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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婦人偷餅救弟,男子好心相助,婦人說你大禍臨頭而不知

唐朝武周時期,神都洛陽有個不良人名喚周景明。

什麼是不良人?其實就類似於捕快,本意是捉拿不良之人。周景明原本不會走上不良人的道路,他父母在洛陽經營著一家麵食店。麵食是個泛稱,有蒸餅、籠餅、湯餅等等。蒸餅就是饅頭,籠餅則類似於包子,湯餅是面片湯,麵條之類的。

周家主要經營籠餅,雖然是小本生意,可要知道這是在神都洛陽,周家能在此處立足並且開有店鋪,足見周父有一定本領。

時值武后當國,這個心比天高的女人想做出一個大治之世給後人看,不惜自己生造出一個“曌”字來取名,以表示自己日月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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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洛陽寸土寸金,周家雖只是經營籠餅店,生活條件其實已經超過了很多人。

周景明生在如此家中,以後似乎也要走上蒸餅掌櫃這條路。可天有不測風雲,他出生幾年,前面三個姐姐相繼夭折,周家只剩下他一個獨苗。

傷心欲絕的父母以為家中禍事就此過去,不料自己竟又染頑疾,纏綿病榻兩載後撒手而去,母親實在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就此病倒。

可憐周景明本生在無憂之家,短短數年,家中生出如此劇變,父親去了,母親重病,年僅十二歲的他當然無法撐起籠餅店,就此關門。

周景明雖然年少,卻最是孝順,不惜當盡一切,只想治好母親頑疾。奈何婦人之疾在心中,終是沒能好起來,在周景明十四歲時也抱憾離世。

此時的周景明已經一無所有,為了母親,家中店鋪也以極低的價格盤了出去,如今竟是沒有落腳之地,只能每日裡沿街乞討,苦熬時光。

十五歲時的一個凌晨,他凍得早早醒來,在一排低矮房子前徘徊時,發現有人醉倒在雪中,昏迷不醒。他用瘦弱的身體背起此人,奔波了半個洛陽城,終於叫開了一個郎中的門,使此人得到救治。

此人名喚鄭四郎,是個不良人,深夜飲酒過量而倒地,如果不是周景明出手相助,他定會被凍死。

鄭四郎心中感激,詢問之下,發現周景明就是洛陽城中流傳的那個花盡家中所有為母治病之人,便起了惻隱之心,想收留他。

周景明如今一無所有,每天乞討度日,鄭四郎想收留,他當然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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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便跟了鄭四郎,鄭四郎收他為徒,苦教幾年,有拳腳有道理,時機成熟後拉他成為不良人,兩人成為師徒式的搭檔。

鄭四郎主要在城西活動,各商家小販都認識他,他辦起事來不含糊,同時也喜歡飲酒,商家小販們為了使他更上心,會主動送些錢,他來者不拒。

周景明對此不以為然,他覺得人得堂堂正正,所謂拿人家手短,既然收了人家東西,有什麼事時,就難免會講情面,這於心有愧。

師徒二人在城西顯名,已經二十歲的周景明生得體形魁梧,一身正氣,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不俗氣概。

鄭四郎喜歡附庸風雅,不主要靠拳腳拿人,沒事時還時不時拿著書看,想顯示自己儒的一面。二人一文一武,相互配合,雖沒有捉到過什麼江洋大盜,卻也將城西他們的地盤護得平平安安。

這一天,周景明剛剛起床,發現鄭四郎已經買了兩碗酸辣面片湯。時值隆冬,面片湯冒著熱氣,看得人直冒饞蟲。偏偏鄭四郎望著外面大雪,不著急吃,背手在門邊站立,想要憋出點文章。

奈何肚中無才,憋了半天只憋出個“雪”字,周景明等得不耐,他等下還要出去,離他們所住三條街有個姓元的婆子,年邁腿腳不便,師徒二人一直照顧。

昨晚下了大雪,周景明擔心元婆子家中火有沒有生起,會受凍,可看師父在門邊負手而立,不文而要裝文,憋得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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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珠一轉,伸手撥開師父,將屋中黑狗放出,黑狗在屋裡憋了一晚上,此時見雪,興奮異常,在雪地中亂跑狂吠,將所有雪盡數破壞,院裡眨眼間就一片狼藉,哪裡還有半分美感?

