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盧璐
兩年前，杭州發生了一起轟動一時的殺妻碎屍案。
最開始，丈夫報警謊稱，妻子夜間突然消失，疑似在外有情夫。面對鏡頭淡定無比，把髒水都潑到了妻子的身上，可事實上呢？他是最後的真兇，冷靜且殘忍。
去年7月，這個案子迎來了一審，判處死刑；這位丈夫上訴，在今年4月份被駁回，繼續維持死刑，正義終被撥正！
在美劇《重案組》中，有句臺詞十分經典，在遇到妻子失蹤案時，一名老警長說出了這樣的臺詞：“It’s always the husband！”（丈夫總是兇手）！”
幾十年前，同樣有個轟動一時的殺妻案，它有且只有一個嫌疑人，受害者的名人丈夫。
最後，這個最有可能實施犯罪的丈夫卻被無罪釋放，這個案件眾說紛紜。
你們看完後，覺得這位丈夫是真兇嗎？
在開始講故事之前，我先給大家看一張照片：
歲月如煙，三十多年之後的2022年，我知道，今天，已經沒有多少人，能一口說出：他是Orenthal James Simpson奧倫塔爾·詹姆斯·辛普森。
辛普森？不，他可不是動畫片辛普森的原型，而是曾經美國甚至全世界的頂流，美式橄欖球明星！
橄欖球分英式和美式，兩種在國內都不太普及，但在美國橄欖球，是超越足球，籃球的第一大球類運動！看看《阿甘正傳》，就會懂。
2022年的超級碗，所有的點都是一個人
每年橄欖球總決賽超級碗（Super Bowl），對美國來說，並不僅是個體育賽事，聚焦量可以成為“美國春晚”，沒上過的明星=過氣！
今年超級碗比伯帶著他的老婆海莉
以及現在最掙錢的超模肯豆
在上個世紀裡，辛普森，就是這明星運動中的頂流明星。
辛普森的職業生涯開始於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電視直播技術開始引入體育賽事，橄欖球比賽逐漸登上電視熒幕。
憑藉著球場上的精彩表現及其華麗的球風，辛普森成功入選橄欖球名人堂，留下了眾多經典鏡頭，是當時最受歡迎的橄欖球明星。
退役後，他進軍影視圈，出演了多部影視作品，成功轉型！
可以這麼說，八十年代的辛普森在美國，大概等同於喬丹和科比，已經不僅僅只是明星，更是偶像和美國英雄！
所以照片是，辛普森和他第二任妻子。Nicole Brown Simpson（妮可·布朗·辛普森）的合影。
妮可是一名移民美國的德國人，比辛普森小12歲。
辛普森在大學時代，19歲的時候，就已經和 Marguerite Whitley 結婚，並且一起生了三個孩子，住在洛杉磯最貴的白人社群裡。
辛普森和Marguerite Whitley
為什麼要強調“白人社群”，因為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裡，美國社會對於膚色和種族的開放程度，遠遠不及現在，一個簡單的例子，如果是活在今天，邁克爾·傑克遜應該不會去做面板漂白手術！
辛普森成為全美明星後，買了全洛杉磯最貴的地段，搬進去的時候，他的原話說：“我不是黑人，我是辛普森！”
1977年，Marguerite Whitley生了辛普森的第三個孩子，而辛普森與妮可相遇了。
那年，辛普森30歲，萬人矚目，成功多金；妮可18歲，年輕貌美，金髮碧眼，一個為財，一個為色，天雷勾動地火，很快就混在一起，辛普森於1978年離婚。
不過當時的社會，大眾對於明星道德要求，遠遠不及現在嚴苛，即使拋妻棄子，小三上位，也沒有影響到辛普森，依舊是全美最頂流的明星！
辛普森離婚之後，並沒有馬上跟妮可結婚，而是足足等了八年，1985年，妮可懷孕之後，才奉子成婚，辛普森和妮可一共生了兩個孩子，中間，辛普森不僅支付了妮可的豪華生活，而且大筆投資了妮可父親的生意，終於上位成功。
