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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庶女妃》精彩短篇古言 虐 不傻白甜 已完結 超好看

年少時曾被四皇子救過一次。

我以為他喜歡我。

後來的種種跡象也是如此表明。

直到有一天我無意間聽到他的話才知道。

心悅君兮君不配——

我只是他為了栽贓太子撒下的一張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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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都別爭了,我來嫁。」

話音剛落,一眾人都朝我看了過來。

我眼中無懼色,義正言辭的對著我爹,當朝丞相,還有他的準女婿四皇子說道:「作為丞相府得一員,女兒當為家族榮耀鞠躬盡瘁。」

說完,我對著爹一拜,我爹當場僵在原地,但是也沒有推拒,似乎在想我說的辦法是不是可行。

四皇子看著我,面色沉沉,卻也沒有阻止,我心下冷笑,對這個男人,我還在期待什麼呢?

我是丞相府的五小姐,說的好聽是小姐,不好聽的話,就是不入了夫人眼的使喚丫頭,因為我是庶出,從小地位就遠不如長姐。

吃穿用度差一大截不必說,就連在跟他們一起在飯桌前坐下吃飯,都說我沒規矩,偶爾見到我娘,打個招呼,都會被餓著跪祠堂。

我爹一直知道我的處境,但是他堅信男人不管內宅的事,從不會為我說話。

認識四皇子是個偶然。

正常來說,像我這樣的內宅女子是不能見外男的,但是四皇子不一樣,他是當今貴妃、我姑姑的親兒子,從小我爹和我姑姑就將寶壓在了他身上。

因著外祖家的關係,四皇子跟丞相府走動頻繁,皇帝雖然是不太情願,但到底也沒有拘著他。

我小時候是不被允許見四皇子的,因著我的身份不允許。

我第一次見四皇子的時候,是在我長姐的一個生日宴席上,當時很多富貴人家都來了人,全是長姐的手帕交。

那天,難得長姐要我去跟著一起熱鬧熱鬧,當時不過十歲的我,早早的學會了察言觀色,對著長姐討好的笑。

她笑的不懷好意,我卻並不知情。

路過我親孃的時候,我見到她欲言又止、有些憂慮,但最終垂著頭,沒說話。

我當時正高興,哪裡注意到我親孃的神色,事後我才知道,原來長姐叫我過去,竟是要我出醜的。

長姐拉著我,對著幾家的千金說道:「這就是我同你們說的那個五妹妹,圓圓胖胖的,沒什麼本事,倒是有些福氣。」

「五姑娘能吃這件事,我倒是也聽說了,只是這麼多年,也未見過,今天見到倒是覺得新鮮。不如就讓五姑娘在這宴會上露一手,給咱們吃幾個饅頭,瞧瞧?」

說話的是永侯府的郡主,永侯府手握兵權,這位郡主被寵的無法無天、囂張跋扈。

我有些怯懦的看了一眼長姐,我以為她一定會為我解圍的。

未成想,她也興致勃勃的看我,最後還說了句:

「既然郡主都發話了,五妹妹就吃上一吃,也讓大家斷了這個念想,以前我出去跟她們提了一嘴,都當我是在說笑話。正巧今天你也沒吃東西,可以多吃上一些吧。」

說完她便吩咐丫鬟拿來了兩個銅盆的饅頭,笑吟吟地對著我說:「五妹妹,快吃吧。」

002。

丫鬟們走過來好心的說是扶著我,實際上是在按著我讓我吃東西。

我屈辱的流著淚一口一口的吃著饅頭,那時候我不明白,年僅十四歲的長姐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周圍的人都在鬨堂大笑,我的心裡全是難堪,那一刻,有一個叫做怨恨的東西開始瘋狂滋長。

我恨這些自以為賢良淑德的人,其實內心臟透了,那天的我,吃了兩個銅盆的饅頭,足足有八個,我撐得滿地打滾,面色通紅,起初她們還在看笑話。

直到我爹帶著四皇子進來,看到已經不成人樣的我,愣住了,周圍都是一些貴女,他也不好說什麼。

倒是四皇子開口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姑娘穿著打扮不像丫鬟,難道是哪家的小姐?」

