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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故事:復活的戀人

九月的陽光暖暖地照耀著這片廣闊的田野,金黃色的秋風撫摸著這個美麗富饒的村莊。

不久前,在村外的一個小荒丘上,添了一座新墳。墳裡埋的不是年愈花甲的老奶奶、老大爺,而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姑娘,一個剛剛踏進人生熱戀中的姑娘,她叫趙玉芳。

燦爛的晚霞慢慢地滑下地平線,田野中勞動的人們都陸陸續續回家了。

這時,一個頭發凌亂、目光呆滯的青年人從村子裡走出來,趔趔趄趄向村外的這座新墳奔來。

現代故事:復活的戀人

又黃又瘦的臉上掛滿了淚珠,一雙失神的眼睛死死盯住這座新墳,突然,他兩腿一軟跪在墳前痛哭起來:“玉芳,玉芳!你怎麼不等等我?你丟下我叫我怎麼過…”他一邊抹雨水般的淚,一邊撕心裂肺般地大喊大叫:芳妹,芳妹!你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肝膽俱裂般的哭聲,久久迴盪在這寂靜的夜空。

這個青年人叫王志新,是趙玉芳的男朋友。他是一個十分穩重且內向的男孩,把自己與趙玉芳的戀愛關係對母親整整隱瞞了七年。初中畢業時,‘他與她都考取了縣一中,並且分在同一個班,更巧的是他倆坐在一桌。

為了自己的前程,為了不辜負母親的期望,王志新比在初中時更加刻苦,更加用心。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的成績始終在全年級前列,而且各科成績都與滿分相差很少,使學校領導以及全體教職工都不得不對這個農村男孩刮目相看。

王志新在學業上的出人頭地,趙玉芳也感到非常自豪。為什麼呢?在課堂上,老師表揚他時常說:“你們看大旺鄉的王志新同學是怎樣刻苦學習的…”

她榮幸的原因是自己也是大旺鄉的,又是一個村的,並且自己成績也非常好,排列全班前五名之內,這麼好的成績當然也要感謝王志新,沒有他的幫助,她確實沒有這樣好的成績。

有一天,一道數學題難住了她,急得她直咬鋼筆。

“不會做,是嗎?”同桌的他像一個羞澀的女孩子。

“嗯。”她不好意思地回答,並把書本移到他面前。他看過題目便仔細地講給他聽,有的地方她聽不懂,就莫名其妙地直看他,他急得也直看她,在這四目對視中才各自看清對方原來是這樣的可愛。

以前,兩人從沒有一次離得這麼近。因為他們兩家有仇怨,王志新母親告訴過他,父親王丙是被她父親趙文鬥整死的。故兩家在村中經常吵嘴罵仗,大家也知道他們兩家有仇,對他們的吵仗也不驚奇或多議,只是勸勸而已。

突然兩個人都尷尬地一笑,臉色緋紅,發覺自己失態了。但就在這一瞬間,兩顆年輕的心隱隱約約碰出了朦朧的愛的火花。

從這以後,他倆的關係越來越好。共同研究難題,互相討論人生的價值,事業與追求。共同的志向、共同的理想與追求,把兩個年輕人的心拉近了距離。

他們暫且忘記了父母的忠告,忘記了兩家人的憤怨仇恨,但是為了兩家人不再發生舌戰或動干戈,星期天回家他們絕不提校中兩人的關係。

光陰似箭。高三這一年是一個學生是否能考取大學關鍵的一年,王志新和趙玉芳對自己考取大學信心十足。因為班主任說過,前二十名的學生考大學是不成問題的,說他倆有百分之百的希望。

然而事與願反。她落榜了,僅僅差三分。三分決定了她的人生的道路。她在家中整整矇頭睡了兩天兩夜,心中痛苦極了。他偷偷把她約到村外的松樹林裡,告訴她不要傷心和痛苦,上大學的畢竟是少數,多數人還得另求發展,不能一次失敗就萎靡不振啊。並告訴她等他大學畢業,就和她結婚。她流著淚撲入了他的懷中,他也緊緊地摟住了她。

