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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而降的穿書女告訴我,我男朋友會為了一個綠茶割掉我的腎

從天而降的穿書女告訴我,我男朋友會為了一個綠茶割掉我的腎。

我驚了,有我這杯茶還不夠嗎?難不成家茶不如野茶香?

從天而降的穿書女告訴我,我男朋友會為了一個綠茶割掉我的腎

1

我的官配被穿書女攔截了,她告訴我,以後我男朋友會為了另一個女人割掉我的腎。

“他又不是霸總!怎麼可能?”我捂著隱隱作痛的腎強裝鎮定。

“你急什麼?現在不是不代表以後不是。”

名為趙淮音的穿書女嚼著泡泡糖:“不是不割,時候未到。”

“你要是不信,等著好了。”

2

趙淮音走之後,我心神不寧地去找我男朋友劉言吃飯。選單到手,我剛低頭就看見一道爆炒腰花。

手指顫抖地在選單上劃來劃去,最後我點了一桌素菜。

趙淮音雖然來得詭異,可她一句話說得沒錯,劉言現在不是霸總,不代表以後不是。

也就是說,他現在不割我的腎,也不代表永遠不割。

畢竟他大小算個富二代,說極端點,他現在退學去繼承家產也不是不可能。

菜上齊之後,我猶豫一番,終於忍不住問:“劉言,你……你認不認識什麼人……”

“什麼人?”

“就是那種,那種腎……腎不太好的人。”

只見劉言緩緩放下筷子,眼睛裡毫無情緒,他盯著我看了很久,終於回答:“不認識,但是——”

但是?

“但我認識那種腦子不太好的人。”

3

他內涵我?

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突然閃過了趙淮音的話:“腎危,速速離開劉言。”

看來感情已經出現裂痕,我伸手摸了一把腎的位置,想著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好留戀了,於是開口:“劉言,要不分手吧。”

“為什麼?就因為腎?”

“那倒不是,主要還是咱倆不合適。我想過了,我性格太暴躁,而你……”

“好。”

他打斷我,答得又快又平靜,甚至還往我碗裡夾了一塊土豆:“吃完就分。”

我本來還怕他接受不了,已經編好了數十個理由,沒想到人家這麼痛快,我反而憋了一口氣在心裡。

這小子,該不是早就在等這一天了吧?

飯剛剛吃完劉言就迅速離開,走出一段距離後,他突然停下來回頭看了我幾眼。

我欣慰地點點頭,傻小子,還是有一絲留戀吧?眼神騙不了人的。

沒想到老闆走過來警惕地盯著我說:“先結賬吧,小姑娘。”

該死的劉言!他是狗嗎?我說過我不付錢了嗎?

4

我不滿地結完賬,手機響了。

“小語啊,怎麼又和劉言分手了?”

是劉言的親媽劉阿姨,她似乎正在牌場叱吒風雲,那邊聽上去很吵。

“阿姨,這活我實在做不了,您還是找別人吧……”

“怎麼會呢?阿姨相信你,你是阿姨千挑萬選的……三個六!哈哈,正好!”

那邊傳來一陣可怕的笑聲,好半晌,劉阿姨終於又問:“怎麼了?是不是劉言腦子一抽傷害你了?你跟阿姨說,阿姨我……我炸!炸了炸了!沒想到吧?哈哈哈哈哈——”

我輕輕嘆了口氣,斟酌措辭:“不是的阿姨,是我自己的原因,我——”

我總不能告訴劉阿姨,分手是因為我怕有朝一日劉言真的割了我的腎吧。

劉阿姨好像贏了錢,心情很好,那邊吵吵半天她才瞭然地對我說:“阿姨知道了,是不是缺錢了?”

“阿姨——”

我嚥了咽口水:“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阿姨剛剛贏了,給你打點兒?要多少?”

“阿姨,我們專業最近加了一門課,實在太費時間了,我沒有精力跟劉言……”

“五萬?”

“您也知道,我和他本來就沒什麼感情。再說我一提分手他就答應了,應該沒有什麼迴轉的餘……”

“十萬十萬!你們好好兒的,不要讓阿姨操心!”

