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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你說愛她

“孔南遇,北遇已經下葬,我們之前說好的,等他離世,我們就離婚。離婚協議書我簽好了。”我給他打去電話,對面傳來震裂耳膜的重金屬音樂聲。

我等了幾秒,不清楚是音樂聲蓋住了他的回答,還是他壓根就沒有回答。

耐心已經被消磨得絲毫不剩,我主動結束通話了電話。

心情有一絲暗爽,因為過去都是他掛我電話。

帶著我為數不多的東西,只裝滿了一個行李箱,搬出了他房子。

茶几上擺著一張白紙黑字的離婚協議書和我的婚戒。

半個月後…

“今天這個李總主動聯絡我們,看來我們談了一年的專案有苗頭了。”白澤躍躍欲試地說。

白澤是我的大學學長兼現在的合夥人,算是我僅此一個的異性朋友。

“希望吧!”我心裡還是忐忑,在李總這裡吃閉門羹吃了沒百次,也有九十次了。

到了李總的公司,我們兩個下了計程車後,我的電話就響了。

“學長,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每次工作的時候我都會靜音手機,可能今天因為李總主動聯絡,一激動忘記了。

還好,提前發現了,要不然因為這個小疏忽,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完了。

看著螢幕上閃爍的三個字,我有些恍惚,手機差點從手掌裡脫落,手機通話記錄裡,少有的孔南遇主動打電話給我。我們兩個都鮮少聯絡對方。

微信上最近的聊天記錄還是去年,他錯把工作資訊發給我,我回了他一個問號,他立馬就回發錯物件了。

“喂?什麼事?”我心裡怯怯地問道。

“離婚協議書我簽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去民政局?”孔南遇低沉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聽不出情緒。

“我現在不在綠華市,等我回去吧!”我聽後放下心來,解釋道。

身後白澤在催,我回頭應白澤,再轉頭看手機,孔南遇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大概就是好聚好散吧!不糾纏。可我們開始的時候並不是好聚啊。。。

“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我早晨一出門就撿到了錢,今天下午就談成了談了一年的專案。”

“初初,待會兒我請你吃飯吧!慶祝一下。”白澤興奮地說,還打起了響指。

“學長,我不方便,臨時有事。。。”我不好意思地說。

白澤打斷了我,“孔南遇?”聲音透著驚訝“他怎麼在這?你們不是要離婚了嗎?”又咬牙切齒地說。

我順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兩個月沒有見到的孔南遇。

穿著黑色風衣,穿著一身秋裝,明明被凍得打顫,卻還是站在原地強忍著。

我們的綠華市是一個四季如春,不會下雪的城市,但現在我們三個待的這座青城是四季分明,冬天會下雪的城市。

此生未能共白頭,不過是差了同淋雪一場。

很久以前,深夜裡孔南遇突兀的來了這麼一句,“時初初,等到冬天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看雪吧!”聲音不大,但是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彰著。

我睡覺極輕,尤其適合他同床共枕,就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睡覺了,所以我聽到了,但他可能以為我沒有聽到。