從這以後,他們就分開了。她一心等著心上人早點畢業,早結伉儷。趙玉芳在等待中度過了整整四年,現在長得更加嫵媚動人了。

王志新果然沒有食言,他八月份大學畢業,九月份就託人去提親。趙玉芳的父母雖然感到意外,但還是滿口答應了。在這幾年中,玉芳把她與王志新的關係向父母說過了,並聲稱除他不嫁。只是她的父親趙文鬥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故不點頭也不搖頭,由著女兒去。

媒人花三姐把這一喜事告訴王志新的母親阮英時,她氣得昏了過去。志新和蛛妹玉蘭可急壞了,趕緊把母親抬到床上,端來冷水把毛巾溼透,蓋在母親頭上。

過好一會兒母親才“哇”地一聲哭開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幾十年培育出來的兒子竟要娶整死自己父親的趙文斗的女兒做妻子,這件事對她打擊的確太大了。

母親阮英覺得該跟兒子好好談談了。

“志新,是她勾引你,還是你愛上她的?”

“媽,是我愛上她的。”志新低著腦袋。

“你父親是怎麼死的?”阮英一想到他的父親又低泣起來,眼睛更紅了。

“不知道。”志新如實地回答。他確實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死的。

“你父親死得好慘啊!”她又沉浸在痛苦中,思緒又回到了那個動亂年代。

1975年9月21日這一天,對阮英來說是刻骨銘心的一天。這天早飯剛吃過不久,阮英和丈夫王丙正準備到生產隊幹活,卻來了五個氣勢洶洶的人。他們手裡拿著棍子,幾個人也不說話,到他家就到處亂翻,好像尋覓一份機密檔案似的,嘴裡還不停地罵:“媽的,藏到什麼地方了?”愣在一邊的阮英和王丙緊張起來,心都提到嗓門眼了。

原來,昨天晚上,大隊主任趙文鬥來到她家,叫王丙夜裡到隊部偷一點山芋回來,他去纏住護隊的,不讓護隊的出門,說成天老吃野菜不行,起碼照顧一下孩子。那時,趙王兩家關係很好。半夜,王丙槓了半蛇皮袋山芋回來,把它藏在地鋪的麥草裡,上邊用一張破蔑席子蓋好。

現代故事:復活的戀人

他倆緊張的就是那地鋪裡的山芋,如果被發現了那可不是一場小的災難,這些人的厲害他們親眼目睹過。但他倆有點想不通,這件事只有趙文鬥和他倆知道,他們怎麼會曉得呢?

五個人翻了半天,什麼也沒發現,氣得把來子上的碗也砸了。“碰碰”兩聲把睡夢中的兩個孩子驚醒了。兩個孩子看到這幾個嚷天叫地的人,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阮英趕緊過去抱孩子。這哭聲卻提醒了幾個人,其中一個撲向地鋪,用手一扒草,一個個山芋就滾了出來。阮英和王丙嚇呆了。他們來了勁,兩個裝山芋,兩個用麻繩把王丙綁了起來,一個用棍子狠狠地打他的上身和下身。阮英放下孩子哭喊著去護王丙,也被打了兩棍子。

紅衛兵一邊打一邊高聲叫嚷:“我說趙主任怎麼會騙我們,他說你昨夜偷了山芋,讓我們來捉你這盜竊分子,社會主義的蛀蟲!走!跟我們到走!”

王丙被架走了。可阮英聽傻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是趙文鬥叫去偷,又是他趙文鬥告的狀。這是為什麼?“圈套,這全是圈套!”她發瘋似地奔向趙文鬥家,又被眾人拖了回來。

王丙被帶到專門斗人的地方。他被綁在一根木柱上,身上掛滿了標語,面前地上是他偷的山芋。

一開始,人群騷動,議論紛紛。“看外表老實,原來還幹盜竊!”

