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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人斷案:月華明珠失竊案2

上回說道錦毛鼠白玉堂徐大人設計被引了出來,正持劍架在徐大人脖子上。

徐大人斷案:月華明珠失竊案2

徐大人卻是笑容不減,故意挑釁道:“白五爺這樣的好身手,卻只敢欺負徐某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展昭,他果然不如你。”

白玉堂登時心頭火起,見他右掌有繭,刀鋒下壓道:“你分明會武。”

“從前會,自成官員後就不曾練過,有何稀奇?”徐大人微仰脖頸,氣勢卻不輸分毫,“久聞‘錦毛鼠’的義士之名,今日一見卻只覺得失望,你不過仗著官家仁慈,才敢在開封府興風作浪,哪裡算得上好漢?”

白玉堂聞言氣急,收刀正欲掐上徐大人脖頸,卻被展昭眼疾手快地一擋一格,雙方瞬息間過了數招。衣袂翻飛相纏,桌椅劈裂落下,圍觀群眾驚叫著四散奔逃。

賣藝的漢子沒防備地被人絆倒,錢箱掀到了天上去,銅錢碎銀乒鈴乓啷地撒下來。

“天上掉銀子了!快撿快撿!!”

某些不要命的群眾鬧鬨著推搡起來。混亂之際,徐大人“本能”伸手一擋,欲攔住一個搶了錢箱的流氓,卻被對方一肘撞開。

徐大人還想再追,身旁的華服少爺被陡然的變故驚得足下一滑。徐大人眼眸一眯,側身穩住對方,大聲道:“西邊!”

展昭接到訊號,反手飛出一記袖箭,正中逃跑之人的左腿。自己卻不防被白玉堂一招擊中了肩膀,從圓柱高處飛速下墜。白玉堂急忙拉了紅綢去救,展昭在空中翻身一躲,扶著傷處輕輕落地。

漢子護住錢箱,指了黑犬去咬那搶錢的賊人,又驚又急地跑到展昭面前道:“多謝展護衛,您沒事吧!”

白玉堂躍至圓臺中央,一刀嵌入地板,瞬間鎮住了搗亂的人群。

被眾人躲在滿院狼藉後瑟瑟發抖地盯著,白玉堂胸中頓時被羞惱填滿,他怒道:“這院裡的損失,都由我來賠付。”

徐大人走到展昭身側,壓下對方想要護著他的手,緩緩道:“白玉堂,你自詡俠士,所做之事卻當真幼稚至極……”

白玉堂冷笑一聲:“你們這些官僚蛀蟲,不過是怕找不到明珠、破不了案子會丟腦袋罷了,有何資格來對我說教?!”

見對方毫不在意地承認了大鬧府衙、盜走明珠之事,徐大人也被激起了些許心氣。

他一拍桌案,大義凜然道:“卻不想你白玉堂,雖有一身的本事,卻只敢與自家人相鬥!北方的胡鞭都打在了背上,卻還能視而不見!*”

這話令在場之人無不動容。

此刻北邊藩政剛剛脫宋,自立為夏。叛賊李元昊的態度囂張至極,使宋人再次感覺到了澶淵之盟時的恥辱。徐大人的話,恰巧戳中了宋朝子民心中最痛最恨之處。

有幸報國,是何等的榮耀。白玉堂這般武藝高強之人,有本事,為何不上戰場殺敵?

眾人皆以灼灼目光看向徐大人,都在為他無聲叫好。

白玉堂落於下風,心底微微震撼。他緊緊盯著徐大人,心道這個姓徐的,究竟是什麼來歷?

徐大人點到為止,緩和了語氣,繼續對白玉堂道:“我明白,你覺得朝中有奸佞,以俠義為清流,才與朝廷作對,但我不信你分不清自己所做之事是對是錯。你且好好想想,此番你大鬧開封府,為的究竟是大義,還是私怨?”

一言畢,勾欄裡落針可聞。

白玉堂看著展昭因失手追兇而被自己打傷的肩膀,眼底閃過一絲動搖之情。

……難道自己真就不如展昭嗎?

這個念頭滑過白玉堂的腦海,又立即被他否認。他咬牙死撐道:“你這姓徐的文官慣會詭辯。展昭找不到‘月華明珠’,別想讓我跟你們回去。”

徐大人知道這是白玉堂能給出的最大讓步。

他隱去唇角浮現的笑意,趁熱打鐵地伸出右手,道:“那,不如你與我們擊掌為定?”

