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娛樂/ 正文

唐武宗為何還會對河朔藩鎮繼續用兵

我看中國歷史之五十六:唐朝篇十五

唐武宗為何還會對河朔藩鎮繼續用兵

文 和運超

武宗李炎,也是一個爭議蠻大的唐代皇帝,在位只有短短六年,因為生性貪玩和會昌毀佛(附帶崇道好服丹藥),使他的名聲在歷史上頗受批評。

由於唐武宗極為倚重一代名相李德裕,和他為人形象反差極大,會昌年間的總體局面卻又積極向好,與批評唐武宗的感覺又很矛盾,所以對這一位皇帝的評價不能簡單以好和不好來下結論。

唐武宗李炎的本名叫李瀍(讀纏),以輩分取名是統一的水字旁,同輩如唐敬宗叫李湛,文宗李昂的原名叫李涵。武宗比文宗小五歲,比後來的宣宗小四歲。相類似,宣宗是敬宗、文宗、武宗的叔父,與穆宗同輩,所以宣宗的本名李怡,後來改名李忱,與穆宗李恆的名字統一為心字旁。

唐武宗為何還會對河朔藩鎮繼續用兵

影視劇中唐武宗形象

在唐穆宗之後,皇位接連兩次是兄弟相傳,同時都受到神策軍首領宦官的干涉。

試想,本來每一任皇帝在位肯定優先考慮讓自己兒子繼承大位,唐敬宗李湛死於夜間狩獵發生的意外。唐文宗李昂在位有十多年,兩次試圖冊立太子,尤其第二個魯王李永是親生兒子,母親是王德妃。但王氏就不受寵,李永受到文宗寵愛的楊賢妃排擠,莫名其妙暴死夭折。李永的出生時間缺少記載,以大和四年受封魯王來說,當時應該有兩三歲,六年冊立皇太子應是五歲左右,到開成三年(

838

)暴死,推測當時有十歲左右。

在魯王李永之前,文宗曾試圖冊立皇兄敬宗另一個兒子晉王李普。但一如當年德宗有意扶立舒王李誼,傳位侄兒畢竟在朝野有爭論。史書明言文宗“承寶曆荒怠,身勤儉率天下,謂晉王生謹敏,欲引為嗣”,文宗繼承皇兄的大位,兄長又死於非命,且兄長的兒子晉王李普比較有天資,得到文宗喜愛,所以這種將來還位給皇兄子嗣的想法,在唐代傳承製度比較靈活的情況下,並非一定是史書“做作”,很可能的確代表古人的一種真實心理。

之前像德宗寵愛侄兒舒王李誼,一度欲改立太子。李誼就是代宗早亡的嫡子李邈之子,德宗李適是長子加平安史功勳得到儲君,是立長又立賢的雙重優勢。按古人一般傳統習俗,嫡子顯然更有繼承說服力。

可以推測李永應該是大和二年左右出生,剛好李普於大和二年夭折。假如之前李永早已出生,按說文宗就不至於會為太子一事糾結好幾年。李永出生約兩年後封魯王,再到確立太子時約四五歲,同時對寵妃楊氏感到巨大威脅,楊氏對李永成為皇太子很不滿,諸多針對。因為楊氏更青睞文宗另一個弟弟安王李溶。

甘露一事之後,唐文宗變得萎靡不振,楊賢妃更為皇位傳承搞出許多小動作,這時文宗對太子李永也有了嫌隙,一度在延英殿討論廢太子的事情。

群臣頓首言:“太子春秋盛,雖有過,尚可改。且天下本,不可輕動,惟陛下幸赦。”御史中丞狄兼謨更流涕抗爭,文宗稍微釋懷。

狄兼謨為名相狄仁傑的曾孫,受到令狐楚舉薦而升遷,令狐楚在文宗群臣中為著名李逢吉、牛僧孺一夥(牛僧孺、令狐楚都是西北人,令狐氏一門來自河西,郡望為敦煌),文宗內心傾向保守一派,對他們一直更加賞識。但並沒有因此減少對李永的猜疑,加上楊氏針對,導致李永在少陽院早死。

唐武宗為何還會對河朔藩鎮繼續用兵

影視劇中唐文宗形象

不久,文宗也有些悔恨,心理一度因刺激失控,經常拿身邊的宮人僕從出氣,《新唐書》稱:“帝謂左右曰:‘朕有天下,返不能全一兒乎!’因泣下。即取坊工劉楚才等數人付京兆榜殺之,及禁中女倡十人斃永巷,皆短毀太子者。”不少後人猜測,可能李永是被這些宮中僕從暗害才暴斃早亡。