“哇,人心隔肚皮呢,我家的兩隻雞大概也是他偷的…”字字句句像一根根鋼針一樣刺中王丙的心,欲辯無語,欲哭無淚。

下村檢查工作的唐書記也上臺講了話,發表了抓階級鬥爭的演講,臺下的群眾更加騷動,有的吐唾沫,有的扔雜物,把王丙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氣昏了過去。

他們又用冷水把他澆醒,他被凍得渾身顫抖。最後趙主任上臺發了言,說他是第二次犯錯誤,就批判到這裡,如果以後再犯則重重懲罰。只好把他放了。

阮英把丈夫扶到家,把溼衣服換下來放在火上烤,又到鄰居家借一點生薑辣椒燒了一碗湯,一勺勺喂他,他勉強喝了一點。望著他那張傷痕累累而蠟黃的臉,痛苦地伏在他身上哭了。

半夜,她起來方便,喊他四五聲,沒有聽到他吱聲。她覺得不對勁,點上燈,一摸他的臉冰冷冰冷,再摸手腕,溼漉漉的,手邊是一把剪刀。她“哇”地一聲哭開了,撕肝裂肺般的哭聲驚動了村民們。

人們匆忙來到阮英家,她在哭泣中昏了過去。王丙的後事被好心人簡單地料理了。後來,阮英就變得少言寡語起來,帶著兩個孩子(志新和玉蘭)艱難地活了下來。她發誓要替丈夫報仇。

聽到這兒,王志新的臉上已掛滿了淚珠,他多麼想念自己的父親啊!在他的記憶中,父親是多麼和藹可親啊!

“媽,事情已經過去了,別再傷心了。”王志新握住母親那粗糙的手安慰她。

“我能不傷心嗎?我含辛茹苦把你們兄妹兩人拉扯大,培養成才,目的就是讓你們出人頭地,為死去的父親報仇。可你們一點也不爭氣,一點也不聽媽的話。”母親哽咽著說,“我想把玉蘭嫁給向大富的三兒子向奇文,他家是大姓,人多家族大,她死活不同意,叫我沒辦法。我報仇唯一的指望在你身上,誰想到你也被那個騷丫頭迷住了魂…”

“媽,您不能罵人家,她是真心愛我的。”

“好啊!到現在你還護著她,她哪有真心愛你,這分明是勾引你想讓我氣死,不找他趙文鬥算帳,辦不到,萬萬辦不到!”母親氣憤地衝出了屋子。

“趙文鬥你個孬種王八蛋,你讓你的女兒勾引我兒子,好讓我氣死,對嗎?你白日做夢痴心妄想…”原來母親又出去罵人了。

王趙兩家僅相距一百多米,這一罵,趙文斗的老婆丁彩霞也氣兇兇地出來了。

“吃飽飯撐的壞女人,成天到晚你罵誰的?我家老趙過去為你們家好,你卻恩將仇報,你這沒良心的女人,還說我家女兒勾引你兒子,我家女兒嫁不出去了是不是…”丁彩霞邊罵邊向阮英家走來。一場干戈將要開始,又都被聞聲出來的鄰居拽回了各自的家。兩家的關係更加惡劣了。

這次風波以後,趙文鬥夫婦再也不許趙玉芳和王志新來往了。

玉芳在家中矇頭哭了兩天兩夜,滴水未沾。母親丁彩霞急得直抹眼淚,無論怎麼勸,趙玉芳就是什麼都不吃。

第三天早晨,母親煮了一碗餃子去敲玉芳的門。心想: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她吃一點東西,要不會餓出病的。門一敲就開了,原來門虛掩著,可人不在。她把碗放在寫字檯上,一眼看見寫字檯上放著一份遺書:親愛的爸爸媽媽,您們辛辛苦苦把我養大,女兒沒能好好報答便要永遠地走了…希望您們保重身體。

女兒玉芳絕筆丁彩霞看完遺書放聲大哭:“玉芳,玉芳!我的好女兒,你在哪裡?你可不能尋短見啊!”哭喊聲驚動了村上人。家人及親戚朋友全出動,一直找到下午二點,也沒有發現玉芳的影子。