鄭四郎氣得直拍膝蓋時,周景明已經將面片湯遞給他,自己端起另外一碗,蹲在雪中呼嚕呼嚕喝了個淨光,一抹嘴說句要去元婆子家便走了。

鄭四郎端著碗,看著院中被破壞得亂七八糟的雪,心疼得直喊:“焚琴煮鶴,大煞風景,真真是豈有此理!”

話雖這樣說,他不忍心訓斥周景明,更不忍心訓斥此時正瞪著雙眼看他的黑狗。

周景明十五歲時跟了他,如今已有五年。說起來,周景明對他還有救命之恩,他當時收留周景明,一方面出於感激,另一方面是覺得周景明既然能花盡家財救治母親,必是個不錯的人。

事實證明他沒有看錯,這五年時間,他們名為師徒,實則如父子。周景明為人正直善良,唯有一點,這孩子脾氣暴躁,路遇不平必會出手,就算跟別的不良人之間,也鬧過諸多矛盾。這讓鄭四郎擔心,一旦自己不在了,他這種脾氣是要吃虧的。

他疼都疼不過來,加上也明白周景明破壞雪景,是為了讓自己儘快吃飯,如何忍心去訓斥?

至於這條黑狗,乃是他從小養大,最通人性,幫他捉過一些賊,平日裡跟個人差不多,是他和周景明最重要的夥伴,當然也不會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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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明一路趕到元婆子家,幫其生火,又劈了一陣柴,整齊碼好後,跟元婆子說了一陣話,正欲離開,元婆子拉住了他。

“景明且慢,我來問你,你今年多大?”

周景明一陣頭疼,元婆子問這些話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催他娶妻。按照元婆子所想,似周景明這樣的小夥子,應該說娶妻便能娶。

周景明一拍眉頭,假裝想起什麼撒腿就走,邊走邊喊道:“兩天後我再來劈柴。”

洛陽城中大事不多,畢竟是首善之區,周景明邊走邊跟著人們打招呼,還時不時停下,跟人閒談,生活如何,家中怎樣,耽誤了不少時間。

待到回到住處一條街,遠遠看到門前有不少人,師父兩手不時擺動一下,似乎有無盡憤怒。

周景明並沒有在意,可當再走幾步,發現黑狗竟躺在一邊雪中,而鄭四郎對面所站之人他認識,叫馬小乙。

前些日子,周景明一個人外出,見馬小乙在城西和城南邊處攔著個婦人不讓人家走,還風言風語調戲。周景明本來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一個在城西,一個在城南,相安無事。

如今見他攔著人家婦人出言調戲,身為不良人,豈能如此?便出言相勸,誰知這馬小乙破口大罵,兩人鬧將起來,馬小乙被統領四城的不良帥責罰,因此懷恨在心。

此時,馬小乙已經抓住了鄭四郎的衣襟,看樣子還想動手。

周景明心中的火氣馬上升騰,只見他腳踩在雪地上開始加快,幾步後已經在飛奔,眨眼間功夫到了鄭四郎和馬小乙身邊,一把打掉馬小乙握著衣襟的手,就勢把他推開。

馬小乙今天的確是來找麻煩的,他被周景明破壞了好事,而且還鬧到了不良帥面前,這讓他惱羞成怒,原本今天準備教訓一下週景明,不料周景明不在,就想要先教訓鄭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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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頭看周景明,嘴角向上扯,露出了冷笑:“你惹事時沒想到我會找來吧?我……”

