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睚眥
許多人千方百計出國，總覺得外國遍地黃金，天都是藍的，能成為移民，簡直就跟“幸福”劃了等號，事實真的如此嗎？就讓我們跟著一部記錄片，一起走進菲奧娜的移民生活。
01 做夢都想當個移民
31歲的菲奧娜是香港一名高學歷教師，月薪4萬港幣。
她40歲的老公阿曼，是一名公交司機，月薪2-3萬。
夫妻倆最高的時候，一月也能掙到7萬港幣。
一家四口，加上菲傭，擠在不足40平的蝸居里，過著柴米油鹽的尋常生活。
說不上富貴，卻也吃穿不愁，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可這對夫妻最大的夢想是移居英國。
在她們心裡，外國的月亮是圓的，空氣是甜的，房子寬敞，薪水高高，孩子在學校自由發展，無拘無束。
他們想要體驗一把住大房子，與女王做鄰居，和王子交朋友的夢幻生活。
尤其當女兒上幼兒園，被一堆家庭作業壓得愁眉苦臉，天天抱怨在學校裡過得不開心，回家還要寫很多作業，菲奧娜更是心疼不已。
2歲的小兒子一直不會說話，被周圍小朋友嘲笑，大人也不開心。
這一切，都堅定了菲奧娜移民的想法，她想，自己英語好學歷高，出國怎麼還找不到個好工作？
阿曼雖說差了點，但他有一身力氣，還會開車，出去後當個司機或者維修工，大不了兩個人端盤子刷碗，也比在香港過得舒服。
阿曼對於移居英國，更是表現得非常雀躍，連做夢都夢見自己生活在異國他鄉。
2021年，一家4口，在親朋好友的反對聲中，義無反顧踏上了英國的土地。
他們把目標定在英格蘭西北部一個只有8萬人口的小鎮。
在柴郡克魯，他們住進了提前預定的民居，一棟有些年份的2層小別墅。
阿曼很興奮，頭一次住這麼寬敞的空間，他在床上反過來覆過去。
想起在香港那張連腿都伸不直小的床，阿曼抱著枕頭髮出滿足的感嘆：“
就是當個乞丐，我也絕不願意回去當皇帝！
”
可現實，很快打腫了他的臉。
02 坐吃山空
來英國之前，菲奧娜變賣了全部家產，原以為過來後很快就能找到工作。
在香港時，家裡有菲傭，什麼家務活都不用兩口子幹，所以幾乎是“家務小白”。
可來到英國，連吃飯睡覺這些基本的生活所需，都難以解決，更別說聘請菲傭。
一切只能靠自己動手解決，他們買回一堆食材，卻不知道怎樣才能加工成美味的食品，一番手忙腳亂地操作，呈現在家人面前的，也不過是難以下嚥的“黑暗料理”。
即使這樣精打細算，錢也如流水般消失，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菲奧娜決定自己留在家照顧孩子，打理家務，讓丈夫出去找工作。
誰知因為他們的正式簽證還沒下來，阿曼不但當不了司機，甚至連維修工都幹不了。
尤其阿曼英語不好，出去打零工和別人溝通交流都很困難，幾次碰壁後，他更不願意出去找工作了。
一家四口就待在家裡，吃起了“老本”，一晃3個月過去，他們一分錢沒進，反而因為各種花銷，用了5萬多英鎊。
眼看要“坐吃山空”，菲奧娜急了。
她逼著阿曼到餐館端盤子刷碗，自己也找了一份薑餅廠流水工的活。
想想自己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老師，放著國內受人尊敬的職業不幹，跑到異國他鄉來當流水工，工作累人不說，工資還不高，菲奧娜第一次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懷疑。
她想，自己這是圖什麼呢？
可接下來，還有更讓她接受不了的事情。
03 夫妻之間，矛盾陡生
貧賤夫妻百事哀！
在香港時，菲奧娜一家過得是中產階級的生活，除了房價高得讓他們承受不了
，只能居住在狹小的房子裡。
其實，別的也說得過去，她很少為錢發過愁，更沒和阿曼產生過矛盾，兩個人結婚多年，從沒紅過臉。
可是來英國不到一個周，他們就吵了好幾次。菲奧娜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吵架是為了租房。
