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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惡毒嫂嫂殺母嫁禍,土匪脫褲證清白

淮安城外有一處山林叫禿子林,住著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土匪頭子叫張誠,凡是在他手上掠來的人,家裡若不拿錢財贖人,必當是身首異處,而且割下的頭顱定要送到死者家裡。當然這群土匪也不是見人就掠,他們所搶之人必是大富大貴之人。

中秋這天,城中有一戶姓孫的人家娶親,場面非常浩大,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才有的排面。

張誠早早地帶著一幫人躲在了娶親隊伍的前頭,準備將財物洗劫一空。

迎親隊伍一路上敲鑼打鼓好不熱鬧,前面約六七人,像是練過的打手,看來這家娶親人也是怕路上有什麼意外發生。

張誠大喊一聲:“想要活命,把財物統統給爺留下。“說罷帶著一群人朝著迎親隊伍殺了過去,不一會兒那些人便敗下陣來,落荒而逃,這幫土匪開啟一箱金銀珠寶大喜。

山寨裡有一位二當家叫曹大,為人極其好色,別人都在盯著財錢,他伸手將新娘轎簾一把扯下,新娘竟然是被人五花大綁困在轎中,難怪方才那陣子打殺,不見新娘從轎中逃出。

曹大立刻叫來張誠道:“老大,快來看這裡綁著個新娘,看來也是被人強迫的,這下真是便宜我啦。”說罷拽下了新娘的蓋頭,只見那新娘膚白貌美,雙眼含淚,口裡塞著絲巾,張誠見狀將那新娘嘴裡的絲巾拽出。

這時那女子抬眼瞧見他們手上拿著血淋淋的大刀,頓時嚇得身子往後縮了縮。

曹大瞪大雙眼,直呼道:“老大,這下兄弟們有福了,竟然遇到個美人兒。”

女子聽到曹大這麼一說,立刻嚇得哭起來。

張誠見她淚如雨下,也不動容,伸手到那女子下巴處,將她的臉微微抬起,心下也是一番感嘆,道:“姑娘,你是哪裡人?”

一滴眼淚順著女子的臉頰落到張誠手上,生平殺人無數的張誠居然心微微一顫,立刻縮回手。

女子低著頭不去回答張誠的問話,那曹大見狀便一把將那女子摟入懷中,道:“大哥,小弟我實在是心癢難耐,先讓我在此過把癮。”說罷將轎簾拉上。

張誠素來對自己的兄弟寬厚,任由他們胡作非為,平日在這刀口上生活,搶來的物舍皆與兄弟們共享,故曹大在他面前一點也不收斂。

轎裡傳來那女子的呼救聲,一些衣物被丟擲轎外,外面的土匪聽得滿面透紅,蠢蠢欲動。突然轎中傳來曹大一聲慘叫,只見曹大捂著命根子跳了出來,原來是那嬌娘子一腳踹的正著,眾人一看竟又是樂的喜笑顏開,曹大覺得丟了面子,便將那女子從轎中拽出,狠狠的打她二記耳光,嫩白的臉上紅腫起來。曹大仍然覺得不解氣,準備當著眾人的面狠狠羞辱她。

這時張誠終於動手製止了曹大,道:“別再胡鬧,先回山寨,殺了這些人,很快官府的人便會到達這裡。”曹大方才罷手。

山寨位於禿子林的一座高山上,進入此高山必須經過一處峽谷,張誠就在此峽谷處安排了眾匪把守。

張誠將這女子帶回後,整個山寨都知道這趟不但得了許多錢財,還搶回一位美人,個個爭著去目睹她的容姿。

話說這女子名叫趙素兒,越陽城人,家中幾代皆是行醫之人,只是她遇到一個不成氣的兄長趙固,平日不學無術,敗了萬貫家產,還將父母雙親活活氣死。現下欠了賭場不少銀錢,正被對方逼著還錢,所以就將自己的妹妹趙素兒許給了淮安城的孫家。

這孫家是淮安城有名的富貴之家,曾三代在當地擔任官職,而此次娶親正是為給次子孫珏沖喜。

孫家總共有二個兒子,長子孫榮為楊氏所生,可惜這楊氏在孫榮八歲時,不幸得病去世,後來孫老爺又娶了吳氏,這吳氏生下了次子孫珏,孫珏非常聰明好學,小小年紀便中了舉人。可惜在他大哥孫榮大婚之時,不知什麼緣故得了一種怪病,先是面板騷癢,破皮處流出黃色的腥臭水,傷口久久不能癒合。本來相貌堂堂的公子,竟然變得面目可憎,奇醜無比。

