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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幼儀:家道中落,一朝兄長牽線,兩封書信,她成為徐志摩的妻子

她是徐志摩的第一任妻子,卻被那個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當作無形的空氣;

她被迫結束了這段不堪回首的婚姻,卻獨自帶著幼子踏上了異國的土地;

她經歷了一次幼子的夭折,卻重整心情迴歸故土;

她再也不是徐家的兒媳,卻將徐志摩的父母照顧到終老。

人們始終認為,張幼儀是因為徐志摩才被人熟知,其實,她才是徐志摩高攀的那個女子。

張幼儀的家室相比于徐志摩絲毫不遜色,她的嫁妝全部從歐洲採購,數量多得火車也裝不下,需要用一艘船專門來運送。

她從沒因為家庭的背景而驕傲,遵守著女子成家後不能輕易邁出家門的規定,每天準時向公婆“晨昏定省”。

她也曾幻想過和丈夫一同在國外甜蜜地生活,卻被徐志摩一次次的冷漠打回了現實。

她不是他深愛的那個女子,他迫不及待地從她的身邊逃向了另一個女人的懷抱。

她的身上帶著堅毅的符號,有人形容張幼儀是個“既不會哭,也不會笑”的女子,她就這樣以最淡定的姿態走完了成功的後半生。

張幼儀:家道中落,一朝兄長牽線,兩封書信,她成為徐志摩的妻子

底色·亂世將年華塗抹

1900年,張幼儀出生在寶山縣一個村莊裡,那時她還不知道,在那時的中國,女人是一文不值的。

父親雖未因為她是女孩而對她的愛減少半分,但這份愛卻帶著無形的壓力。

父親已經為每一個女兒都規劃好一個框架,她們必須都在這個框架中長大。

揹負著這樣的框架,張幼儀不管是在孃家,還是成年後嫁入的婆家,總是努力地讓自己呈現出一副謙恭的形象。

在她看來,這就是她應有的樣子,她從未想過自己能是什麼樣子。

張幼儀雖是家中小姐,但女孩在家中的地位,低微到幾乎隱形。在當時人們眼中,生女孩就等於生了一個外人。

家中長輩們時刻將“孝道”掛在嘴邊,作為對孩子的啟蒙訓誡。就是在這樣的言傳身教下,張家的每一個孩子從小便知道,要孝敬長輩,循規蹈矩。

父親對女兒的高要求,張幼儀總是用得體的舉止與禮節在長輩面前進退。

母親對父親的無條件遵從,讓張幼儀學會了順從,她順從自己一生由父母安排,也順從嫁人後,丈夫對自己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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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背後是蒼涼,人們明白這樣的道理,卻偏偏不願意去真正的接受。如果可以不用長大,就不用揭開這個世界繁華的外衣,窺見裡面骯髒不堪的真實。

那是1907年的春天,一個本應洋溢著喜慶祥和的日子。

這也是張幼儀最喜歡的日子,除了好看的衣服和好吃的糖果之外,還因為可以不用悶在房間裡做女紅。

那時候的人們迷信地認為,人的肢體是神明的賞賜。如果在過年期間受傷,會影響一年的好運。

為了討一個吉利,新年期間不僅不能讓自己受傷,也不能打破家裡的東西。

新年期間,歡樂的氣氛籠罩在張家上空,然而大哥張嘉保手中的飯碗跌落在地上,一下子摔成六片。

雖然家人們認為吃飯時飯碗掉落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可依然說著“沒關係,沒關係”,想要給大哥一點安慰。

可即便如此,包括大哥在內的每個人,內心都縈繞著隱隱的擔憂。

第二天,那個摔碎的碗被補碗匠小心地修補好,細細的金絲將整個碗牢牢地綁在一起,也許是希望用補好的碗,為大哥扭轉可能出現的厄運。

如果說摔壞飯碗能帶來厄運的說法是迷信,可這厄運偏偏在張幼儀的大哥身上應了驗。

春節剛剛過去三天,張家大宅裡發生了失竊事件,丟東西的是張幼儀的大堂嫂,丟的東西就是她從孃家帶來的全部珠寶。

大堂嫂聽到鄰居們說,他們看到一個黑影從張幼儀家的屋頂上跑了過去。張家人一聽,馬上把家中的裡裡外外仔細翻查了一遍,可是一無所獲,那個賊早已經帶著珠寶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東西被偷了沒幾天,大哥的工廠漸漸度過了危機。大家發現,摔碎飯碗不僅沒有為他帶來厄運,反而帶來了轉機。

