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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第一天被封貴妃 我氣不過 提著劍衝到狗皇帝面前 誰知他卻氣哭了

我進宮第一天就被封了貴妃。

我氣不過,提著劍衝到了狗皇帝面前。

「薛家女,永不為妾!」

狗皇帝「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懷著別人的崽還要做皇后?」

啊……這個……

「薛念念你不是人!萬一你生個兒子怎麼辦?我不只要幫狗男人養娃,我還要把皇位傳給他,雖然我的頭頂有點綠,但是我的皇后不能綠我,這是我最後的倔強。」

看著狗皇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雖然心不虛,但是頭有點疼。

我想了想,提議:「要不,我去冷宮?」

狗皇帝是真不客氣。

下一秒就眉開眼笑:「還有這種好事?」

說著他就開始寫聖旨:「得在你反悔前趕緊把聖旨下了。」

我:「……」

成為貴妃的第一天,我又被打進了冷宮。

進宮第一天被封貴妃 我氣不過 提著劍衝到狗皇帝面前 誰知他卻氣哭了

01

我被打入了冷宮,又沒被打入徹底。

我看著眼前的宮殿。

頂是破的,地上是老鼠窩,中間那一段,是蜘蛛的領地。

我忍了又忍,沒忍住,又衝回了狗皇帝面前。

「我不去冷宮。」我將劍往他桌上一拍,屁股往椅子一坐,說什麼也不動。

狗皇帝有些無語:「我聖旨都下了!」

「哦。」我面無表情地回。

狗皇帝見我這樣,氣得不行:「你哦啥哦,你這是抗旨不遵。」

「腦袋有一個,你要嗎?」我問他。

狗皇帝沉默了。

他看了我一眼,一眼,又一眼。

「薛念念,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問我。

我也不客氣:「冷宮不冷宮的,我不在乎,但好歹得是能住人的吧?」

「冷宮咋就不能住人了?」狗皇帝反問。

我冷笑一聲:「你覺得能住你去住,反正我不住。」

「那你想住哪?」狗皇帝問我。

我託著下巴想了想,回:「皇宮裡最好最大的那個宮殿。」

狗皇帝瞪大眼睛:「那不是我的寢宮?」

我認真想了想。

皇帝的寢宮,那肯定可以。

「行吧,那我就暫時住你那吧。」我說,帶著一臉勉強。

狗皇帝:「?」

「你在想屁吃!」狗皇帝一口拒絕。

我一點不慌,開始苦口婆心地勸:「狗子啊……」

「不準喊這個!」狗皇帝聽到這個外號,激動地直接從椅子上躥了起來。

他都這樣了,我能不配合嗎?

「行行行,咱們英明神武的皇上,你想想,我進宮第一天就去冷宮,到時候查出身孕,那不是全天下都知道你被我戴了綠帽子?」

狗皇帝眨了眨眼睛,顯然有些鬆動了。

「你看,我往你那住兩天,那肯定沒人會懷疑你頭頂綠油油。」

狗皇帝想了想,嘆了口氣:「看在你我青梅竹馬的分上,算了,你先過來住幾天吧,我讓人去把冷宮修了。」

他不忘強調:「冷宮一修好你就搬走!」

「嗯嗯嗯。」我敷衍地應著,並且毫不要臉地開始提要求,「我喜歡赤腳走,所以宮殿裡要鋪滿毯子,最好是狐狸皮,我喜歡蘭花,花園裡可以種一點,品種越稀奇越好,對了我還要練武,你得給我騰塊地,誒,要不院子裡再搭個鞦韆?小廚房是必須要搭一個的,方便我開火。」