孫珏躺在床上時日久了,便沒了生氣,眼見著就要奄奄一息。吳氏求著孫老爺給他娶一門親,想著沖喜能讓他的病情有所好轉。

孫老爺見此光景也是心裡十分難過,於是重金託了媒婆,但一般家庭的女子皆不願意嫁給他,這才有了孫家花高價從趙固手中買來趙素兒的事。不料這人還沒到孫家,就被張誠劫了去。

孫家此時正如熱鍋上的螞蟻,已通知官府派人捉拿張誠,只是這滿院賓客皆知道孫家的新娘在半道上讓土匪搶了去,名聲實在不好聽。想來這新娘子落入那幫人手裡,定然是凶多吉少,即使花錢贖回,也不見得還是清白之身,遂想著還不如讓她死在土匪手中,於是報官也只是做作樣子而已。

只是那孫珏此時還被矇在鼓裡,他知道自己這付模樣莫說娶親無人敢嫁,即使嫁於他,也怕並非真心,所以這些年不曾答應家裡給他娶親的事。

他躺在床上正捧著書,這時大嫂倪氏走了進來,愁眉苦臉的道:“孫珏,大事不好啦,趙家姑娘被土匪劫了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孫珏瞧著她道:“嫂嫂,為何不敲門就進來,我正躺著有失禮數啊。”

倪氏著急道:“你還有心情看書,你將要過門的娘子被土匪給搶了去,恐怕這時已失了清白。”

“嫂嫂這話怎講?”孫珏問道。

於是倪氏將趙素兒被買來給孫珏沖喜之用,又怎麼被土匪搶了去,現在孫老爺已派人通知了官府的人。

說著說著,倪氏便哭著道:“可惜了你啊,這媳婦沒進門倒先被別人破了身,孫家也定然不會救那姑娘了。”

孫珏只覺得胸口一股熱氣頂了上來,頭暈氣短,忙喚書童王吉過來給他更衣,他要去見孫老爺。

孫珏見到孫老爺及母親吳氏之後,便跪地求道:“爹孃,請勿必救回趙姑娘。”

孫老爺見狀,一臉無奈地道:“珏兒,這趙家姑娘能救也不可救了,救了之後她已失清白,有何臉待在我們孫家,倘若她能活著回來,我們孫家也容不得她啊。”

“爹,你們不經我同意,私自安排這場婚事,現在又讓趙姑娘一人陷入匪窩,實在是不仁不義,請你們一定要救下趙姑娘,我才能安心離去。”

吳氏聞言,臉色大變,上前撫住孫珏,道:“珏兒,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娘一定給你再尋名醫,總會醫治好你的病。現下你真得應該聽你爹的話,趙姑娘落入禿子林那幫土匪手中,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孫珏不肯起來,拉著吳氏道:“爹一向最聽孃的話,這次我的婚事應也是娘私下做主,既然那趙姑娘已三媒六聘到我孫家,就是我的娘子,你們若是不能將她領回,我即使赴了黃泉之路,焉能閉眼!”

聽言,吳氏哭了起來,亦一起求著孫老爺將趙姑娘贖回,倘若已失清白,便將她安排在別院吧。

趙素兒被張誠一行人帶回山寨之後,眾匪皆稱讚其貌,那曹大當即便向張誠請賜,眾人嘲笑他吃了趙素兒一腳,會白白浪費掉今晚的春宵。

其中一人道:“兄弟們,聽我一言,老大這些年帶我們出生入死,搶來的女子皆分配給了咱們兄弟,如今這女子長得如此標誌,倒不如配給我們當嫂嫂如何?”

眾匪聽後皆點頭表示贊同,此時曹大雖心有不甘,但架不住兄弟們一起勸說。

張誠本想既然曹大已經看中那女子,自己怎能奪了他的心意,當即表示不同意,可是大家一起吵著,硬是將趙素兒塞進了他屋裡。

因這次滿載而歸,山寨裡殺雞宰羊,擺滿酒席,張誠喝得醉醺醺地走進屋內,那趙素兒被綁住手腳捆在木床上。

張誠走到她身旁,伸手向趙素兒摸去,趙素兒以為他欲行不軌之事,不料他卻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取下床褥,在地上睡了一宿。

趙素兒因昨天驚恐加上勞累,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原以為自己昨夜會失身於此,她已做好最壞的打算,萬沒料到張誠一夜沒有驚擾過她,大清早已收拾好床鋪,不見了蹤影。