「回殿下,這是臣的第五個女兒,名喚暮雲安。」

「她既然是你慕家的小姐,為何見死不救?」

四皇子義憤填膺,看熱鬧的人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是害怕,都跪下來瑟瑟發抖,四皇子抱起了已經要昏過去的我,對下人們說道:

「愣著幹什麼?還不滾去找太醫,今日五姑娘若是出了什麼事,本殿下就挨個府邸去問問,這是他們家裡教養出來的好女兒?」

有了四皇子的插手,長姐的生日宴會不歡而散,最後還是太醫院的大夫過來,給我紮了針,開了藥方調理了好些天,我才漸漸好起來。

據我親孃說,那夜我發起了高燒,整個人昏昏睡睡,太醫說我我年紀尚小,又吃了那麼多東西,胃裡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晚一步命都保不住。

我一直昏睡,不知道因著我這場病,外面已翻天覆地。

不知道為什麼四皇子將這件事鬧得挺大的。

驚動太醫院後,他母后貴妃也知道了,雖然一直屬意長姐當四皇子妃,可是如此不顧慕家顏面的事,還是讓這位得寵的貴妃娘娘露出了不悅。

小小年紀,心狠手辣。

更巧的是,四皇子火急火燎的去跟自己母親說此事時,被擺駕而來皇帝聽了個正著,龍顏不悅。

最後鬧得南朝文武皆知,我爹被罰了俸祿、嫡母和長姐都被罰了經書謝罪。

尤其是比起永候府的千金被禁足、宮裡去教養嬤嬤調教 2 個月,我長姐的處罰真的無傷大雅。

任誰都看得出,皇帝在敲山震虎。

此外,皇帝賞了我不少的補品,在皇后與太子一脈的遊說下,給我娘扶了個側夫人的名分,這樣一來,我的身份就跟著水漲船高。

嫡母雖然恨得牙都快咬碎了,卻也無可奈何,我祖母,也終於發了話,將我孃的名字也放進了族譜。

如此一來,我真正的歸在了我孃的膝下,我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

我娘把我接過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身邊的丫鬟嬤嬤都換了一遍,隨後跟我說道:「女兒啊,委屈你了,但以後絕不會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我孃的凌厲,她一屆商女,本就是高攀了我爹。

但她同我說,她本家本是做生意的,那些生意場上的明爭暗鬥她不怕,無奈在一個內宅會被人算計了!

我也是後來才明白,她忍氣吞聲,每月還要給嫡母孝敬大量的銀子,不過是因為將我養在嫡母膝下,想讓我過的好一些。

她曾跟嫡母說:「我那女兒,從小沒什麼心思,只是年紀小,喜歡吃,夫人您多擔待,吃穿自然不會多吃您的,她多出來的我給您補,這是額外孝敬的,您拿好。」

這些都是我不曾知道的,是很多年以後,我的奶孃抹著眼淚說給我聽的。

003。

四皇子這波反其道而行之,讓他比以往循規蹈矩收穫的還多,陛下不只獎賞了他,還盛寵了貴妃,說她養出的皇子宅心仁厚。

除了太子一脈恨得牙酸,贏家很多。

我什麼都沒做,宮外卻在傳,丞相府五小姐頗受皇上和貴妃的青睞,將來怕是要進宮。

當我還在為自己待遇變好而沾沾自喜的時候,我孃的臉色卻有些發沉,她跟我說:

「兒啊,不管外面怎麼問你,你都說那日不過是幾個姐姐的玩鬧,是你自己要吃的,只是因著你當時腦子不清楚,才被四皇子誤會的,四皇子救人心切,並沒有為難別人的意思。」

「娘,我不懂,明明是大姐在故意為難我,為什麼我要把這事攬到自己頭上呢?」我滿臉的不願意,我真的不明白,明明我們現在的處境好了很多啊。

我娘看到我這個樣子,嘆了口氣,說:

「兒啊,娘這麼多年沒什麼可圖的,只是想要你快樂成長,可是你要記得,你生在丞相府,從小你就有自己該有的宿命,你以為這個京城裡的達官貴人過的有多風光?他們的頭上可都懸著刀子呢。」

「娘,我不懂,這跟咱家有什麼關係?」我還是不甘心,跟我娘說道。

她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我的頭說道:「你記著,今日的話以後給我好好的爛在肚子裡,聽到沒有?」