周景明哪裡會跟他說那麼多廢話?伸手抓住他胳膊,轉身彎腰,將馬小乙從後背上遠遠丟擲,猝不及防的馬小乙在雪地中滑出老遠。

氣急敗壞的馬小乙就地抽出了鞘中橫刀,這是一種不良人廣泛使用的刀,周景明同樣也佩戴。

見馬小乙抽出橫刀,周景明握刀在手,對著馬小乙當頭劈下,兩刀相撞,一陣讓人牙酸的鐵碰鐵聲音響起,馬小乙萬萬沒料到周景明力氣會這樣大。

周景明將橫刀高高舉起,對著馬小乙的腦袋砍了下去。

坐在雪中的馬小乙趕緊橫刀相阻,周景明收刀再砍,他站立在地上,對著馬小乙連砍七刀,受力之下的馬小乙被砍得手臂痠疼,刀也從手中跌落。

周景明兩眼連眨也不眨一下,仍然高舉橫刀,對著馬小乙的腦袋劈砍而下。

馬小乙雖然成為不良人,性子上頗為無賴,認為自己是最橫的人。可眼前的周景明讓他害怕,自己手無寸鐵,他直直砍下,竟然連眼睛也不眨?

此番如被砍中,會直接開瓢,一向以強硬示人的馬小乙雙腿一熱,已經被嚇尿。

“景明冷靜。”鄭四郎趕緊出言阻攔,周景明的刀刃已經到了馬小乙的頭髮間。

“收刀!”鄭四郎大喝,周景明這才不情不願收起刀來,看著地上變得焦黃的雪,對馬小乙鄙夷一笑:“似你這種欺軟怕硬之人,竟還敢來找我麻煩?滾!”

馬小乙不服啊,可是此時斷然不敢強硬,趕緊手腳並用爬了起來,頭也不迴向南而去。

周景明收刀去看黑狗,原來是被馬小乙投了摻藥食物,此時已經醒來,只是全身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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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四郎陰沉著臉,回去教訓周景明:“豈有此理,我如不喊,你竟還想著砍下去?如此衝動怎麼能行?”

周景明嘿嘿一笑,也不反駁,鄭四郎卻喋喋不休,說馬小乙是個小人,寧惹君子不惹小人。

周景明知道師父是擔心自己安全,不過他不怕馬小乙,這種人看著橫,卻最是膽小,諒他不敢再來。

不良人屬於小吏,平時並不用坐班,有事時會被安排,相對來說較為自由。鄭四郎大多數時間都用在飲酒上,周景明對此每每大怒。

鄭四郎嗜酒如命,每飲必醉,醉後不論何時何地,二話不說倒下就睡,周景明擔心他會在飲醉時凍死。

教訓完馬小乙僅僅三天,天上颳著北風,風吹在臉上如刀子一樣,周景明坐在炕上,見鄭四郎久久不歸,心裡越來越生氣,同時也越來越擔心。

鄭四郎天不黑時就已經出去,此時卻已經接近三更,他是還在飲酒?還是飲醉後又睡在了外面?這種天氣,如果睡在外面一夜,到明天就會成為冰棒。

越想越是擔心的周景明不敢睡覺,帶著憤怒下炕去尋找鄭四郎。

他連著去了鄭四郎平日裡喜歡飲酒的幾個地方,據人們所說,他的確飲了酒,但卻在一個時辰前已經迴轉。

周景明更加擔心,一個時辰早該回到家了,看來果然是睡在了某處,必須儘快找到。

在外面胡亂尋找,不知不覺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也就是他以前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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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為了治母親的病,將此店盤了出去,接手之人仍然經營籠餅。雖然心裡著急,看到以前的家,他還是站住,在黑暗的角落裡打量,當年家中劇變,六口人的家,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

想著想著,眼中便有了淚,傷感了一陣,抹淚欲走時,突聽一陣奇怪的響動從前面牆頭傳出。

他眯眼仔細看,發現牆頭上露出了個腦袋,雖然地上有殘雪,但畢竟是在夜間,僅能看出個輪廓,無法分辨樣子。

有賊!

他伸手去摸身上的橫刀,這才發現出來得急,並沒有佩戴,正欲悄悄潛過去,只待此賊跳下牆便要活捉時,又聽一邊的黑暗中有人在竊竊私語。

“哈哈,她果然上當了,等她跳下去我們便動手。”

“老馬,她如果仍然不同意怎麼辦?”