張幼儀:家道中落,一朝兄長牽線,兩封書信,她成為徐志摩的妻子

許是轉機來得太過巧合,大堂哥認為自家丟的財物是大哥偷的。起初,他們只將懷疑放在心裡,並沒有說出口。只是讓自家孩子不和張幼儀他們說話,吃飯也不在一起。

猜忌是人們心中最可怕的情緒,它就宛如那個摔碎的碗上的裂縫,一旦出現,即使能夠修補,卻也終歸無法恢復完整。

許是在心中憋太久,再也按捺不住。

一次,大哥從大堂哥門前路過,大堂嫂的母親說了一句:“哦,那個賊來了”。說這話時,眼神中滿是嫌惡與痛恨。

大哥這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當作了賊。可他並沒有反駁,只是默默低下頭,沒有做聲。

這句惡毒的話正巧被張幼儀的母親聽到,母子連心,她知道兒子聽了這句話之後的感受,更不願意兒子無端遭受這樣的屈辱。

她把這句話告訴了張幼儀的父親,男人的尊嚴讓他無法容忍這樣的誣陷,為了證明兒子的清白,新年剛過,他就決定一家人搬離張家大宅。

祖母雖然相信自己的孫子,卻無法站出來說話,因為別人會認為她是在偏袒自己的親孫子。為了維持張家的完整,祖母決定留下來,和沒有血緣的兩個兒子住在一起,這樣才不會被別人看笑話。

一連幾個月,父親都沒有回到過寶山,直到幾個月後,他才漸漸帶著孩子回去看望祖母。

這並不是因為那層看不見的隔膜已經消失,而是為了讓自己的母親不被別人說閒話,只有兒子經常上門看望,別人才會認為張家依然像當初一樣完整。

對於張家人來說,名聲就是命,甚至比性命更加重要。他們沒有帶走張家的一分錢,甚至連傭人也沒帶走。即便生活異常艱難,可是他們從未向任何人求助,硬是憑藉著努力重新換回一家人的財富和尊嚴。

十年,對於人的一生來說,也許轉瞬即逝,然而對於一個揹負著屈辱的家庭來說,每一天都像一年一樣漫長。

直到十年後,大哥身上的冤屈才被洗刷乾淨。原是祖母身邊的廚師,偶然間聽到自己兒子的炫耀,是他偷了那些珠寶。

對祖母忠心的廚師立刻把這件事告訴了祖母,還命兒子向張家道歉。原來那天晚上,廚師兒子偷了珠寶後,雖跳到張幼儀家屋頂,但並沒有逃走,而且躲到了祖父只有見皇帝才用的轎子裡。張家人找了一圈,卻忘記那頂轎子。

雖然真相已經大白,然而兩家人之間的裂痕卻永遠無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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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書香墨色裡的緣分

莫名的罪名,讓一家人的生活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在日本留學的二哥和四哥,要靠自己的努力換取學費和生活費,為家裡減輕負擔。