……

展昭身上有傷,先行一步。徐大人晾著立了承諾的白玉堂不管,打算將搶錢的賊人帶到開封府,賣藝的漢子與他一道去作證。

“草民覃錯,多謝徐公子出手相助!剛才實在對不住,把您指了出來……來,貝貝,給徐公子行禮。”說著,覃錯還教黑犬立起身來,爪子搭在一起搖晃著賠禮。

“不必在意,徐某原本就想要見見他的。”徐大人笑著看向黑犬,狀似不經意地聊起,“我朋友家也有隻狗,與覃兄養的一般可愛,教我也想養一隻了……哎,我身上還沾著他家的狗毛,覃兄如此懂行,不知能否看出這狗的種類?”

說著,徐大人從袖子上捻起一物——正是他從陳知府衣服布料上挑揀出來的幾根狗毛。

“嗯……大約是一條棕色的長毛細犬。”覃錯沒有多想,隨意道,“徐公子若想養細犬,恐怕在開封府是找不到的。”

“為何?細犬算不上什麼名貴品種吧?”

覃錯道:“您是外地人不知道,開封府明面上早已禁止了細犬的售賣——只因一種名叫‘細犬攆兔’的特殊賭博。”

徐大人心道自己恐怕算外世的,但卻聽說過“細犬攆兔”——數十隻獵狗追一隻兔子,押中咬死兔子的獵犬算作賭贏。

他指向路旁熱鬧非凡的賭場,問:“不禁賭博,卻禁買狗?”

覃錯摸了摸自家貝貝的腦袋,無奈道:“是啊,畜生何辜?富人為了刺激,紛紛買通飼養者給他們看中的細犬喂下特殊的藥粉,使其在賽場上嗜血無比,卻不管藥劑的副作用,任它們在賽後被殘忍斬殺。”

聞言,徐大人蹙起眉頭。

“賭局最盛時,一日能殺百餘隻兔子,近千隻細犬……直到鬧得大了,朝廷才想著要禁。但他們不敢動人,首當其衝的還是那些細犬,幾乎被殺了個精光。”

覃錯嘆息道:“現在還能養到這種細犬的,多半都是與當年賭博相關之人吧。”

徐大人聽聞後也是默默無語,帶著覃錯等人來到開封府處理了搶錢事務。

一夜無話……

清晨,御史臺,徐大人跟著展昭前來拜見包拯包龍圖。

“下官見過包中丞,這次前來拜見是希望包大人能助下官一臂之力。”徐大人對著包公一拜說道。

“開封府的那樁案子,你不是已經鎖定兇手了嗎?”包拯疑惑道。

“是啊,下官原先也以為自己遇到的僅僅是一樁惡僕殺主的案子,深入調查後,才發現此案疑點頗多。”徐大人無奈攤手,“一,仵作初步判斷兇手為青壯男子,左手持三寸長的利器從背後擊殺死者,隨後屍體被惡犬撕咬變形。”

包拯接過徐大人遞來的驗屍格目,問:“那惡僕?”

“於良,臨汝郡自賣民,虛歲四十三,常用右手。”於良被排除在外,徐大人繼續道,“二,現場殘留的獸毛屬於開封府明令禁止飼養的長毛細犬,下官已派人調查過,於良家境貧寒、忙於雜務,根本沒有條件獲取一條強壯的細犬……更不用說使細犬發瘋的藥劑。”

“三,在調查過程中,下官發現於良的女兒不在家中,根據廚房的情況來看,其女離去恐逾五日。”徐大人放緩了語速,“所以下官認為,於良只是幫兇,但因兇手掌握了比他性命更加重要的東西,他才不肯招供。”

包拯有些驚訝于徐大人的辦案速度,不禁問道:“這都是你一個人在一天之內調查到的?”

徐大人躬身道:“是。只因案情緊急,下官不敢耽擱時間,適才才多有唐突,請中丞大人海涵。”

包拯輕笑道:“無妨。兇手綁架了於良的女兒?”

“不排除這種可能。據調查,於良的女兒心疾嚴重,他也確實花光了積蓄買藥為女兒吊命……”徐大人道,“於良目前不肯透露任何線索,所以要鎖定真兇,必須儘快篩選出與細犬有關、身邊出現年輕女子、對陳知府抱有濃厚殺機的青壯男性。”

包拯忽覺出一絲違和,問:“既然你惜時如金,有了方向,為何不抓緊查下去,反而接受了本官的邀約?”