民間故事:惡毒嫂嫂殺母嫁禍,土匪脫褲證清白

屋外的人見她開門,皆不似昨日那般對她無禮調戲,大家以為她現在已成了張誠的女人,對她也是以禮待之,趙素兒見無人看管她,便想著尋上機會逃走。

這一天趙素兒也沒見到張誠的人影,聽著外面人的議論好像又得到訊息,帶著人馬去守大魚了。

亥時,趙素兒見張誠還是未歸,正準備開門逃走,忽然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出門便見到幾人扶著張誠,只見他胸口插著一支箭,鮮血順著傷口處流下,她急忙讓道,大家把張誠扶到床上,去山寨裡找許大夫,那許大夫到了之後也是束手無策,他急的道:“小人醫術不精啊,這箭正中胸口處,我只要略用力怕是傷了張老大的性命。”

眾人一聽也是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這時趙素兒拿出許大夫藥盒裡的針,然後在火上烤了烤,道:“這支箭的位置太靠近心臟,如果再不及時撥出,他是撐不過今晚。”說罷她用針封住張誠的穴位,不一會兒功夫便將那隻箭取了下來,眾人方才鬆了一口氣,她又命人熬了些藥給張誠喝下,這時天已大亮。

過了五六日,張誠在趙素兒的醫治下,傷勢漸漸好轉。趙素兒的醫術也在山寨中傳開,一些病人皆去找她開藥醫治,在她的醫治下許多人的病也是慢慢好轉,不過短短几日從搶來的新娘變成了人人誇讚的女大夫。

這時山寨中傳來訊息,孫家來人慾花重金贖回趙素兒,看守山寨大門的人笑著回他們,趙素兒已經成了山寨夫人,孫家想要人,門兒都沒有,讓他們速速回去,不然定要他們死於刀下。

張誠聽人稟報後,便將此事告知趙素兒,欲將她送回孫府,以謝她的救命恩情。 趙素兒聞言,冷笑道:“張誠,你將我搶來的那日,便以知曉我肯定是回不去了,又何必在此假意相勸,我救你只不過是醫者的本能,你也並不是良善之人,怎地真心將我放走?”

“趙姑娘,我張誠卻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但是也知道感激姑娘的救命之恩,今日那孫家願花重金贖你回去,看來也是重情重義,何況我這畢竟是山匪,手下那幫弟兄們早就對姑娘有了非分之想,礙於我的情面才不敢胡來,你還是離開這裡,尋得一個好的去處。”

“好的去處?”趙素兒聞之淚下,心中哀怨四起,父母剛剛去世,她就被兄長賣於孫家,這孫珏是一個將死之人,難道趙固會不知情,都說血濃於水,她這兄長為了錢財真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如今孫家願花重金來贖她,世人皆在乎女子的貞潔,她就算回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想到這裡又是哭聲不止。

張誠見趙素兒不肯回孫府,便叫人將來人給打發了。

這幾日曹大總是悶悶不樂,本來趙素兒是他先看中的女人,眾人一起將她給了張誠,想著張誠落魄時還是他拉了一把,才成了如今的山寨頭。張誠那日若像以前那般硬是要把趙素兒給他,眾人也強求不得,想來卻是他亦看中了趙素兒。再說這趙素兒實在是長得美,看到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他就把持不住的想要親近,但礙於張誠,他又不能得手。

山寨中本來就魚龍混雜,什麼來路的人都有,其中有一個叫王瘸子的人看出曹大的心思,藉著二人喝酒的時候在曹大耳邊吹風,道:“小弟實在為你可惜啊,你比張誠先進山寨,是先寨主最得信的人,沒想到卻讓他當上了這一山之主,今兒趙素兒姑娘原是你看中的女人,唉,沒想到卻也被張老大佔去,這事依小弟來說,做得不亮暢。”

曹大連喝幾杯酒,道:“那趙素兒早晚會是我的人。”

他將酒碗往地上狠狠的砸去,王瘸子見曹大發怒,附和道:“曹大息怒,張老大今晚外出未歸,依我看不如藉著酒勁,將那趙素兒給強了,生米煮成熟飯,張老大定會將她給予你。”

曹大聽後喜笑顏開,又接連喝下幾杯酒,東倒西歪的朝著趙素兒房間奔去。

趙素兒此時正準備上床休息,突然屋門被人一腳踹開,接著便被曹大按倒在床上,她大呼救命,曹大怕她的叫聲引來旁人,遂用手捂住她的口鼻。

趙素兒眼見無法脫身,情急之下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根行醫用的銀針,朝著曹大扎過去,正好扎中他的左眼。

曹大吃痛,嗷嗷大叫起來,引來了其他人,眾人一看便明白其中緣由,雖知是曹大有錯再先,但是他們與曹大一起同生共死過,見他這左眼成了瞎眼,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許大夫過來將曹大的眼睛包紮好,曹大疼痛減少許多。