然而，有得到，就要有付出，全天下的金主都是難伺候的，終於嫁給辛普森的妮可，完全沒有想到，對她而言，付出的並不僅僅是青春，更是生命！
辛普森和妮可的婚姻維持了七年，在這七年中，不斷傳出破裂的訊息，不僅如此，辛普森是非常暴力的男人。
洛杉磯警方不止一次地接到妮可被辛普森家暴的報案，忍無可忍，妮可於1992年2月，提出與辛普森離婚。
然而，在1994年6月12日晚，洛杉磯的一個豪華住宅區裡，一對遛狗的夫妻在街上遇到一隻沒有主人陪伴且不停地在叫著的狗，爪子滿是血跡，走到邦迪街875號的一座豪華公寓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獨棟帶庭院的公寓，大門半掩，推開后里面滿是血跡，嚇得這對夫妻魂飛魄散，趕快撥打了911。
兩名附近的巡警來到現場，現場庭院慘不忍睹，小路盡頭公寓門口，躺著一名血肉模糊的白人女性，在這個女屍的右邊還有一具白人男屍。
他們都已經被割喉，有多處利器刺傷，男人身上有20多處刀傷，令人恐懼。
巡警在屋內沒有發現任何搏鬥和入室搶劫的跡象，臥室甚至還有兩個正在熟睡的孩子。
兩名死者的身份很快得到確認，女性就是辛普森的前妻妮可；而男性名叫高曼，是一間高階餐廳的服務員。
妮可和辛普森離婚之後，擁有鉅額資產的半老徐娘，很是吃香，而年輕的高曼，是妮可常去的高階餐廳的服務員，兩個人是老相識，十分熟悉。
一男一女在家中被殺，是意外？是情殺？還是被謀殺？
洛杉磯警局重案處的白人偵探福爾曼，在接到巡警的彙報後第一時間趕赴現場，經過初步勘察，多年的經驗提醒著福爾曼警官，辛普森有重大作案嫌疑。大批的警員也來到現場，勘察取證。
畢竟，在美劇《重案組》中，遇到妻子失蹤案是，一名老警長說出了這樣的臺詞：“It’s always the husband！”（丈夫總是兇手）！”
福爾曼向警局申請前往辛普森家，警局以保護受害者家屬的名義派福爾曼等四名警員到辛普森家中尋找辛普森。
雖然兩個人已經離婚，但辛普森就住在妮可家不遠，開車7分鐘的路程，而辛普森就像早知道一樣，坐飛機去了芝加哥。
警員敲門聲遲遲得不到迴應，只好在他的家周圍進行搜尋，在他家後門旁，發現了一輛白色越野車，車門上有著清晰的血跡。
沒有入室搜查令的福爾曼，看著車上這攤清晰的血跡，越來越覺得辛普森有重大嫌疑。
福爾曼當機立斷下令警員翻牆進入辛普森家中取證。
在辛普森家中，在走廊和大門上發現了很多處血跡，還有一個重要的物證，空調下有一隻帶血的黑色皮手套，而另一隻一模一樣的手套，就在案發現場。
經過DNA比對，這些血跡屬於高曼，妮可和辛普森三人的混合體。
警局很快便將辛普森鎖定為第一嫌疑人，傳喚辛普森回到洛杉磯接受調查。
六月十三日中午，辛普森剛從芝加哥回家就被警察帶回警察局做筆錄，辛普森堅決否認自己殺害了妻子，加上警方的證據尚且不足，辛普森並沒馬上被捕。
6月16日，辛普森帶著孩子參加了妮可的葬禮，而辛普森的律師說服警方同意，再給辛普森一點時間，他在6月17日上午11時到警局自首。
此時整個案件，已經全美皆知，17日早上多家媒體架好攝像機守在警局門前，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媒體和警察仍不見辛普森人影。
此時辛普森的好友兼辯護律師羅伯特·卡戴珊向媒體宣讀了一封內容雜亂的辛普森親筆信。
在信中，辛普森聲稱：“首先大家要知道，我和妮可被謀殺毫無牽連……不要為我難過。我過得很好。”
辛普森在信裡依舊矢口否認自己殺害了妮可，雜亂的字跡和淒涼的語句，有點遺書的感覺，感動了很多媒體。
但單有一封信是不行的，作為最大嫌疑人，警方發出傳訊令，要求辛普森到警局配合調查，此時的辛普森卻消失了，完全不理睬警方的命令。