“那……那我試試吧。”

好吧,我確實見錢眼開。

5

沒錯,我不是什麼正經女朋友,而是劉阿姨給劉言請的保鏢。

這件事非常扯淡,富二代劉言要什麼有什麼,偏偏他就是愛上了一個非主流。

看見藍色頭髮、打著鼻環一臉煙燻妝的葬愛家族繼承人捏著劉言下巴的時候,劉阿姨驚呆了。

那時她機緣巧合認識了我,知道我和劉言同校同專業之後,她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讓我救救劉言。

我正好也缺錢,於是我倆達成協議:我想辦法成為劉言的女朋友,替她盯著他,避免他誤入歧途、從此葬愛;而她每個月付我薪水,別的不干涉。

其實我打工一般都會選自己能力範圍內的事,並且絕不捲入感情糾葛。

可劉言的媽劉阿姨,她給的實在太多了,是我無法拒絕的價格。

這讓我不得不開始研究隔離班的劉言同學。

他在我們學院還挺出名,傳說是個高冷男神高嶺之花,臉上總是掛了冰霜寫著生人勿進。

6

我特地看了幾本高冷男神為男主角的霸總小說,沒想到天天挖腎流產,看得頭疼。

好在我悟出了精髓:這種型別的男主一般容易被茶茶的小白花吸引。

於是我下血本給自己加上茶味,還學了個什麼純欲風的妝。

那段時間我變得非常不一樣,主要體現在失眠越發嚴重,因為每天晚上都在糾結要不要找劉阿姨報銷經費。

最後我告誡自己不能變成一個過於物質的人,這才把報銷的念頭壓了下去。

之後我故意製造和劉言的偶遇,有時是食堂、有時在圖書館。

我倆時不時還會來個眼神對視,我總是羞澀地躲開,微微低頭一路小跑,只留下一個神秘的背影。

時間長了,我和劉言的生活軌跡有了極大的重合。

有一次我從廁所出來正洗手,正好遇上隔壁班高冷男神劉言。

上天給我機會,我不能不中用啊!

於是我嬌羞地低下頭,輕啟櫻唇,用春風般溫暖的聲音問:“你也來上廁所啊?”

他嘴角抽搐,一言不發。

這也能理解,畢竟男神一般都是內心戲,話說出來人設就崩了。

7

以我倆見面的頻率,我確定劉言對我印象深刻。

終於在年級活動的時候,機會來了。

年級上組織了一個類似捉迷藏的遊戲,我尾隨劉言進了小樹林。

然後假裝慌張地跑過去撞上了他。

“你?”我浮誇地張大嘴巴,隨即扭扭捏捏偷偷看他,為我們宿命般的相遇震驚。

我想劉言一定也在這冒著粉紅泡泡的氛圍裡沉淪,因為我聽見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終於時機到了,我抬頭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同學……”他開口了。

“嗯?”我內心狂喜,魚要上鉤了。

只見劉言顫抖著手說了一句:“你後面有蛇。”

“臥槽——”我驚叫一聲迅速跳到他身上。

媽的,誰知道這廝反應比我還快,他一把把我甩開,我直接臉朝下摔到了一邊的稀泥地裡,頭還撞爛了旁邊的野果子。

高嶺之花?我呸!

小學雞!

之後我暈了。

據說大家聽著聲音趕過來,我正趴在泥裡,腦子下方是一片不明漿水。

從此之後有個那個傳說:有個女生跟劉言告白,他一氣之下把這姑娘揍吐了。

最後是劉言把暈倒的我背到了醫務室。

好訊息是,他決定對我負責。

壞訊息是,理由是我腦子摔壞了。

8

也算是因禍得福,我就這麼成了劉言的女朋友。

當然我們倆真沒什麼感情,當時他怎麼想我不知道,反正我只想做一個兢兢業業的保鏢。

也不怪劉阿姨這麼信任我,主要是上次我和劉言分手候,他立刻找了個新潮的女朋友說要為愛瘋狂,結果摔斷了腿。

上上次又是什麼有好感的學霸女生逼著他學習,天天熬通宵,直接給他熬進了醫院。

我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優點,但勝在安全。

拿了劉阿姨的錢,我當然得辦事兒,於是摸出手機給劉言發了條訊息:“在嗎?”