曹大命人將趙素兒給綁起來,要將她活活剝皮抽筋。

山寨中有不少得過趙素兒醫治的人,紛紛勸道:“趙素兒是張老大的女人,要殺要刮還是等老大回來,再行處治。”

趙素兒被山寨中幾位婦人拉入房中整理衣物,這些婦人但凡有幾分姿色的,都曾被曹大強佔過,吃了虧,只能往肚子裡咽。今日趙素兒真是為她們出了一口惡氣,皆佩服趙素兒的勇氣,她們護著門不讓男人們進入屋內。

天見微亮時,張誠帶著人馬回到山寨,曹大捂著瞎眼求張誠為其做主,定不能輕饒了趙素兒。

張誠瞭解前因後果之後,一邊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一邊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女人,左右為難,這時許大夫道:“張老大,依我看曹大這次失了左眼,確實是受罪,但是也不無辜,都說朋友妻不可欺,他依仗著是寨中二當家的身份,經常佔了兄弟的女人,這次就當是給他的一次教訓。”

其他人也是點頭表示贊成,只有張誠默默無語,他深知曹大的為人,倘若趙素兒依然留在這山寨之中,早晚會遭到曹大的報復,當即決定嚴懲趙素兒。

他勵聲對著趙素兒,道:“你竟敢傷我兄弟,來人把她給綁了,抽打五鞭,傳信讓那孫珏親自拿錢來贖人,不然明日定將她的頭顱掛在孫家門前。”

趙素兒領了五鞭後,冷笑一聲,想那孫珏怎麼可能來贖人,張誠這是要殺了她。

這一宿張誠也未曾閤眼,他讓孫珏親自來山寨,就是要看看其人是否會善待趙素兒,倘若不能,他一定要妥善安排好她的去處。

次日,孫珏接到山匪的信件之後,不顧家人反對,帶著王吉來到了山寨。

張誠到是吃了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孫珏當真會親自過來,他見孫珏全身包裹嚴實,擔心有詐,問道:“你當真是孫珏?”

孫珏道:“難道有假?我亦帶著錢財過來,麻煩你將趙姑娘放出來。”

“那你為何學著婦人遮著面目,莫非真如傳聞所說,醜的不能見人。“張誠故意激他。

孫珏冷笑一聲道:“確實如你所言,我擔心會嚇著眾位。”

眾匪一聽呵呵大笑,調侃道:“你難道比那母夜叉還要醜?”

孫珏聽後也學著他們呵呵大笑,當即拿下外衣,眾山匪見到他的面目,當即是無言出聲。

只見他臉有盆大,全身上下皆是腐爛之軀,且口鼻相連。如若在夜晚見到恐怕真會被嚇破膽。

張誠見狀也是一愣,心下有些後悔,怎能讓趙素兒嫁於這等醜物。可是他話已說出,孫珏也按約前來贖人。

他走到趙素兒跟前,小聲道:“你也見到孫珏其人了,長成這幅模樣,你考慮清楚。”

趙素兒冷聲道:“他敢親自來山寨贖我,膽量過人,比起你強上許多。”

遂起身走到孫珏身旁,道:“孫公子,我是你孫家強行買來的女子,如今又與山匪生活一月有餘,你今日肯親自來贖我,這份恩情我先記下,今日我跟你回去,生死皆憑你處置。”

孫珏聞言動容道:“趙姑娘,哪裡的話,若不是我孫珏連累你,你怎會在這裡受苦,請你放心,我不是迂腐之人。”

趙素兒坐進馬車,跟隨孫珏離開了山寨。

張誠怕曹大仍然想著報復趙素兒,於是悄悄跟在他們馬車後面,直到他們安全進了淮安城。

孫珏坐在車中又將自己裹起來,道:“趙姑娘,莫要怕,我這病怕是活不久了,我打算讓王吉帶你去一處偏院,那裡的一切我已為姑娘準備好,你安心住下,以後你想擇人另嫁,還是回到越陽城去,皆可按自己心意去做。”

“莫非孫公子是嫌棄我被山匪搶去,失了清白,如此將我打發了?”趙素兒早就對人世心灰意冷。

孫珏急忙解釋道:“不,趙姑娘莫要誤會,我這副模樣就連那作惡多端的土匪見了,也是害怕,怎能委屈了姑娘。”

趙素兒聞言,眼眶一熱,道:“我還以為孫公子是嫌棄我,如果我想要跟你一道回孫府,你可願意帶我回去?”