該找的地方全找過了,她能到什麼地方呢?趙文鬥在屋裡急得來回踱步,煙一支接一支地抽。王志新家也去過了,玉芳並不在他家。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我們到懸崖上看看。”

懸崖在村子西邊,有五、六里路。山崖上長滿了野草、樹木、荊棘,很少有人來過。只有膽子大的人才敢登上月牙形的崖頂,觀看腳下奔騰不息的江水。

全家人順著彎彎曲曲的小徑來到了崖頂。在茂盛的雜草中找到了一條粉紅色的裙子和一雙白色涼鞋,經丁彩霞辨認,確認是女兒玉芳穿的東西,全家人望著腳下滔滔的江水痛哭起來,女兒無疑是跳江了。

趙家人在萬分後悔和悲痛中為女兒辦了喪事,並在村外的荒丘上添了一座墳,以表示對女兒的思念。

每當看著王志新跌跌撞撞奔向新墳,全村人包括趙家人都直抹眼淚,為他的真情和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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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的晚上,趙文鬥來到了王志新家,向阮英說出了埋在他心中多年的苦衷。

1975年9月22日早晨,也就是王丙偷山芋的第二天早展,下村檢查工作的唐書記來到趙文鬥家,讓他把阮英叫到村部,他要把她家列為五好家庭。

唐書記是一個五毒俱全的傢伙,特別是好色,這全鄉人都清楚,死在他手下的已有好幾個漂亮女人了。

所以趙文鬥一聽說把阮英叫到村部,立刻意識到了他的真正意圖。阮英是一個穩重賢慧的女人,他再清楚不過了。如果那樣,她將無法生活下去。但趙文鬥又不敢違抗,一急想起昨夜的事,說王丙偷了山芋,她家不能評為五好家庭。

唐書記氣急敗壞地走了。最後趙文鬥說,這件事一直埋在心中20多年了,現在說出來,心裡好像放下了什麼。

阮英聽著聽著又哭了,心中多年來的疑團終於解開了。趙文鬥一直對她和王丙非常好,為什麼會害他呢?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掉,十幾年來把恩人當仇人一樣對待,心中慚愧極了。

她又問唐書記現在在哪?“他已經死好幾年了,聽說得了癌症。”他無力地回答。

王志新在痛苦和哀念中度過了半個月,鄉中學校長已經是第三次登他家的門坎了。勸他不能如此消沉,人死不能復生,事情已過去了,還老想著她幹什麼?況且全班同學正在等你去上課呢。

王志新畢業後被分配在鄉中學任教師,帶高二年級的物理課。他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和滴血的心隨著老校長踏進了鄉中學。

人在校園,可王志新的心仍然想著以前和趙玉芳在一起學習生活的情景。這天中午午休時,他在單人宿舍裡批改學生的作業。忽然,“咚咚咚”有敲門聲。他起身開啟門,一個少婦站在門外。

“你找誰?”王志新問。

“找你!”那少婦面帶笑容。

“找我?有什麼事嗎?”他打量著他。

“老同學都不認識了?”少婦禁不住笑了。

他這才仔細端詳起她來。

“哦,你是雨玲,進來坐,進來坐!”

“貴人多忘事。”

“唉,你變黑了,更變胖了,我怎麼敢認呢。”雨玲是王志新的高中同學,落榜後回了家。

兩個老同學高興地談著以往和現在。

雨玲:“老同學,給你介紹個女朋友怎麼樣?”

王志新:“多謝了,暫時不想。”然後便把他與趙玉芳的事說給她聽。

雨玲:“你見到她屍體了嗎?”

“沒有。”

“那怎麼斷定她死了呢?”

“在懸崖上發現了她的裙子和涼鞋,還留一份遺書給她父母。”

“如果她未死,你還愛她嗎?”·

“愛!永遠愛她!!”他果斷而又傷感地回答。

“你現在想見到她嗎?”

