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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像處在兩個星球的人,兩人之間,隔了四個字:愛得不夠

我到舅媽家的時候,表妹正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鬧絕食。舅媽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外,見到我後舒了口氣:“你去勸勸她吧。”表妹和男友的“異地戀”維持了3年。當初男友信誓旦旦地說畢業就結婚,最後卻是一張機票飛到了義大利。表妹沒有怨他,自己拾著行李回了家。她說她可以等,等到他回國的那天。異地戀開始的時候,表妹和男朋友都很堅貞。男友隔著螢幕對錶妹許下承諾:“誰說異地戀就不能修成正果?我們就要來一場永不分手的異地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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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表妹和他每天都要打三五個電話,一聊就是好幾個小時,常常聊著聊著就睡著了。義大利和中國有7個小時的時差,常常表妹在這邊熬夜說了“晚安”,他在那邊匆忙吃了早餐去上課。他們和其他熱戀中的情侶沒什麼不同,即使不能朝夕相伴,但依然有說不完的情話,默契的調侃和熱情的鼓勵。後來表妹淋巴結髮炎,高燒39度,一個人躺在醫院做手術,吊了一天的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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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差,男友不能在表妹清醒的時候和她影片,拖拖拉拉三天後兩人才再次聯絡上。男友在那邊露出焦急的神色卻又無可奈何。表妹體諒他,說:“只是一個小手術,有人陪著,不必擔心。”結束通話影片後卻還是忍不住哭了,那種有男朋友卻彷彿比一個人更孤單的感覺,原來真的很難受。也是在那一年,他在義大利遇見了一位同樣過去留學的中國交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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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表妹和男友的通話時間越來越短,從幾個小時到幾十分鐘再到最後的幾分鐘。漸漸的回答也開始被“哦”字替代,聊起任何話題都透出幾分檻尬,幽默的調侃也變成了嫌棄。表妹問他為什麼?他說課業太多。表妹在微信上給他留言,給他發過去滿屏的“關心”,卻只是在很長時間後收到他簡短的回覆:“知道了。”表妹察覺出他變了,終於在一個週末買了機票飛到義大利去找他。見到了男友,也見到了站在男友身邊的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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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一起逛了威尼斯那座小城,他沒有問表妹為什麼要來,表妹也沒質疑為什麼兩人的約會多了第三個人做嚮導。回國的時候,在機場,他抱了抱表妹,說:“我們分手吧。”表妹說,距離打敗愛情,自己以後再也不要“異地戀”了。我和表妹說:“我也談過一場異地戀,但我們之間只隔了50米的距離。”兩扇門只有短短50米的距離,我倆單位在同一個方向,坐同一班地鐵,但是他從來沒有等過我,沒有和我一起走到地鐵站。有時下班回家,我會約他一起在家門口的小飯店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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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多的時候,是我打包回去送到他房間,然後看他打遊戲,做影片。但是,我卻走不進他的世界。我們就像處在兩個星球的人,總是在巧妙地錯過什麼。我最需要他的時候,轉身卻看不到他。朋友形容我倆分別來自火星和水星,看似和諧卻又隔著遙遠的太空。其實我知道,我倆之間只是隔了四個字:“愛得不夠。”所以,關於異地戀,距離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這段距離中,大家的心意並不能順利的傳遞給對方。當我們感覺不到對方溫暖的時候,感情也就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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