孫珏望著趙素兒,笑道:“怎能不願意,我還擔心姑娘嫌棄我。”

兩人來到孫府時,孫老爺與吳氏焦急地在前廳等候,他們擔心那幫土匪會出爾反爾,直到見到孫珏平安回來,方才鬆了一口氣。

吳氏瞧了幾眼趙素兒,然後搖了搖頭道:“這等容貌實在是可惜了。”

她又道:“趙姑娘,我家孫珏雖得了重病,但也不會娶不清不白的女子嫁入孫府,我們打算將你安置到永樂寺,那裡的靜安師傅與我甚熟。”

孫珏見母親要趙素兒出家為妮,道:“母親,趙姑娘的去處,我已安排妥,不勞母親掛心,我死後她可另嫁於人,孫家不可難為她,否則九泉之下,兒定然不得安生。”

孫老爺本是想著讓吳氏規勸,沒想到孫珏竟如此維護這位已失潔的女子,看來真是紅顏多禍水,他氣道:“她若是知廉恥的女子,今日便不會跟你來我們孫府,我們孫家哪能容下此等下賤的女子。”

趙素兒苦笑道:“老爺,夫人,我不但要進入孫府,我還日日要和孫珏同房。”

此言一出,眾人皆瞪大了雙眼,自古哪有女子主動提出與男子同房,羞得女僕皆紅了臉。

吳氏更是氣道:“這話,這話,真是羞死人也。”

孫老爺叫人來把這不知廉恥的女子趕出孫府,孫珏攔著僕人不許他們無禮,吵鬧時孫珏突然體力不支,摔倒在地,躺在床上時還叫人將趙姑娘留了下來。無奈孫老爺和吳氏擔心強行阻止會加重孫珏的病情,只好作罷。

夜裡趙素兒讓王吉打來一缸冷水,二缸熱水在房間裡,她開了藥方交給王吉,讓他悄悄去領了藥,一方泡在熱水中,一方煮來給孫珏服下。

趙素兒讓王吉在屋裡找一找老鼠洞,果然從床底下找出一個洞,趙素兒讓王吉取來香油往洞中澆上。又讓王吉把孫珏現在用的床褥全部拿去燒了,再取些新的過來,若是旁人要問,就說趙娘子睡不慣先前的舊物,故取新的來換上。

孫珏問道:“趙姑娘,這是何故?”

趙素兒回道:“你這哪是生了什麼病,分明是有人飼養帶有盅蟲的老鼠放在你床榻之下,這些幼蟲肉眼不可見,且最喜歡寄生在人的面板上,日日啃咬,使人面目全毀。感念你為我赴險,所以我才讓你帶我進府,我定會為你治好這盅蟲之術。”

孫珏聽到他此病可治,非常高興,又問:“我平素不喜與人爭執,會是何人對我下毒?”

正在二人談話時,王吉從洞口逮住一隻碩大的老鼠,那老鼠被他死死的拎著,正上下翻滾,吱吱地發出求饒的聲音,王吉準備將這隻老鼠活活摔死。

趙素兒攔住他,將事先配好的藥粉灑在老鼠身上,道:“將它養起來吧,它被人施以這種巫術,身體也是非常痛苦,我再為它灑上幾日的藥, 它身上所帶的盅蟲亦會被消除,萬物皆有靈性,莫要傷了它的性命。”

那隻老鼠像是能夠通曉人的言語,竟然抱著前爪對著趙素兒拜了拜。

半月有餘,孫珏在趙素兒的醫治下,容貌漸漸恢復,吳氏見到孫珏身體好了起來,接連去廟裡燒了幾天的香。又聽孫珏說是趙素兒救了他的性命,便放下了之前對她的成見。

為了慶賀孫珏身體痊癒,孫老爺特意為他辦了一次宴席。席間遲遲不見長子孫榮前來,一問才知道他又去了花街柳巷,倪氏正襟危坐,不敢言語,只能聽吳氏在那裡數落她不能將自己的相公管好,整日由著他胡作非為。

倪氏低著頭,摸著眼淚,默默聽訓。

這時孫榮一身煙粉酒氣的走了進來,一看便是喝不了不少的酒,他拱手向眾人道歉,說是自己來晚了,莫要掃了眾人雅興。抬眼看到倪氏正在小聲哭泣,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趙素兒,笑著祝賀孫珏大病得救,抱得美人真是可喜可賀。

孫榮雖為孫珏的兄長,但二人不是一母同胞,吳氏對他也是極為冷淡,未盡過一天作為後母的職責,孫榮不喜讀書,卻喜歡鑽研經商之道,他手上的田鋪營生在他的管理之下到是賺了不少錢財,故孫老爺雖不喜他的一慣作風,倒也不去幹涉他的生活。

倪氏作為正妻又不得他的喜愛,成日與小妾們耳鬢廝磨,逍遙快活。他雖妻妾成群,卻未有子嗣。

在酒席之中,每上一道菜,孫珏便會為趙素兒夾上,旁人見了非常羨慕。

孫榮笑道:“若是他也能娶到這麼美豔的娘子,也會放在心尖上這般疼著,可惜啊這花若被別人先刨去了處子,再香也只是殘花一枝。”