狗皇帝翻了個白眼:「你是被打入冷宮!」

我也理直氣壯:「誰規定冷宮就要破破爛爛?我住的冷宮,那就得這樣。」

狗皇帝:「……」

「你滾!」他指著門口,氣勢洶洶地吼。

看在我們哥倆好的情分上,我決定暫時容忍一下他的小脾氣。

「行行行,我走。」

我那叫一個毫無留戀,直奔狗皇帝的寢宮。

02

狗皇帝的寢宮是真的好。

不過,我轉了一圈,就有些沒勁了。

我準備去御花園轉轉。

這一轉吧,我就聽到了一些悄悄話,還是關於我的。

「薛貴妃被打入冷宮了!」

「你訊息落後了,薛貴妃都搬進乾清宮了!」

「啥玩意?那現在是打入冷宮還是沒打入?」

「打了,皇上讓人修冷宮呢,就是為了讓薛貴妃住。」

「冷宮還帶修的?」

「少見多怪,工部的人都進宮了,說是要花園要建湖,種花搭鞦韆,寢殿的傢俱都重新換一輪。」

訊息落後點的宮女,一臉懷疑人生:「這是金屋藏嬌吧?」

「薛貴妃才是真愛啊!」

我聽了還挺高興。

真愛?

不不不。

我們這叫兄弟情,狗皇帝還是蠻上道的。

看在他這麼上道的分上,晚上就寢的時候,我分了他一床被子。

狗皇帝抱著被子,生無可戀:「薛念念你再說一遍!」

好兄弟提出的要求,那必須滿足。

「我睡床,你打地鋪,井水不犯河水。」我說。

狗皇帝氣得臉通紅:「這是我的宮殿。」

我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完全還沒隆起的小肚子:「你睡得不好,就一個人,我睡不好,那就是兩個人的事了。」

狗皇帝:「?」

我又一臉不贊同地看著狗皇帝:「你都這麼大了,為什麼還要跟一個小孩子爭呢?」

說這話的時候,我還特意指了指我的肚子。

狗皇帝氣得伸手指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衝著他溫柔一笑,然後動作利索地爬上了床。

狗皇帝的嘴角一抽:「就你這動作,哪裡像個雙身子的人?」

「但我就是啊。」我衝著狗皇帝眨了眨眼。

狗皇帝被我噁心到了,轉過身,一聲不發地開始拿著被子鋪床。

但還沒鋪完,他大概又覺得不樂意,轉頭看著我:「我的床那麼大,為什麼我要睡地下?」

有道理。

龍床很大,再來幾個人都滾得下。

於是,我露出了一個這輩子堪稱最溫柔的笑:「你要一起來睡嗎?」

我還特意拍了拍身邊的床,開口:「床很大,一起睡啊。」

狗皇帝看著這樣的我,打了一個寒顫,隨後,什麼話都不說,默默地繼續鋪他的床去了。

我很滿意。

快快樂樂地躺在大得可以讓我打滾的床上,準備進入美美的夢鄉。

然而,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狗皇帝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薛念念,狗男人到底是誰?」

我忽然沉默,所有的好心情都徹底消失。

見我不答,狗皇帝再次催促:「你說啊,我被綠也得讓我綠個明白吧?」

我嘆了口氣,回:「我不知道。」

我轉過頭,悠悠地看著他:「可能是條狗吧。」

狗皇帝:「?」

03

狗皇帝受到了刺激。

為了儘快把我趕去冷宮,他又召見了工部的人,要求工部在最短的時日內完成修繕。

至於這事,我為什麼會知道……

只能感謝我的眼前人,王淑妃了。

「薛念念,你以為皇上真喜歡你?他不過是為了安你爹部下的心罷了。」王淑妃衝到我面前,氣勢洶洶地說。

我連連點頭:「是是是。」

和個傻白甜有啥好爭執的?順著她就好了。

不過,我這一順,王淑妃反而更生氣了。

「薛念念,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王淑妃問我。

我趕緊搖頭:「這個真沒有。」

「你有!」王淑妃伸手指著我罵,「薛念念,你爹已經死了,沒有靠山你什麼都不是。皇上現在無非是顧念你爹救駕的恩情,遲早有一天,皇上會徹底厭棄你!」

厭棄不厭棄的,我不在乎。

但王淑妃提到我爹的死,我就有些不太高興了。

而反擊傻白甜的最好辦法——

我輕輕嘆了口氣:「王淑妃,你錯了。」

王淑妃:「薛念念你不會到現在還在自欺欺人吧?」

我同情地看著她:「我依賴的從不是我爹還有我的出身,我靠的是……皇上對我的寵愛。」

差點嘴瓢喊出狗皇帝。

「你胡說!」王淑妃氣得紅了眼,眼淚汪汪地看著我。

「皇上已經讓工部的人加快修繕冷宮,修完了你就得去冷宮!」

我故作感慨:「皇上說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進冷宮?我是怕我不進冷宮,你們都得守活寡。」

