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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作家去做保姆——育兒嫂報到(366)

(我是作家老三,頭條號素老三,出版長篇小說《離婚真相》《香水有毒》等。2022年我體驗生活做保姆,講述東北人有趣的保姆故事。是故事,不是紀實。請勿對號入座。)

女作家去做保姆——育兒嫂報到(366)

給讀者朋友們的一封信:

親愛的朋友們,你們好!

我寫保姆故事,已經整整一年。時間過得真快呀,這一年來,因為有了你們的陪伴,因為有了你們的閱讀,我才能堅持著一路寫下去。

謝謝你們的點贊,謝謝你們的評論,謝謝你們的轉發。有你們的鼓勵,才有我的堅持。

謝謝大家!

在新的一年裡,我會努力寫好每一篇故事,希望繼續得到你們的支援!

祝福朋友們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老三 2022。06。30晨

下午,我從醫院回到許家,騎著腳踏車路過紫丁香的小院時,我跳下腳踏車,在陰涼裡慢慢地走。今天我還發現了一處美好的所在,就是紫丁香家旁邊有一棟房子,鐵欄杆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肥大的葉片在風中輕輕晃動,紫色的、粉色的、白色的喇叭花在陰涼裡靜靜地開放,在朝陽的一面,喇叭花已經蔫吧了。

喇叭花很有意思,它蔫吧的時候向花朵裡內卷,不是像其他花朵一樣向外卷,或者是縮小到角落裡,它是內卷。我就想到了內卷這個詞。

一隻身上帶黑點的白色的蝴蝶在花朵中優雅地飛過,後來,它靜靜地矗立在一片平展的葉片上,風一走,蝴蝶就隨著葉片在風中輕輕地悠盪,好像蝴蝶乘著一葉扁舟,在人世間的風塵裡周遊列國……

拐過這棟樓,就是老許家的庭院,我看到許家門前站著一個女人,看背影,身材中等,個子中等,一把短髮規矩地貼在腦後。她穿著一件長款的灰布格子的連衣裙,腰部是那種鬆緊抽的一根帶子,她系的不緊,只是在腰部略微地往裡收了一下。

女人的裙襬垂到小腿肚子,腳下是一雙黑布圓口繫帶兒的布鞋,穿著一雙短腰的肉色絲襪。她肩膀上挎著一個白色的包,是皮革的還是皮的,這方面我不識貨。

我有個預感,女人是來應聘的育兒嫂。她的穿著端莊,樸素,沒有戴項鍊,沒有戴耳環,沒有戴手鍊,符合育兒嫂的要求。她一直背對著我,我沒看到她的臉,不知道她有多大年齡。

不過,她探著頭往許家院子裡看,我發現她脖子後面肩膀上的肉略微有點厚,這種情況一般是中年女人的標配,她後脖子那裡有個微微凸起的包,是常年低頭幹活累出的頸椎包,她在門前走了兩步,走動的姿勢不那麼輕盈,說明她的年齡在四十歲以上。

其實我一半也是猜測。40歲以下的人,很少會選擇看孩子這個職業。結合這幾點,我猜她的年齡在45歲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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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大概聽到腳踏車的響動,還有我的腳步聲,她回頭看向我,臉上堆著笑,問:“這是老許家嗎?”

女人笑起來,眼角皺紋有點密,她的一雙眼睛很明亮,也帶著笑意。

我說:“你是來應聘的育兒嫂吧?”

她略微有點吃驚,一雙眼睛上下打量我一遍,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我是老許家做飯的保姆,這家就是,進去吧。”

我開啟許家的大門,請女人先走。女人卻退後一步,幫我開著大門,讓我先走,她跟在我後面,靜靜地走在甬道上。

女人的聲音挺柔和,腳步放輕了。這些都符合一個母親給寶寶找育兒嫂的條件。

我領著女人進了大廳,在玄關換拖鞋的時候,樓上傳來妞妞的哭聲,女人站在大廳,向樓上看去。

我說:“你叫什麼?我上去告訴僱主一聲。”

女人說:“姐,我叫張鳳霞。”