“只要落入我們手中,她便做不了主了,她要不同意,家中那個病歪歪的弟弟怎麼辦?哈哈,雖然是個寡婦,可卻是個望門寡,此女剛烈,卻不知我最喜歡的就是剛烈之人。”

周景明聽得皺眉,這洋洋得意說話之人聲音熟悉,竟是馬小乙。不用仔細想,僅憑他們交談的內容,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周景明勃然大怒時,牆頭上的人已經跳下,黑暗中有兩人竄出,他伸手從一邊的樹枝上折了一根凍得堅硬的冰凌,折成兩段後,對竄出的兩人扔了過去。

冰凌正中兩人後腦,一齊發出驚叫,從牆上跳下之人撒腿就跑,等他們兩個從地上爬起來,人已經隱進了黑暗中,周景明也悄悄轉身,從另一邊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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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裡極為熟悉,畢竟小時候在這裡生活了十來年,穿過兩條巷子,就將一個慌忙奔跑之人伸手抓住。

此人驚叫一聲,轉身就欲再跑,卻根本掙不脫。

這是個女子,雖然梳著婦人髮鬢,但卻非常年輕,此時衣服裡鼓起多高,明顯塞著東西。

周景明冷冷說道:“剛才救你者是我,但我也不會放了你,一個婦人,為何當了賊?這是偷了多少錢?”

婦人呼呼喘氣,衣服裡東西掉落出來,周景明低頭一看,發現竟然不是錢,而是籠餅。

他這時才發現婦人似曾相識,沒來得及說話,聽到不遠處馬小乙邊罵邊跑了過來,只能先將婦人推進了黑暗的巷子中。

“好不容易騙她偷了東西,要是抓不住,我們就白費勁了。”

馬小乙氣極敗壞的聲音由遠而近,突然在周景明身邊站住,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片刻後對身邊搭檔揮手,兩人再次跑遠。

周景明之所以再次對婦人施以援手,是因為他發現婦人所偷竟是籠餅,這叫賊嗎?如果不是遇到了萬難之事,一個婦人豈會潛入別人家裡偷籠餅?

而且聽馬小乙所言,分明是他設了個套讓婦人向裡鑽,這婦人就是前些天馬小乙所攔之人,自己也是因此跟馬小乙結仇。

婦人似乎也認出了他,慢慢從巷子中走出,對著他抽泣幾聲,拉著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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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讓周景明不知所措,茫然跟著婦人到了一所破敗的屋子中,婦人將身上偷來的籠餅掏出,讓地上躺著的一個小夥子吃。

周景明打量四周,這屋子以前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如今已經廢棄,四面漏風,八面透氣,冷得直刺肺管子。

可小夥子竟什麼也不鋪躺在地上,看著像是得了病。

“柳茹兒謝恩公兩次相救,只是,你大禍臨頭而不自知,他們是你不能惹的人。”

婦人對他施禮,此景此情,他怎麼能再去捉婦人?聽婦人如此恐懼馬小乙,不由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柳茹兒低頭抽泣著說出緣由。小夥子是她弟弟柳寶成,姐弟二人苦命,七年前喪了父親,經人撮合,給柳茹兒說了一戶人家,不料對方有疾,娶她是為了沖喜。

那人沒能撐到完婚便去世,柳茹兒成為了望門寡婦。去年母親猝然去世,身為姐姐的她只能帶著柳寶成靠給人做針線補貼生活。

馬小乙對她糾纏已達兩年之久,她死不答應,這惹惱了馬小乙,他頻繁奔走於那些僱傭柳茹兒的人家,使人家不用她,想用此來讓柳茹兒屈服。

由於失去了生活來源,姐弟倆生活陷入絕境,弟弟餓出了毛病。今天白天,以前共同幹活的婆子告訴她,籠餅店中有賣剩下的籠餅。

可憐柳茹兒如此剛烈之人,為了讓弟弟吃上東西,竟夜潛籠餅店,偷了籠餅出來。

周景明聽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馬小乙身為一個男人,竟如此用盡心機逼迫一個苦命的女人,他用計騙柳茹兒去偷,然後在外面等著抓現形,以此來逼柳茹兒答應。

真是豈有此理!