於是，警方透過辛普森白色吉普車上的無線電鎖定到了辛普森，並派警車進行追捕。於是，1994年6月17日，在405號洲際公路上，上演了一場如同電影般的飛車追逐。
當時駕駛白色越野車的是辛普森的一位好友，他大聲呵斥警察離遠一點，因為坐在車裡的辛普森情緒失控，正用著槍對著自己的腦袋。
這場飛車大戰，並不僅在公路上，也在天上，不僅警方派出直升機，定位辛普森的車，各家媒體也在拍直升機追蹤報道。
那一刻全美的電視，都換上了抓捕辛普森的直播，就連當日的NBA總決賽直播，也遭到分屏的待遇！
而辛普森的粉絲們，透過電視直播預計到辛普森的路線，紛紛跑來在路邊給辛普森加油打氣。
一輛白色越野車在前，十多輛警車在後，多架直升機在天上，路邊還有眾多粉絲聲援，這場景，到底有多震撼？
這場飛車追捕一直持續到當天晚上八點，辛普森才棄車自首，被帶回了警局！
在幾十年之後的今天，辛普森案件一直被譽為“世紀審判”，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相對於聚焦全美的抓捕，在警方取證徹底結束後，案件進入法庭審理環節之後，辛普森案件真正地變成了美國社會的照妖鏡，充滿了扭曲和離奇！
辛普森入獄之後，拒不認罪，斥600萬美元，要知道那是1992年，那時的600萬可能相當於今天的6000萬甚至更多，為自己組織了一支由多名著名律師和專家組成的“夢幻律師團”。
有幫邁克爾·傑克遜打贏被指控猥褻兒童官司的約翰尼·科克倫；有處理過肯尼迪總統遇刺案的首席法醫邁克爾·巴登；有我們熟悉的犯罪現場物證專家李昌鈺，講真，李昌鈺就是憑著此案，一炮而紅的。
還有加州著名法學家烏爾曼，著名刑事辯護律師，弗朗西斯·李·貝利等10多名專家，律師。辯護陣容之豪華在當時可以說是史無前例。
案件進入預審環節，由警方舉證，辛普森方反駁。
警方展示了在妮可家和辛普森家發現的兩隻血手套以及在妮可家、辛普森家中和白色越野車上發現的血跡等重要證據。
然而，辛普森方律師以警察沒有獲得搜查證私闖民宅，在辛普森家中取得的證據，不符合法律程式，來質疑證據的合法存在性。
經過無數萬字的辯論，預審法法官最終認定警方的證據有效，並且確認案件審理進入正式審判程式。
這麼看起來，辛普森開局不利，鐵板釘釘了。
正式審判的大法官是一位美籍日裔律師，陪審團的十二名成員由10名女性和2名男性組成，其中有9位黑人，3位白人。
陪審團和大法官的篩選都要考慮種族，可見在美國社會，種族對公共事件的影響，真的非常有忌諱！
正式審判開始，警方和辛普森第一個爭論議題是作案時間。
有證據顯示，高曼和離婚後的妮可，不僅認識而且交往密切，案發當時，妮可和她的母親曾去高曼所在的餐廳吃飯，妮可的母親把眼鏡丟在了餐廳，妮可和高曼約定，下班之後來妮可家送眼鏡。
根據法醫對屍體的判定，妮可和高曼的死亡時間為6月12號當天晚上的10：00到10：20之間，而高曼到妮可家是在9：50左右。
辛普森在當天晚上9：45與朋友吃完飯後回房間休息，10：50司機到辛普森家接辛普森去機場，在這間隔的一個小時中，沒有人能證明他在哪裡？所以他有作案時間。
辛普森方認為，在一個小時之內一個年近半百的男人殺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並且藏匿作案工具，時間是不夠的。
但陪審團並沒有認可這個說辭，對於一個運動員而言，一個小時內殺害兩人並藏匿犯罪工具，是可能的。
最終陪審團認為，從作案時間上看不能證明辛普森是兇手，也不能洗清他的嫌疑。然後進入下一個議題，證據的真實性！
在這個環節裡，辛普森的律師團們找出了很多警方的失誤，轉敗為勝，咄咄逼人。
第一個重大失誤，在於警方對於犯罪現場的處理。