即便這樣,家裡還有十七口人張嘴等待吃飯,從來沒有為衣食發過愁的一家人,徹底陷入了人生中第一次的生活危機。

父親行醫多年,卻從未收過診金,因為以張家資產,根本不需要靠行醫來維持生活。

即使人們聽說張家發生的事,也願意相信父親的無辜。他們認為,一個連治病救人都不收錢的人,是不會做出偷竊的事情的。那些相信父親醫術的人,專程來家裡找父親看病。

剛開始,父親治完病向人開口要錢,是件很為難的事情,但為了一家人的生計,他不得不開始收取診金。

父親就這樣靠著診金養活一家十七口人,雖然艱辛,但從未忘記維護張家的尊嚴。

張幼儀也是從父親身上學到的,無論處於何種境地,都要極力維護自己的尊嚴。哪怕在後來與徐志摩的婚姻中,她被丈夫百般嫌棄,也從未用出賣尊嚴來挽回自己的婚姻。

在母親眼裡,身為張家媳婦,她認為化解張家矛盾是她的責任。雖然母親知道,張幼儀大堂哥犯下的錯誤不可原諒,但她依然勸說父親,用寬厚與慈愛,對他進行寬容。

母親是最心疼父親的,她不願看到父親整日愁眉不展的樣子。雖然屢次勸說失敗,但母親只要抓住機會,還是會勸說父親放寬心。

許是母親勸慰起到了作用,父親決定如果遇到重大節日,一家人還是要回老宅慶祝,也要和張家的子孫們一同祭祖。

回老宅祭祖,已經是父親最大的讓步了。

在父親的忍耐中,張幼儀學會了堅持,也將家庭看成是一種責任。也正因為如此,哪怕後來經過再多的變故,

她的內心雖黯然神傷,眉梢眼角卻依然帶著平靜。

即便生活困苦,父親也沒有落下對孩子的教育。他堅定地認為,教育可以改變子女的命運。他拿出一部分收入,專門聘請一位教書先生住在家中。

每天吃過早飯之後,家中的男孩子們就要在長長的桌子旁邊,坐成一排,開始上課。父親認為,只要是中國人,就依然要接受傳統的儒學教育,也要與時俱進地接受西方的先進思想。

父親把二兒子和四兒子送去學習德文和法文,又送去日本大學留學,讓他們學習外國的先進思想和技術。

二哥成了哲學家,四哥成了銀行家,為張家的門庭塗上一抹光輝。

張幼儀:家道中落,一朝兄長牽線,兩封書信,她成為徐志摩的妻子

雖然重視教育,但父親卻認為,女孩子只要能夠認得一些字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對她們的道德培養。所謂的“道德”,其實就是“三從四德”和“三綱五常”。

父親對張幼儀的教育從未有過嚴格要求,張幼儀好多字不認識,也寫不出一手漂亮的書法,沒有足夠的學問,這些都成為徐志摩對她的嫌棄。

這不是張幼儀的錯,是那個社會普遍的認知,哪怕像張幼儀父親這般注重教育,也不會在女兒身上花費太多精力。但這卻可以成為丈夫挑剔你的理由。

張家的鄰居有兩個女孩,在上海的新式學校裡讀書,張幼儀每天都能看到她們穿著校服去趕火車。那身衣服沒有過多的修飾,可在張幼儀眼中,那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

母親無法理解張幼儀對教育的渴望,因為在她那個年代,女子根本不需要懂太多的學問。母親擔心她一旦接受教育,會因懂太多而不聽婆家的話,可能會遭到婆家的嫌棄。

可是,母親沒有想到的是,就是因為張幼儀沒有接受教育,才會遭遇丈夫的拋棄。原本以為無足輕重的教育,卻毀了女兒的婚姻。

情緣·誰在命書上塗了一筆哀傷

當歲月漂染過青春的矜持,當女孩子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一根姻緣的紅線就會牢牢地拴在她的手腕上。紅線的那一頭,是她的丈夫,紅線牽起來的,叫做婚姻。

那個年代,許多人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姻緣的紅線牢牢捆綁,就像張幼儀的父母,還未出世,便已被定下終生。

有時候,一個人的婚姻,影響著一家人的生計。沒有人知道,“家道中落”的張家,最終將變成什麼樣子。

為家中還沒有成親的孩子籌劃親事,是當下最重要的事。尤其是女孩子,只要找到了婆家,這一生便有了依靠。

當時最大的女兒剛十四歲,母親就急著找來了算命婆給大女兒算命。算命婆說,老大不能在二十五歲之前出嫁,否則會早早死了丈夫。成親的“重擔”就落在了年僅九歲的張幼儀身上。