吳氏聽他這麼一說,臉上笑容漸失,眾人一聽心裡明瞭,只能裝著未曾聽見。

孫珏卻是十分生氣,道:“兄長,休得隱喻,素兒現在已是吾妻,望以後言辭莫要傷害了顏面。”

孫老爺讓丫環僕人都退下,然後對著孫珏道:“孫榮這話雖難聽,但是卻不無道理,趙姑娘,孫家感謝你醫好了孫珏的病,但是你畢竟失了貞潔,況且你二人尚未真正拜堂,禮亦未成,算是我孫家辜負了你,任何條件皆會滿足你,請你自行離開孫家。”

孫珏道:“爹,若素兒要走,我願與她一同離開孫家,若不是我們孫家硬是要了她,她怎會遇到山匪。”

孫榮樂得在一旁看戲,時不時地打量吳氏,見到吳氏氣急的樣子,他就十分開心。他深知孫珏的脾氣,又知道孫老爺對吳氏言聽計從,這會子好不容易抓到孫珏的事,怎能如此輕意放過氣吳氏的機會。

趙素兒走到廳堂中間,對著他們微微行禮,道:“素兒自知不配入孫府大門,如今孫公子病已痊癒,我亦是要離開這裡。”

孫珏死活不同意趙素兒的請求,奈何趙素兒去意已決,他命王吉將淮安城外的一處宅子贈予趙素兒,他嚴詞道:此生只娶趙素兒一人為妻,直到趙素兒迴心之日,便行了高堂之禮。

因無家可去,趙素兒倒是聽從了孫珏的安排,住在了城外的宅子中。孫珏經常去看望她,陪她一起上山採藥,兩人相處的時日長了,竟然彼此心中都有了牽掛。

民間故事:惡毒嫂嫂殺母嫁禍,土匪脫褲證清白

這日趙素兒在山上採完藥,歸之途中,突然遠處草叢中傳來吱吱聲,一隻碩大的老鼠朝著她吱吱叫著,竟是那日她施恩放過的老鼠,它攔住趙素兒的去路,硬是堵著她回去的路,不停的扯著她的衣服,讓她朝著另外的方向走。

那老鼠急的亂竄,趙素兒卻是隻朝家的方向回去,這時來了一群官兵,問明她是趙素兒,便給她上了囚鎖,趙素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大問他們這是何為?

官兵不由分說,將她帶回來了住處,只見吳氏身中一柄剪刀,在血泊中死去。倪氏跪在吳氏身旁哭泣。

趙素兒不明所以,直接問倪氏道:“孫夫人這是怎麼了?”

倪氏掩面指著趙素兒,罵道:“你已嫁於孫珏,卻與孫榮通姦,不料被婆婆撞見,怕醜事傳揚出去,竟然殺死婆婆,你怎麼可以這般心狠手辣。”

趙素兒大驚道:“倪氏,你休要胡說,你說我與孫榮私通,有何證據?”

倪氏冷笑道:“公堂之上,我定會將證據呈上。”

公堂之上,孫珏身著孝袍,由王吉扶著立於公堂,母親吳氏慘死對他打擊很大,今日十分憔悴。

倪氏證詞中說道,趙素兒先是被山匪張誠搶去,已失清白,想那張誠定是玩膩了,才會託信讓孫珏拿錢贖人。她若是良家女人,已失貞潔,斷然不會再厚臉進入孫家。到了孫家之後,公婆先是不同意她入門,她假意要離開,卻仍然住在孫家外宅之中,竟是為了勾引她的相公。前幾日聽吳氏說頭疾又犯了,要去趙素兒那裡拿藥,府裡丫環皆可作證,今日不巧竟撞見她正與孫榮私通之事,遂當即殺了吳氏。他二人見出了人命,便往山裡逃去。

衙役還在趙素兒的床上找到一名男子的貼身衣物,拿給倪氏指認,正是孫榮的裡衣。

趙素兒道:“倪氏,你說我與孫榮私通,那孫榮何在?大人,若抓住孫榮定能還我清白。”

知縣道:“本官已派人去捉拿孫榮。”