我又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誒,終歸是我一人承擔了所有。」

王淑妃瞪大了眼睛,眼淚嘩啦嘩啦地:「你騙人!」

扔下這句話,她就哭著跑走了。

嘖嘖嘖。

真是一點戰鬥力都沒有。

狗皇帝的戰鬥力都比她強。

至少,狗皇帝還敢反抗一下。

04

在我氣哭王淑妃的當晚,狗皇帝堂而皇之地將他的被子扔到了他的龍床上。

我:「?」

狗皇帝輕咳一聲,說:「你依賴的不是我對你的寵愛嗎?我今日就要好好寵愛你。」

我沉默了一下,準備再給他一次機會:「你組織一下你的語言,再說一遍。」

狗皇帝:「……」

氣勢瞬間降了一半,委屈巴巴地開口:「我想睡床,地上好硬,我今日上早朝,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啊?

那聽著是有點可憐。

床那麼大……

我直接扔了一床被子給他:「硬就多鋪層被子。」

狗皇帝:「……」

狗皇帝反抗失敗,再次打了一晚上地鋪。

於是,第二日,他又召見了工部的人。

「十日!十日修不好冷宮你們都給朕滾蛋!」狗皇帝怒氣衝衝地吼。

說到激動處,他站了起來,然後面色一變,又默默地坐了回去,開始揉腰。

大臣們一聲不吭,只能乖乖應「是」。

我坐在屋頂上,看著屋裡的這一幕,頗為感慨。

狗子長大了,拿出去也能唬人了啊。

狗皇帝不在我面前,還是挺有威嚴的。

他衝著大臣們擺了擺手,大臣們就趕緊告退了。

不過,狗皇帝這威嚴還是不夠到位。

這不,大臣們一出御書房,就嘮嗑上了。

「皇上好像腰不好?」

「你也不想想現在乾清宮還住著一位呢。」

「誒呦,年紀輕就是會折騰啊。」

「不過咱們皇上體力是不是有點不行?得讓御膳房燉點補腰子的大補湯啊。」

「這話你敢說?」

「要不,找薛貴妃?」

「你瘋了吧,你這不是指責薛貴妃掏空皇上龍體嗎?」

「那咋辦?」

「找王淑妃!」

我目送著這幾位大臣遠去,心下感慨。

當大臣真難。

還得管狗皇帝腰好不好使。

不過我也沒當回事。

直到傍晚時分,狗皇帝喊人請我去御書房。

「叫我做什麼?」我一進門就往椅子上一坐。

狗皇帝給身邊的內侍示意了一下,內侍就往我跟前送了個食盒。

「什麼東西?」我問。

狗皇帝一邊看奏摺一邊回:「王翠花送來的。」

「她送的我敢喝?她不得毒死我?」我震驚。

狗皇帝有點無語地看了我一眼:「給我送的,夢裡她都不可能給你送湯。」

嗷……給狗皇帝的,忽然就想起了大臣們的嘮嗑。

狗皇帝一無所知:「也不知道發什麼瘋,送個十全大補湯過來,我有需要補的嗎?剛好,你懷著孕,補補。」

我忽然有些沉默。

為了保護狗皇帝的自尊心,我決定裝不知情。

不過,看著這十全大補湯,我又想起那可憐巴巴的王淑妃,我決定,為她說句話。

「人家叫王瓊花。」我說。

狗皇帝有些詫異,抬頭看了我一眼。

只不過,一眼後他又低下了頭。

「哦,王翠花。」

我:「……」

王翠……啊王瓊花,對不起,我盡力了!