周景明氣得團團轉,再看柳寶成身體虛弱,當下就做出了決定,讓柳茹兒姐弟兩個跟自己走,看他馬小乙還敢不敢再來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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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茹兒兩次被他幫助,當然知道他不是壞人,思來想去,也實在是走投無路,便點頭答應下來。

周景明俯身背起柳寶成,柳茹兒在後面緊跟著。出得破屋,他卻想到自己和師父都是男人,人家柳茹兒一個寡婦,如果自己帶她進家,別人肯定要說她閒話。

這可怎麼辦呢?想了一圈,把柳茹兒姐弟兩個帶到了元婆子家。

元婆子已經年邁,雖然窮困,卻為人善良。聞聽柳茹兒的情況,老人連連落淚,讓她們姐弟兩個就在自己家住下,等柳寶成好起來後再做打算。

周景明將柳茹兒姐弟暫時安置,他還得趕緊走,出來是找師父呢。不料迴轉家中,發現鄭四郎在屋中呼呼大睡,他不由得苦笑,醉酒後也不知道在何處轉了一圈,倒是自己白擔心了。

柳茹兒姐弟兩個如此苦命,自己無論如何要幫她們一下,否則會良心不安。

想著這些事情,一直到天亮時才迷糊著睡著,可此時鄭四郎醒來,伸手拍他,讓他老實交代昨晚幹什麼去了。

苦笑將昨晚之事說了後,鄭四郎搖晃著頭痛欲裂的腦袋陷入了沉思。周景明著急去元婆子家,一來看看柳寶成怎麼樣了,如果只是餓出毛病,那麼養一段時間就能好起來,如果是有病,則需要請郎中。

然後就是自己將柳家姐弟安排在了元婆子家,得送去一些錢。

見他要走,鄭四郎伸手拉住,讓他不要慌,容自己想想。

想了半天,看周景明越來越不耐煩,鄭四郎猛拍手說道:“馬小乙卑鄙小人,他既然夜間碰到了你,一定會懷疑是你救了柳茹兒,這種人是狗皮膏藥,會一直惦記著害人。你能救她們一次,還能一直守著嗎?”

周景明知道師父說得有道理,可現在怎麼辦?

鄭四郎好像在自言自語:“要一次解決掉馬小乙,使他永遠再不敢也不能去糾纏柳家姐弟。這樣,你今晚不要睡覺,讓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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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變成和周景明耳語。片刻後,周景明伸出大拇指點頭,並且出門而去。

見他出門,鄭四郎也馬上出門去了城南,找到馬小乙後要人,馬小乙勃然大怒。鄭四郎說周景明昨晚帶著一個婦人和一個小夥子進家,早上時說要來找馬小乙,自己實是怕他來找馬小乙的麻煩,所以才來尋找,難道沒來?

見馬小乙沉思,鄭四郎轉身就走,邊走還小聲自語:“那定是去元婆子家安置了,這個徒弟,可真不讓人省心。”

馬小乙眼珠亂轉,看鄭四郎走遠,他也出了門,找到自己搭檔張有德,直奔元婆子家方向。

到了元婆子家不遠處,兩人躲在對面窺視。元婆子家本就貧窮,一共兩間屋子,院牆是棍子紮成,一望就能看到裡面。

兩人看到周景明和柳茹兒不時在門口出現。

馬小乙看得眼中噴火,嘴裡小聲咒罵,張有德卻說道:“這周景明為人蠻橫,要不然我們就放棄吧?”

馬小乙聽後冷笑:“張有德,你不要忘了你是什麼人,你去別處有辦法落腳嗎?作惡那麼多,如果不是我收留你,讓你改名換姓,你早被捉了。如今我們已經讓柳茹兒的母親死去,大事將成,你豈能放棄?”