警方以對死者家屬進行保護的名義，派遣了福爾曼和其他三名刑警前往辛普森家中調查。
但這四位警員都是在佈滿血跡的第一現場中直接出發的，自身會帶有一定血跡，來到辛普森家中很可能會出現交叉沾染，這就致使辛普森家中發現的血跡物證的真實性就大幅降低。
法醫姍姍來遲，錯過了最佳檢定時間，也沒有對死者屍體進行指紋提取，X光檢查等有利於案件進展的屍體檢查。
在對屍體進行保護時，警察用妮可家裡的被單包裹妮可的屍體，但辛普森在離婚後仍與妮可藕斷絲連，甚至一星期之前，辛普森還曾來到妮可家中過夜。
這樣這個被單就很有可能有辛普森的毛髮或者皮屑，那麼在妮可身上發現的辛普森的DNA證據，也是合理的。
第二個失誤在於警方對辛普森血樣處理的不嚴謹。
警方在辛普森從芝加哥飛回洛杉磯後，對辛普森進行過半小時的審訊，審訊後，警方抽取了辛普森8ml的血液並加入了防腐劑。
但警察沒有及時將血液樣本放入實驗室，而是帶著樣本前往案件現場，交給在現場進行工作的實驗室負責人員。
最後在實驗室的血液樣本含量只有6。5ml，1。5ml血樣不翼而飛。
這1。5ml消失的血樣，讓現場的部分關鍵血跡的來源疑點重重。
辛普森方派出著名物證專家李昌鈺博士，對警方的“關鍵”血跡證據進行質疑。
其中一份在案發現場大門欄杆上的一個血液證據，在7月3日拍攝的照片中是存在的，但是在6月13號的照片裡，這個血滴是沒有的。並且，在這個血跡中檢測出了防腐劑的成分。
憑空出現帶有防腐劑的血跡，不翼而飛的1。5ml帶有防腐劑的血液，這個“關鍵”的血跡證據變得不那麼可信了。
李昌鈺繼續分析，另外五個在第一現場中發現的屬於辛普森的血跡，它們的大小，形狀都十分均勻，很像流鼻血時血液垂直掉落到地上的樣子。
如果辛普森是兇手，他唯一的受傷處，他的左手中指，在打鬥和行走中，血液的形狀不會那麼規則，完整。
所以，李昌鈺分析，這五個血跡，比起說是作案留下的血跡證據，更像是刻意滴上去的。
經過辛普森律師天團們的努力，把這些警方的失誤加以串聯，無形中，讓大家有了一個印象就是：警方在有意透過製造血液證據來陷害辛普森。
對於本案最關鍵的證物，在辛普森家和妮可家發現的兩隻血手套，律師天團也發出了質疑。
辛普森在法庭上，將這兩隻手套往自己的手上戴，但手套對於辛普森來說，太小了，所以辛普森方以此證明，兇手並不是他本人。
對於手套太小這個問題，警方的解釋是：
法醫鑑定出兩名受害人的死亡時間是6月12日的10：00到10：20之間，而在辛普森家發現的血手套是在第二天的清晨六點被福爾曼警官發現的。
福爾曼在陳述時說，這隻手套在剛發現時的血跡是溼的。
而且在一系列後續檢驗過程中，曾經被浸透過各種試劑，被冷凍，解凍，所以手套變皺，縮小了。
然而作為此案的關鍵物證，眾目睽睽之下，手套對辛普森太小的畫面，刻在大眾心裡，這一關鍵物證在失去效力。
一個又一個被警方視為“鐵證”的證據在辛普森方的質疑下變得不再可信。警方又無法拿出更多的證據，這讓本來鐵板釘釘的辛普森案，向辛普森方偏離。
辛普森的律師天團，此時又放出一個殺招。
貝利律師向福爾曼警官提問，詢問他是否使用過“黑鬼”這一個侮辱性詞彙來描述他人？福爾曼警官斬釘截鐵地說：“沒有”。
福爾曼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掉入了辛普森方的圈套，辛普森方拿出一盤錄音帶，這盤錄音帶是在1986年，一位劇作家採訪福爾曼警官時的錄音，福爾曼在錄音裡，使用了四十幾次“nigger（黑鬼）”一詞。
辛普森方律師追問啞口無言的福爾曼：“你是否出於種族歧視偽造證據去陷害辛普森？”福爾曼警官徹底慌了，他只好使用自己的緘默權，不說話了。
至此，辛普森案從一樁明星殺妻案件上升到了種族歧視的議題。
在媒體的大肆報道和渲染下辛普森案成為了黑人與白人的對壘。