「孩兒知道。」

母親接著說道:

「我問你,你覺得你一個庶女憑什麼值得陛下的青睞?」

「不是大姐她們差點害死我嗎?」

「你以為你一個庶女的命有多值錢?值得陛下為你耗費心力?」

「孩兒不懂,還請娘明示。」

我娘看我真的不開竅,直接走到門邊去確認沒人了,才對我說道:

「他這麼做,無非是在敲定永侯府,那永侯府的郡主從小千嬌萬寵,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這時候陛下因著你的事罰了這小郡主,保不齊就是因著永侯府的權勢過大,讓陛下起了忌憚之心,你以為忠臣良將那麼好當嗎?」

「可永侯府一家,一直保家衛國,忠君之心可表,怎麼會讓陛下忌憚呢?」

「我把你養在這閨閣裡,本來只求你順遂,但眼下你必須給我長一長心思,不為別的,就是因著這次的事,你跟四殿下還有陛下都有了牽連,表面上,陛下確實是嘉獎了四殿下,你爹和我還有你似乎都受益了,實際上,也是陛下在敲打丞相府,你爹現在稍有不慎,站錯了隊,那麼日後奪嫡之爭擺在明面上的時候,第一個保不住的就是我們慕家。」

「可,我們慕家是四殿下的外家啊,怎麼會影響爹呢?」

「你別忘了,孃的這個側夫人可是皇后和太子替娘求來的,你以為你爹現在還好做?」

當年我還太小,搞不清楚我娘說的話,不知道彼時我已經成了出頭鳥,還是皇帝對付永侯府的第一隻鳥,我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

後來,等長大後,當所有的事已成定局時,我不得不佩服我孃的良苦用心,她一個久居深宅的婦人,有這般見地,到底是委屈她了。

004。

只是從那個時候起,四皇子常藉著看我之名來丞相府。

一來二去的,四皇子鍾情於丞相府的五小姐,當初衝冠一怒為紅顏,被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我娘讓我尋了藉口不見四皇子,他剛開始還是蠻好說話。

時間久了,總是同我爹打聽我的訊息,以至於我爹也不好再不讓四皇子見我,這樣的風言風語便又多了起來。

長姐對這件事的態度是極其不願意的,她有一次進宮見貴妃,貴妃漏出口風,有意將我二人都許給四皇子。

貴妃的意思便是,這四皇子妃必須是慕家的人,長姐是嫡女,是無二選的四皇子妃。

至於我,給個側妃吧,一來,四皇子貌似心儀喜歡我;二來,這都是慕家人也算助力。

說白了,貴妃也是有私心的,四皇子長大了,自然是要為了那皇儲之位爭上一爭的。

貴妃將慕家的兩位小姐都許了自己的兒子,不就是變相強迫我爹站隊嗎?

長姐對這件事極其不滿意,她年少時便知道四皇子是她未來的夫君,從小滿心滿眼的都是這個人,這麼多年始終如一。

我曾聽聞皇家的二殿下也愛慕過長姐,還曾說要等她大些娶過門做皇妃,可惜當初皇帝讓我爹問長姐的想法時,長姐頂著抗旨的風險就是不肯同意。

二殿下那人我見過,風雅的很,一雙眼睛好似琉璃,一顰一笑皆是風情,但他母妃出身不好,是太后身邊的宮女。

雖然生的極美,又有太后幫襯,還是不得聖心。

二皇子此人瀟灑的很,早早封了賢王,出宮開府。

一如君選臣子,臣子也擇主,像二皇子這樣的人,即使生的月朗風清,他仍然被臣子放棄,既然不能博得天下,那又怎麼護主呢?