徐大人笑道:“下官翻閱開封府的卷宗時,發現其上都蓋有中丞大人以前做知府時留下的印章,心想若您能略施援手,幫下官找一找當時的案卷,勢必能更早鎖定真兇。”

包拯滿臉無語地看向徐大人拉開的驢車上滿滿的卷宗書冊。

……

“多謝包大人援手,下官還要查案,就不多叨擾您了。”徐大人滿臉笑容的拿著包拯挑選出來的卷宗告辭道。

包拯指出的那份冊子中,有對當初清繳細犬的整個過程和全部的相關人員的詳細記錄。

有了明確的調查方向,徐大人立即將具體的篩查步驟吩咐了下去。

直到下午又和展昭在茶樓裡碰了個頭聊起了白玉堂。

昨日和白玉堂立下賭約時,徐大人便知道,對方大不會是殺人案的目擊證人。

畢竟白玉堂雖然頑劣了一些,卻也有顆俠義之心,若是目睹了此等惡事,不親手宰了那殺人犯就不錯了,絕無可能因和展昭置氣而包庇壞人。所以對方實際上只與明珠案有所牽涉,和殺人案並無關係。

不過,徐大人心中對白玉堂的藏珠之地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忽然,徐大人啪地收起扇子,用扇骨指了窗外一瞬便又放下,提高了聲音向展昭道:“喝茶。展大哥辛苦,若沒有你,徐某確實不可能這麼快就確認了那月華明珠的所在。”

展昭也注意到了余光中那抹熟悉的月白色。他心領神會地抿了口茶,道:“不必客氣。那徐大人打算何時去取那月華明珠呢?”

徐大人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道:“不急,咱不是和白玉堂打了賭嗎?我們明日先大張旗鼓地宣揚一番,再帶著人一起去把那月華明珠給搜出來,再在城中好好炫耀幾日,看看能不能把那隻錦毛鼠給羞死!”

聽著徐大人頗為放肆的笑聲,躲在屋簷上的白玉堂再也忍不住了。他邁步一跳,便飛速往城西略去。

徐大人放下茶盞,向展昭道:“追。”

……

入夜時分,國子學外。

“你和那個姓徐的設局詐我?!”待白玉堂發現自己被人跟蹤時,他的藏珠之地已然暴露了大半。

白玉堂停在國子學外的小山亭上,居高臨下地瞪著展昭,右手摸上刀柄,似又有要動手之意。

其實當時和他們立下賭約之後沒多久,白玉堂就感覺徐大人當初的那套說辭有哪裡不對。

自己平時可沒少行俠仗義,不過是來開封府逗了個“御貓”,怎麼就跟愛不愛國扯上關係了呢?

但白玉堂還不知道這是現代社會非常普遍的“道德綁架”,他只覺得自己無端憋了頓氣,心情十分不爽。

是以白玉堂一整天都或遠或近地跟著徐大人,想要找個機會整整對方,卻不想又被對方給反制了。

“也不算詐,在下其實已經猜到你將月華明珠藏在了國子學裡,就是想要再來確認一下。”徐大人不似他二人般會飛簷走壁,駕著頭小毛驢一臉笑意地跟了過來。

展昭也一臉正直地點頭肯定,白玉堂仍咬牙道:“我不信!”

徐大人知道他心中不服,便與他分析道:“你看啊。你留給我們的線索不多,只有那首……十分有趣的打油詩。而詩中唯一具有指向性的句子,便是‘五爺看書少不了’。”

“月華明珠形如圓月,可以夜明,能讓人聯想到的東西或地方有很多,但你偏偏將其與書聯絡起來。這讓徐某不得不懷疑,你將明珠藏在了與書籍有關的地方。”

但是城中書坊、學院、藏書館已逾百家,若是一個一個排查起來,不知需要多少個七天。徐大人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所以徐大人注意到暗中觀察的白玉堂後,便直接說展昭已經找到明珠了。白玉堂生性多疑,就算不去親自確認一番,也有可能讓他探知出一個大概的方位。

如今白玉堂既然來了國子學,那麼月華明珠很有可能是被他放在最適宜讀書的藏書樓裡了。

徐大人知道自己得順著白玉堂的脾氣聊,便讓步道:“開封府內,配得上你用月華明珠來看書的地方可不多,國子學的藏書樓,算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徐大人的姿態過於坦然,白玉堂也沒法證明他是不是真的猜到自己藏珠地方,只能氣道:“就當五爺讓你們一次。但就算告訴你們那明珠就在藏書樓裡,你們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它。”

“果然在這!”徐大人心道,又向著白玉堂說道:“要是我們找到又如何?”