很快衙役便抬著孫榮的屍體來到公堂,衙役是在山腳下找到孫榮,已查明身上的傷均為高處摔落時所致,定是殺害吳氏之後,慌亂中跌落山崖。

倪氏見到孫榮的屍體哭的死去活來,哀求知縣定要趙素兒償命。她又從孫榮的包裹裡找出一件女子的肚兜,經查證確為趙素兒的私物。

孫榮已死,一切證據皆對趙素兒不利。

孫珏此時強撐著精神,道:“家母吳氏被歹人所害,又有嫂嫂指證說是我的妻子趙氏殺了我母親,皆有物證指向她,但是我細細想來這些未免太過巧合。我經常去趙素兒的住處與其一起上山採藥,這幾日忙於科考的事,確實有數日未去。但是我兄長孫榮絕對不會與趙氏有染,他雖平日與我母親有些不和,但對我卻是有手足之情,怎麼會私通我的娘子。”

倪氏道:“珏兒,你有所不知,若是換了旁的女子,你兄長定然不會放入眼中,可是這趙氏的容顏大家有目共睹,她若有意勾引,有幾個男子能把持的住。自從上次相見,我家相公經常當著妾氏們誇趙氏是一件美物,倘若大人不信,可以找來其他妾氏一問便知。珏兒,你不也被她迷住了魂,明知她與山匪共度多日,已失貞潔,依然不顧公婆反對要娶她為妻。何況孫榮是我的相公,我也不願此事為真,可是事實便是事實,我相公定然是被趙氏挑撥,所以才鬼迷心竅,如今失了性命,還請大人給民婦做主。”

孫珏長嘆口氣,倪氏雖然言辭鑿鑿,他依然不信此事是趙素兒所為。

知縣大人正要宣判趙素兒之罪時,張誠突然帶著一幫人闖入公堂。

知縣見狀忙命人將這些土匪拿住,張誠直接將那些衙役控制住,上前道:“大人,張誠今日來是為了給大人帶上一件禮物。”

遂命人將曹大與那王瘸子帶了上來,他二人被五花大綁著送到堂上。

張誠道:“這曹大是我們山寨的二當家,和我出生入死多年,他身旁的是王瘸子,亦是我們寨中人。今日他二人在寨中喝酒,有人聽見王瘸子說恭喜曹大得了嬌娘,可以夜夜到那孫府去風流快活,當時聽者好奇,於是便多問了幾句,沒曾想他們竟用計要害了趙姑娘,趙姑娘在寨中治好了很多人的病,聽者不忍,就將此事告知了我。我也得過趙姑娘的救命之恩,所以特來此處,向大人詳說此事。”

王瘸子急忙朝著知縣求饒道:“這事都是曹大和倪氏指使我做的,小人也是受到他們的脅迫啊。”

倪氏聽見王瘸子供出自己,知道事已敗露,嚇得暈死過去。

原來當日曹大被趙素兒刺瞎了左眼,他一直懷恨在心,準備尋著機會殺了趙素兒。但是孫府府門森嚴,他在外面蹲守了好幾日,亦沒有尋見趙素兒。那日他在街上喝完酒,正巧看見趙素兒在給對面的醫館送藥,於是他暗暗跟了上去,或許是趙素兒察覺到有危險,她快速躲進了一戶農家。偏偏這時倪氏發現了曹大一直跟著趙素兒,她原以為曹大是趙氏的相好,他們之間有見不得光的姦情,於是悄悄跟了上去。

曹大正為跟丟了趙素兒惱火,卻發現身後有一婦人跟著自己,於是他故意將倪氏引到了破廟中,當倪氏進入後,他快速從後面把門關了起來,將倪氏踹倒,問她為何要跟著他。於是倪氏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告訴了曹大。

曹大得知倪氏是孫府的媳婦,又想到趙素兒被孫珏所救,就將那倪氏按在地上,剝去衣物給玷汙了。事後他威脅倪氏幫自己報復趙素兒,如果不聽他的話,反正他是土匪,就書信去告訴孫家倪氏已失了貞潔,看那孫家還能不能容下倪氏。

後來曹大得知這倪氏不得孫榮的喜歡,經常獨守空房,於是叫倪氏深夜給自己留門,起初倪氏是迫於無奈,但幾次之後,倪氏覺得曹大能夠給帶來孫榮給不了的滿足,漸漸地把禮義廉恥拋到雲外。曹大每次前來都會留下一包蒙汗藥,倪氏為防止被下人發現,便買上好酒賜給下人。不料昨晚他倆正翻雲覆雨之時,被吳氏給撞了正著。

民間故事:惡毒嫂嫂殺母嫁禍,土匪脫褲證清白

說來也巧,那夜孫榮喝的大醉,竟跑到前廳睡著了。吳氏起夜,被孫榮嚇了一跳,此時夜深人靜,她叫了半天值夜的僕人,卻無人迴應。只好獨自掌燈去叫倪氏,因僕人皆被迷魂,他二人偷奸數次無人發現,於是膽子愈發大了起來,曹大未將門關好,就迫不及待地上了床。

