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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想|雜念叢生

隨想|雜念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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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聲音從何而來?穿過整棟牆壁,在我耳邊糾纏。如果牆壁不能阻隔聲音,還有什麼用處?哦,我忘了。一堵堵牆壁,最大的用處是隔絕人與人的距離。我們透過玻璃窗戶閒聊,表面一張笑臉,可永遠不知道窗戶下牆壁遮擋的地方,究竟是手握拳頭,還是手執匕首。

這樣的想法不免太悲觀,與充斥在耳邊的歡樂頗為不和。我被迫接受他們的歡鬧。熱鬧一定是人多才熱鬧,所以熱鬧是屬於群體的,獨自一人勢必與熱鬧無緣。是這樣嗎?我想反駁。空蕩的房裡,不想與無言且無辜的空氣爭辯什麼。

孤獨與熱鬧一定針鋒相對的麼?表面的熱鬧是為了掩飾內裡的孤獨;表面的孤獨卻有內裡的豐足。或許,孤獨與熱鬧原本與人沒有什麼關係。孤獨是屬於孤獨本身;熱鬧也是屬於熱鬧本身。我們不過是表達這兩個詞語的載體,透過行為表情傳達二者情緒。

他們的碎語、笑聲、音樂,使勁灌進我的耳朵裡,扼制了我對孤獨的表達。繼續灌進耳朵裡,一刻不停,我分辨不出這四面八方湧來的是誰的魔咒。忍受。在沉默中毀滅。當無人反抗時,就不會有英雄主義。因為打頭陣需要極大的勇氣,面對未知。而未知總是超出自我可控範圍,引人恐慌。

隨想|雜念叢生

我醒了。在冬夜。什麼時候入睡已記不清。現在是什麼時刻,也一無所知。其實,手機就在枕邊,右手不想動,左手也不想拿。天冷了,動作也慢了。此刻的夜極深極靜,彷彿我翻個身就會吵醒沉睡的天地。我的清醒莫非是為了偷享這難得的清靜?且當作一種眷顧吧。可是,快樂總會讓旁人覬覦。一兩聲貓叫打攪了寂靜人享夜的心情。貓聲如泣嬰,拖著長長,悽悽厲厲的慘叫。一聲兩聲,一隻兩隻,揪著心的煩躁。這談不上眷顧,更是一種懲罰。心煩之餘,卻納了悶:已是冬季,離春天來臨還有好些日子,為何在冷夜叫人悽清?該不會是與我爭搶這片靜夜?

迷迷糊糊,來不及多想,睏意來襲,再次入睡……

或許夢裡該有半刻的寂然。

隨想|雜念叢生

許久不做關於你的夢了。並非無情無義。甜蜜的情話羞於表達,積攢的牽掛已是滿出心房,如漫一地金晃晃的銀杏葉。多了就顯得廉價。物以稀為貴。我決計剋制氾濫的想念,以免隨意踐踏。

某一天,彼此之間發洩一文不值的思念。有力的碰撞,交纏的指尖是你還是我?柔情媚麗的身軀揉進黝黑剛毅的臂彎。黎明尚早,趁明月流光,為暗夜送一點柔情。沉淪。淪陷,陷進臂彎裡,嵌入身體裡。思念與思念融合,心與心相近。

看來,夢裡也得不到安寧。

又該躲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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