而且廳外調查，也充分顯示了這點的對立性，七成的白人認為辛普森有罪，八成的黑人認為辛普森無罪。如果你還記得，陪審團中，有9個黑人和3個白人嗎，在如此輿論環境的撕扯下，很難相信陪審團的立場是公正而堅定的。
按照美國法律，庭審最後的環節是陪審員討論環節，十二位陪審員要在一週內討論出本案的判決結果，或許是辛普森案的影響力過大，陪審團僅僅討論了四個小時就得出了結果。
辛普森案在經歷267天的審理後，於1995年10月3日迎來了最終的審判。
在審判的前一晚，美國很多大城市都加緊了戒備以防發生暴動。
10月3日上午，男女老幼，甚至美國總統克林頓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起觀看電視直播。
辛普森被宣告無罪。
有人歡呼，有人震驚，有人低落，有人哭泣，被判無罪的辛普森深呼吸一口氣，跟律師們擁抱著。
審判結束後，高曼的父親在採訪中說：“今天失敗的，並不是檢察官，是整個美國，因為公平和正義沒有得到伸張。”
在刑事案件審判結束後，辛普森又被受害人家屬告上了民事法庭，民事判決辛普森要對受害人負責並賠償3000多萬美金。
刑事案件判辛普森無罪，民事案件又判辛普森要對死者負責，這樣的判決不是自相矛盾嗎？
在美國法律中，對於民事審判和刑事審判的要求不同，刑事審判的程式要求證據必須確鑿到能夠直接證明是被告人做的，而民事審判只要能夠差不多證明是他做的就可以進行判定。
辛普森案，很好地向我們展示了一個無可辨別的事實：美國的司法體系對於有錢人更有效。
如果辛普森案，被告是一個普通黑人，受害者也是普通的白人妻子呢？也許審判結果會完全不同。
辛普森在整個案件中，共支付了4000多萬美金，九十年代初，這真的是天價鉅額的費用了，讓他的生活慢慢走向窮困潦倒。
2007年9月13日辛普森因涉嫌搶劫綁架等重罪被逮捕，在辛普森案宣判的13年後，2008年10月3日辛普森因構成搶劫，綁架等罪名被判服刑33年。
入獄之後的辛普森，在2017年10月1日，因為健康原因，被假釋出獄。
辛普森殺妻案，已經過去將近30年了，但在社會意識層面上，從未消失。
在刑事法庭宣佈辛普森無罪之後，一些陪審員表示，自己相信辛普森有罪，但檢方和警方的各種失誤，把案子搞砸了 ，甚至有三位陪審團成員一起出了一本名叫《Madam Foreman》的書，來闡述這個觀點。
不僅是陪審員，後續辯護律師，洛杉磯代理檢察官，也都出書，在分析這個案件中，警方和檢方的各種失誤，到底如何影響到了案件的裁定。
辛普森這邊，在後面的歲月中，有不止一個朋友出書或者在訪問中透漏，辛普森曾經在不同的場合認罪，甚至辛普森本人，曾經在1998年接受電臺採訪時候這麼說：“讓我們假設我犯下了這個罪行……即使我真的這樣做了，那也是因為我愛她至深，對不對？”
後來，他還出了一本書，叫做《如果我做了》（If I Did It），代筆的作家也表示，在整個口述回憶的過程中，辛普森不僅十分配合，而且“知道”他是兇手。
更魔幻的是，這本暢銷書最後被法院把版稅判給了受害者高曼的家人，以彌補辛普森在民事起訴中的賠款。
我想對於普通大眾來說，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往事如煙，紛紛紜紜之間，卻有一個永遠無法辯駁的真理：那就是，為了錢不擇手段的結果，往往會被錢侵噬，無論是妮可，高曼，還是辛普森，或者是任何一個人。
盧璐：有兩個女兒的留法服裝碩士、作家，行走在東西方文化差異裂痕中間的，優雅女性自媒體。新書《三十幾 來得及》，《有實力才有底氣》正在熱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