我請張鳳霞坐在沙發上,我踩著樓梯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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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在妞妞的房間裡,正要給妞妞換尿不溼。原來妞妞又拉便便了。

我說:“小娟,育兒嫂來應聘了,要不然我給妞妞換洗——”

許夫人沉吟了三秒鐘,抬起一雙丹鳳眼看著我,輕聲地說:“請她上來——”

我掃了一眼許夫人和床上哭泣的妞妞,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走到樓梯口,對大廳裡的張鳳霞說:“鳳霞,女主人讓你上來一趟。”

鳳霞把手裡的包放到門口的鞋櫃上,很快就走上樓。她沒有等我吩咐,就徑直走進妞妞的房間。看到許夫人正把著妞妞的小腿,她就說:“我是來應聘的育兒嫂,叫張鳳霞,就叫我鳳霞吧,讓我給孩子換洗吧,你看看我做得合不合格?”

許夫人說:“那就謝謝你,衛生間裡有個藍色帶小魚的盆子,是妞妞的洗澡盆。”

鳳霞去了衛生間,用藍色的盆子接了半盆溫水,放到地板上,拿了溼巾,從許夫人手裡接過妞妞,將妞妞的小P股揩拭乾淨,抱著妞妞放到水盆裡,她先把妞妞的小腳丫放到水裡,再把妞妞的P股和後背慢慢地放到水裡,她讓妞妞的身體適應水溫。

鳳霞嘴裡一直輕聲地喚著妞妞的名字,她說:“寶寶,我們洗乾淨就舒服了——”

鳳霞洗好妞妞,用許夫人遞過去的藍色帶小海豚的浴巾將妞妞裹在裡面,把妞妞放到床裡,她麻利地將換下的尿不溼送到垃圾桶,又拿回一塊抹布,將洗澡盆旁邊迸濺的水漬擦乾淨。

我發現許夫人的嘴角一直沒往下垂,那就是她對這個鳳霞有眼緣,不討厭她。

鳳霞詢問了妞妞出生多少天了,吃母乳還是吃奶粉,有沒有新增輔食,都是比較專業的問題,我沒記住多少。

鳳霞給妞妞擦乾身體,換上一件杏黃色的帶小鴨子游泳圖案的背心,又穿上紙尿褲。妞妞已經不怎麼哭了,但還是吭吭唧唧的,估計是餓了。

鳳霞把妞妞抱到懷裡,輕聲地安慰著。妞妞不太安靜,還是吭唧,她現在有點找人了,有媽媽在身邊,她還是想讓媽媽抱著。

許夫人就接過妞妞,喂妞妞。

鳳霞站在一旁,說:“我今年46歲,我怎麼稱呼您?”

許夫人說:“給我叫二嫂吧,你上午有事沒來了啊?”

鳳霞臉上帶了笑意,說:“挺抱歉的,中午去參加我侄子的升學宴,我閨女上午帶我去做了美甲,參加完升學宴,我又把美甲洗掉了——”

鳳霞伸出兩隻手,她兩隻手圓潤,白皙,柔軟,很好看的一雙手。指甲修整過,不長。手指上沒戴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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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認真地看了鳳霞的手指,說:“指甲磨了嗎?”

鳳霞說:“磨了,不會刮到寶寶。”

許夫人抬頭看了眼鳳霞的頭髮,說:“你染髮了?”

鳳霞咬了下嘴唇,說:“我有白頭髮,去參加升學宴,我就把頭髮染了,要是不合規矩,我一會兒多洗幾次頭髮。”

許夫人說:“一會兒多洗幾次頭髮吧,染髮劑的味道會刺激嬰兒,看護小月齡的寶寶,是不應該染髮的。”

鳳霞急忙說:“我知道了,這次是我不對,我不會再染頭髮了。”

許夫人說:“我呢,先小人後君子,把我不能接受的事情,我都說出來,你不能接受什麼,你也告訴我。”

鳳霞說:“您請講,我聽著。”