閉上眼睛繼續睡了,不去想他這句話的含義,更不想理他。

看來他是臨時趕過來的,沒有做準備。

孔南遇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以前都是他招招手,我就忙忙迭迭地跑過去。

如今反常的他,讓我怕的往後退了一步,被身後的旋轉門颳倒在地,一屁股坐在了積雪上。

我怕他,是骨子裡的怕。

小時候,他總是捉弄我,把一米長,二十釐米粗的大蛇放在我的被窩裡,早晨我睡醒後,就看到它距離我臉幾釐米,朝我吐信子。

我都沒來得及叫,就暈死過去了,還被嚇尿了床。

被孔南遇取笑了我兩年。

往我的睡前牛奶裡下瀉藥,我跑了一宿廁所,第二天筋疲力盡起不來床,錯過了我六一兒童節的表演。

把我寫暑假作業的筆換成自動消失筆,趁我睡著後剪我的頭髮。。。

我恐高,但是我十四歲那年,他帶我做了四次過山車,兩遍海盜船,為了欺負我,把遊樂場包了下來,那一天我以為我就要去見我爸媽了。

一天結束後,我雙腳癱軟,全身無力,吐得已經缺水了。

褲子還沒來得及被積雪弄溼,孔南遇就把我抱了起來。

輕微的空氣煽動,把他身上的菸草味刮進了我的鼻腔。

我沒忍住咳嗽了幾聲。

“不是我抽的,旁人抽菸蹭上的。”孔南遇低頭悠悠地說。

真是難為他了,會和我解釋。

我沒想到他會和我解釋,抬頭看他,兩個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

我臉紅著轉過頭,避開他的目光。

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在心裡說。

“孔總?好久不見啊!”李總和他的助理走了出來,看見孔南遇後,一臉媚笑的要上前和他握手。

才發現孔南遇的雙手抱著我。

“孔總和時小姐認識?”李總疑問道。

我一直都知道李總和孔南遇認識,當初若是我肯放低姿態,去求他李總說一聲,我和白澤就不用在兩個城市中飛來飛去多次,還是無果。

我暗自發力,示意孔南遇把我放下來,這個姿勢難看死了,尤其還當著李總和白澤的面。

“我太太。”孔南遇薄唇輕啟,低沉的嗓音說著輕描淡寫的話。

“馬上就不是了。”白澤上前一步,有力辯證地說。

“李總,來日再會,我先帶我太太回去了。”孔南遇抱著我上了車,沒管身後憤憤不平的白澤和一臉蒙圈的李總。

上車後,我本想用口型告訴白澤我沒事,不用擔心。

孔南遇一腳油門踩到底,重重地晃了我一下。

車外風聲呼嘯,車內噤若寒蟬。

我想開口告訴他把我放在路邊,可話到了嘴邊,這嘴像是粘住了,張不開嘴。

算了吧!我寧願自己再走回去,也不願意開口和他說話。

我努力了努力,最終選擇了放棄和他溝通。

到了酒店門口後,他先下的車,我下車往反方向走,心裡越害怕,就走得越快。

“初北小學不想要了嗎?”孔南遇不動聲色地威脅我。

初北小學是我的夢想,初是我的名字,北是孔南遇的哥哥孔北遇。

被抓住軟肋的我,只能順從。

還好,這一切等到離婚就都結束了,我快要勝利了。我這樣安慰自己。

一進房間,我就看到了我的行李,靜靜地放在床邊。

這傢伙是蓄謀已久,有備而來!

“做檢查了嗎?”孔南遇高挑,勻稱的身形,背對著我站在落地窗前,雙手插褲袋問我。

“什麼檢查?”我沒聽懂。

“這個月你的例假推遲了。”孔南遇轉過身來,雙手環胸,輕悄悄地提醒我,漫不經心。

明明長了一張犀利又涼薄的臉,眼睛卻是似醉非醉,朦朧的桃花眼。

一雙黑漆漆的眼眸看得我心裡發怵。

我恍然大悟,也羞紅了臉,換了個姿勢,側對著他。

“我的例假十回有九回不準,不會懷孕的。”我垂著目光囁嚅道。

“你放心,就算懷孕,我自己也會去打掉的,不會讓你為難。”我又補充了一句。冷峻的說。

“不行,我不可能讓我的孩子做無名的野種。”孔南遇大步走過來,帶著自身的壓迫感,看著我的目光一下變得熾熱起來。

我被動的後退,倒在了身後的大床上,順帶著把孔南遇也拽上了。

感受到他身體壓在我的身上,我發起抖來,腳底好像有無數條小蛇鑽進我的衣服,一扭一扭的往上爬。

一個字:冷。

“孔太太是在孔雀開屏嗎?”孔南遇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額頭上,眼睛裡霧氣繚繞。

就好像有人拿著槍指著我的額頭,又怕又癢。

這敗類是在說我勾引他。典型的睡不著覺賴枕頭。

我恐懼和孔南遇呆在一張床上,尤其是這種男上女下的姿勢。

忽然,他右手猛地拉開我的棉質襯衫,胸前的扣子受不住壓力崩開一個。

露出我圓滑的肩頭,上面有兩排牙印,是孔南遇的傑作,每一次歡愛的時候,他都會死死咬住我的肩頭,不管我有多害怕,直到我的血液流進他的口腔,染紅我的肩膀。

他才滿意。

末了,他都會非常變態的說一句,“你的血真甜,真想吸乾你。”