當知道自己將比大家提早出嫁的訊息時,這個不滿十歲的孩子,竟然知道了什麼叫憂愁。

張幼儀:家道中落,一朝兄長牽線,兩封書信,她成為徐志摩的妻子

1913年,父親把十三歲的張幼儀叫到客廳,交給她一個小小的銀質相片盒。照片上的人,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這個人的頭有些大,下巴有些尖,戴著一副圓圓的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十分斯文的樣子,鏡片後的一雙眼睛,透著掩飾不住的靈氣。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張幼儀已經明白了父親的用意。

父親問張幼儀,對照片中的人有什麼看法,張幼儀小心翼翼的告訴父親:“我沒意見。”

除了遵從父命,張幼儀心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從照片看,這名男子並不討厭,斯文的態度,讓張幼儀斷定,他絕不是一個莽夫,更不是一個奸詐之人。

如果和這個人結婚,至少不會讓她感到日子難熬。

結婚後,張幼儀確實沒有捱過丈夫的打,也沒有被丈夫算計,但她被自己的丈夫,徹頭徹尾地當成空氣一般忽視。

徐志摩比張幼儀大三歲,但一直保持著孩子氣,喜歡接受新鮮事物,討厭被世俗束縛。

許是覺得徐志摩太孩子氣,徐志摩的父親才選擇了張幼儀作為他的妻子。因為徐志摩的父親聽說,張幼儀從小沉默寡言,性格穩重,不僅家室與徐志摩般配,還可以給予徐志摩更好的包容和照顧,也可以讓徐志摩調皮的性格收斂一些。

徐志摩不願意讓自己未來的生命被所謂的“父母之命”約束,剛剛十六歲的徐志摩心中有了強烈的逆反心理。

但自小受過的教育,讓他還是遵從了父母的安排。表面的順從,只是為了掩飾心中的排斥。

張幼儀:家道中落,一朝兄長牽線,兩封書信,她成為徐志摩的妻子

張幼儀一度以為自己是幸運的,父母為她選擇的丈夫,是個集傳統禮教與先進思想於一身的人。這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們,他們哥哥都是那麼優秀,既事業有成,又懂得照顧家庭,她天真地以為,徐志摩也是這樣的人。

但,徐志摩骨子裡是浪漫的人,他更渴望能遇到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女子,兩個人相互陪伴,用浪漫的風情,守護著屬於兩個人的愛情。

然而,張幼儀並不是徐志摩心中那個理想的妻子,她雖然渴望自由,卻在傳統的教育下學會了以家庭為重。

四哥張嘉璈留意到徐志摩的文章《論小說與社會關係》,除了文章中展露的才華讓人驚歎,就連文章中的書法,讓張嘉璈驚歎連連。

當得知徐志摩是當地一家有錢人家的獨生子之後,張嘉璈就沒考慮太多,只要教育程度和家世出眾,他不會考慮對方的長相、高矮、胖瘦,甚至人品。

張嘉璈當晚就向徐家寄去一封信,提議讓徐志摩與自己的妹妹張幼儀成親,信件的落款署上了自己的本名。

很快,張嘉璈接到了徐志摩父親的回信,信中只有短短一行字:“我徐申如有幸以張嘉璈之妹為媳。”

張嘉璈從日本留學回來後,成了浙江都督秘書。當地不少人知道張嘉璈的聲望,當徐申接到張嘉璈的來信之後,信中一陣高興。

就這樣,簡單的兩封信,就決定了張幼儀的一生。

張幼儀:家道中落,一朝兄長牽線,兩封書信,她成為徐志摩的妻子

結尾

一朝兄長牽線,媒妁之言,她成為一代才子徐志摩的妻子。

她孝敬長輩,關愛丈夫,可守本分。然而她的用心經營,卻未能得到丈夫的憐愛。

在那一場盛大的喜宴下,徐志摩選擇了逃離無愛的婚姻,追逐夢想。

張幼儀在傳統女性的溫潤的外表之下,包裹著現代女性的獨立精神核心。

她因此而獨特,也因而嚐盡悲傷。

她的婚後生活是怎樣的呢?沉默的婚姻是如何鎖住一個新娘?

那些撕心裂肺又是如何結出新果實的?

我們下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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