別說,王翠花這湯還不錯。

「對了。」

狗皇帝又忽然出聲:「王隔壁今日去見了你娘。」

我握著湯勺的手微微一頓。

但很快,我就恢復如初:「又不是我爹,你應該找王翠花。」

「他慫恿你娘,鼓動你爹舊部,逼我立你為後。」

我猛然抬頭,和狗皇帝的視線在半空交接。

「薛念念,你呢?」他問我。

05

我?

我衝著狗皇帝翻了一個白眼。

「你有健忘症?」我語氣不善地問。

狗皇帝:「?」

「你難道忘了我進冷宮的原因?我就是當不了皇后我才進的冷宮,你說我怎麼想?」我說得理直氣壯。

狗皇帝沉默。

大概沒想到,還能像我這麼四兩撥千斤地回。

而事實上,我也說的是實話。

可不就是我想當皇后,狗皇帝沒同意,我才進的冷宮嗎?

想起這,我就嘆氣:「誒,這人與人之間的情分,就是經不住考驗。」

狗皇帝:「……」

「滾吧。」狗皇帝說。

我可上道了。

「行,我馬上滾。」說著,我就往外走。

不過,走到一半,我又止了步。

我看向狗皇帝,開口:「你讓王翠花下次換個湯燉,十全大補湯,我喝多了也不合適,過猶不及。」

狗皇帝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那就讓她燉其他的。」

王翠花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本來是想要燉個補湯,拉攏狗皇帝的歡心,結果……

把自己整成了我的廚娘。

是的。

那湯,是王翠花親自燉的。

第二日,王翠花端著一蠱紅棗木耳湯,來了。

她讓宮女將湯往我跟前一放,冷哼一聲:「薛念念,有本事你就喝,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

扔下這句話,王翠花就氣呼呼地走了。

我樂了。

王翠花要是哪天真的敢在湯裡下毒了,那我倒要佩服她的勇氣了。

何況,雖然我被打入了冷宮,但我還是貴妃,所以,身邊有伺候的人。

他們會給我試毒。

王翠花想要看我被毒死,那可能真的有點難度。

我喝著熱乎乎的紅棗木耳湯,再次感嘆了一下王翠花的手藝。

她的這個好手藝,我一連喝了十日。

她每日都是氣呼呼地來,氣呼呼地去。

不過,今日有些不一樣。

她將一蠱湯放在我的跟前,笑了:「薛念念,冷宮已經修好了,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我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我的好日子到頭了。」

但是我更好的日子,要來了。

王翠花看著我喜笑顏開的模樣,愣了很久。

大概實在沒理解我在高興什麼。

最後,她只能當做是我在苦中作樂,嗤笑一聲:「我倒看你還能樂呵多久。」

那我樂呵得還是挺久的。

狗皇帝修的冷宮不錯。

完全按照我的要求,並且超出了我的期待。

狗皇帝大概還怕我無聊,還特意從冷宮裡扒拉出了三位太妃,讓她們住在我的隔壁,陪我說說話。

三位?

那可不巧了嘛。

「這位便是薛貴妃了吧?」

「許久沒見像貴妃這樣標緻的人了。」

「我們雖是棄妃,但在冷宮也待了些時日,算是有些經驗,貴妃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們的地方,儘管直言。」