許夫人說:“我要求你手機全天靜音,上午下午都不能接電話。將來我中午下班,這個時間我帶孩子的時候,你可以處理手機上的資訊,包括晚上我帶著妞妞的時候,你也可以刷手機,但你單獨帶妞妞的時候,原則上不允許接電話。”

鳳霞說:“這個我能接受。我的手機鎖在抽屜裡,我單獨帶孩子的時候,我不帶手機,除非我帶著孩子出門曬太陽,我會帶手機。”

我想起我以前在一家飯店打工,一上班,領班的就在門口託著一個紙箱子,把我們的手機都收上去了,下班走人時,再到紙箱裡領手機。

許夫人很滿意鳳霞的話。她說:“不是我苛刻,實在是我昨晚看了一條新聞,嚇住了。我要求你的眼睛不能離開妞妞,家裡的其他事情都不用你管,你只負責妞妞,負責洗她的衣服,收拾你和妞妞住的房間。我中午和晚上在家的時候,我會照顧妞妞,妞妞睡覺的時候,你也跟著她睡覺,等妞妞醒了,你才有精力陪著妞妞玩。”

鳳霞說:“我記住了,我跟妞妞形影不離。”

鳳霞說了一句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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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裡不需要我了,我就下樓來到一樓大廳。老夫人撐著助步器,從她房間裡走出,問我:“剛才我好像聽見進來人了,是你自己嗎?”

我說:“大娘,應聘的保姆來了,在樓上跟許夫人聊天呢。”

老夫人眯著眼睛笑了,說:“這個新來的,小娟相中了?”

我說:“差不多了。”

我告訴老夫人,她讓我捎給蘇平的200塊,我給蘇平了。老夫人問:“小平咋樣?多久能出院?”

我說:“估計明後天就出院了,她讓我謝謝你,說出院之後能走路了,就來看你。”

老夫人挺高興的,說:“小平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說:“大娘,晚上你吃啥?”

老夫人說:“小娟愛吃啥你就做啥吧,我吃啥都行,軟和點就行。”

許夫人後來和鳳霞下樓了,鳳霞抱著妞妞。鳳霞從包裡拿出身份證,健康證,還有職業證書給許夫人看,許夫人都用手機拍了下來。我看到鳳霞的職業證書上寫的是“專業技能證書”,下面的欄目裡寫著鳳霞的姓名,鳳霞的身份證號碼,還有證書編號。

在“崗位名稱”一欄裡,寫著:母嬰護理師(高階)。

許夫人把妞妞交給了鳳霞,她倒出手來,就拿了拖布去拖地。許夫人幹活麻利,又快又好,她拖完地,坐到餐桌前喝水,她說:“以後我不用做運動了,每天打掃一遍房間,運動量就夠了。”

妞妞看到許夫人在她身邊晃,卻不抱她,妞妞咧開小嘴開嚎。許夫人樓梯擦拭了一半,只好放下抹布,從鳳霞手裡接過妞妞。

說句良心話,鳳霞要做得比蘇平好多了,許夫人是滿意鳳霞的,兩個月後,她是不會辭掉鳳霞,讓蘇平接替鳳霞的工作看護妞妞的。

不過,許家打掃衛生也是一個體力活,許夫人未必能堅持天天打掃衛生。那麼,許家會不會請第三個保姆呢?如果請第三個保姆,蘇平就有機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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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許先生沒有回來吃飯,在外面陪客戶。家裡有許夫人和老夫人,還有鳳霞和我。智博跟小晴出去了。

晚飯後,我收拾好廚房的衛生,騎著腳踏車回家。到家之後,我餵了大乖一根香腸,帶著他出去撒歡。路過小鋪,大乖忽然不走了,就蹲坐在小鋪門前,誰能猜出來他要幹嘛?

他要我進小鋪給他買吃的!

