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論武（二）

太歲昇天尊殿。

宰相播求：臣等恭請天尊繼續論武。

太歲曰：朕為什麼戰無不勝？因為有著強大的內心。自古文武一理，沒有強大的內心世界，絕對沒有巨大的成功可言。修煉自我，博古通今，洞察秋毫，應機而為，知進退，明事理，才不至於半途而廢，才可以有所作為。

太歲曰：若武功大成，必須心機聯動，以靈肉合一。除了披形苦練，更要心靈照會。

藥瓶子：天尊師父能不能講得通俗一點，常言道：深入深出叫晦澀，淺入淺出叫庸俗，深入淺出叫通俗。

太歲：藥瓶子十年終於說了一句人話，朕也甚感通俗容易普及，但為了防止後人說朕言語淺薄，朕講話必須合乎文理。

播求：天尊明示，何為心靈照會？

太歲：以武功為例，每日必須擇安靜時辰，在心中在腦海過電影一樣冥想所習，如此反覆，方可精益求精，心意合一。

藥瓶子似有所悟，請教太歲：天尊師父這心靈照會，莫非也是指導徒兒追尋坤坤的思想武器？

太歲：藥瓶徒兒今天這死腦殼忽然怎麼就開了竅。所謂日思夜想，久而久之，則會產生心靈感應，達到隔座送鉤春酒暖，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境界。如此，倘遇絲毫機緣，一拍即合，成為天下美談。

藥瓶子：未知徒兒單相思可否湊效？

太歲：頭上三尺有神靈，人在做天在看，此話不訛也！事在人為也。

眾臣竊竊私語：天尊本平時不相信宿命，今出此言，莫名其妙。

宰相播求：臣啟奏天尊，臣以為我朝應當把天尊語錄作以記載，刊印成書，普及天下。

小藥瓶子：這還用你說，我平西王師父太歲羊天尊著作必須刊行宇宙，惠及黎民。

太歲眼眉抖擻，笑逐顏開：地球那邊古時候，有個叫歌德的人，出版了一本《歌德談話錄》，《歌德談話錄》是歌德的助手愛克曼輯錄的關於歌德的言論和活動的集子，很多人自然地把它當作歌德的傳記來閱讀；但是我認為，它更加直接和突出地顯現出了歌德關於文藝、美學、哲學、自然科學等等方面的思想，所以還可以稱得上是“歌德的談話錄”——就如《論語》體現著孔子的博大思想，以“談話”的形式，更加靈活、多方面地體現“作者”（在這裡，真正的作者應該是歌德了）思想，不受時空體式的限制，沒有邏輯思維的束縛，是作者精神面貌的直接呈現，也是我們來閱讀歌德、理解歌德的最貼近的一扇窗戶。

眾臣：吾等堅決效仿愛克曼把天尊關於宇宙、文藝、美學、哲學、武功、自然科學、政治、美食等等方面的思想用心輯錄，造福蒼生。

太歲滔滔不絕又談武三四個小時。眼見日薄西山，太歲興奮不減，高潮迭起。

太歲從基本功談到傳統武術、柔功、硬功、氣功、現代搏擊、戰場殺技，真個是句句金玉良言，字字掃蕩武林。

眾臣錄音攝像，筆記、速記，廢寢忘食，手忙腳亂，生怕漏記了太歲片言隻語。

太歲：風聞朕曾經有個師叔雲端妖精，又稱完顏媽蛋，武功精絕，聲波殺傷力300公里，朕佩服至極。怎奈當年匆促飛天，終未謀一面，實在憾事也！

老神仙：天尊所言極是。本仙沒被師尊王栩逐出師門之前，也早聽說雲端妖精武功神奇。後來在媽蛋嶺媽蛋天堂見過那妖精一面，果然名不虛傳。

太歲：老神仙速速翔實道來。

老神仙：說來話長。

太歲：避繁就簡。

老神仙：天尊金言，本仙就言簡意賅。某天二更，風高殺人夜，本仙潛伏媽蛋嶺媽蛋天堂偷竊，不久歪打正著，誤入雲端妖精繡樓，見那胖乎乎的妖精正在臥榻安眠。妖精面若朗月，睫似曜石，本仙出道江湖數十百年就沒見過如此美人。本仙正在調勻呼吸，狠嚥唾液，仔細端詳，

藥瓶子不悅：那完顏媽蛋再漂亮有坤坤好看嗎？

老神仙：侄女婿就知道個楚坤坤，真乃井底之蛙也！坤坤那臉雖然周正，不過有幾分蠻勁，紅塵美女之相，類似王大方丈，何足掛齒？人家雲端妖精那臉才是冰清玉潔，吉瑞氤氳，仙娥模樣。

藥瓶子：胡說！

藥瓶子說著上前來打老神仙。

太歲喝曰：藥瓶子滾遠點！切莫攪擾課堂紀律！老神仙接著說。

藥瓶罷手，老神仙繼續說到：本仙正要下手摘取雲端妖精書桌旁邊西瓜大的一顆夜明珠，不料那妖精一下子坐了起來。本仙一看不好，心生滅口殺念，拔出迷月短彎刀撲向妖精。

藥瓶子：後來怎麼樣了？完顏媽蛋沒事吧？

老神仙：說時遲，那時快，本仙大約奔到離妖精三步左右，那妖精面帶春風，並無兵器，輕啟櫻唇，一個“媽”字長調出口，

太歲：然後準是“蛋”字了吧？

老神仙：天尊料事如神！本仙一聞媽字，頓然覺筋酥腿軟，視力模糊，搖搖晃晃，撒手棄刀，腹內翻江倒海，頻頻乾嘔又吐不上來，就如那暈車一樣。這個媽字大約持續三四秒鐘，妖精一個蛋字，本仙立馬昏厥，癱倒地板。

藥瓶子：有這等厲害？

老神仙：次日晌午，本仙也不知如何醒來，動彈不得，看看被五花大綁，捆在媽蛋嶺主峰一棵盆口粗的大松樹幹。雲端妖精帶五六個丫鬟，提了長劍，要結果本仙性命。

雲端妖精微微一笑，傾城傾國，道：本姑娘這就送你上西天。

本仙一看急了，忙喊：師叔吉祥！徒兒一時手頭吃緊，該死打起師叔主意，萬望師叔饒命。

妖精一怔：此話怎講？

本仙連忙解釋：徒兒乃師尊王栩弟子。

妖精：本姑娘耳聞王師兄有名弟子混元子、慕容眉飛、王璇璣、姬美辰，都沒見過，你來蒙我？

我：徒兒不敢，徒兒有一字撒謊，千刀萬剮。

妖精：我來問你，本姑娘知道慕容眉飛後來又叫羊太歲，本姑娘知道混元子乳名，你若是真混元字子，回答上來，便可饒恕與你。

本仙：徒兒藝名混元子，小名狗剩。

妖精問身邊丫鬟：小名是什麼意思？

丫鬟：啟稟姑奶奶，小名就是乳名。

妖精輕嘆一聲：想我師兄王栩，其道縱橫，其德磊落，怎麼收了你這麼一個東西。好吧，本師叔奉勸你改邪歸正，日後好自為之，去吧。

妖精一記鞭腿，正中本仙臉頰，本仙帶著那連根拔起的松樹，凌空飛騰，落於800裡外媽蛋山麓，掙脫繩索，奔逃江湖。

太歲不悅：好了好了，別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今日論武，到此結束。朕一會兒親自下廚，為眾位愛卿做一番蛋糕品嚐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