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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妞成長記(4)

80後東北土生土長小虎妞,述說成長點滴故事。

房子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對一個家永遠是最重要的。經歷了跟別人合住南北炕,到住東西屋再到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房子,可以說真正是我父母白手起家的最好見證。

我深深記得搬家的那天,我老爸總說我那時只有四歲,是不可能記得的。可我就是記得呀!那天,是我姑父開著四輪拖拉機,至於是他借誰的我就不知道了,因為他家也很困難,是不可能有大機械的。

因為防止我在拖拉機車斗裡摔倒,我媽把我放在一個小缸裡,缸沿兒正好到我的脖子。我伸長脖子望著外面,看著路上的人,感覺好神氣啊!

買的新房子其實是個土房子,然後我爸找了建築隊的工友們,拉磚,拉沙子,拉水泥。鋪院子地磚,蓋院牆,土房子沒有扒倒,在房子外面貼了一層磚,再換窗戶,這就叫跑皮兒房。

這樣我家就有了一個非常像樣的房子了。老爸把大門蓋成了山東老家那樣的門樓。可以說是我們這邊獨一份。

兩扇紅紅的大鐵門上有兩個圓圓的門環。把右門環向下一擰,就把門裡的搭扣向上抬起了。這樣門就打開了。我老爸他真的很聰明,也能研究,很多東西他看看想想,就能有新的創意了。

可能看到這裡,有人會說,本來窮的叮噹響,後來怎麼買的起房子又裝修呢?

因為從我一歲之後我的老媽也工作了。她在菜市場裡自己上貨賣菜,賣魚。這時我沒人看啊!所以把我送到我大姨家。

大姨家有表哥和表姐。表哥大我十三歲,表姐大我六歲。記憶裡大姨跟我媽很像,脾氣火爆,說話像看不見的機關槍一樣,雖沒有子彈,但依然能感覺到突突你。

大姨一家對我很好,大姨父還吃我的剩飯。我記得總拿不住碗,經常吃著飯就把碗掉地上摔碎了。嚇得趕緊看大姨,生怕她語言突突我。

大姨有時候就發火,有時她會笑著說:“管你媽要錢,成天打碗,我家碗都讓你摔沒了。”

小時候我一直覺得大姨好,我媽不好,感覺大姨更像親媽。因為我媽沒空經管我。後來我才知道,大姨看我給我飯吃,可都是有報酬的,我媽給錢,給肉給菜,給她家孩子買衣服。媽總是說:“不管咋滴,人家還給看,有的人給錢也不願意看呢!”。

記得後來大姨家表哥的同學當了我們的老師,他在表哥家見到我,他驚訝地說:“這就是你小姨家的那個小閨女啊?那小時候哭的啊!天天嚎,也不知道咋滴,反正沒事就是哭。”

我大姨說我:“你小時候就是天天哭,怎麼哄也不好,你媽氣得天天罵,怎麼生這麼個死玩意兒”哈哈!看來我小時候是挺煩人的。

我表姐說:“你小時候可有意思了,中午不睡覺,你大姨嚎一嗓子“睡覺”,你馬上把眼睛閉的登登的,不睡也不敢睜開。”

我表姐還願意給我咬“月牙”。夏天我媽給我倆買冰棒。她幾口就吃完了。我慢慢吃,她說:“來姐給你咬月牙。”我就把冰棒給她,幾個月牙下來,冰棒就沒了,把我哭的呢!小時候好玩的事可多了。

後來我上幼兒園了,真讓我難過啊!我又遇見了宋老師,一個乾巴瘦的老太太,尖嘴猴腮的,嘎嘎厲害,愛打小朋友的屁股。

一到上學之前我都得哭一場。雖然我爸很慣著我,但一到幼兒園我拽著他胳膊不讓他走時,他就臉一拉,把我推給宋老師,轉身就走。

天那!黑板那麼大,桌子那麼高,椅子也那麼高,還有最可怕的宋老師。她看我爸一走,馬上就把瘦長的刀把臉一耷拉,大聲說:“別哭了,憋回去。”我馬上就憋住,那個害怕呀!別提了。

最開心的是放學呀!也不用家長接,放學自己就跑回家,家離幼兒園可近了。有時不回家上我姥家,姥給點好吃的。有時上二姨家吃飯,二姨老打擊我,總抬高她女兒,她女兒比我小四個月。有時去大姨家混頓飯吃。可以說我小時候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小時候就愛去姥家,因為姥家是據點,每天晚飯後大家都去,大人拉家常,小孩兒瘋鬧。話說那時候大舅們從不參與。也不知道我們在那時,她都躲在家裡幹什麼。

姥爺應該是在我沒出生時回家的。他在裡面遭了不少罪。回來時身體不好了。他住在北屋,姥住在南屋,倆人很少說話,但一說話必保是火星撞地球,火花四濺。

印象裡姥爺可高了,戴個黑棉布的解放帽,穿個大黑棉襖。每天臉都拉拉著。我特別害怕他,他也不跟我們說話。

姥爺最開心是看他的兩個孫子,尤其是老孫子,就是我舅舅的二兒子,比我小兩個月的那位。

姥爺輕易不笑,那看見老二樂的啊!馬上掏兜拿錢,給兩毛或者五毛錢買好吃的。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肯定是那倆個孫子的。我們這些外孫子只有看的份兒,當他的目光落到我們身上時,馬上又變得冰涼。

我倒不稀罕姥爺的好吃的或者是錢。因為我爸媽都掙錢。我還真不缺錢。我媽每天把錢兜子就放在大櫃那個空兒裡。其實有多少錢她也沒數,因為每天都進錢啊!

我想買啥我就去錢兜裡拿,拿完告訴我媽我拿了多少。我媽從來不說我。因為我受寵啊!

我哥就不行,我爸媽對他很嚴厲,他小時候又犟還內向不說話。他總說我不是我爸媽生的,說我是大姨家的孩子,要不怎麼從小在大姨家呢!還說爸媽偏向我,他要趁爸媽不在打死我。

我呀從小就團結我哥,有好吃的給他,他要是打我,我也哭,一哭就把我爸引來了,當我爸以為是我哥欺負我,要打哥的時候,我就會說是門夾了手。我哥不善言辭,其實他還是知道我向著他的。

記得那年我們供銷社來了個洋娃娃,穿著紅色的衣服戴個紅帽子,讓她躺著眼睛會閉上。

把我稀罕壞了,找老爸給我買,老爸帶著我和我哥,買了洋娃娃,還買了袋奶粉。

回來後我和我哥都興奮壞了。搶著抱娃娃。把睡覺的老爸吵醒了。老爸警告我們之後又睡了。

我倆輕手輕腳的在炕上坐著玩兒。哥哥就說:“你喝不喝奶粉?”我說:“喝,還給娃娃喝。”

哥哥衝好奶粉拿給我,我喝了幾口,我抱著娃娃說:“你也喝。”我哥就搶娃娃說:“她不能喝,喝了衣服就溼了。”我就要喂,結果推搡中把奶粉全灑老爸臉上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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