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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太子妃 但太子不愛我 眾人都明白 我不過是他不情不願娶來的擺設

我是太子妃,但太子不愛我。

眾人都明白,我不過是他奉旨以後不情不願娶來的「擺設」。

他冷遇我,虐待我,如此迴圈不止。

就這樣一年又一年地過去——

我只等一個「身死魂歸」的解脫。

我是太子妃 但太子不愛我 眾人都明白 我不過是他不情不願娶來的擺設

1

世人皆知太子喜歡東方家的玉錦姑娘,卻被逼著娶了我這個南蠻公主。

新婚當夜,太子爺冷著臉掀開蓋頭,「雲昭昭,既然嫁來了大周,就好好學學大周的規矩,別把你們蠻子那套帶來我大周。」

說的就好像我想嫁過來一樣,我有些氣不過,低頭對準了他的虎口就是一口。

太子爺難以置信的看著我,我以最快的速度滾上床,縮進了角落裡,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不爽你咬我啊!」

看得出來,他不想咬我,想揍我。

可能是大周皇室確實教養比較好,太子爺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最終也只是大喊一聲:「恆娘!這就是你們教的規矩?」

「太子爺息怒!太子爺息怒!」恆娘跪在地上不斷求饒,差點把頭磕破。

我於心不忍,擋在了她面前,「恆娘是我的人,你不能欺負她。」

李懷山嗤笑一聲:「連你都是我的人,本宮想如何就如何,更何況這小小奴婢。」

哪有人這麼霸道,我氣的牙癢癢,「我是太子妃,你也不能欺負我!」

說完我才反應過來,這是大周不是南召,南召的姑娘婚嫁自由,過不下去和離就好,可大周只有休妻。

對了,大周的男人還可以三妻四妾……

李懷山眉毛跳了跳,惡狠狠道:「你看我能不能!來人!將恆娘拖下去,杖責三十!」

若真讓他三十棍子打下去,恆娘屁股非得開花不可!

眼看著幾個太監要來拖恆娘,我死死抱住她,「你敢!李懷山,你要是敢打恆娘,等東方姑娘嫁進來,我就天天欺負她!」

李懷山皮笑肉不笑,提溜著衣領把我拽了起來,我掙扎著想去抱恆娘,可他長手長腳個子又高,我連恆孃的衣角都碰不到,眼睜睜看著她被拖了下去。

「啊!太子爺恕罪……唔……太子爺饒命啊……太子爺息怒……」

殿門外,板子捱到肉的悶響混合著恆娘淒厲的求饒聲,我嚇得縮起了脖子,清楚的認識到李懷山不是我父王,他說打人會真的打。

太監宮女們在地上跪做一團,不會有人幫我求情,也不會有人幫著我。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出來,我拽了拽李懷山的衣角,「李懷山…嗚……我知道錯了,你放了恆娘好不好?求你了……」

李懷山只是冷冷看向殿外,眸色幽深,「雲昭昭你記住,大周不是你南召,你既嫁了過來,就要守我大周的規矩,三從四德,相夫教子。」

殿門外,恆孃的聲音越來越弱。

2

我不知道什麼是三從四德,可我知道,不聽李懷山的話,恆娘會被打死。

他怎麼欺負我都沒關係,可不能讓他欺負恆娘,恆娘陪著我千里迢迢從南召遠嫁而來,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嗯!我記住了,以後守大周的規矩,三從四德,相夫教子。」

李懷山低頭俯視著我,用拇指抹去我臉上的淚,而後彎腰將我抱起,向床邊走去。

我有些害怕,卻也不敢退縮。

母后說,在大周,不能太把丈夫當回事兒,我只要當他不存在就什麼都會變好。

我默唸著李懷山不存在,眼看著燭火慢慢熄滅,總算熬到了第二天。

大周的太子每天天不亮就要去上朝,而我這個太子妃要去參拜皇上和皇后,不得不一起早起,連看恆娘一眼都做不到。

阿姐說做了新婦是羞澀甜蜜的,可我看見李懷山,卻只覺得害怕。

大周的皇帝和李懷山一樣,總愛冷著臉,特別嚴肅,皇后娘娘卻很溫柔,是我來到這裡見過最好的人。

她拉著我噓寒溫暖,李懷山卻一臉不高興。

「太子妃對大周禮節尚不熟悉,兒臣先帶她回紫宸殿學習,日後再來拜見母后。」

臨出門前,殿門外站了個漂亮姑娘,十分纖細柔軟的那種,盯著李懷山看了許久,李懷山看著她,目光也是久久不能自拔。

我想她大概就是東方姑娘了。

母后說,在大周,男人的其他妻子就是自己的姐妹,不能交心,但表面一定要十分要好。

所以她行禮的時候,我也回了一禮,卻被李懷山黑著臉拉走了。

嫁到大周真的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我不能隨意出紫宸殿,不能跟宮女玩耍,也不能掏鳥蛋摸魚。