我看著這三位太妃,開口就是一句:「打馬吊嗎?」

06

狗皇帝忙完後,來冷宮看我的時候,我正在和三位太妃打馬吊。

打得風生水起,熱熱鬧鬧。

「碰!」

「胡了!十三么!」

狗皇帝一進來,就聽到了我高昂而又激動的嗓門,沉默了很久。

最後實在沒忍住,走了上來,打斷:「薛念念,我忙得要死,你在這裡打馬吊?」

三位太妃,看見狗皇帝,都是愣了一下,隨後趕緊要起身行禮。

不過,我的動作也快,衝著她們擺手。

「算起來,你們才是長輩,給晚輩行個什麼禮?來來來,我們繼續。」

說著,我就繼續搓牌,頭都不回,順便回了狗皇帝一句:「後宮不得干政知道不?而且,我還是被打入冷宮的,你那事,我也幫不了忙啊。」

不用看,我都知道那狗皇帝估計又被氣得吹鬍子瞪眼了。

三位太妃也沒想到我和狗皇帝之間是這個畫風。

她們對視了一眼後,果斷入座,繼續搓馬吊。

狗皇帝也不在意。

他氣過了之後,就讓人去搬了個椅子,往我旁邊一放。

「薛念念,你什麼手氣啊,牌這麼爛。」

我看著眼前的牌,沉默了一下,還是沒忍住,懟了他一句。

「你沒來之前,我牌運特順,我說,要不你換個地挪挪?你的黴運黑到我了。」

狗皇帝:「?」

「朕是真龍天子,你管我叫黴運?」狗皇帝一臉不敢置信。

「那你挪開試試?」

「挪就挪!」狗皇帝也挺有志氣。

他直接把椅子往另外一邊一挪,直接遠離了我。

然後,沒有多久——

「胡了。」

我將牌一推,看著狗皇帝:「看吧,就是你黴運太大,你一走,我就胡了。」

狗皇帝直接傻眼了。

我忍不住彎了下嘴角。

我今天手氣的確不咋好。

不過,三位太妃大概是很久沒有打馬吊了,我純粹是牌技取勝,不過,忽悠忽悠狗皇帝剛剛好。

狗皇帝大概是被打擊到了。

但是很快,他就笑了。

「好啊,那就黴死你。」狗皇帝說。

然後,他直接又把椅子挪到了我的旁邊。

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狗皇帝真的自帶黴運,等他往我身後坐著不動了的時候,小半個時辰過去,我都沒有再胡一把。

這就很難受了。

「你到底來幹嘛的?」我問他,我實在是忍不了了。

打馬吊不胡,就像是看話本沒有結局,不能忍。

狗皇帝原本還挺高興,聽到這話的時候,忽然頓了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可忍不了他這磨磨蹭蹭的性子。

狗皇帝嘆了口氣,回:「你娘要見你。」

對此,我的反應是,直接掏出了我的劍。

直接往桌上一拍:「你說什麼?」

狗皇帝:「……」

「懂了!我立刻就去回絕!」說著,狗皇帝就趕緊站了起來,那是一點兒都不敢再逗留。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沒忍住笑了一聲。

但是一想到那糟心的玩意,我又有點笑不起來了。

怎麼辦?

有點想殺人。

07

我想殺的那個人,叫年盈。

嗯,我親孃。

可惜,我答應過我爹,不能殺她。

弒母之罪,太重。

可惜,年盈自己沒有一點點數。

在被狗皇帝拒絕後,她不甘心,又偷偷扮成了宮女,溜進了宮。

年盈摸進冷宮的時候,我正在院子裡,喝著小酒,吃著小菜,看月亮。

可惜文化不夠,否則,吟詩幾首,那氣氛就到位了。

我這邊才剛感慨,一轉頭,就看到了院子口,雙眼含淚的年盈。

「念念,你受苦了!」年盈見了我,就直接衝了上來。

得虧我反應快,直接掏出我的劍指著她,才硬生生地將她逼退在離我一劍之外的地方。

但這一點都沒影響她發揮。

她雙眼通紅,面色悲慼,心疼得彷彿心絞痛,立刻就要去世的模樣:「念念,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我:「?」

認真?

我進宮已經胖了一圈了!

當然,我不可能承認是我自己吃的,那必須是因為懷孕的關係。

年盈不在乎。

她還在說她早就準備好的詞:「你心心念念,不惜和娘決裂也要向著他,結果呢?他連一個皇后都不給你,居然讓你做妾!貴妃再好聽,也不過一個妾,我的念念,怎麼能夠受這種委屈?」

話頭一轉,年盈就振奮起來:「念念,你放心,娘已經聯絡你爹舊部,後位,只能是你的!」

我翻了個白眼,問:「怎麼進來的?」

「你王叔有一些人脈。」年盈委婉地說。

我又問:「就你來了?」

年盈「嗯」了一聲,說:「娘也只是跟你說幾句話,馬上就要離開了。」

我點了點頭。

行。

那就簡單了。

我直接上前,年盈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一招將她給制服了。

「念念?」年盈有些不敢置信。

我壓根不搭理她,拽著人就往外走。

年盈有些慌了:「念念,你要帶娘去哪裡?」

去哪裡?