“那五爺我就任憑你們差遣。”白玉堂傲然說道,隨後潛入進了國子學藏書樓。

徐大人眼見白玉堂潛入,怕其將明珠帶走,只能跟著展昭一同潛入進樓。

國子學的藏書樓只有三層,但頂修得很高,內部空間極大。外圍部分是書架、隔間和之字型的樓梯,中間是空闊的明堂,高處掛滿了燈燭,照得滿室通明。

徐大人正打量著樓中的燭火,忽聽見大門被咚咚地敲了兩聲。

來人似是巡邏的侍衛,問道:“喂,剛才是什麼動靜?”

徐大人反應最快,立刻接話道:“啊,小生剛才看到了一隻奇醜無比的大耗子,被嚇了一跳,驚擾侍衛大哥了。”

他話音未落,白玉堂便踹了徐大人一腳。徐大人腿一軟,撞翻了門口放著的一個花瓶,展昭失了手,沒接住。

花瓶摔碎的響動頓時讓門外的侍衛又起了疑心。他道:“又怎麼了?開門開門!”

見侍衛非要進來,白玉堂眼珠一轉,便和展昭輕輕地一點地,三步躍上了房梁。已經說過話的徐大人不好再藏,去給侍衛開門。

侍衛仔細地掃視著室內。徐大人用頭髮遮住了半邊面龐,拿了笤帚一邊收拾一邊賠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會打掃好的,真是麻煩您了。”

那侍衛在明堂周圍來來回回地走了兩遍,警告道:“小心著些,當心將你這差事給擼了。”

徐大人連忙點頭稱是,想要將人請出去,卻聽見房樑上傳來了滋啦的摩擦聲。

侍衛道:“什麼聲音?!”

徐大人連忙補救道:“貓吧,來逮耗子,磨磨爪子。白日找人來驅一驅。”

在房樑上擠成一團的白玉堂和展昭停下動作,互相對視了一眼。白玉堂一臉挑釁,展昭滿心為難。

“……喵。”展昭的耳根開始發熱。

徐大人剛要鬆口氣,房樑上的白玉堂卻忍不住笑彎了眼睛。他用口型喚了聲“貓兒”,還騰出一隻手想去捏展昭的臉。被展昭反手掐住了手腕,白玉堂發出一聲輕嘶。

侍衛質疑道:“這也是貓叫?!”

“剛才那隻醜耗子吧,被貓叼了,垂死掙扎呢。”樓中靜默了一瞬,徐大人補充道,“看,被吃掉了,都不吭聲。”

白玉堂:“……”

要不是被展昭困著,白玉堂恨不得衝下去揍徐大人一頓。但見那侍衛有想要上樓檢視的意思,他只得用眼神示意展昭:從天窗出去,我們打過。

展昭不想被侍衛發現,只能隨他先從天窗離去。

見搜尋無果的侍衛重新下了樓,徐大人連忙打了個哈欠,說:“真是辛苦侍衛大哥了,您快些回去巡邏吧,這裡安全得很。”

正說著,一道突兀的“阿嚏”聲混著徐大人的說話聲響起,令在場之人俱是一怔。

反應過來那是之前被白玉堂打暈放在床底下的書官發出的聲音,徐大人連忙揉著鼻子想要掩飾,但侍衛已然注意到了問題,走到床邊彎腰去看——卻先被徐大人腳上的鞋子截住了視線。

那雙鞋子上帶著入夜後的溼潤與房頂處的青泥。侍衛抬目看向徐大人。

徐大人正要找藉口,卻發現那侍衛的模樣很不尋常。泛著幽光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頭盔邊緣隱匿著的面板坑坑窪窪,明顯覆蓋了一張人·皮面具。

那“侍衛”咧出了一口白牙,猙獰道:“是你。”

寒芒一閃,徐大人的手臂處傳來一陣冰涼。他本能地用外臂格擋住了“侍衛”刺來的尖刀,鮮血瞬間流至手肘。對方一擊不成,立即單手掐住了徐大人的脖頸。

胸中氧氣不足,然而血液的快速流失令徐大人的掙扎變得微弱,他的耳邊充斥著窒息帶來的陣陣嗡鳴。

徐大人鬆開抵抗的手,指著“侍衛”身後道:“有……人……”

“我已封上了天窗,沒有人會來救你,哼……”沙啞的聲音未及落地,徐大人用盡最後的力氣點中那人頸後的軟麻穴,“侍衛”瞬間失了力氣,傾倒在地。

周遭的世界天旋地轉轟隆作響,遠處似有人聲傳來,徐大人失去了意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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