他就這點好,不管分手還是鬧矛盾都不會拉黑刪除,我從不擔心收到紅色感嘆號。

不過我一直等到晚上,也沒收到任何回覆。

十一點半,劉言的朋友圈出現了一條分享:女人,你必須為你的猖狂付出代價。

土狗,擱這兒內涵我呢。

我點開分享,發現裡面在講女生熬夜的危害。

於是我分享了一篇非主流文章:你沒有想過,無理取鬧是因為太在乎。

他在朋友圈迴應分享:別再為你的不負責找藉口了!

我點開,講自律的。

我懷疑他仍然對我有不滿,於是迴應了一篇心靈雞湯:有時候,沒有錯誤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大戰十個回合之後,我累了,終於在他的第一條分享下面留言:行了行了知道了,馬上就去睡。

又是熬夜危害又是自律的,不就是覺得我該睡了又不想和我說話嗎?

我才懶得理你。

9

第二天一早起來,劉言還是沒有回我訊息。

難道這次真生氣了?

我是個很暴躁的人,可這次是我先惹起事端,我還是很自覺地壓制住自己暴躁的心,認真思考如何挽回劉言。

他喜歡吃甜食,我就給他買蛋糕。為表誠意,我還特意選擇了親手做。

“這肯定是你這輩子收到最驚喜的蛋糕。”

我自信地拍了拍他的肩,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大概是盛情難卻,劉言悶著頭吃起了蛋糕。

所以當他從滿是奶油的嘴裡掏出一個沾滿口水、醜得要命的超小型毛絨掛件時,他問我:“許非語,你覺得自己很幽默是嗎?”

我也很無語,這玩意兒乾乾淨淨的時候明明就很可愛。

好在劉言是個大好人,他最終還是在的灼熱的目光下把蛋糕吃完了,我倆也過家家般和好。

分別後我轉身看著劉言越來越遠的背影,始終想不明白,這樣的劉言,一個小學雞,他怎麼會割我的腎呢?

10

回寢室後收到了趙淮音的訊息,她說:分手了嗎?

我皺起眉頭,問她:你到底想幹什麼?

那邊回了一長串:你不信我是嗎?那我告訴你,我什麼都知道,你是為了錢和劉言在一起吧?你騙他你家裡窮得很,其實根本不缺錢,我說得沒錯吧?你還打算拿了錢就把他甩了是不是?對了,上次你們倆去爬山了?

我怕她繼續說下去,立刻回覆打斷:行了,我相信你。

眼皮緊接著跳了跳,她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我深吸一口氣,腦子裡閃過許多跟劉言有關的片段,最後顫抖著手打下幾行字:劉言要把我的腎給誰?就這麼巧剛好能配上嗎?還有……我究竟做了什麼事讓他能這麼狠心?

11

那邊趙淮音像是要故意折磨我,再也沒有回覆。

十一點半,劉言的訊息來了,他一副有事要講的樣子問我:睡了沒?

又開始釣魚,又開始釣魚!

要是我毫無防備地回覆他,他立刻會指責我這個點兒還不睡。

人與人之間根本沒有一點信任!我沒有回覆,而是把手機扔到旁邊,整個人趴在床上,將頭埋進枕頭裡。

好煩啊!

第二天趙淮音得意來寢室找我,正好我室友都不在,她一臉欠揍:“怎麼樣,信了吧?”

“想不想知道接下來的事?你還會瞎一隻眼睛。”

她拍了拍我的右腿:“這條腿也不能要了……”

……

呵,霸道總裁那個斷腿瞎眼流產被割腎的小嬌妻,竟然是我?

我許非語何德何能啊?

“砰!”

一聲巨響打斷趙淮音的喋喋不休,我手裡的鉛筆毫無預兆地被折斷成兩截。

“到底誰想要我的腎?”