為了節省開支，在預定的民居到期後，菲奧娜決定尋找一處更實惠一點的。
可是他們選擇的這個小鎮，人口少，用來出租的閒置房子更是寥寥無幾。
菲奧娜好不容易租了一套，誰知阿曼過來一看，張口就罵：
“你會不會挑房子？費半天事，你就找了這麼個破房子？誰愛住誰住，我才不住！”
說完轉身就走，還要回去租原來的房子。
菲奧娜差點把肺都氣炸了！
自從決定移民，從跑簽證，到租房子，問路，過來後採買，處理家務，照顧孩子……
所有活都是菲奧娜在幹，出了一大頓力，最後還落一頓埋怨。
夫妻倆大吵一架，臉紅脖子粗，差點動起手來。
晚上，菲奧娜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淚水不知不覺流了滿臉。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難熬的，還在後頭呢！
阿曼是個虛榮心非常強烈的人，吃穿用度，都要好的，沙發要買貴的大的，傢俱要買高檔的……
經常在商場，在外面，兩個人都會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吵得不可開交。
女兒在學校裡，連個朋友都沒有，因為她英語不太好，一開口同學就笑她，弄得她越發不敢開口，性格更加內向。
而且，住在這樣偏僻荒涼的小鎮，別說跟女王當鄰居，跟王子做朋友，就是他們的影子，都見不到。
還有在來這之前，他們設想的，來個環英國遊，去法國享受一頓美味大餐，嚐嚐鵝肝.....
如今，這一切，在菲奧娜眼裡都變成了笑話，冷冷地嘲笑著自己的不自量力。
這一刻，菲奧娜比任何時刻都懷念在國內的生活。
但路是自己選的，再難走，跪著也要走完。
幸虧，生活裡並非全是陰霾。
04 日子總算有了起色
阿曼找了份送快速的活，雖然不精通英語讓他工作起來很不方便，好歹現在通訊發達，開著手機，不會迷路。
磕磕絆絆地，阿曼終於也漸漸上了道，一週送6天外賣，可以掙300英鎊，一個月差不多有1200英鎊的收入。
而菲奧娜的聰明才智也被她發揮得淋漓盡致。
菲奧娜因為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加上以前當老師的經歷，讓她很善於和不同的人打交道。
在流水線幹了不久，有一次，老闆要出席一個宴會，赴宴的人員比較複雜，不少來自香港。
考慮到菲奧娜的有利條件，老闆帶著她出席了宴會，結果菲奧娜落落大方，和別人交流得非常愉快。
還給老闆挖了好幾個來自國內的高階人才。
這次經歷，讓菲奧娜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周邊有幾個工廠都缺員工，需要大量人才，而來自國內的移民，由於不熟悉當地情況，一時半會找不到工作。
自己何不在中間為他們牽線搭橋，一舉三得？
她把想法告訴給自己老闆，老闆很支援她的想法，把她的工作調整到辦公室，專門負責招收人員，做諮詢工作。
菲奧娜把這個工作幹得風生水起，給工廠招收了不少來自香港的移民，這裡面有香港狀元，牙科醫生，前區議員.......不乏高階知識分子。
同時她也悲哀地發現，那些高階知識分子，成為移民後只能放下身段端盤子刷碗，打掃衛生，在小小的薑餅廠當流水工，做最低端的髒活累活。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既然邁出了這一步，也就如菲奧娜一家這樣，把心酸和著淚水嚥進肚子裡。
可生活並不是因為你堅強，奮鬥，就會給你特別的關愛。
05 在香港時從沒想過，有一天可能會走上離婚這條路
隨著工作逐漸穩定，菲奧娜也變得開心了一點。
可阿曼的虛榮心卻一天天顯露無疑。
菲奧娜的老闆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菲奧娜和老公的收入比自己低很多，僅有9.5英鎊/小時。
為什麼他們住的房子比自己家大很多，用的電器和傢俱也比自己家高檔許多呢？
這個困擾他的問題，菲奧娜卻很清楚，
中國有句話，叫“打腫臉充胖子”
，鞋子舒不舒服腳知道，家裡有沒有錢腰包知道。