後來,這兩排牙印再也去不掉了!永遠的烙在了我的身上,時時刻刻提醒著我骯髒的模樣。我也沒在穿過吊帶。

我以為他要侵犯我,伸手使勁推他,“孔南遇,我們要離婚了,你這是強姦前妻。”我驚恐的大喊。

“我哪次不是強姦你?你哪次乖乖的張開過腿讓我上?”孔南遇垂下頭一下一下的輕吻著我的脖頸和微露的胸口。

“而且,我們還沒離婚呢!你還是我孔南遇的老婆,妻子為丈夫解決生理需求,是合法的。”孔南遇輕輕叼著我的耳垂呢喃著。

“婚內強姦也是強姦,強姦罪可是要坐三年到十年牢的。”我大怒道。

“那我豈不是無期了?呵呵!孔太太,你要守寡了。”孔南遇笑了兩聲,戲謔的說,眉眼含著輕視的笑。

猛地低頭張嘴咬住我的肩頭,刺痛感瞬間襲來。

我伸手去打他,他把我的手舉過頭頂禁錮住,我的腿去踢他,他的膝蓋也抵住我的腿。

我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罵什麼,想到什麼罵什麼。

血腥味的唇吞掉了我的罵聲,一想到這是我的血,我就一陣噁心。

“孕吐?明天去查查。”孔南遇鬆開了我,從我的身上下去。

看著他完好無損,我卻狼狽不堪,抓起床上的枕頭朝他扔過去。

我雖怕他,可他激怒我的時候,我就忘記了我怕他這回事。

他一個側身,躲了過去。

在醫院等結果的時候,孔南遇是寸步不離的看著我。

惹來小護士的一頓花痴。

“你去哪?”孔南遇見我起身,問道。

“出去透透氣,人太多了。”我看著眼前的十幾個護士,只覺得胸口悶。

孔南遇沒說話,我也沒回頭。

我站在院子裡深呼一口氣,無聊的踢著堆積在花池邊的積雪。

“時初初。”

身後傳來了熟悉的女聲,五年了,以為不會再有交集的人,又偶遇了。

“瑜姐。”我詫異的轉過身,有點希望是認錯了。

可看到那張並沒有太多變化的臉時,心裡洩氣了。

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寒暄幾句的時候,秦瑜禮貌的告別了。

就像五年前一樣,安安靜靜的離開,沒有眼淚,沒有吵鬧。

纖長的背影走的不緩不快,及腰的黑髮。只看背影就知道是個美女。

秦瑜是孔南遇有份得到一陣,卻無緣相守一生的硃砂痣。

她不是出國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沒有回綠華市?。。。還有。。。孔南遇知道秦瑜回來了嗎?他們有沒有見過面?

一大串的問題紛至沓來。

大抵是見過的,不然孔南遇為什麼要繞遠路,途中路過兩個醫院,偏要捨近求遠來這裡。

還有,孔北遇下葬後,孔南遇就玩起了失蹤,我居然還自作多情的以為他是不想離婚,捨不得我,捨不得我倆的婚姻。

如今,在見到秦瑜的那一秒,我就恍然大悟,他主動來找我,肯定是想和秦瑜重歸於好,別人是舊愛鬥不過新歡,我是新歡敵不過舊愛。

而且,嚴格來說,我既不是新歡也不是舊愛。

我站在原地發呆的時候,電話響了。

“初初,你昨天電話怎麼沒人接啊?孔南遇沒有傷害你吧?”白澤在電話那頭一頓問題輸出。

“昨天我的手機出了點問題,不好意思啊!學長。”我沒敢告訴白澤,是因為昨天他給我打電話,被孔南遇扔進了馬桶。

這個新手機,是他早晨買給我的。

“哦!你沒事就好。你現在有空嗎?我們昨天說好的,一起去轉轉。”白澤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們昨天說好的,既然工作談好了,那就好好轉轉這座城市。不然下次什麼時候再來就不知道了。

我大腦飛速運轉了一下,我不想和孔南遇待在一起,昨天被迫和他共處一室,雖然他是睡的沙發,可我還是沒有休息好。

剛剛又偶遇秦瑜,更不想回去面對孔南遇,萬一碰見倆人藕斷絲連的樣子,我該如何是好呢?