我在小鋪裡買了兩根香腸,又買了一個雞腿。最近每天晚上寫文章時,我會感覺餓,就想吃點東西。我還買了一兜香瓜。

遛達完回家,大乖跟在我後面,像個小馬駒一樣,顛顛地往家跑。以往進了樓道,上樓梯的時候,大乖就一動不動地坐在那。他要幹嘛呢?他要我抱他上樓。

我家的小狗14歲了,他的視力聽力減弱,嗅覺衰退,爬樓梯有些費勁了。我距離他兩丈遠,他就看不到我,聽不到我的叫聲,也嗅不到我的味道。

但這天晚上呢?我叫他過來,我一手攥著香腸,一手攥著雞腿,同時遞給他。這個小傢伙可知道好賴了,不要香腸,直接叼著雞腿,自己往樓梯上跳了。他一直叼著雞腿跑到我家的樓門前。

哎呀,這怎麼回事呀?沒叼雞腿之前,他嗅覺不好使,也沒力氣上樓,咋地,一個雞腿,啥病都治好了?

第二天上班前,我給蘇平打個電話,她說明天出院。我說等出院再去看她。蘇平說不用麻煩了,等過兩天能走能跑了,她來許家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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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許家時,在大門外,就聽到房間裡傳來翠花表姐的大嗓門。表姐來了,院子裡多了一臺橘黃色的電瓶車。是翠花表姐騎來的嗎?

翠花表姐正坐在沙發上,抱著妞妞逗著玩呢。老夫人見我去了,就讓我洗些水果,端到客廳。

我洗好水果端到客廳的茶桌上,我說:“表姐,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好像富態了,有老闆的架勢了。”

翠花表姐有意思,不管你是誇獎她還是嘲諷她,只要是說她好,她就照單全收。她滿臉是笑,說:“我胖了嗎?哎呀媽呀,我最近在飯點吃的好,天天大魚大肉,都吃膩了,不愛吃了,就愛吃白菜大蔥蘸大醬。”

翠花表姐懷裡抱著妞妞,伸手去拿茶桌上的桃子吃,咔嚓咬一口桃子,桃子的汁水迸濺出來,落在她懷裡的妞妞臉上。妞妞用小胖手在臉上胡亂地揉著。

妞妞的手還找不準位置。

鳳霞看到翠花那樣,就走過去說:“表姐,我抱妞妞吧。”

翠花說:“不用,不用,我稀罕稀罕小胖墩!”

鳳霞沒辦法,看到我去了廚房,她就跟我走到廚房,低聲地說:“姐,表姐吃桃子,桃子汁都落到妞妞臉上了,我怕二嫂看見該生氣了。”

我說:“誰看見誰不生氣啊,她唾沫星子都落在孩子的臉上,將來還不得長一臉麻子呀?”

鳳霞被我逗笑了,說:“那咋辦呢,我硬抱過來,我又怕表姐不高興。”

我看著鳳霞,說:“你到許家是給誰打工呢?”

鳳霞有點不解地看著我,說:“給許家打工啊。”

我說:“你的頂頭上司是誰?”

鳳霞笑了,說:“二嫂。”

我說:“你知道這個就好辦了,你二嫂看到她的寶寶在表姐的嘴巴底下接唾沫星子,她能高興嗎?”

鳳霞說:“肯定不高興。”

我說:“你在許家打工,不能讓頂頭上司不高興吧?其他人,你就不用在乎了。”

我給鳳霞出了個餿主意。有點惡作劇啊。

鳳霞猶豫了片刻,就走到客廳,對翠花表姐說:“表姐,妞妞該做按摩了,我抱妞妞上樓。”

翠花表姐不悅地掃了鳳霞一眼,沒把妞妞交給鳳霞,反而還抱緊了妞妞。她說:“我抱一會兒能咋地?妞妞還能掉塊肉啊?”

翠花說話好噴唾沫星子,她好像掉了一顆門牙,也沒有鑲上牙,牙齒就有點兜不住唾液了,一說話,就往出噴唾沫星子。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注意這件事。

鳳霞卻堅定地說:“妞妞養成了習慣,不能打破。我給妞妞做完按摩,再抱下來。”

翠花說:“按摩有啥用啊,我給妞妞按摩。”

我看出來了,翠花喜歡妞妞,喜歡肉乎乎的小肉墩子。

老夫人說:“小霞,今天先別按摩了,一天不按摩沒事。”

鳳霞一點不給老夫人面子,說:“這是二嫂規定我做的,我要是沒做,就是工作沒做好!”