我拿著鉛筆慢慢逼近趙淮音,眼見她嚥著口水往後退,我又問:“你說不說?”

“我……我要是說了,你去報復人家怎,怎麼辦?”她好像被我的舉動嚇到了,連聲音都弱下來。

“她都敢勾引別人的男朋友了,還怕報復?敢做別不敢當啊!敢當小三就要做好被扒光衣服丟到大街上的覺悟。”

我說著兇殘地把趙淮音推到牆上,看到她眼睛裡閃過了一絲驚恐。

機會來了。

半截鉛筆擦過趙淮音的耳朵戳到旁邊的牆上,我拔高聲音逼問:“她叫什麼?”

“紀姝寧紀姝寧,她叫紀姝寧——”

她閉眼驚叫著喊出一個名字。

12

我輕輕哼了一聲看著趙淮音,來找我的時候不是挺拽嗎?紙老虎一個。

當然光知道名字還不夠,我得多問問,弄清楚——

“砰!砰砰!”

寢室的門響了,敲門聲很輕,輕得就像怕把房間裡的人嚇著。

我應該沒有這麼溫和的室友,和趙淮音對視一眼後,我還是先走過去開了門。

是新來的室友,之前我們寢室一直空著一張床,前兩天聽說要搬來一個轉專業的同學。

新室友看上去溫和友善,說話輕言細語,像雨後柔弱的小荷花。

她正吃力地拉扯行李,手腕又白又細。

真怕她把手腕給扯斷了,我想著順手幫她把行李搬進來。

然後……怎麼說呢……她有點誇張。

這點兒小事她就感動得眼眶都紅了,又摸遍全身摸出幾顆糖給我。

最後侷促開口:“謝……謝謝你,我,我叫紀姝寧,你叫什麼?”

紀什麼?

我腦子裡轟得炸開,像鞭炮噼裡啪啦響個不停,每一下炸開都在尖叫:“腎!腎!腎!”

手上跟著動作一緊,我的指甲陷進了肉裡。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分鐘,我緩緩轉頭看向趙淮音,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她說她叫紀什麼?”

“紀……紀姝寧……”

趙淮音尖叫著驚恐地跑了,留下一臉無辜的紀姝寧,她小心翼翼地問我:“我的名字怎麼了嗎?”

沒怎麼,就是聽到你的名字,我腎疼。

13

之後我一直心不在焉,紀姝寧好像也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變了態度,期間好幾次偷偷看我。

到了飯點,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你餓了沒有?要不咱倆一起去吃——”

話沒說完,我手機響了,她立刻尷尬地扭過頭。

“出寢室了嗎?該吃飯了。”電話那頭是劉言。

我瞄了紀姝寧一眼,壓低聲音回答:“馬上。”

“聲音怎麼這麼小?在打遊戲?打完這把再下來?”

劉言開始惡意揣測。

見我不回答,他又說:“要不我走過來吧,我在二教,到樓下你剛好打完,咱倆還可以多走一段路。”

“不!千萬別來!”

我猛地拔高聲音,如果不小心讓他撞見紀姝寧,事情就麻煩了。

這一嗓子把紀姝寧嚇得抖了幾下,她疑惑地看過來,我趕緊抱歉地笑笑,捂著手機小聲解釋:“是老家的無賴親戚,找我借錢的,我先去解決一下。”

在紀姝寧同情的目光下,我走出寢室。

等到出了大樓我才靠近手機跟劉言說:“我正往二教走,你站著別動。”

那邊半天沒聲音,我皺著眉頭甩了幾下手機:“喂?喂?劉言?聽不見嗎?訊號怎麼這麼差?”

就在我打算掛掉電話的時候,我聽見劉言在那邊說:“別來了,我這個無賴親戚不配跟你吃飯,我去橋洞底下吃垃圾好了。”

我窒息了。

聽聽,聽聽!

這是高冷男神講得出來的話嗎?

這是揍吐表白姑娘的暴力狂應該說的話嗎?

這個世界到底對劉言有多大的誤解?