我堅信自己沒有懷孕,所以答應了白澤,在上了計程車以後,編輯好微信給孔南遇發過去:我有事先走了,明天我就回去了,後天可以辦手續。

孔南遇一直沒有回信息。

對我來說不回信息是正常的,回信息才要感到害怕呢!

“學長,怎麼來這麼高階的餐廳?”我看著四處都充斥著奢華的裝潢,感到肉疼。

白澤也是一個富二代,我們的那個大學裡的學生都是非富即貴的人。

只有我是個另類,當初以第一的成績考了進去,還是沒被錄取。那所學校看重成績,更看重金錢,各個學生和學校之間,都是存在利益關係的,是一個圓形的食物鏈。

因為我擋了另一個大有來頭的千金的名額,所以學校只能留“好苗”擇出去我這根“壞苗”。

孔南遇知道後,直接一個電話打給校長,說了什麼,我不知道。

但是我被錄取了,不光被錄取了,還代表全體學生上臺發言,而那個千金沒有被錄取。

還記得校長拉著我的手,諂媚的笑著說,“校長我年紀大了,不知道時同學是孔董家的女兒。要不然怎麼會讓時同學如此奔波呢!”

“校長既然年紀大了的話,就提前退休吧!”孔南遇走進校長的辦公室,冷不丁的說。

校長嚇得鬆開了我的手,跌坐在了地上。

“初初值得最好的。”學長給我倒了一杯檸檬水,衝我輕言淺笑的說。

曾經孔北遇也這樣對我說過,明是應該在跑道上迎風賓士的少年,卻不幸成了坐在輪椅上的清瘦少年。

清風不再環繞他,陽光不再照耀他。

“初初,你在聽嗎?”白澤見我走了神。

“在聽,學長。”我尷尬的笑。

“家裡在催我結婚了,給我安排了很多場相親,但是我都拒絕了。”白澤垂目道。

“學長大我一歲,是到了婚配的年紀了。不過學長這種家庭都是聯姻的吧!”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他的話,胡亂的說了幾句。

