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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在等待救贖,每個人都需要和自己和解

每個人都在等待救贖,每個人都需要和自己和解

“你來對地方了,這裡人人都無罪。”剛進監獄時,瑞德笑著對安迪說。

這個殺妻的銀行家,因為謀殺妻子和她的情夫,被判處終身監禁。儘管被關進了這座叫肖申克的監獄,他依然極力否認。在這裡,只有脫胎換骨成為一個好人,才能走出去。監獄是懲戒他們的地方,也是救贖他們的地方。可若想得到真正的救贖,前提是他們得承認自己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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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督教的教義裡,稱人們是帶著原罪降生的。可誰又會真的承認自己有罪呢?就像這座監獄中,人人被判有罪,人人都認為直接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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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相仿的是,人世間,不也是一座巨大的監獄嗎?我們每個人都被關在這座監獄中,窮其一生,一邊渴望著美好的“外部世界”,一邊卻又死不悔改。

安迪來到監獄的第一課,來自典獄長。他一邊手持聖經,一邊訓誡新來者:

“把信仰寄託給神,把賤命交付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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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他是唯一的權威。他的每句話都好像來自神的旨意,用以教化監獄中這些“十惡不赦”的罪犯。電影中典獄長和安迪的一段對話讓很多人印象深刻。這既是一個伏筆,也是一個引子。典獄長向安迪講聖經中他最喜歡的一句話“我是世界的光,跟從我的,就不在黑暗裡走,必要得跟著生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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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後來,我們發現,這個“神的使者”,其實只是藉著神的衣缽來掠取利益的人。他靠著犯人們的勞作吃下一筆筆黑錢,又利用安迪的手,將這一筆筆黑錢統統洗白。許多人多多少少都知道這是一個道貌岸然的人,可誰也不敢說,只能任由他逍遙法外。十分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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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米的意外闖入,在監獄中激起了新的波瀾,而最大的水花,將會打在諾頓的身上。他的利益受到了威脅,他選擇消除威脅,於是在一個黑夜殺死湯米並製造了他越獄被殺的謊言。權力矇蔽了他的心,金錢遮住了他的眼,諾頓在慾望的泥潭中越陷越深,而隨著到來的,是對他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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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成功脫逃,不僅將諾頓的黑錢掠為己有,還將他的罪狀陳於世間。諾頓失算了,而他以為十分保險的、藏著他黑賬本的保險箱,最終也沒能護住他。而遮擋保險箱的那副字畫上,寫的是“主的審判迅速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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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安迪的特別之處,甚至,他都沒有看穿他。他以為安迪會成為入獄夜裡第一個崩潰大哭的犯人,可是他沒有,為此,瑞德還輸掉了兩盒煙。他以為安迪託他買羊角錘是為了越獄,可是他絲毫沒有這樣的表現。而當他以為這個羊角錘真的只是用來雕刻石頭的時候,安迪卻出人意料地越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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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很特別,瑞德這樣形容:他的步伐和談吐簡直是異類,他像在公園散步,無憂無慮,彷彿身披隱形衣。”

安迪的堅毅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他不慌不忙,不驕不躁,不露聲色地花了二十年挖通了一條通往自由的隧道,又忍著常人無法忍受的惡臭骯髒爬過五百碼的下水道。而這些,都只是背後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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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是一個妄圖困住黑暗的地方,在這個黑暗的地方,它又容不得一點的黑暗,所有人做的所有事,都難以隱藏。在這個地方,表面的付出遠遠比背後的付出更加艱難。安迪需要不露一點馬腳地完成隧道的開鑿,而這,絕非易事。回過頭看,好幾次,安迪都走在要暴露的邊緣。有一次是獄長的突擊檢查,他拿起安迪的聖經,可其實這時候,安迪的羊角錘正藏在那本聖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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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隱藏,他弄來畫像貼在牆壁上,弄來石頭假裝有事幹,往空地運土假裝悠閒散步,為減小懷疑去討好獄警和典獄長。所有的隱藏都需要強大的心理承受力,即便典獄長不小心順手拿走了他的聖經,他也不能急,急就會暴露。

除了籌備越獄,他還致力於擴建監獄圖書館。為了獲取自助,他堅持每週給州政府寫一封信,一寫就是六年。州政府受不了他的軟磨硬泡,最終敷衍妥協。他不滿意這個結果,又開始每週兩封地給州政府寫信,最終爭取到了一筆可觀資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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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對這個成果,他只是笑著說:“我只寫了六年。”他沒有驕傲,也沒有滿足,他除了追求自己的自由,還敢於為他人爭取自由。他可以冒險找獄警完成交易,卻只為了給朋友們每人提供三瓶啤酒。他可以不怕惹事偷放唱片,只為了帶來一小會的自由氣氛。他還能不辭辛勞地組織整頓他的圖書館,幫很多獄友拿到高中學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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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罪大惡極的典獄長,彷彿安迪才是這裡的救世主,彷彿他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帶來拯救。他幫其他人重新找尋生存的意義,同時也在完成對自己的救贖。

他沒有殺死自己的妻子,可在車上的那一刻,他已經有了殺人的動機。即便那天他的妻子沒有被殺,可誰能保證,永遠不會被殺呢?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他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罪責,雖然這罪責不應該由肖申克監獄來完成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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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風雨雷電交加的晚上,他出逃了。他自認為自己已經洗刷清了罪責,他穿過隧道,爬過下水道,在風雨的洗禮下,重獲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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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真正與自己和解,或許才是真正獲得自己的時候。

否則,也只不過是跳出一個牢籠,鑽進另一個牢籠罷了。

有些鳥,看似飛出去了,卻一樣被天空束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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