——3。7更(14~19)請問,今天有女主光環嗎?——

14

我發誓,劉阿姨這個錢是真的不好賺,我一天得哄劉言八百次。

“我剛剛跟室友開玩笑呢,你別當真啊!”我摸了摸鼻子,企圖矇混過關。

“那你說,我是你的什麼?”

“還能是什麼?當然優——優秀的男朋友。”我答得飛快。

那邊劉言似乎沒那麼憤怒了,他很認可我的回答:“這還差不——”

後面突然聽不見了,這次是真的訊號差。

我把手機甩來甩去,無語至極,並且暴躁起來:“吃垃圾吃垃圾,天天吃垃圾,我看你就是個大垃圾。”

兩秒後,電話那頭傳來劉言的聲音。

“許——非——語,你說什麼?”他好像想殺了我。

緊接著,電話被結束通話,再打過去已經關機了。

完蛋,這次徹底得罪他了。

我這張破嘴!真要命。

15

劉言確實一和我吵架就喜歡往橋洞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愛好,總不可能真的喜歡吃垃圾吧?

我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感覺它和我一樣憂愁,大概很快就要下雨了。

這種天氣,劉言應該不至於這麼死腦筋,非要去橋洞吧?

幾分鐘的猶豫後,我還是回了寢室。

室友小白正在嗑瓜子,她提醒我週六約好一起去山上玩,該收拾東西了。

確實有這事兒,小白男朋友也會去,可這件事定下來那天劉言還是我男朋友。

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已經變成了我老家的親戚。

“還是你們去吧,劉言他沒空。”我只得貼心地替他拒絕。

“你搞什麼?”

小白抬頭看我,一臉疑惑:“我剛剛遇到他了,還特意提過這事兒,他沒說來不了啊。”

我愣了片刻,遲鈍地回答:“那……那也行吧。”

這個人真奇怪,明明連我的電話都不接,卻非要和我一起出去玩。

16

週六剛爬起來,紀姝寧已經收拾得整整齊齊,我順口問了句:“要出去嗎?”

“不是去山上玩兒嗎?我去樓下等我朋友,你們慢慢來。”

我雙眼呆滯地站了幾分鐘,腦子終於慢慢清醒,她的意思是要和我們一起?

“小白,小白!”

我搖醒小白,指了指紀姝寧的床鋪,她打了個哈欠解釋:“昨天我打電話被聽見了,她很想去的樣子,看著怪可憐的。我就想人都來了,反正也得相處,管它呢!”

難不成趙淮音說得沒錯,劇本已經寫好,怎麼掙扎都沒用了?

我不信邪地跑到陽臺上,發現紀姝寧的朋友已經到了。劉言站在離她們幾米的樹下,正低頭盯著手機。

等我換好衣服再去看,媽的!

已經聊上了!

我哪裡還顧得上別的,立刻飛快衝下去,氣喘吁吁地站在劉言和紀姝寧中間,狼狽又戒備地看著紀姝寧。

她友善地朝我笑,又往後退上幾步,這才指著劉言問:“這是你男朋友吧?我在你桌上看到你們的合照了。”

這你都知道?觀察得可真夠仔細的。

17

小白最後一個下樓,她邊走邊拿著手機罵,似乎是她男朋友臨時有事來不了了,這會兒正不停道歉。

“下次?沒下次了。”

十分鐘後,她憤怒地掛掉電話,拉著我往前走,一邊惡狠狠地說:“咱們自己去,我氣死他!”

小白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到山腳下的時候她已經把男朋友拋到腦後,歡樂地和紀姝寧的朋友聊起來。