李懷山不是讓我抄書,就是拉著我睡覺,而且從來不給好臉色。

唯一隻得慶幸的是,恆娘在慢慢好轉,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

六月,天氣越來越熱,我開始吃不下飯,每天都懨懨的,可紫宸殿的每一個人都很開心,只有恆娘看著我的眼睛盡是擔憂。

因為李懷山要娶側妃了,就是那個東方家的姑娘。

他總不讓宮女陪我玩,可要是東方姑娘進了門,宮女總能陪我了吧。

想是這麼想的,可我心裡總有些悶悶的。

很快,紫宸殿裡張燈結綵,東方姑娘一身玫紅,從側殿進門。

我是太子妃,就算什麼都不會,還是要陪著忙前忙後,差點兒連口水都喝不上。

餓了一天,等飯菜上桌,看見那滿桌子的油膩,只覺得胃裡翻湧,更是什麼都不想吃了。

可東方姑娘進門,是要給我敬酒的,我強忍著噁心喝了一口,胃裡越發噁心抽痛,竟然當場就吐了東方姑娘一身。

我當時就愣住了,想解釋什麼,李懷山的巴掌就甩在了我臉上。

我何時被人這麼打過,想著自己為他操持婚事忙碌了一天,還落得這麼個下場,頓時眼眶就紅了,大哭著衝回了房間。

恆娘還在養傷,空蕩蕩的房間裡就我一個人,任憑我哭的怎麼大聲,也不會有人來安慰一句,他們只會對著我指指點點,然後捂著嘴偷笑。

就好像我是南召來的公主,跟他們不是一個種類一樣。

我越想越覺得委屈,窩在房間裡哭了一夜,連第二天要陪東方姑娘覲見皇后也沒有去。

天剛亮時,恆娘一瘸一拐走了進來,抱著我細細安慰,給我唱起了南召的歌謠。

「恆娘,我想回家……」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家。

3

李懷山娶了側妃後,再沒來過紫宸殿,也不准我去找東方姑娘,我被憋得狠了,跟恆娘學起了種花種草。

可我沒那個本事,好好的花花草草在我手裡過了一圈,就會焉了吧唧。

後來恆娘也嫌我礙事,只讓我坐在旁邊看。

就在我差點以為自己要被憋瘋的時候,李懷山讓小太監張猛給我送了只雪白的小狗。

它只有我手掌那麼大,眼睛黑溜溜的,總是半張著嘴,露出一截粉紅色的小舌頭,毛很長,也很順滑。

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湯圓。

小湯圓特別聽話,放在那裡不讓它動就乖乖睡覺,從此以後我愛上了給它梳毛扎小辮。

可它有一點,堅決不在房間裡大小便。

我最近越來越倦怠,總是睡過頭去,小湯圓叫不醒我,就會自己出去上廁所。

這天早上我醒來,發現小湯圓不見了,以為它去上廁所了也沒多想,誰知臨近中午,小湯圓也沒回來。

我有些著急,抓著那些太監宮女逢人就問,他們看著東方姑娘住的沉心殿,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去向。