我笑了。

「你擅闖皇宮,你說,我帶你去哪裡?」

「念念?」年盈的聲音就變得尖銳了起來,「你真的要做到這種地步?我是你娘,你要害死我?」

我嫌她吵,一手朝著她脖頸上一砍。

年盈暈了過去。

很好,安靜了。

我一手提著年盈,直接去了乾清宮。

我本來是想直接進狗皇帝的寢殿,以往一直如此。

但這一次,我走到門口時,卻被李公公攔了下來。

「娘娘,還是讓咱家通報一聲吧。」

我愣住,好一會才張嘴問道:「他醒了?」

李公公點了點頭,隨後嘆了口氣,進了殿。

我忽然就沒了心情。

手一鬆,直接把年盈扔在了地上。

落地的聲音,讓我下意識地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刻,想要殺她的心,更濃了。

不過,李公公很快返回,倒是打斷了我的這個念頭。

「娘娘,皇上請您進去。」

我「嗯」了一聲,隨後一人進了殿。

狗皇帝此刻正盤坐在羅漢床上看奏摺。

聽到腳步聲,便就抬頭看來。

他不再是往日裡那個吊兒郎當,和我嬉笑打鬧的那個人,此刻的他,面色嚴肅,眉眼之間,藏著鋒銳、冷意。

見了我,倒是笑了。

「念念,過來。」他對我說。

我反而止了步。

他見此,也不惱:「我剛知道,你懷孕了。」

我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

「孩子,不能留。」

08

他叫沈致宴。

當然,我更習慣於叫他狗子。

我和他,青梅竹馬。

先皇后臨死前,給我們定了個口頭婚約。

如果順利的話,等我及笄後,我們便會成婚。

可世事無常。

先皇后去世後,沈致宴在宮中的處境便就艱難起來,我和他之間的聯絡,也越來越少。

直到三年前,沈致宴偷偷出宮。

「薛念念,我們的婚約,不作數。」

那是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咋咋呼呼的狗子,也會有嚴肅冷漠的一面。

當時,我以為他在開玩笑。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呵呵的:「狗子,你裝模作樣還是蠻唬人的嘛。」

「薛念念,我是認真的。」沈致宴面色嚴肅。

我愣了一下。

「你爹手握兵權,我一旦娶了你,我就會成為父皇的眼中釘,肉中刺,薛念念,我娶了你,我會死,你也會。」沈致宴說得格外認真。

「我能死,你不能。」沈致宴又補充。

我張了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致宴說的是對的。

先皇后在世的時候,有她在中間中和我爹和先帝的關係,矛盾沒有那麼明顯,可先皇后去世後,先帝容不下我爹了。

「薛念念,讓你爹去邊疆,你也去,別回來,至少,在我沒有辦法保護你之前,別回來。」

我問他:「沈致宴,你要我等你多久?」

沈致宴沉默了一下,回我:「不用等,如果……有中意的人,就嫁了吧。」

他扔下這番話就離開了。

我差點沒被氣死。

去邊疆是吧?老子要跟你老死不相往來!

我跟著我爹去了邊疆。

而那之後三年,我都沒有見過他,但也聽說了很多關於他的事。

說他變得沉穩了,也變得冷漠,心狠手辣。

我又氣又心疼。

氣的時候想要找幾個大漢玩玩,綠了他,心疼的時候又恨不得提劍把欺負他的人都殺了。

好在,他如願了。

他謀劃多時,終於在三年後,找準時機。

先帝去世,沈致宴登基,我爹被召回京城。

我回京的那一日,他換了私服,親自來了城門口接我。

「念念。」他喊我。

我冷哼了一聲,不搭理他。

我也是有點脾氣的。

不好好哄哄怎麼行?

我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皇上,她就是被臣養壞了脾氣,您別同她計較。」

沈致宴笑:「薛叔,私下不必如此,念念這樣,很好。」

他走到我身邊,用指尖輕輕摳我的手心:「生氣了?」

我衝他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明知故問?