這姑娘叫陳炎,穿著乾淨的純白色上衣和牛仔褲、做事利落,笑起來很爽朗。

如果說紀姝寧像雨後小白荷,那她就是荷花下生命力旺盛的綠色荷葉,清新又自然。

她們三個在後面聊嗨了,從娛樂八卦講到學校傳聞,十分歡快。

而我,我正苦逼地跟在劉言後面往山上跑。

他老人家走得飛快,我一邊追一邊還得拼命跟他說話。

最氣人的是他根本不搭理我,嘴皮子都不肯動一下。

我很快筋疲力盡,看著劉言越來越遠的背影,我突然很想擺爛,索性找了個大石頭坐下,開始發脾氣。

兩分鐘後,劉言發現我沒有跟上,竟然又折了回來。

他在旁邊看我踢了一會兒小石子兒,突然摸出一瓶水遞給我。

我嗓子都快冒煙兒了,幾口水下肚,人也清醒不少,天真地以為劉言放過我了,正要開口說話,這個魔鬼又開啟了競走模式。

真是絕了,攆上了又不理我,跟不上他又停下來等我。

就非要我追著他是吧?

幾個回合後我炸了,站在原地不肯動,一邊朝劉言喊:“你什麼意思?遛我嗎?”

“劉言,你別太過分。”

我徹底擺爛:“有你這麼對女朋友的嗎?你想累死我換一個是吧?”

“可你現在不是我女朋友啊!”

他眨了眨無辜的眼睛,一臉理直氣壯:“你是我鄉下的親戚。”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一個大男人,就這麼記仇?

18

算了,我許非語宰相肚裡能撐船,能跟他這小肚雞腸的小學雞計較嗎?

我努力說服自己,最後認真地道歉:“那件事是我不對,但我真沒想到你這麼介意。既然,既然現在知道了,我以後——”

話還沒說完,走在後面的小白突然驚叫一聲。

我立刻回頭,發現紀姝寧小臉兒慘白,她微微弓著腰、手撐在樹上,正艱難地呼吸。

陳炎和小白圍著她,像是怕她暈倒。

“你沒事兒吧?”我立刻顧不上劉言,衝到紀姝寧面前關切地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好半天她才緩過來,勉強說了句謝謝。

“注意身體啊!人只要活著,一切就還有希望,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我現在真的很關心她的身體,尤其是她的腎。

紀姝寧似乎愣了愣,眼中閃過幾分疑惑,但出於禮貌,她還是點點頭表示聽進去了。

我趕緊趁著時機又勸道:“不舒服就去醫院檢查檢查,一定要早發現、早治療啊!不要等到病情無法挽回,悔恨終身啊!”

興許是我的神情太過憂慮,紀姝寧考慮幾秒,終於剝了顆糖放進嘴裡,她有些遲疑地開口:“我……我只是低血糖,應該,應該沒這麼嚴重吧?”

19

“低血糖啊,那……那倒也不能忽視了。”我的表情僵在了臉上,真替自己尷尬。

我迫切地去找劉言,試圖緩解我的社死,然後這次他沒有等我,人早沒影兒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愣是一句話都不跟我說,吃完晚飯就回了房間。

小白定的是三個雙人間,本來打算讓她男朋友和劉言一間,人沒來,劉言只得勉強獨享雙人間。

晚上十點,我洗完澡實在睡不著,偷偷跑出來吹風。

剛開門,就看見走廊上閃過一個黑影。

我好奇地追過去,在拐角處將鬼鬼祟祟的趙淮音當場抓獲。

“你跟蹤我?”我捏著她的手腕把她控制住。

“這麼大個山只許你來?山頭是你家包的嗎?”

趙淮音“切”了一聲,我也不說話,就一直盯著她。

兩分鐘不到她就心虛了,掙脫我的手埋怨:“你下手就不能輕一點?真煩,我是聽紀姝寧說的。”

“不是說我才是女主嗎?你怎麼跟綠茶女二走得這麼近?你覺得自己做得對嗎?”我質問道。

“那我也不想啊,我主要還是……”

她看我一眼,嚥了咽口水:“還是怕你……”

“怕我什麼?”

我開玩笑地接過話:“怕我殺了紀姝寧拋屍荒野?”

本來以為她會立刻反駁這個荒唐的玩笑,然而她沉默了,她沉默了?!

簡直是侮辱人。

“你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殺人,這可是違法犯罪。再說你不是也知道嗎,我以後會和劉言分開,我怎麼可能為了他——”

聲音消失在走廊上,我眯著眼睛看向另一邊,指了指門:“剛剛是不是有個女的進了劉言房間?”

