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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牙記 李西莉

近日,老婦牙齒不適,隨即去附近一家本市最大醫院的南院看醫生。南院是這家剛剛搬過來的分院,規模很大,目前二期已快近入主體封頂。

據說隨著南邊新區的不段擴大,醫院總部會很快過來。目前一些小科室已過來了,主要科室由總院的醫生輪流坐診。

掛了專家號走了進去。一個小個子醫生看了看:“您是智齒需要拔掉。”“智齒拔牙你確定?”老婦半信半疑。小個子侃了三條。老婦似懂非懂地點頭:“那勞你駕?”小個子儼然:“我是搞正畸的不拔牙。”老婦立刻拿出手機:“不拔牙坐這兒幹嘛?你們的排班表明明今天有拔牙的嘛。”小個子不想扯:“我給您把掛號費退了。”大冬天的起了個大早聽了兩分鐘科普再去排長隊退費啥玩意兒?老婦悻悻回頭。

拔牙記 李西莉

第二天,氣候寒冷,老婦著了一貂兒跑到前臺:“請問今天口腔科哪位醫生坐診?”“口腔醫院周院長。”院長坐診?老婦心裡有點兒高興。

掛號、上樓、進門。房間裡只有一個四十多歲戴眼鏡的男子趴在電腦前津津有味兒。老婦將掛號單放在桌子上,“眼鏡”依然。老婦咳了一聲,“眼鏡”上下嘴唇碰了碰:“哪裡不舒服?”“牙齒不適,”老婦覺的面熟。“眼鏡”突然客氣起來轉過椅子:“躺下躺下我看看,喲,有一顆智齒。”哦,說的和小個子一樣,老婦略略放點心。“老同志您打算怎麼辦?”“當然聽醫生的,要拔嗎?”“您這個可能?這樣吧您先去總院拍個片子,看看情況再定您說呢?”

老婦突然想起來了幾年前“眼鏡”曾替她拔過一次牙,那時他風華正茂。“眼鏡”把老婦送到門口神秘地說“您下午早點到,我的病人很滿,中午還有兩臺手術。”老婦狐疑的看看錶已快十二點了,下午兩點上班中間還有兩臺手術?”

下午老婦從總院匆匆拍好片子,打了個的急急趕到分院,一看錶一點四十多噓了口氣。問保潔女工:“周院長在哪屋?”“特診室,”還是上午的辦公室,老婦待在門口。保潔工拖著拖把經過低聲:“敲門,”老婦伸出手錶示意沒到點兒呢,興許院長正手術呢,女工擠了擠眼走了過去。老婦試著敲門,“請進,”聲音響亮,“眼鏡”精神矍鑠沒有一點疲憊的樣子,“眼鏡”看了一下片子:“嗯,要動有兩個根。”

拔牙記 李西莉

老婦脫下貂:“有個情況向院長彙報一下,一左側下頜關節有問題,二長年服安眠藥。”“下頜關節什麼問題?”“關節位置移位,”“安眠藥用了多長時間?”“快三十年了。”“哦有這個問題?看來您這個身體不是太好呀。”轉而他若有所思:“這樣我開單子叫人幫您交費,省得您三層樓爬上爬下。”老婦一邊謝謝一邊躺下。“眼鏡”拿過貂兒:“蓋上蓋上老同志,衣服不錯嘛啥時買的?”“好多年了,”“噢—”“眼鏡”拉長了聲音,取藥的還沒上來。老婦扭了扭身體擠出一句:“院長這麼忙還保持的好靚,”“什麼意思?”年輕,”“唉,我不年輕了,我的眼睛不好。”

藥來了,打上麻藥,“眼鏡”又和送藥的嘀咕幾句。過了一會兒,“眼鏡”拉開架勢:“我們開始吧,您放鬆。”說著一把明晃晃的鉗子伸進老婦一手托腮的嘴裡一陣“咣噹,”“咦?怎麼搞的?”“眼鏡”咕嚕著跑了出去。院長拔牙護士呢?老婦好奇怪。第二把鉗子進去又一陣“咣噹,”老婦氣喘吁吁。“配合一下老同志,這個、這個?唉,”老婦恍恍惚惚看見一雙快要掉下來的眼珠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子,“眼鏡”又跑了出去,第三把總算夾住了。“眼鏡”扳起鉗子兩邊晃:“好了好了,先把它活動活動,哎、哎,”老婦眼冒金星,“唔唔”蹬腿掙扎。“堅持一下老同志就要出來了,”“眼鏡”忽然踢開椅子,一個弓箭步叉開好似武松打虎,老婦咬緊牙關,緊閉雙眼。“嗨、嗨,走起,”“眼鏡”舉著拔出的牙:“看看上面有一顆藏著髒東西的黑眼兒好深喲。”難怪“眼鏡”眼睛不好,整天搗鼓黑牙能好嗎?老婦大口喘著粗氣兒。

這時“眼鏡”遞上費用單:“這是您的發票還有消炎藥,您的左側有一個小洞,下次我替您補上。”

老婦老眼昏花地瞄了一眼金額:639、20元,拍片120元,專家號35元。好傢伙拔了一顆牙花了小800元,她慌不擇路奪門而逃。“眼鏡”急忙拎起衣服:“老同志您的貂兒。”

拔牙記 李西莉

李西莉,上海出生,部隊大院長大。十幾歲的時候開始幹農活,當過工人,做過苦力。三十多歲時任某一級資質建築集團公司總辦主任直至退休。閒時淺讀詩書,寄情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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