「皇上你走開點,你會影響到我找意中人。」我故意懟他。

沈致宴見此,突然湊近我:「你要找的意中人,有我好看、有我討人歡喜嗎?」

說完,見我不語,他嘆了口氣,而後委屈巴巴地開口:「念念,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沈致宴長得可好看了。

尤其是他那雙眼睛。

每當他示弱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我根本就受不住他這樣的神情!

我那股子氣,瞬間就消了。

但我還是嘴硬地懟他:「不都說你變沉穩了嗎?怎麼還是這麼個狗樣?」

沈致宴笑得開心:「因為是念唸啊。」

這一句話,我就被徹底哄好了。

09

沈致宴說要娶我。

「我是太子,你就是太子妃,我是皇上,那你就是皇后。」

這是沈致宴對我說的。

到了我爹面前,沈致宴又換了個說辭:「薛叔,我和念念早有婚約,我既已登基,中宮也需早立。」

我和沈致宴是兩情相悅。

我爹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冊封大典很麻煩,要很多時間準備,所以,我和沈致宴暫時還得分開。

沈致宴這人有時候也有點離譜。

狠心的時候,讓我在邊疆待三年,音訊全無。

現在嘛,我都在京城了,他反而一日不見就吃不好睡不香。

好好的皇上不做,天天晚上跑我這當竊香賊。

而且,還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小賊。

三更半夜,跑我閨房,就是拉拉小手。

拉了三四天小手,終於忍不住了,抱了抱我。

就這?

「狗子你到底行不行啊?」我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沈致宴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於是,他親了我。

親著親著,這手放的位置就不對勁了。

我琢磨著,氣氛都烘托到這了,有些事總是順理成章了吧?

然而……

沈致宴突然放開了我,轉身就從窗戶那跑了,連句話都沒留。

我:「……」

狗子你是真不行。

我覺得不能這樣。

於是,第二日傍晚,我偷偷溜到了廚房,從廚房偷了壺酒。

我爹每晚都要小酌兩杯。

聽說酒不錯。

嗯,給某個狗子用來壯膽,剛剛好。

沈致宴每日都格外準時。

這一日也一樣。

「念念,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杏花糕。」沈致宴熟門熟路地翻窗進了屋。

他將糕點放在桌上,看到桌上的酒壺時,「咦」了一聲:「怎麼還有酒?」

我轉過頭,幽幽地看著他:「如果某個狗子喝了酒還是不行,我在思考,為了我的幸福,我是不是換個夫君比較好。」

沈致宴:「?」

「薛念念!」沈致宴的臉都被我氣黑了。

他走上前,衝著我腦門就是一敲:「都瞎說些什麼,事關女兒家名譽,怎可莽撞?」

我看著他,發出會心一擊:「那你現在在幹嘛?」

沈致宴:「……」

「孤男寡女,夜黑風高,私相授受。女兒家名譽,哦?」

見沈致宴臉黑得差不多了,我又嘆了口氣:「而且,這事得怪你。」

「怪我?」沈致宴面色古怪,「怪我沒睡你?」

說出這句話,沈致宴自己先咳嗽了一聲,意識到不妥。

我倒是不在意。

畢竟狗子時期的沈致宴,說話比現在離譜多了。

「我這三年在邊疆,男女之間的事聽得太多,也瞧得太多了。」我說。

這還是隱晦說法。

都是一堆大男人,聚在一起,就愛開些黃段子。

一開始,我還有些不好意思,但三年下來,我已經習慣了。

我甚至有些好奇那檔子事。

反正,我和沈致宴的婚事是早晚的事。

我也不怕他欺負我,他要是敢拋棄我,我就閹了他!

既然如此,註定是我的人,早幾日也沒關係吧?

「喝不喝?」我拿起酒壺,倒了一杯,直接撲到他懷裡,將酒杯遞到他嘴邊。

沈致宴還沒接,我又補充了一句:「實在不行你要不還是別來了?看得見吃不著,你不難受我難受啊。」

沈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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