妞妞已經在翠花懷裡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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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候,許夫人從樓下的地下室上來了,不知道是打掃完樓下的衛生了,還是她聽見妞妞哭了,反正是面沉似水地看了鳳霞一眼。鳳霞就硬從翠花懷裡抱起妞妞,蹭蹭地上樓了。

翠花表姐很不高興,陰陽怪氣地說:“小娟,這傢伙,我抱抱妞妞都不行,剛抱一會兒,還沒稀罕夠呢,就給我抱走了。”

許夫人說:“哦,妞妞可能鬧覺了,該睡覺了。”

翠花打量許夫人腰裡的圍裙,說:“小娟,你家裡僱這麼多保姆,還得你親自打掃衛生啊?”

許夫人更有意思,說:“我乾乾家務,就當運動運動,正好不用去健身房,要不然還得去健身房減肥。”

翠花站起來,走到許夫人跟前,說:“你可別減肥了,現在就夠瘦的了,鎖骨都能養小魚兒了,這瘦得沒啥肉了,多難看呢,女人還得像我這樣富態點,旺夫!”

許夫人本想給翠花兩句,但看著老夫人在沙發上坐著,許夫人就沒吭聲。

翠花在房間的樓上樓下轉了轉,回到一樓,坐在沙發前,拿起一個李子,咔嚓咬了一口,邊吃邊說:“小娟,你們家的格局不太好,我以前做過一家僱主,人家三層樓比你們裝修的豪華多了,據說,他們的裝修費,比買房子的費用還多呢。”

許夫人說:“家裡的事情都是你表弟做主,他想怎麼裝修就怎麼裝修,我看挺好的。”

翠花吃著李子,在大廳裡來回遛達,她半開玩笑地說:“還有,你們家住的也不對勁啊,讓我姨媽一個人住樓下?你們都跑到樓上躲清靜?小娟,你們也不講究啊,我姨媽快90歲了,她一個人在樓下要是摔倒了,你們都不知道,那不得耽誤搶救嗎?你還是醫生呢,這都不懂?”

許夫人臉色都白了,但她淡淡地說:“新請的保姆晚上住在樓下,能聽著我媽的動靜。”

翠花嘴一撇,說:“那僱來的保姆是外人,能像自己的家人一樣幹活嗎?你和我表弟就搬到樓下不行嗎?”

許夫人沒說話,到廚房洗水果。翠花跟到廚房,還想說什麼。許夫人把洗好的一個香瓜遞給翠花,說:“我聽說,表姐的老媽在農村過世的,你當時在她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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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立馬撂下臉子,說:“我這不是在城裡打工嗎,不像你,跟老太太住一起,還分開住二樓。”

許夫人忽然笑了,說:“我要是住一樓,那二樓空著,留給你住啊?”

許夫人是開玩笑的口氣說的,翠花哈哈大笑,說:“我就是嘴快,說說,要是我,我就住樓下。”

許夫人又跟了一句,說:“要是你,你不是在城裡打工嗎?”

老夫人沒聽見她的外甥女和兒媳婦鬥嘴,她還微笑地坐在沙發上端詳翠花和許夫人呢。

鳳霞白天和妞妞一般都在二樓休息,到晚上,鳳霞才帶著妞妞到樓下的客房睡覺。

翠花表姐沒有留下吃午飯,騎著電瓶車走了,她說兒子的飯店現在很忙,離開她就更忙了,所以,她要趕緊回去,幫著兒子招待客人去。

翠花表姐給老夫人帶來一兜大蝦。我做飯時,老夫人給許先生打電話,得知許先生午飯不回來吃,老夫人就讓我把大蝦放到冰箱裡,晚上許先生回來再做。

晚上,許先生依然沒回來吃飯。老夫人讓我把大蝦放到冰櫃裡凍上。許夫人晚上到冰櫃裡檢視食物,看到這兜大蝦,對我說:“紅姐,這蝦我媽讓你凍上啊?”