“我爸媽對我聯姻這件事沒有很上心,他們還是很尊重我的,而且。。。我告訴他們了,我已經心有所屬了。”白澤一臉羞澀的說,說話間抬頭望了我一眼,又速速低下頭。

“那就好,那我先恭喜學長找到了喜歡的女孩,人這一輩子那麼長,遇到的人那麼多,能遇到相同頻率的人,簡直是萬分之一的機率都沒有。”我既羨慕他又可惜自己的說。

我曾經也遇到過相同頻率的男人,可我沒那個命,是我不配了。

“學長,恭喜你。”我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主動和白澤碰杯。

仰頭,一飲而盡。

白澤也全部喝掉。

“初初,你以後能別加我學長了嗎?我們兩個都畢業三年了,你還叫我學長,感覺太生分了。”白澤扭捏著說,跟大姑娘一樣,今天異常羞澀。

“好啊!白澤。”叫了七年的稱呼,突然要我改口,我一時半會兒還是不適應的,我強硬的喊了一聲。

就像當初和孔南遇結婚後,他強迫我喊他老公一樣,喊了十年的名字,突然換稱呼,難為情的很,關鍵是我怎麼想也想不到,後來我會從孔南遇的名字變成老公。

“嚐嚐你最喜歡的抹茶蛋糕。”白澤說。

“好。”我拿甜品勺挖了一大塊,放進嘴裡。

“味道果然非常好呢!口感細膩,不甜膩。”我滿意地說著自己的感受。

白澤則是一臉吃驚的表情,“沒了?”好像在等著什麼一樣。

“什麼沒了?”我反問道。

“我。。。我。。。我裡面放了戒指的,求婚用的。”白澤著急的說。

我瞪大了眼睛,希望自己聽錯了。

站起身開啟包廂的門就往廁所衝,要去廁所摳喉嚨,吐出來。

跑了沒幾步,撞上了一個男人。

“時初初,你要謀殺親夫嗎?”孔南遇捂著被我撞疼的胸口。

我沒時間和他在這說話,一把推開了他。

身後傳來了撞擊聲,不知道孔南遇撞在哪裡了。

可我顧不得了,摳了兩下,就吐出來了。

把戒指沖洗乾淨,回想起白澤剛剛跟我說的話,確認我就是他心儀的物件。

覺得甚是尷尬。

上大學的時候,因為孔南遇我是一個出名的人物,明裡暗裡遭到了一些女生的攻擊。

而男生則是帶著目的接近我,想和我談戀愛或者拉攏孔家照顧他們家的生意。

只有白澤帶著微光慢慢的靠近我,無聲無息卻一步一個腳印,回頭望去,全是清晰有力的痕跡。他是我大學的動力。

“白先生,你父母明明有意撮合你和崔家三小姐,你卻騙我太太,你父母不管你的婚事。”孔南遇和白澤對站著,冷聲道。

“初初她不是你孔家的人了,你不能再以孔太太稱呼她了。”白澤不甘示弱的說,但是與孔南遇比較,白澤還是顯得幼稚了一些,一激就中招。

我解決完自己,站在廁所門口聽見拐角外的兩個男人爭執。

“白澤學長,戒指還給你,我的第一場婚姻草率又不真誠,現在我只想完成我的夢想,其餘的以後再說。”

兩個男人還在爭執,白澤的聲音較大,我怕引起別的食客的注意,這畢竟不是我們的城市。

我走到包廂裡,關上門。

心裡知道拒絕白澤,白澤會受傷,也許我們做朋友這條路也走到頭了。

可我不喜歡搞曖昧,心裡也埋怨自己這麼多年為什麼看不出來白澤的感情,如果能夠早點看出來,就能早點解釋清楚。

也許白澤現在都已經成家了。

“。。。初初,你可以考慮一下的,我不著急,七年我都等過來了,何況短短几天呢!”白澤帳然若失又有一些不甘心地乞求。

孔南遇搶過戒指扔在了地上,二話不說拉起我就走。

好像要把我的手捏碎一樣,要知道他在部隊呆過六年,曾經幫部隊的廚房一拳打死過一頭髮瘋的成年公牛。

他艴然不悅的邁著大步子,導致我跟不上他的腳步,被迫在他身後一路小跑。

“孔南遇,你放開我。”我忍著手掌上的疼痛,不願意和他在公共場合起衝突。以正常音量和他說話,但又非常不耐煩。

好在出包廂不遠就是電梯,一層就三個包廂,還好在隔音很好,不然我就要上其他城市的新聞了。

“孔太太這個名號還沒有摘呢!就要接受別的男人的求婚了。呵!果真是有點手段。當初勾引我哥,我哥那個傻白甜會相信你,差點水到渠成,又反過來勾引我。現在又盯上了白澤。”電梯門還沒有開啟,孔南遇就咄咄逼人了起來,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意。

“我要是知道你上那個大學能遇到白澤這個挖牆腳的狗東西,我就該讓你去種地,省的一身力氣沒地方使。”電梯門一開,孔南遇就把我拽進去,抵在了電梯牆壁上,修長有力的手掌,握住了我的脖頸,微微用力,額頭上的青筋隱忍到極致,便暴起了。

可見他現在有多生氣。

他掐的沒有很用力,我還能呼吸,但是我還是怕的胡亂拍打著他的手。

孔南遇捂著自己的右側腰忿忿的說,“我哥才下葬兩個月而已,你就迫不及待的離開我,還要找下家。你這樣是讓他死不瞑目啊!”

看來是我推他那一下,讓他受傷了。

“孔南遇,不許你說北遇哥。”我聽到孔南遇在說孔北遇,心裡的那座火山就噴發了。

生氣的去推他,他又狠狠地掐住我的下巴,我好像聽到了骨頭的聲音。

“為什麼不叫我哥哥呢?嗯?我和孔北遇是雙胞胎啊!你總是眼裡一汪春水的看他,喊他北遇哥。你可知道。。。你可知。。。”原本呼之欲出的話,像是卡殼了一樣說不出來。

他生氣到極致的時候,眼睛會微微泛紅,讓對方軟下態度,忍不住心疼他。

稜角分明的長臉,缺少了膠原蛋白,但增添了許多英氣感。眼睛深邃又精緻,望向你的時候,你也不清楚你是他的玩物還是摯愛。

“我只是你當初不受控制的胯下玩物,胯下之辱。要不是你當初強暴我,我又怎麼會嫁給你,我不嫁給你,北遇哥就不會繼續孤獨的過活。”

