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鈴蘭

“我們是青年，不是畸人，不是愚人，應當給自己把幸福爭過來。”

這句話出自巴金先生的小說《家》，自由和實現自我價值拼死抗爭才有可能得到，尤其是封建社會更為艱難。

巴金先生的小說《家》裡，寫了一個以30年代為背景，高姓封建大家庭的故事，小說透過描寫高家第三代三位青年和四位女性，向我們展現了在封建社會家長專制下，禮教束縛，窮富鴻溝，男女矛盾，各人不同的選擇和命運，揭露了封建社會的黑暗和愚昧，呼籲青年勇敢追尋自我，透過抗爭獲得自由和幸福。

這部小說給我的震撼是即便不服從自己的命運，拼死抗爭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生活的底色依然是悲苦無助的。

就像三少爺覺慧的戀人丫頭鳴鳳，她只是高家的使喚丫頭，和覺慧有著巨大的身份背景差距，但少年的相愛是沒有理由的，不在乎兩人的身份差距，青春的荷爾蒙在深宅大院裡悄然成長，很美好也很脆弱。

高老爺將鳴鳳許給了好友馮老爺做妾，那個男人的年齡足以做鳴鳳的父親，覺慧渾然不知心愛的人已踏上了另外一條不歸路，他憧憬過和鳴鳳過上相親相愛琴瑟和鳴的日子。

鳴鳳得知高老爺將自己許給一個糟老頭子，心中絕望不已，但她也懷著一絲希望，要把這個訊息告訴覺慧，也許覺慧少爺能幫助她脫離苦海，但她心裡也知道三少爺雖然說過愛自己，娶自己的話，能不能兌現承諾，會不會頂住家族的壓力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當她去找覺慧，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他，而覺慧正忙於編輯明天的文稿，沒有注意到鳴鳳的情緒，安慰了幾句並輕輕吻了鳴鳳的唇，讓她再等他兩天，忙完就好好陪她。鳴鳳沒有再打擾覺慧，而是想到了另一條路保全自己的清白。

在鳴鳳沉浸在如何去死來保全清白時，覺慧也從覺民口中得知了爺爺要將鳴鳳嫁給馮老爺子做妾，他很震驚衝出門找鳴鳳，但沒有找到。小說中寫到他帶著難過的心情應付工作，但很快又做了決定，覺得自己要以事業為重，有兩個理由支撐他的決定，“那就是有進步思想的年輕人的獻身熱誠和小資產階級的自尊心。”

小說中，我感覺不到覺慧對鳴鳳的死有多難過，他對鳴鳳有愛但不多，自詡為新思想青年，仍未徹底與封建家庭抗爭，為自由和幸福而抗爭。

鳴鳳愛覺慧，她形容覺慧像天上的月光，可望不可及，她愛得熱烈，毫無保留，即使一開始就知道身份的鴻溝不可逾越。

鳴鳳如果活著，知道了覺慧的選擇肯定更絕望，她既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所依賴的人也不會或者說不敢為了她與家庭決裂，與世俗抗爭。死，對於她來說也許是最好的解脫。

覺慧愛鳴鳳嗎？小說中描寫過多次兩人相會的場景，還是非常美好的。一方面覺慧少爺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好青年，他受過新式教育，深深同情貧民階層的疾苦，尤其是鳴鳳這樣年輕的可人兒，就更多了幾分憐惜；另一方面應是始於顏值，和青春荷爾蒙的萌動，鳴鳳長得不差，是位年少青春的，有著美麗容顏，且性格很好心地善良的小姑娘，讓他忍不住去親近她，生出與她共度一生的念頭。

如果鳴鳳活著，覺慧有勇氣和她私奔一起生活又會怎麼樣呢？失去家族的經濟支援，兩個人靠自己的雙手生活，養尊處優的覺慧少爺能不能吃得了生活的苦？相處中雞毛蒜皮的小事會不會磨滅愛情的美好？身份背景所造成的思想差異，文化差異會不會增加愛情的裂痕？就像魯迅《傷逝》中的涓生和子君，相看生厭，兩人因為生活瑣事感情磨滅，最終走向離別。

小說的目的是透過他人的故事啟發我們思考，反省自己的人生和選擇。鳴鳳的選擇讓人不忍心批判，在封建社會，如果她選擇抗爭，以出走的方式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好的結局，但是以死保全她和覺慧的愛情，我想是錯付了。

文章開頭的這句話出自小說人物覺慧口中，他是這麼說的，但在鳴鳳需要他並肩戰鬥時，他並沒有這麼做，所以，鳴鳳以死抗爭守護的愛情值得嗎？歡迎在評論區留言討論。

我是鈴蘭，80後，雙子座，閱讀記錄者，願以書會友，一起成為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