我點頭,說:“是的。”

許夫人輕聲地說:“我媽呀,把好東西都留得不新鮮了。再說,她老兒子在外面山珍海味,啥吃不著,還用惦記他?”

我說:“那大蝦,吃, 還是不吃?”

許夫人說:“給我媽留著吧,我不動翠花的東西。咱們今晚上吃烤鴨吧,我昨晚醃了一宿,今天用烤箱烤熟,味道肯定能不錯。”

有鳳霞看護妞妞,許夫人就跟我在廚房幫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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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剛要上桌,外面汽車響,許先生回來了。許夫人快步地迎出去,說:“呦,沒喝酒啊?”

許先生說:“參加升學宴,隨完禮份子,我看沒人注意我,我就遛達出來了。娟兒,你說那孩子考多少分?”

許夫人吃驚地問:“700多分?”

許先生噗嗤笑了,說:“你可真會猜,300分還不到呢。”

許夫人愣住了,問:“啊,這點分還辦升學宴?”

許先生說:“估計是這些年隨禮隨狠了,孩子打200分也辦升學宴,往回收收禮,攏攏賬。”

許夫人輕輕地搖頭,說:“升學宴呢,害人不淺。”

許先生滿屋看了一眼,說:“我想妞妞了,妞妞呢?”

許夫人走到樓梯口,往二樓上喊:“鳳霞,把妞妞抱下來,他爸爸回來了。”

鳳霞很快抱著妞妞出現在樓梯上。鳳霞這天穿了一條短裙子,裙子剛過膝蓋,也不算短。

許先生依然是兩隻手平託著,鳳霞把妞妞抱到許先生的懷裡,笑著說:“妞妞,看看誰抱你了,是爸爸呀。”

我發現鳳霞的話稍微有點多。

許夫人招呼許先生吃飯。

許先生逗弄一會兒妞妞,把妞妞放到嬰兒車裡,坐在餐桌前,準備吃飯。

老夫人看到兒子回來了,說:“兒子,你回來吃飯咋不告訴我一聲,我好讓小紅把翠花拿來的大蝦煮上。”

許先生兩隻小眼睛看了看餐桌上的菜,說:“老媽,家裡有啥好吃的,不用等我,你們在家可勁吃,我在外面啥都能吃到,虧不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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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給老夫人夾了一塊烤鴨的皮,說:“媽,這也就是小娟吧,換一個兒媳婦,看見你有點大蝦還藏起來,不給她吃,早跟你生悶氣了。”

老夫人笑了,說:“我就這點心眼,我心思好東西等你回來,大家一起坐下吃。”

許夫人也笑了,說:“媽,我理解你,我才不生氣呢,我就是生氣你老兒子天天不回家,總在外面吃,腸胃都吃壞了,又喝大酒,身體都讓他自己造禍完了——”

正說著話,許先生的手機響了。

許先生的手機放在客廳的茶桌上,鳳霞就起身,快步走到茶桌前,拿起手機走回餐桌,遞給許先生。

許先生一邊吃飯,一邊接起電話。

只聽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二哥,我聽到一個訊息,小蒙古的兒子明天升學宴,你去不去?”

許先生對手機裡說:“知道信兒能不去嗎,我倆這關係,必須到場啊!”

原來,電話是許先生的司機小軍打來的。小軍說:“那你啥時候去呀?她兒子明天早晨辦升學宴。”

許先生不吃飯了,一邊打電話,一邊站起來,推開椅子,往客廳走。他說:“小軍,你開車來接我,咱倆這就去通遼。”

許夫人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一聽到小蒙古三個字,許夫人就比較敏感。

許先生回頭催促許夫人,說:“娟兒,你愣著幹啥呀?給我上樓拿衣服去,你前兩天給我買的那個紅格子的襯衫,我穿那個——”

許夫人掃了一眼許先生,寡淡地說:“是你兒子升學宴呢,你穿紅衣服,顯擺你呀?”

許先生說:“那我穿啥去?總得穿件體面的吧?”

許夫人起身,往樓上去,輕聲地說:“穿那套黑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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