我心裡覺得有些不好,趕忙向沉心殿跑去,卻被宮女攔在了門口。

「太子妃,太子正與側妃午睡,您晚些再來吧。」

誰管他們睡不睡的,我只知道我的小湯圓不見了,它那麼小,誰不注意都會踩到。

「你通報一下好不好,我的小湯圓不見了,我到處找找不著,只差這裡沒看過,找一圈我就走人。」

「太子妃說的好笑,難不成側妃娘娘還能偷了你的狗不成?」

見她說不通,我乾脆推開她硬闖。

正房內,東方姑娘為李懷山細細打理著衣裳,而他們腳下,宮女正仔細擦拭著地上殘留的血跡。

「你來得正好,你的狗驚嚇到了玉錦,被我摔死了。」

李懷山說這話的時候雲淡風輕,甚至還有些責怪的意味,我難以置信看向那灘血跡,不敢相信我的小湯圓那麼小,怎麼會驚嚇到東方玉錦呢。

我千里迢迢從南召嫁過來,我一無所有,只有這隻小狗,陪伴我度過了所有孤獨寂寞的時光,而現在,它只因為一句驚嚇,就被李懷山摔死了。

「養狗的時候勞煩多教著點,別讓它跟主人一樣無理。」

我心裡像是有一隻手,一把一把揪著心臟上的肉,疼得我淚流滿面,卻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哭出聲音。

我死死捏著手,最終沒有控制住自己,一巴掌揮在了太子爺臉上。

4

原來我什麼都護不住,護不住恆娘,護不住小湯圓,也護不住我自己。

有生以來第一次,我開始怨恨父王,為什麼要把我嫁到大周,嫁給李懷山。

那一巴掌後,我被軟禁在了紫宸殿,不能去院子裡溜達,也不能和恆娘講話,每天睜眼都是空蕩蕩的房間,我覺得我已經要瘋了。

幸運的是,送飯的小宮女看見了我日漸隆起的肚子,叫來了太醫。

因為懷孕,我被暫時解禁了,可看著院子裡的藍天,我沒有想象中的欣喜雀躍。

母后總說女兒肖父,所以我很害怕肚子裡的孩子像我或是像他,像我不夠聰明總是吃虧,像他又太過冷血無情。

懷孕的訊息傳開沒多久,李懷山來過一次,大半夜裡匆匆來的,他一句話沒說,只是親了親我的額頭,跪在地上把耳朵湊到我的肚皮上,聽孩子的聲音。

孩子很孝順我,當場就給了他爹臉上一腳,我強忍著笑意,突然覺得生個孩子或許很不錯。

第二天,李懷山又讓張猛送了只小狗過來,跟小湯圓一樣渾身雪白,卻不愛吐舌頭。

它讓我想起了小湯圓,更確切的說,是我的無能。

「我再也不想養狗了。」

我讓張猛把小狗退了回去,就坐在院子裡發起了呆。

大概是因為懷孕的事,原先對我愛答不理的宮女太監熱情了起來,這個不許吃,那個不許用,這邊不能走,那邊不能去,我還是覺得自己被禁足了。

天邊不時有鴻雁飛過,恆娘說那是飛往南邊的雁,我覺得它大概會路過南召,所以想讓它幫我帶封信。

嫁過來這些日子,往家裡寫了許多家書,卻不見一封回覆,我擔心起了父王和母后,也就不想計較他們把我嫁給李懷山的事情了。

可鴻雁飛得高,我抓不到。

聽宮女們說,秦王射得一手好獵,我就想讓他幫我抓只雁。

他答應的很爽快,隔天就託人把鴻雁送了進來,我高高興興寫著家書,李懷山卻衝了進來,把我的家書撕得粉碎,連帶著鴻雁也一把擰死了。

「李懷山!」我氣得肝疼,卻再也不會在他面前嚎啕大哭。

李懷山深吸一口氣,死死把住我的肩膀,咬牙切齒道:「雲昭昭,你知道在大周,一個女子收了男人的鴻雁代表什麼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家的聯絡沒了……

「你是要給本宮扣多大一頂綠帽你才甘心?」

綠帽?

「那你娶了側妃,又是給我扣了多大一頂綠帽!」

我把李懷山推了出去,關上房門,縮進了床底下,趴在地板上默默流淚。

這大概是我在大周唯一一個能肆無忌憚哭泣的地方。

5

不能找秦王給我獵鴻雁,我就找到了宮裡養信鴿的老人,想跟他學養鴿子,讓鴿子去送信。

太子妃這個身份在東宮不好用,可在養信鴿的王公公這裡還是挺好用的,他畢恭畢敬教我怎麼訓練鴿子。

我正給鴿子餵食,秦王找了過來。

他長得很好看,跟李懷山那種男人的好看不同,他更像個漂亮姐姐,可做的事情卻尤為不地道。

想到他明知道鴻雁的事卻不告訴我,我就特別不想搭理他,轉頭就走。

誰知他擋在我面前,笑吟吟的,「小嫂子,今天不要鴻雁了?」

還敢提!