005。

我年紀小的時候,也是喜歡四皇子的。

他生的也十分俊俏,一把摺扇握在手裡,溫潤玉如,更讓我掛心的便是那年他救我於水火,這是我一輩子的感動。

後來我娘卻說,他救我的時候,或許是動了惻隱之心,但後來將事情鬧得滿朝皆知,這中間不乏有貴妃的手筆。

我不以為意,反正我喜歡他,聽說皇帝有意將我許給他,我也是願意嫁給他。

我娘勸我不聽,最後也只是嘆了口氣,眼神裡多了不少的憂思。

那日,我同我娘說了心事後,便真正的同四皇子接觸的多了起來,少年慕艾,雙方也帶著羞澀地交換了信物。

只是我這柔情蜜意,妨礙了許多人,首當其衝便是長姐。

每每她因為這事,有事沒事就找我麻煩時,我心裡都有一種變態的快感,年少時,她對我的羞辱,終於在她的人生大事上報復回來了。

我和四皇子的佳話傳的沸沸揚揚的,終於在我十六那年,我被定給了四皇子,那時我長姐已經嫁給了四皇子。

本來長姐出嫁那年,我是要跟著一起過去的,等到年紀到了,再操辦婚事。

但長姐站出來去求了陛下,說我年紀尚小,又得陛下青睞,四皇子又鍾情於我,這樣怎麼能委屈我直接去陪嫁過去呢?

她求陛下下旨等我滿十六再嫁給四皇子,到時候從丞相府出嫁,是全了大家的面子。

她請旨後不久,她大度溫婉的佳話被傳的沸沸揚揚,就連帶著四皇子都對她刮目相看。

在她嫁過去的第二年,生下了一個男孩兒,四皇子喜歡的緊,至此,長姐的位置已穩。

打從那兒之後,我娘更是憂慮,我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而我已經指給了四皇子。

長姐生下小皇子後,四皇子來看我的日子不如之前勤快,他跟長姐的感情卻越來越好。

我體諒著,他現在年紀大了,跟太子的奪嫡之爭已經在明面上了。

丞相府的兩個女兒又都拴在了他的身上,一榮皆榮。

皇后太子一脈跟四皇子和貴妃這邊鬥得如火如荼。

我爹在中間可以說是耗盡心力,作為一個丞相,他本該是個純臣,可是為了私心和慕家的聲譽,他還是在伸手攪弄風雲。

再加上長姐的兒子,給四皇子加了碼,若是四皇子成了皇帝,那這孩子就是太子,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我雖不能做什麼,但一直深信,四皇子對我是有兩小無猜的感情。

母親的微詞,我全然不放在心上。

006。

然而,沒多久,一桶冰水,將我澆了個清醒。

一日,我聽說四皇子來了,高興的帶著吃食去看他。

卻見他帶著長姐坐在書房跟我爹在聊著什麼,正當我要敲門的時候,手卻頓住了,因為我聽到了我日思夜想的人在裡面談起了我:

「岳父大人真是高見,這些年順應著父皇的意思,讓大家一直知道您寵愛的是慕雲安,才能讓我順利娶到雲柔,並順利的誕下一個兒子,為我在父皇面前得了臉。

我已經打聽清楚,太子對慕雲安也是有意的,聽說最近正要來藉故看雲安的,到時候我們直接用藥將雲安迷暈,太子和雲安可說不清了,到時候我去父皇那裡再求個恩典,太子就算有口難言,在這之後一切就仰仗岳父了。」

四皇子與我爹說的得意,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後面站著的我,我全身發抖,止不住的心疼和寒意。

我太高估自己了。

對於我爹,我以為不論如何,我都算他的女兒,多少還是有些情義的,他竟然為了四皇子和長姐,要將我送給太子糟蹋。

而我從小的青梅竹馬,為了達到他栽贓的手段,竟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我的存在有多麼的可笑。

可是憑什麼呢?就因為我是庶女,我便要甘心做一枚棋子,任由他們潑髒水給我?

我咬著唇,原來他一直留著我的清白,將我養在相府,根本不是尊重我,而且為了栽贓太子撒下的網,可憐我還心甘情願的被他矇騙。

我默默的擦掉眼淚,隨後又聽到我爹說:「她好騙的很,只要稍微對她好點,什麼都願意做。」

我再也聽不得任何話,轉身離開。

跑到後山,才敢大哭。

這地方比較偏僻,一般沒人來,往常我受了欺負也會來這裡哭泣,這幾年養尊處優的,倒是來的少了。

此時,我難以宣洩的情緒就這樣奔湧而出,絲毫收不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我哭的沒有力氣,軟著身子靠在樹上,目光有些呆滯,整個人腦子都是懵的。

突然就聽到了一聲輕笑:「呵,哭的可真難看。」

007。

我被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莫不是這相府後院來了刺客,我啞著身子壯著膽子問道:「誰在那裡?」

「小丫頭,你都哭了那麼半天了,現在才知道警覺,是不是有點晚了啊?」

那人說完,便露了面,竟然是那二皇子!