王志新睜開蘊滿淚水的眼睛盯著雨玲:“你在開玩笑還是取笑我?”

“我說的是真的,她未死,現在呆在我家。”雨玲認真地說,“如果你還愛她,就跟我去見她!”

王志新雖然感到震驚,並且有點半信半疑,但還是跨上腳踏車跟雨玲去了。鄉中學距雨玲家有十幾里路,半個小時便到了她家門口。王志新的心在“咚咚”地跳動著,玉芳還活著,這是不是真的?還是雨玲給他介紹一個像玉芳的姑娘作朋友?他正坐在椅子上胡思亂想,雨玲把一個姑娘帶到了他面前。

王志新在夢中出現的千萬次的面孔活生生地出現在他面前。這不是玉芳還是誰?他的心像波濤一樣地翻滾。他擦了擦眼睛,當確信她就是自己今生今世的戀人玉芳時,兩隻手顫抖地摟住了她,瘋狂地在她的頸上,臉上、頭髮上狂吻起來。

農村的夜真美,王志新和趙玉芳坐在雨玲家簡陋的客廳繼續著談不完的話題,傾訴著不盡的思念。玉芳向他訴說了她“死”而復生的故事。

那天天剛亮,趙玉芳把遺書放好,一個人跑到了懸崖頂上。既然不能和自己最心愛的人在一起,不能和他共度今生,又何必在世上苦熬呢。

她想一死了之,也好讓王志新死了這條心,好另建家園。天漸漸亮了,望著腳下奔騰不息的江水,她又有點害怕了。當一個人面對死亡的時候,誰能不懼怕呢?何況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姑娘。正當趙玉芳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

“你坐在這裡幹什麼?”

她在驚愕中轉過臉,發現來人是自己高中時的好朋友雨玲。雨玲也認出了她。

“啊!是玉芳!你怎麼在這裡?”雨玲摟住她問。

她便哭著說了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走,到我家住段時間,我替你想辦法。”熱情地牽著玉芳的手向山下走去。

“你一清早來這裡幹什麼?玉芳也好奇地問雨玲。

“唉!是我那口子得了一種奇特的病,大腦一天疼到晚,在各大醫院治了一個多月,也未見好轉。前些天聽一個老年人說,懸崖上的開小黃花的草能治好他的病,天剛亮的時候,草上含著露水,效果最好,所以我天未亮就騎車來了。”雨玲邊走邊說,“當看到懸崖頂上坐著一個女人的時候,可把我嚇死了,我以為遇上鬼了,但我又不信迷信,便大著膽子來到了你身後,誰想到在這裡會遇上你。”

“今生是你救了我。”玉芳哽咽著。

“唉呀,怎麼又哭了?活人還能讓事逼死,我會替你想辦法的。”

當把玉芳安置在自己家時,雨玲已想好了辦法。那就是讓她先“死”一回。雨玲把她穿的裙子和涼鞋又騎車帶到了懸崖頂上,造成玉芳跳崖的假相。

中午,趙玉芳的大哥來到雨玲家,問她見到玉芳沒有。雨玲說沒有,並問玉芳怎麼了?她大哥無獲而歸。

當趙玉芳還活著的訊息傳到趙文鬥家中時,全家人驚喜萬分,全村人議論紛紛。王志新的母親阮英更加高興,多少天來自己吃不香,睡不好,成天在自責,一個多麼好的姑娘卻死在了自己手中,並且是自己兒子的最愛的戀人,而且十多年來一直把恩人當作仇人。悔恨的淚水經常在她那皺紋縱橫的臉上流淌。如今聽說玉芳還活著,臉上第一次有了激動而欣慰的笑容。

王、趙兩家人,應該是全村人都興高采烈地把玉芳接回了家。一路上鞭炮震天,笑聲不斷。路兩旁的村莊,人人都出來莫名其妙地看熱鬧。

就在這一天,王志新和趙玉芳兩人正式定親結婚。一對有情人終成了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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