我氣得都想咬他一口:「你明明知道男的不能給女的送鴻雁,幹嘛不告訴我?」

誰知他挑了挑眉,理所應當道:「你要,我就給了,可你沒問能不能要,怨我?」

太欺負人了!

講道理我講不過他,還是溜之大吉的好,誰知道他杵在那裡不讓我走。

「不如你跟我說說你要鴻雁做什麼,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其實我不想理他的,可他是第一個主動跟我說要幫忙的,糾結許久,我還是把送家書的事情告訴了他。

秦王說那是小事,叫我先寫著,明兒在這裡碰面,他給我送。

我興高采烈衝回紫宸殿,嚇得恆娘臉都白了,一把抓著我,非得讓我慢慢走回去。

我有好多話要跟父王母后說,比如說李懷山是怎麼欺負我的,比如說這裡的宮女太監都不愛理人,比如說……

可寫著寫著,紙全溼透了,字也暈開了。

我擦了擦臉,糊了一臉的墨水,想了想,還是把那數十頁的『李懷山罪證』團吧團吧扔了,重新寫了一封。

【父王母后安好,

我在大週一切都好,太子很英俊,側妃很漂亮,秦王人特別好,會給我送信,還有鴿子房的老太監,懂的可多了,還教我養鴿子。

對了,我懷孕了,就要當娘了。】

這封信我改了很多遍,最後竟然只有寥寥數語。

也不知什麼時候天色暗了下來,恆娘說傷眼睛不讓我再寫,非逼著我吃完飯去睡。

我一邊吃飯,她一邊小心的給我擦著臉,笑我自己還是個孩子,就要當娘了。

我低頭看著西瓜一樣的肚子,其實對於快要做娘這個事情感到很迷茫。

「恆娘,他從哪裡出來啊?」

恆娘紅著臉,「當然是從哪裡進去的就從哪裡出來了。」

我覺得這太可怕了,瞬間就不想生孩子了,可是恆娘說,這個沒有後悔藥,不是不想要就能不要的。

我還想把對生孩子的恐懼也寫在信裡,恆娘卻不許我再碰筆,硬逼著洗漱睡覺。

我假裝自己睡著了,想等著恆娘出去再偷摸起來,可恆娘一直不關門,反而是在門口跟人說著什麼,最後竟然又走了回來。

「太子妃近日如何?」

李懷山?

我趕忙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6

李懷山坐到床側,輕輕撩了撩我的頭髮,一隻手順著我的額角向下,扶住臉頰,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我頓時覺得渾身毛都豎了起來。

「近日迷上了養鴿子,總是往鴿子房去,六個月的身子了,也記不住自己有孕,走起路來蹦蹦躂躂的,讓人不放心。」

「呵——」李懷山輕笑一聲,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便又將腦袋湊了上去,害得我連喘氣都不敢了。

幸好時間不長,不然我差點兒憋死。

「本宮先走了,你好生照顧她。」

等李懷山走了,我狠狠拍了拍自己腦袋,覺得肯定是做夢了,李懷山會來看我?還會笑?

不可能,不可能。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卻發現昨晚寫的信全不見了,我急匆匆去找恆娘,她也沒看見,害得我不得不又重新寫了一封。

等到了鴿子房,秦王卻遲到了,我等了半天,他才鼻青臉腫的過來,我都不敢相信皇宮裡還有人敢打秦王。

可他說打他的是太子,我就覺得很合理了。

李懷山就是殺人放火我都覺得不奇怪。

把信交給秦王,我就回紫宸殿了,因為王公公嫌我把鴿子喂的太胖,飛不起來。

紫宸殿裡,眾人神色都有些憂鬱,一個宮女磨磨蹭蹭半天才小聲告訴我:「娘娘,沉心殿那位有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位東方姑娘也懷孕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天晚上太子奇怪的舉動。