我頓時感到丟臉,想要去行禮卻又抹不開面子,許是這二皇子看起來溫潤可親,我膽子也大了許多,對他說道:「要不是二殿下突然出現,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合著我就該一直看你哭?我本是看著院子景色宜人過來坐一坐,誰曾想酒都倒好了,卻被五小姐一直哭鬧吵得喝不下去,雖說不請自來不合禮數,可五姑娘也沒有吃虧不是?」

「我才不是。」我當時鬧了沒臉。這人怎麼這樣,一直打趣我。

他似乎看我不哭了,也不再逗我,對我說:「這地方不錯,心情不好確實可以常來,可也不是好地方,若有人成心尋你,定然不會讓你好受。」

「這裡都不安全嗎?」我傻愣愣的看著他,那我豈不是無處可逃了,我瞬間覺得窒息。

二皇子似乎若有所思,他託著腮想了想,說:「我倒是有個地方,就是不知道五姑娘敢不敢同我去呢?」

「那就看看二皇子說的是什麼地方。」我不甘示弱。

雖然我跟這位二皇子素未謀面,可竟然覺得他有那麼三兩分的熟悉,心裡有對他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二皇子徑直帶我穿過假山,隨後我們發現了一個暗門,這是一個細微的角落,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像是有心之人特意打造的這裡。

我這樣想著,便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二皇子。

經歷過下午的四皇子那件事,我內心突然悲愴著明朗了幾分:皇家的人,哪個不想身居高位,這位二皇子也未必單純吧。

我現在看所有的人,都彷彿不能再如從前一般單純了。

「這麼打量我做什麼?我知道讓你在相府這樣偷偷摸摸的出來,實在是不妥,可我看你也是憋的厲害,想著帶你出來散一散心罷了。」

二皇子說完見我依舊沒懂,眉頭皺了一下,說道:「五姑娘且放心,我對你這種發育不好的丫頭不感興趣。」

我被他鄙視的腦袋一熱,出去就出去,這個二皇子根本不似他人前的模樣,簡直惡劣。

008。

原來暗門的背後是大片的桃林,此時正是花開的時節,我看著這滿滿的桃林,不禁嘟囔,「這麼大一片桃林,也不知所屬於誰?」

「讓五姑娘說笑了,這桃林正是在下的。怎麼樣?可好?」

「好。」我點頭。

他引著我去桃林深處,一座小亭子裡放著酒和古琴、四周還有糕點,樣樣齊全。

他摸了摸琴問我:「五姑娘,要試試嗎?」

我有些猶豫的摸了摸琴,沒有動。

他倒是沒強求,只是目光裡似乎帶著點惋惜,徑自的坐下對我說:「勞煩五姑娘倒酒。」

我為他斟酒,他便施施然的坐下,彈了一曲。

我敢肯定,擺弄風月這種事,誰人都不敵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也曾痴愛於琴,在深夜裡偷偷拿出來練習,但是我娘不准許我彈琴,甚至於都不讓我能表現出識得琴譜的模樣。

她同我說,「若是有人問你,你便是什麼琴棋書畫都不懂。」

我不明白她的用意,她一邊在暗處教我琴棋書畫,一邊又讓我在人前不能表露半分,也許正是這樣,才讓四皇子和我爹覺得我是一個可以毫不猶豫捨棄的棋子。

只是剛剛二皇子邀請我彈琴的那一瞬間,我竟然篤定的認為他是知道我懂琴的,但他後來的表現又好像是一時興起,隨口一說。

他話不多說,只是琴絃輕重緩急,竟然讓我慢慢平靜了下來。

我開始在這琴聲裡放空自己,暗自思量未來的路何去何從。

我並不想如了我爹和四皇子的願,若我跟太子有染,那我的名聲便真的毀了,而我娘和年幼的弟弟也完了。

這些年不管是不是逢場作戲,我娘都成了嫡母的眼中釘。

我娘被抬為側夫人之後,又生了一個弟弟。

她對我說,她拼了命生的弟弟是我的保命符。

只是,要不是我爹老年得子、對弟弟喜愛異常,我想弟弟八成都長不大,只是弟弟尚年幼,還無法幫我。

009。

我同二皇子偶遇的這個下午,沒人知道。

那日我回去很晚,只有我娘和丫鬟在等著我,桌子上放著一支釵子,丫鬟說是四皇子送過來的,他似乎有要事,走得急。

我心下冷笑,怕是急著怎麼把我送到太子的床上吧。

晚上,我爹來我娘這裡,他確實很喜歡弟弟,但主要還是過來安撫我的,他說:

「安兒也馬上十六了,今日四殿下過來同我講,不日要過來求娶呢,你盼了這麼多年,爹也算是安心了。往後啊,你們姐妹倆也相互有個照應。」

他說的情真意切,要不是我下午聽到他和四皇子佈置的一切,我還真信了他的話,現在看著他對我發笑的臉,不知道怎麼的,我竟然想起了那個吐著信子的蛇。

我暗自思量怎麼退了這門婚事,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計劃,但我猜他們最好動手的機會便是在四皇子迎娶側妃那天,太子也會而來,酒足飯飽之後,幹出點什麼事都不足為奇。

我心裡冷笑,臉上卻是一片小女兒的期待:「爹,我終於要跟四皇子在一起了,您放心,到時候我一定好好侍奉長姐。」

「你有這份心是最好的,那就先休息吧我同你娘在說說話。」

我回到房間後,難以入眠。

跟二皇子分別時,他送給我一瓶藥瓶子。

附上一張字條:「這是解毒丸,或許你以後有用。」

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我在驚恐、猜不透的猶疑中沉睡過去。

屋頂上一個黑影略過,嘆息一聲:「傻女人。」

我對此無從得知,只是做了一晚上噩夢,頭痛欲裂,我閉著眼睛招呼丫鬟梳妝,我每日還是要定時定點的給祖母和嫡母請安的,這個規矩不能廢。

我心下一陣煩躁,我娘看我臉色不好,同我說:「同你祖母和嫡母請完安之後,陪娘去外面燒燒香,你就要成親了,娘想要給你求個平安符。」

「孩兒知道了。」

我乖巧應下,直覺我娘是有話同我說。

我娘同我去的是福寧寺,這裡的香火錢我娘給了大半,所以主持對我娘格外的關照,但他說話縹緲,我是不懂得。

臨走時,他給了我娘一個錦囊,說是可以保我平安的。

我同我娘在福寧寺中用的齋飯,雖然是素齋,但好吃的緊。

我娘看著我嘆氣:「還是如此的貪吃,他日你要是成了四殿下的側妃,可就不能這麼貪嘴了。」

我點頭,隨後看了看周圍,對我娘問道:「娘,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這次安兒看起來倒是聰明瞭些。」

我娘看了我一眼,示意奶孃帶著我弟弟去寺院外面走走。

屋裡只剩下我倆後,她看著我說道:

「安兒,我發現你最近心神不寧,那日四皇子來的時候,我聽下人說你去給他送了吃食,可是那日你回了的很晚,四皇子來找你時說未曾見過你,你到底去了何處?還有,當時你紅著一雙眼睛可是出了什麼事?」

我驚歎於我孃的細緻入微。

於是,對她和盤托出,但是我省略了二皇子那部分,我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又許給了四皇子,若是讓他人知道我同二皇子孤男寡女的待了一個下午,她可能更擔心。

我娘一直未說話,但是手攪著手絹的指節泛白,她恨恨的說道:

「我本以為我為慕家了生了兒子,你爹歹會顧忌你一點,卻想不到我如此讓你暫避鋒芒,他們還是將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娘,我該怎麼辦?」

我拿不定主意。

我娘看了我一眼說:「這事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不過現在也不晚,這不是還沒嫁呢麼?」

「娘有辦法?」我心裡有些難過,她若是好生在後宅當個側夫人,倒也是平安的,可現在卻要為了我到處奔走。

我娘卻不在意,她說:「我嫁到慕家,試問對得起你爹,可是他不想給我們母女留活路,那我也不能讓他們薄待我的女兒。你不要怕,萬事皆有娘,況且你不要忘了,你外祖家雖然不為官,可是多得是錢,你爹想借這個東風,別人就不想了嗎?」

我那一刻恍惚,我娘跟了我爹,才是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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