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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青歲月:難忘當年“跟豬”的日子

文:歌聲與微笑

圖:來自網路

“跟豬”這是一個讓人毫無釐頭,摸不著頭腦的詞彙,從語法角度講,似乎不通。然而42年前我插隊落的那個地方,這個詞彙不僅非常流行且使用頻繁。

那麼“跟豬”到底是什麼意思?事情要追溯到上世紀七十年代末,高中畢業後我即回到了祖籍,安徽巢縣黃鹿區臨湖公社東紅大隊司劉王村插隊落戶。

我的知青歲月:難忘當年“跟豬”的日子

這是一個坐落在巣湖北岸邊的大村莊,全村有近 200 戶人家,約 1500 人左右, 共分為三個生產隊,司劉王當時是遠近聞名的大村莊。

聞名的原因不僅是人口多,更主要是在那個剛剛結束“文革”,極左思潮仍氾濫的年代,周邊大部分村莊,很多人家糧食都不夠吃,而司劉王連年豐產,家家有糧食,戶戶有結餘。這可能與村幹部重視抓生產,社員幹活肯賣力都有關係。

雖然是大包乾集體生產,但社員們上工準時,每天早上,隊長哨子一吹,大夥都提著幹活工具紛紛走出家門,按照隊長的吩咐各自開始幹活。當時作為插隊知青,不會幹農活,隊長就安排我打農藥:這種農活有一定的技術含量,但勞動強度相對輕鬆些。

這個村子有個特色,每天上午10:30打煮飯鈴,清脆的鈴音周邊十里八村都能聽見,此刻在家裡忙活的婦女和老人即開始煮飯了,田裡幹活的人們聽到鈴聲似乎也多了一份慰藉,知道離上午收工不遠了。

我的知青歲月:難忘當年“跟豬”的日子

常言道: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家。計劃經濟時代,化肥農藥等農需物資十分匱乏,聽說供銷社到了一批尿素,生產隊長帶著幾個壯小夥半夜三更就去排隊,結果傍晚回來時只搞回了兩袋。

由於化肥太難求,人們只能把眼睛緊盯著人畜糞便;每天清晨家家戶戶放開豬圈,即是讓圈了一夜的肥豬出來放個風遛個彎,亦可讓‘二師兄’清清肚腸,撒泡尿、拉泡屎。

由於肥料精貴,於是乎每頭肥豬的後面,都會有一個一手拿糞鏟一手提著糞箕的人跟著,這“二師兄”逛到哪人就得緊跟著,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隨時揀拾這傢伙痾下的屎。

所以,“跟豬”已成為那個時候村子裡獨有的一道風景。這二師兄拉屎有個特點,從來不一次性拉完,而是走一路拉一路,從村頭轉到村尾,走幾步它會拉一坨再走幾步又拉一坨,跟豬人只能緊跟在其後。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村子裡家家都有人來擔綱這樣的重任,我自然也有幸加入這樣的行列,剛開始還覺得有些彆扭,一個有文化的所謂知識青年居然淪落到撮豬屎,簡直太有辱斯文了,但那個年代又是生活在那樣的特定環境下,時間一長漸漸也就習慣了。

我的知青歲月:難忘當年“跟豬”的日子

“跟豬”雖然不是個力氣活,但得有耐心,被囚禁了一夜的“二師兄”,剛從豬圈放出來,激情四溢,撒丫子到處亂跑,這時的跟豬人必須緊跟慢趕,因為此時的二師兄最有可能痾一泡大屎,萬一跟不上趟也許就被別人搶拾了。

瘋狂了一圈後,這傢伙也就自然消停了,豬蹄子逐漸放緩,踱著四方步不緊不慢地隨意遛達著,跟豬人這時也就輕鬆了不少,可以相互間拉拉呱,甚至遞支香菸敘敘。

這時候,“跟豬”儼然已成為了一個資訊交流的平臺,奇聞趣事,家長裡短,國事、家事、天下事幾個跟豬人談笑風生,好不熱鬧。

若干年後,每每回憶當年下鄉插隊生活,跟豬情景總是會浮現眼前,那些個浪漫的早晨,收穫滿滿不僅僅是沉甸甸的糞箕,更體會到了鄉親們的勤勞善良與忠厚純樸,他們把我這個城裡來的下放學生,當作了自己的孩子,關心關懷,呵護有加。

現如今,

一晃四十多年過去了,前幾年,我去過一次

司劉王村

再也看不到當年那樣“跟豬”的盛況了,因為現在家家戶戶基本都不再養豬了,市場上各種化肥應有盡有有,莊戶人再也不用緊盯著豬屁股了。

還有,昔日的貧窮景象早已一去不返,各家各戶,都是造型別致的樓房,花花草草栽種在路邊,處處透溢著祥寧與安閒。

我的知青歲月:難忘當年“跟豬”的日子

但不知為何,我的思緒裡,總會想起當年“跟豬”的日子,也許,只有經歷過困苦的人,才更懂得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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