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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姐姐住我家,母親有了女兒,我們有了姐姐

1971年春天,我7歲,讀小學二年級一天放學後回家,發現家裡坐著兩個姐姐,面板白嫩,乾淨利索。母親告訴我:叫姐姐!大的叫樂厚福,以後叫厚福姐,小的叫陳蓮珍,以後叫蓮珍姐。慢慢我才知道,她們是武漢下放插隊的知識青年,將長期住我家。

開始一個月左右,她們都隨我家一起吃飯,並開始跟著我奶奶、母親學做飯,逐步學會後,她們倆便自己做飯,我母親繼續指導她們,同時給她們壘灶臺,配齊各種炊具。

我們家當時有16間大瓦房,給她們收拾了後八間中的兩間,一間休息,一間做飯,後八間我們不住人,實際上全成了她們的房子。

後來還來過幾個知青姐姐住我家,住的時間都較短。

我們家八口人,爺爺奶奶,父母,加我們兄弟四人,父親在縣教育局工作,大哥隨父親在縣城讀書,後來師範畢業後做老師,二哥正在讀高中,他們很少回家,家裡平時便只有六人,加上兩個知青姐姐,仍然是八人。

我除了讀書,就是打豬草餵豬,抓魚摸蝦,一有空,特別是傍晚,我會抱著我們家的收音機,到後八間一起與姐姐們聽收音機。夏天晚上全家人會到屋旁草地上納涼,可以說我從小就是幸福的、快樂的。

我比較地道的武漢話就是跟她們學的。我曾問:武漢有多大?也知道了她們家在武漢的武昌,一家在中山路,一家在解放路,兩家約50米遠,我心裡還想:這路怎麼能住人呢?她們給我解釋什麼是城市的路。

平時她們吃的菜,都由母親辦理,有我們家菜地的,也有母親從生產隊菜地拿回來的。後來她們要餵雞,養著養著基本都死了,我母親說:你們別養了,還剩的幾隻就與我們家的雞並一起了。

我們家養了不下100只雞,平時雞蛋不缺,重要的是離我家不足100米,就是生產隊的打穀場,一年四季家裡的雞不缺食,連水也不用管,經常發現有些母雞不見了,個把月不回家,然後突然又回來了,還帶著一群小雞崽。

每個春節,知青姐姐都要回武漢過年,母親會為她們準備許多東西,有臘雞和臘豬肉,還有糯米、餈粑、湯圓面等東西,直到他們連喊背不動為止。

春節後,我就盼著她們回來,會給我帶回來文具、撲克牌、小人書和糖果等,這都是我喜歡的東西,凡屬於我的,我都收起來,特別是糖果,我會藏起來,慢慢享用。

第三年,厚福姐被招工回武漢,到武昌喇叭廠工作。蓮珍姐卻沒有回城,後來都眼看回城無望了。

到了第五年,一次父親回家,與母親商量怎麼辦,我正好在場,母親對父親說:這陳蓮珍下鄉五年了,該想想辦法解決工作問題了!我父親思考良久,說:我看只有走推薦的路,上師範當老師吧,只有這條路可走,此事我說了還算數!我母親說:當老師好啊!

時間不長,父親回家,與蓮珍姐談話,說已經給大隊、公社、區各級做了工作,準備推薦到荊門師範讀書,這段時間一定要表現好!連珍姐聽後連連點頭。

秋天,蓮珍姐接到了荊門師範學校的錄取通知書,讀書期間,蓮珍姐經常回我家,77年畢業後便在我們家鄉當老師。

連珍姐談的男朋友是武鋼技術員,也是工農兵學員(天門人,武漢鐵廠,王少坤),有了此關係,蓮珍姐於1980年調至武鋼第八子弟學校當老師。

有段時間母親生病到武漢治病,全由厚福姐、蓮珍姐接待。後來母親有好幾年在漢陽居住,幫孫女帶孩子,兩個知青姐姐就是她的女兒,時常去看望。

1979年,我考上華中師範大學,按通訊地址找厚福姐,才發現我的學生宿舍是13號樓,厚福姐住9號樓。厚福姐的工作單位就在華師桂子山旁邊的馬房山,與厚福一起工作的還有同樣是知青的餘源泉大哥(當年住知青點)、聶秋蒲大姐(在我家住的時間不長),餘源泉已是廠長,83年文明禮貌月我們班還到該廠做好事兼參觀。我發現,這個天地真的不太大。

80年,蓮珍姐調到武鋼,有好幾次我與她小叔子(姐夫王少坤的親弟弟,馬房山武漢建材學院學生)一起去武鋼她們家做客,談起我父母,她說:沒有嬸孃(我母親)我可能堅持不下來,沒有叔(我父親)我當不了老師,你們一家善良,我是幸運的,我永遠是你姐。

在武漢讀書四年,兩位姐姐的家我常去,尤其是節假日,如果不去,她們就會到學校去叫我。

83年3月,我提議,我們宿舍到武鋼參觀全國最先進、進口裝置一米七軋機。在聯絡階段,年級幹部決定全年級三個班同學都去。上午參觀鐵廠,下午參觀一米七軋鋼生產線,全是自動化,現場不見人,令人震撼。後來武鋼兩個同學給我說,她們還是頭一次參觀!

幾十年過去了,兩位知青姐姐年已古稀,我也要60退休了,我的父母已經作古,我的家人已離開老家故土幾十年。

回首往事,祝知青姐姐、姐夫們一切安好,到了武漢,希望能再見面!能重溫那個艱苦又溫馨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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