吳氏輕輕一推,門便開了,竟看到他二個苟合之事,急忙喊著來人,卻被那曹大從身後給打暈了過去。倪氏被嚇得花容失色,她害怕吳氏醒來將自己的醜事告訴孫榮,於是想到曹大正好要找趙素兒報仇,於是就將趙素兒的住處告訴了曹大,他又找來王瘸子,讓他趁著趙素兒早起上山採藥的功夫,將吳氏弄到趙素兒住處,在房中找到剪刀,刺在了吳氏胸口,孫榮的那件裡衣也是倪氏給王瘸子放在趙素兒房裡,用之嫁禍。

那孫榮在醉夢中被曹大扛到山崖邊,從山頂摔了下去,當場命喪黃泉,又將倪氏事先偷來的肚兜放於包裹內,一同扔下山崖。

眾人聽後,皆表示這倪氏真是惡毒,與他人通姦,殺害婆婆與自己的相公,又誣陷趙氏,實在是該下十八層地獄。

曹大聽後反駁道:“張誠,你我皆是土匪,乾的是殺人掠貨的勾當,今日你如此袒護那女子,寨中兄弟都知道你與她有夫妻之實,怕是對她舊情難消吧。”

張誠哈哈大笑幾聲道:“曹大,當年我落迫之時,是你帶我入寨,故你平日在寨中胡作非為,我亦為你善後,希望你能早日醒悟,趙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此前又醫治好寨中許多人的病,他們一起讓我為趙姑娘平冤,我也不想她落個殺人的罪名。至於你說我與趙姑娘有夫妻之實,更是無稽之談。”

張誠長嘆口氣道:“我有一隱事,以前不敢在眾兄弟前明說,其實我在進山寨之前,便被舅父強行賣入宮庭,做了淨身,因當初帶著我們進宮的官人時常打罵,我便偷跑了出來,那日雪下的特別大,是曹大發現我,將我帶入山寨,說來我今日之舉,也是有虧於他,但是他將有盅蟲的老鼠帶入山寨,放入我與其他幾個弟兄的床榻之下,差點害死我們,今日也莫要怪我們無情。“

原來曹大得知倪氏有詞養盅蟲的方法,遂讓她多養幾隻老鼠,他要用這種方法懲罰張誠和他交好的弟兄。只是這事被許大夫識破,他未進山寨前,本就是江湖上混的野郎中,雖然行醫之技不如趙素兒,但是那些三流的惡毒把戲倒是略知一二。

孫珏瞬間明白原來自己所中的盅蟲,為倪氏所養,想來那倪氏平日對自己十分溫和,沒想到何時出了這種狠毒的手段,於是便問:“嫂嫂,原來在我床下的那隻老鼠為你所養,你害我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到底是何居心?“

倪氏此時已醒過神來,她衝著孫珏說道:“孫珏,我從小指給你們孫家為媳,且早就忠意於你,想嫁你為妻,可是你死活不同意,家人才將我許給了孫榮,可那孫榮只關心如何賺錢狎妓,對我沒有半點溫存,酒後還要抽打於我,倘若當初你肯娶我,我又怎會受到如此待遇,你貌比潘安,自持清高,所以我就要毀了你的容貌,讓你娶妻不成。”

眾人一聽,皆是一番感嘆,倪氏真是得了失心瘋啊。

張誠又朝著知縣道:“倘若我還能行人事,趙姑娘若願意嫁於我,我定然不會還給孫家,可惜我這般光景,只能將她送回孫府。所以外人所傳並非實情,我願意讓大人驗身,以證趙姑娘還是清白之身。”

知縣命人將張誠帶入後堂驗身,證實張誠所言非虛。

這時孫珏更加敬佩趙素兒,她身陷危難,依然行醫救人,別人說她已失貞潔,她從來不去與人辯駁,與張誠之間的事她也沒有向孫珏解釋過。

事情總算水落石出,犯罪之人終被繩之以法,倪氏本判斬立決,豈料在獄中被一群老鼠活活咬死。

孫珏重新以三媒六聘之禮迎娶了趙素兒,張誠在趙素兒的勸說之下,也棄匪從良。

一日孫府門前來了一位乞丐,趙素兒覺得他十分可憐,便上前施捨,那乞丐一見到她竟然哇哇大哭起來,來人正是當年把她賣入孫家的趙固。原來趙固把賣她的錢全拿去賭博,輸了個精光,還被人打斷了右腿。

民間故事:惡毒嫂嫂殺母嫁禍,土匪脫褲證清白

(安吉兒原創民間故事,請您來聽一聽)

趙素兒先是被兄長所賣,又在途中被土匪搶去,命運坎坷,但她心地善良,行醫救人,最後永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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