我以為只要我不去回憶,孔南遇強暴我的那天晚上,我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可他提到了孔北遇,我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心頭一顫,胸間悶的不能呼吸,喉嚨也哽的生疼,眼前的水汽氤氳滿了眼眶,我強忍著不讓水汽變成淚珠掉下來,不想在孔南遇面前哭,他帶給我的挫敗感太多了,我能做的只有不掉眼淚,來維持我在他面前不多的尊嚴。

可心中的委屈太甚,曾經埋藏的不堪的回憶湧了上來,羞愧又憤恨,眼淚也就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忽然,電梯猛地下墜,梯內斷了電。

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後腦勺磕到了牆壁,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只聽見了一聲孔南遇大吼我的名字,“時初初…”

“她在說什麼?”孔南遇坐在輪椅上,守在我的床頭。劍眉星目的雙眸透露著隱隱期待的亮光。

“爸爸媽媽,我不要留在孔家,帶我走好嗎?北遇哥,我好想你。”三個唇語老師異口同聲。

“真的嗎?”孔南遇最後的希望被澆滅,心裡的那盞燈一點點熄滅了。

三個唇語老師點點頭。

“兩天了,就只說了這幾句?真的沒有別的了嗎?”孔南遇一點都不想相信,可得到的答案他都能倒背如流了。細細長長的手指抓緊了輪椅的扶手,狠狠泛白。本就白皙,骨節分明的大手,現下更是沒了血色,好像在用用力那骨節就會掙破面板出來似的。

兩天都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他已經由慍怒轉變為憤怒了。

我的頭部受到撞擊,使我短暫昏迷,但我的嘴唇總是無意識的說話。

孔南遇看不懂,便請了一個唇語老師來。

兩天了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他不願意相信,就請一個辭一個,這已經是第四個了。

到最後一共請了三個人來,人家異口同聲的說答案。孔南遇怒不可遏的把人趕走了。

“時初初,既然你的世界裡不想有我,那我偏要在裡面生根發芽,安營紮寨,你若是敢連根拔起的話,你也得落得個半死半殘的身體。”孔南遇把帶來的離婚協議書撕了個粉碎,上面的男方簽名那裡並沒有落筆。

他本想著撒個謊,騙我回去,然後再想法子禁錮我。沒想到我出差了,還是和愛慕我的學長。

按耐不住的他草率前來,來的時候想了一百種我們相遇的場景。可再見到的那一刻還是慌了,想要靠近,又怕適得其反。按兵不動,太浪費時間,後退,又會讓別人鑽了空子。

晚上九點的時候,我被渴醒了。

一睜眼就看到了孔南遇握住我的手的手,他的手心出汗,應該握了很久了。

又瞥到他的右眉上一點點有一道一釐米的疤,那是為我留下的。

那年結完婚去度蜜月,法國巴黎街頭髮生暴亂,一枚子彈朝我發射過來,他眼疾手快,把我護在了身下,那枚子彈擦破了他的右眉。他的那一處眉毛也再長不出來了。

如果不是他,那子彈就會射中我的胸腔。

想到這,我忍不住上手去摸那塊疤。

我的手指剛剛落在上面,孔南遇就睜開了眼,一把抓住我的手,抓的我疼。

“疼。”我黛眉微蹙,發出反抗聲,身子往後躲,晃動著手腕想要從他的手裡出來。

“在男人面前可不能隨隨便便說疼。”他猛地一拽,我的臉被迫湊近他的臉。

嚇得我忘記了呼吸,他仰頭吻上我的唇,一下溫柔,一下啃咬。

結局就是我大半夜的,在醫護都下班後,我又吸上了氧。

“病人現在還沒有痊癒,某些事情不能做。”護士想笑不敢笑的,暗戳戳的用暗話消遣我倆。

“好,那就等痊癒。”孔南遇意有所指地回答。

我戰術性閉眼假裝睡著了,不去聽這些一聽就懂的髒話。

護士嘿嘿一笑,也不知是害臊還是我懂,就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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