我轉過頭,平靜地問趙淮音:“這本書裡有沒有女主光環?比如說殺了人不用坐牢之類的?”

20

“你……你來真的嗎?”趙淮音驚恐地拽著我,生怕一個沒拉住,我就失控了。

“放心,我是個很理智的人。”我皮笑肉不笑,甩開她走到房間外聽裡面的動靜。

劉言的房門半掩著,裡面那個女的說了啥我聽得清清楚楚。

哦,原來是同屋的人已經睡了,怕吵到。

哦,原來我和小白也睡了。

哦,原來是大半夜要來別人的男朋友這裡洗澡啊。

我眯起眼睛,沒想到啊,紀姝寧一個惡毒女配,做事卻這麼低階……

等等,裡面的人好像不是紀姝寧。

這個聲音這個語氣……開朗活潑、充滿綠色的生命力……

是陳炎。

21

“我很快就洗好,不會打擾你的……”陳炎抱著洗漱用品,臉頰微微發紅,她不好意思地伸手理了理貼在耳朵旁邊的頭髮。

劉言皺起眉頭,眼睛裡混雜著不理解和不耐煩。

我猜他一定在心裡罵:“想在我這裡洗澡?憑什麼啊?你都不配去橋洞下吃垃圾。”

渣渣,我當初多柔弱多清新一朵小白花,還不是被他甩到地裡糊了一臉泥。

劉言是正經人嗎?他只喜歡腦子有問題的,不喜歡把他當傻子的。

羞澀裝純情這一套,人家壓根兒就不吃。

畢竟你能指望小學生看懂青春傷痛片的暗示嗎?能指望他四十五的仰望天空憂傷嗎?

開玩笑!小學生壓根兒只愛辣條汽水泡泡糖。

陳炎還是不懂,做茶,也要懂得投其所好。

他得是總裁,你才能綠得清新綠得無害;他要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那就得是薑茶,辣得他滿地找頭;他是小學雞……沒辦法,陪他去橋洞下吃垃圾吧。

劉言之所以選擇我,主要還是因為我理解並尊重他的小學生愛好。

22

房間裡,劉言動了動嘴,我立刻趕在他開口之前把門全部推開,發出一陣聲響。

兩個人都往這邊看過來,陳炎瞳孔地震,之後下意識抓了抓衣服,似乎害怕我把她扒光丟出去。

但很快,她的眼神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兩邊臉頰上的微紅也已經消散。

“原來你也沒睡啊!”

她說著走過來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想借浴室用用,反正劉言也沒把我當女生。”

動作十分自然,毫不扭捏,完全不會讓人感到不適,彷彿她真的只是劉言的哥們兒。

我這麼善解人意,當然……當然是選擇相信她了。

“是這樣啊?”

我露出恍然大悟的傻笑,歡快地走到劉言身邊,也不管他正在跟我冷戰,挽著他的肩膀就靠了過去。

之後用頭在他肩膀那裡蹭來蹭去:“我一個人睡不著嘛……”

餘光裡,陳炎抖了一下,大概落了一地雞皮疙瘩。

她發出一聲古怪又令人不悅的乾笑,狀似隨意地來了一句:“看來你跟寧寧比較像,有一點點嬌氣。”

“劉言哥哥也這麼覺得嗎?”

我眨眨眼睛,噁心吧啦地盯著劉言,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

由於心虛,我拽得很緊,生怕劉言腦一抽又把我甩出去。畢竟我不僅噁心了陳炎,也噁心了他。

“也沒有。”聽得出,劉言已經很剋制了,算是在外人面前給足了我面子。

我倆就這麼膩膩歪歪,把陳炎晾在旁邊,她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東張西望,表情就跟吞了蒼蠅一樣噁心。

幾分鐘後,她終於不堪忍受,勉強開口:“既然,既然你們有事,那我就不打擾……”

“沒事兒,不打擾。你洗你的,我們說我們的。”

我大方地把她推進浴室,毫不介意:“好好兒洗,洗乾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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