他大概也會親她的額頭,趴在肚皮上聽聲音吧。

這樣想的話,就會覺得心裡有些沉悶。

最近我在鴿子房總能遇見秦王,他特別聰明,就是我什麼都不說,也能猜到我在想什麼。

他告訴我一定要生個兒子,這樣才好壓東方姑娘一頭。

我也覺得生兒子好,卻不是為了壓誰一頭,而且不想我的女兒像我一樣,這樣憋屈的過完一生。

臨產前一個月,我收到了母后的回信。

信有很厚的一沓,告訴我要怎麼做個好孃親。

我抱著信美得冒泡,開心的轉起了圈。

秦王在我後邊無奈的笑著,轉頭就遇到了東方姑娘。

東方姑娘身體不好,自從懷了孩子就沒出過門,現在看著臉色也不太好,總是病懨懨的。

「臣妾參見太子妃。」

見她給我行禮,我都有些受寵若驚,趕忙把她扶了起來。

東方姑娘說御花園的葡萄熟了,要請我一起去看,我就去了。

秦王看見東方姑娘臉都僵了,但也想吃葡萄,索性跟在我們後邊一起去了。

東方姑娘跟我說,我不該總跟秦王在一起,於情於理都不對。

因為我是嫁了人的,不能和別的男人單獨相處。

可是我在大周皇宮,好像也只有秦王一個朋友。

御花園的葡萄種在鯉魚池邊,澆的都是魚糞水,長得又大又圓,黑黑的很像小湯圓的眼睛。

我突然就不想吃葡萄了,可是東方姑娘想吃。

看她病懨懨的,還要自己墊著腳摘,我就把自己手裡那串給了她。

我拿著葡萄不知所措,趕忙大聲呼救,卻不知道被誰絆了一下,也掉了進去。

原來就算出著太陽,水也可以這麼冷。

我本來會游泳的,腳卻在這個時候不爭氣的抽起了筋,慌亂間,有人陸續跳下了水裡,我看到秦王飛速朝我游來,一把拎著衣領把我拖上了水面。

另一邊,太子抱著東方姑娘也游上了岸。

東方姑娘臉像紙一樣蒼白,裙底也泛起了血色:「孩子…我的孩子…」

她一手摸著肚子,雙眼無神流著淚,就好像死過一次一樣,

分明是她拉著我把自己推下了水,可我卻無法想象沒有了自己的孩子是怎樣一種感受。

我後怕的捂著自己的肚子,感覺整個人就像浸在了冬天的冰水裡,由內而外的感到寒冷。

「雲昭昭!」李懷山眼圈都紅了,瞪著我一字一頓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害怕的縮在秦王身後,渾身上下的血都跑到了腳底心,身上陣陣發冷。

「太子殿下,真相如何尚不可知,還望息怒,先請太醫,給側妃檢查一番才是。」

我第一次覺得秦王那麼高,他擋在我面前,形成了一個新的世界,我可以躲在裡面,什麼都不用害怕。

「這是本宮的家務事,量說長嫂如母,但太子妃來自南蠻之地不懂這些,還請秦王多注意分寸。」

他們對峙了一會兒,因為顧及著東方姑娘的身體,李懷山抱著她回了寢宮。

他走後,我蹲在秦王面前嚎啕大哭。

「阿昭。」秦王把外裳蓋在我身上,摸了摸我的腦袋,就像我摸小湯圓那樣

「你一定要生個兒子,他才能一輩子護著你。」

不管再怎麼抗拒,我還是得回紫宸殿,恆娘在殿門口焦急等待,看見那件衣裳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娘娘,你記住,你是太子妃,是不能與秦王來往的。」

我是太子妃,所以我喜歡的,對我好的都終將遠離,是嗎?

我抱著恆娘久久不願放手,生怕有一天連她也會失去。

掉了一次水我倒沒什麼,就是母后給的回信全溼了,字也暈的看不出來,東方姑娘卻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聽太醫說,她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生育。

我覺得這是她陷害我的懲罰,卻又覺得這樣的懲罰太重了些。

恆娘不許我再出去,當然,紫宸殿的大門已經被鎖了起來,我也出不去了。

我們把母后的回信晾在院子裡,她教我做起了小衣服。

我都不敢相信一個孩子就只有這麼大一點兒,那一件小衣裳比我的巴掌大不了多少。

想到這麼個小不點兒以後會長得和我一樣高大,就覺得很神奇。

那天晚上,孩子總在我肚子裡不停鬧騰,我難受的睡不著覺,一個勁兒想吃南召的梅子。

我想吃很久了,前面秦王還說給我弄來著,想來見不到他,恐怕也吃不到了。

那想吃的想法撓心撓肝的,我不得不起來在院子裡溜達。

突然,一個布包砸在我腦袋上,我朝那砸來的方向看去,秦王趴在牆頭,食指豎在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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