如果不是阿曼的虛榮心，菲奧娜根本不可能如此，平白給家庭增添了很多負擔。
而阿曼卻滿不在乎地誇下海口：“怕啥？等簽證下來，我找份貨車司機的工作，1年就全部掙回來了！”
對此，菲奧娜嗤之以鼻。
不僅如此，阿曼的不負責任也讓菲奧娜抓狂。
有一次，菲奧娜有個客戶過來諮詢，過了下班時間，還有一大串問題他沒搞明白。
菲奧娜不忍心讓他再跑一趟，決定利用下班時間好好給他講講，於是打電話給阿曼，讓他到點接孩子放學。
阿曼隨口答應，可當菲奧娜拖著疲憊的身軀趕回家時，卻發現阿曼正躺在沙發上，吃著水果，看著電視，看得津津有味，完全忘了去接孩子這回事。
菲奧娜氣得直罵阿曼自私沒有責任心，只顧自己享樂卻不願意承擔相應的責任。
而阿曼卻振振有詞，
說菲奧娜變成了怨婦潑婦，早沒有了在國內時的溫柔和情趣。
說到最後，阿曼撂下一句狠話：“我看咱倆早晚得離！”
菲奧娜冷笑一聲：“按照英國法律，6年內離不了！”
一對恩愛夫妻卻在移民不到半年時間內，面目全非，恩愛全無，這讓菲奧娜始料不及。
更讓她焦慮的是，英國移民局給他們下了“通牒”。
原來當初菲奧娜來英國時，長期簽證沒辦好，可他們卻都等不及，又申請了LOTR。
現在，BNO政策取消，而因為之前他們申請過LOTR，導致BNO無法辦理。
要想繼續辦理，除了需要繼續在英國生活半年，還得再交一筆錢。
可是對於菲奧娜一家來說，掙的這點錢，除去生活必須，所剩無幾，哪還有錢再來辦理BNO？
面對生活的一地雞毛，面對感情的支離破碎，面對未來的滿腔焦慮，菲奧娜只能強打精神去應付。
31歲的她，面容憔悴，頭上滿是白髮，看上去比同齡人老了20歲都不止。
06 令人費解
對於菲奧娜一家拋棄在香港的一切，毅然決然來英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定居，菲奧娜香港和英國的朋友，都表示很費解。
在他們來英國之前，阿曼曾經跟一位在外國工作多年的朋友學習管道維修。
得知他想要移民，朋友勸他：
“現在的形勢，老老實實待在國內，比去哪都好！”
“哪裡的飯都不如自家飯好吃，在外國，你只是個外人，在自己國家，才是主人啊！”
可阿曼哪裡聽得進去，他想，那是你不會享受生活。
阿曼英國的鄰居，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喜歡在這居住。
他說，這個偏遠小鎮，以前是個鐵路樞紐，可隨著英國鐵路私有化，很多工人被迫失業，經濟越來越蕭條，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選擇離開。
當地人都千方百計想要逃離的地方，怎麼就成了菲奧娜和阿曼之流的天堂呢？
曾經幫他們跑移民手續的約翰對記者說，
香港移英熱，早已經退潮。
現在，還是理性的人比較多。
面對著菲奧娜一家在英國一地雞毛的生活，有人嘲笑他們是“自作自受”，也有人拍手稱快，稱他們“信仰至上，不作不死”……
小結：
菲奧娜一家的故事，來自新加坡記錄片《Ony Way》，題目告訴我們，人生是一條單行線。
有些人總是不知足，這山望著那山高，以為自己的本事有多大，能力有多高。
殊不知，
你所擁有的的一切，都是祖國母親給予的，離開母親溫暖的懷抱，你啥都不是。
當然，人往高處走似乎也無可厚非，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道路的權利和自由，別人無權干涉。
不過，看著出國生活不到半年，就憔悴蒼老的菲奧娜，火氣沖天的阿曼，失落沮喪的孩子，你還認為，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嗎？
揚言“寧可在英國當乞丐，也不回香港當皇帝”的阿曼，面對雞飛狗跳的家庭，有沒有一絲後悔呢？
看到這裡，你對香港高知跑到英國端盤子洗碗出苦力，有什麼看法呢？
本文由@趙睚眥 原創，請您關注。紅袖掌燈，只做有溫度的故事。圖片來源網路，侵權聯絡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