當時楊賢妃之所以讓文宗不安,在於她的侄兒楊嗣復是朝中宰相,所以連安王李溶也刻意巴結。李溶的生母沒有記載,有墓誌稱為楊太妃,可能與楊賢妃有某種親戚關係。而楊賢妃之所以傾向安王李溶,除了可能的親屬淵源外,更重要是楊嗣復建議楊氏扶立一位儲君,未來就可以憑藉太后名義掌握朝局。他們還拉攏樞密使劉弘逸(另一樞密使是薛季稜),這樣內外都在楊家羽翼之下。如此,楊賢妃、楊嗣復、安王李溶、樞密使劉弘逸暗中形成一股勢力。

當唐文宗臨終最後討論繼承人時,宰相李珏反對楊嗣復推薦的安王李溶,另外推薦更幼小的陳王李成美。李珏是趙郡李氏出身,受憲宗時名相李絳的提攜,敬宗時已經和牛僧孺、李宗閔等所謂牛派大臣走的很近,文宗前期出任翰林學士、中書舍人,還安排在太子李永身邊當老師。

唐文宗對李珏很信任,透過李珏對繼承人的影響,再次可以側面看出文宗對朝臣派別的傾向性。雖然表面他對大臣形成派別並不支援,多少可以顯示他渴望樹立帝王的權威形象。可正如筆者多次強調,文宗個人能力非常一般,面對王守澄、仇士良的咄咄逼人,他處處謹小慎微,實際自然而然站在李逢吉、李宗閔、牛僧孺、令狐楚等比較保守的大臣一邊,對放在繼承人身邊當老師的李珏一定是值得信任的人。

文宗駕崩後,本來楊嗣復和李珏準備按照既定程式讓陳王李成美登基,這時候,一直以來對文宗儲君紛爭看似不理不問的神策軍中尉仇士良、魚弘志等早有謀劃,後發制人,完全符合仇士良上位的個性,表面波瀾不驚,實則暗流洶湧。

神策軍完全控制著宮廷內外和皇城皇室顯貴所在區域。所以,楊嗣復、李珏等人想要迎接陳王李成美入宮,自然受到神策軍的諸多阻撓。雖然不是不讓他們去迎接,總之一路磕磕碰碰,非常不順。而仇士良在宮中非常強勢,說李成美年紀太小,身體多病,根本不合適成為天子。雖然看起來蠻橫武斷,至少李成美太過幼小的確是事實。

仇士良早有準備,提前假傳聖旨要重立太子,已把潁王李瀍接到宮廷,以文宗皇太弟身份推出來登位,成為新君唐武宗。當時武宗已經二十六歲,確實看起來已經頗為成熟,當然內心性格還是一個大孩子,愛好玩耍種種都和先前穆宗、敬宗相似。這一點仇士良應該早有耳聞,他會相中潁王,也恰恰為了方便繼續控制局勢,可聰明一世的仇士良這一次居然看錯了李瀍。

唐武宗為何還會對河朔藩鎮繼續用兵

影視劇中仇士良形象

武宗繼位時,也可以說唐朝的內憂外患再次氾濫,內憂不用說,就是仇士良等威勢達到巔峰的宦官群體;外患則是元和以來的藩鎮危機又一次爆發,河朔方面盧龍、魏博、成德基本都不聽命朝廷,會昌新君繼位,這時連河東昭義鎮的劉稹也有步河朔後塵的意思。

劉稹是之前文宗時力挺王涯等人的劉從諫侄兒(劉從諫弟弟劉從素之子,但過繼給劉從諫為嗣子。關於劉從素,史書記載身份是右驍衛將軍,可能是為人質留在長安,這一將軍或許是虛職。就算是實職,對照不久前唐文宗甘露行動失敗,以南衙府兵的禁軍將領只能對長安外城有少許兵馬充當警衛,對宮禁沒多大威脅。劉稹全家後來被誅殺,唯獨對劉從素這等重要親屬缺少記載有一些蹊蹺,他是已經身故還是死於家族之禍有些不清不楚),在大和末年對仇士良甘露行動後迫害朝臣有過一些作用。

劉從諫一家本是幽州人,劉從諫的父親劉悟是跟隨平盧節度使李師道的都知兵馬使,為人十分狡黠機智。憲宗對付各路藩鎮時,劉悟襲殺李師道立下大功,調任昭義鎮(治所為潞州,今山西上黨一帶,實際包含河北毗鄰的磁州、邢州等地),為表示朝廷對其倚重,當時准許他帶兩千多親兵,這一來就是三代人。

劉從諫在時,對王守澄、李逢吉都有賄賂,關係一直不差,結交王涯等朝臣也不少,他在藩鎮和朝廷都有影響,還曾拜為檢校尚書左僕射,遷司空,封為沛國公。因王守澄死,王涯等陷入甘露風波,劉從諫已看不起朝廷糟糕的局面,借仇士良製造事端,實際昭義鎮已經有蠢蠢欲動的跡象。到文宗駕崩,武宗新立又達到一個頂點。