張有德眼中的狠辣一閃而過,重重點頭,兩人又商量一陣,蹲下耐心等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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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黑時,周景明從元婆子家出來,張有德在後面悄悄跟了上去,馬小乙則仍然等在原地。

周景明似乎滿腹心事,只顧低頭走路,卻不料後腦被人猛擊向前栽倒,後面的張有德趕緊上前扶住,拖著他就走,天已經黑了,加上天氣寒冷,路上根本沒人看到。

拖著周景明回到元婆子家門口,夥同馬小乙將周景明雙手向後擰綁了起來。

待到了一更天左右,兩人已經等不及了,一邊一人,架著周景明進入元婆子家。屋裡黑呼呼的,兩人大搖大擺,毫不顧忌點著燈,望著炕上的三個人洋洋得意。

不是他們大膽,實是他們認為這三個人如今已經毫無所抗之力。一個柳茹兒,一個餓得半死的柳寶成,還有一個年邁的元婆子,他們怕什麼?

馬小乙對著柳茹兒嘿嘿笑,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柳茹兒,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妄圖逃過我的手掌心,你逃得過嗎?以為周景明會是你的靠山?看看他的樣子,哈哈,我費盡心機,連你母親都讓其死去,豈能白白落空?”

柳茹兒聽得臉色蒼白,怪不得自己母親會突然而去,原來竟是此人所為。

看她的表情,馬小乙更加得意,地上的周景明此時也醒了過來,對著馬小乙破口大罵。馬小乙伸手給了他一個耳光說道:“周景明,你知道等下會發生什麼嗎?這個餓得半死的柳寶成和元婆子會被你刺死,而你也會被憤怒的柳寶成殺掉。至於我,則會將柳茹兒帶走,從此以後,她只能見到我一個人,永遠再不會見到別人,哈哈哈!”

洋洋得意的馬小乙突然看到裡間出來兩個人,一個是面帶冷笑的鄭四郎,另一個卻是主管他們不良人的不良帥。他的笑凝固在了臉上時,地上被捆綁的周景明突然躍起,捆綁他的繩子早被他藏在袖中的匕首割開。

馬小乙一腳將張有德踢向周景明,自己後退至門邊,奪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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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有德被周景明一拳打在腦袋上暈死過去,逃至院中的馬小乙和鄭四郎放在外面的黑狗迎面遭遇,黑狗將驚慌失措的他撲倒,大嘴咬著半邊臉,使他不敢動彈。

馬小乙和張有德束手就擒,由於他得意時說出的話盡數被鄭四郎請來的不良帥聽到,算得上是不打自招。張有德乃是個流竄的大盜,流竄到此,結識馬小乙,結成團伙,共同作惡。

兩人合夥害了柳茹兒的母親,還妄想得到柳茹兒,此番不打自招,這個跟頭栽得再翻不起身來。

周景明此時方知自己要跟鄭四郎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有很多事,一味用蠻力根本不行。而一直操心周景明婚事的元婆子找到了機會,數次勸說柳茹兒,終於使她點頭同意。

周景明和柳茹兒大婚得成,共同組成了一個家,周景明仍然做著自己不良人。數年後,鄭四郎年邁而退,妻弟柳寶成成為了他的新搭檔。

二人夫妻恩愛,對鄭四郎和元婆子養老送終,在神都城西傳為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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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景明是個暴脾氣的人,眼裡不揉沙子,因此得罪了馬小乙,幸好有師父在旁幫助,使馬小乙自爆其惡,他也明白了用智和用力的區別。

  周景明是個運氣好的二桿子嗎?當然不是的,大凡眼裡不揉沙子之人,都正直善良,如果不是兩次正直幫肋柳茹兒,怎麼會有後面的好運呢?

  如果不是他不畏馬小乙這樣的惡痞,根本不會有後面的元婆子撮合。

  他十幾歲家中人盡皆離世,跟同樣苦命的柳茹兒成就姻緣,似乎是運氣使然。

  但一個最為重要的事實是,這些好運是他付出後方才得到的,如果沒有前面的付出,則不會有後面發生的事。付出是因,得到是果。

  只可惜,有些人看不到別人付出,只覺得別人得到是不應該的,無話可說時,就會說是不過交了好運。其實,這是顛倒了因果,倒置了是非,您覺得呢?

(本文由黑嫂原創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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