仇士良再次干擾新君的廢立,劉從諫就決心與仇士良撕破臉,準備隨時要以安定朝局的正面形象拉起人馬付諸行動。可劉從諫身體力不從心,到會昌三年(

843

)病重,他對妻子裴氏感慨:“吾以忠直事朝廷,而朝廷不明我志,諸道皆不我與。我死,它人主此軍,則吾家無炊火矣!”擔心之前對朝中宦官已經表明敵對態度,自己死後對方的勢力仍然很大,昭義鎮自然會被找藉口消滅。

劉從諫與幕僚張谷、陳揚庭商議,打算效法河北諸鎮,以侄兒劉稹為牙內都知兵馬使,族子劉匡周(屬於血脈關係相對疏遠的子侄)為中軍兵馬使,孔目王協為押牙親事兵馬使,家奴李士貴為使宅十將兵馬使,親信劉守義、劉守忠、董可武、崔玄度分別統轄親兵,企圖保住這一方地盤。劉從諫當時的年紀並不大,死時才四十一歲。

劉稹上書朝廷:“亡父劉從諫為李訓雪冤,言仇士良罪惡,由此為權幸所疾。臣父潛懷異志,臣所以不敢舉族歸朝。乞陛下稍垂寬察,活臣一方!”武宗和李德裕都知道劉稹意圖轉移視線,雖然仇士良有各種罪過不假,可已經被武宗和李德裕借藩鎮動盪巧妙逼退二線。仇士良退休後很不甘心,鬱悶卒於家中,畢竟他不同於王守澄的結局,算是平安終老,並未受到傷害,死時六十二歲。

很多今天的文章渲染這個仇士良,稱其跋扈二十多年,實際非常誇大。仇士良的地位總體不如王守澄,他是唐文宗扶持鄭注、李訓期間,靠分化王守澄的神策軍上位,得意就在文宗後期到武宗初期,總共十年左右。

雖然仇士良出道很早,在憲宗年間就受一定重用,穆宗、敬宗時擔任五坊使,當時只有一些聲勢,不過要文宗時期掌握神策軍才真正具備囂張的資本。

劉稹堅持劉從諫的主張,希望昭義鎮與河朔三鎮一樣可以世襲,武宗和李德裕認定必須打掉昭義鎮這個出頭鳥,然後才能解決三鎮,否則又將重現德宗建中年間四鎮風波的糟糕一幕。此時,論基礎恐怕還不如德宗時期,當年的朝廷還能有朔方軍可用,而眼前神策軍雖然人多,且不說戰鬥力如何,實際未必那麼聽指揮。

唐武宗為何還會對河朔藩鎮繼續用兵

新唐書

李德裕的計劃仍然是分化孤立,遣使向河朔三鎮表明,他們與昭義鎮是堅決不同待遇,世襲傳承只有三鎮是特例。昭義鎮以此脅迫朝廷就不合規矩,想破壞朝廷給三鎮的特殊優待,讓他們表明立場。

朝廷官軍力量實際疲軟,幸運的是武宗初年有一點神靈護佑的意思。當時應付邊疆回鶻有一次重大勝利,李德裕從邊將中發現了石雄、王茂元等人才,為會昌年間的局面收拾奠定基礎,否則就算李德裕是百年一遇的幹才,也無法確保軍事行動順利,也就不會有會昌年間的整肅了。

回鶻方面在武宗登位前夕遭遇一次罕見的疾病和雪災,損失人畜甚多。他們與北方邊族黠戛斯(今天中亞吉爾吉斯,國內柯爾克孜族的祖先)發生摩擦。應該是想趁災禍去掠奪資源,結果不敵,發生邊疆歷史上標誌性的一幕——回鶻被打散,然後朝四方遷徙。

關於回鶻的遷徙,過去史學界基本傾向於主體部落西遷。只不過在大量西遷的人群中,到河西地區的應該較多,進入西域的較少,畢竟西域過於遙遠(但是,回鶻的王室家族藥葛羅氏的確進入了西域,在高昌西州安頓下來)。同時,最被忽略的是隨黠戛斯北遷的也有一群回鶻人,屬於俘虜或順從的一群人。然後還有一批留下在原地,就是接著與唐朝反生摩擦的一部分回鶻。

黠戛斯首領向唐朝遣使,希望聯合徹底解決回鶻。朝臣一度比較興奮,甚至有人認為應該發兵深入西北收復安西、河西等地(就是追擊西遷的回鶻),重設都護府等機構恢復貞觀、開元的光榮大業。

唐武宗正值堂堂青年,又有一些志向,對這些說辭很激動,不過機遇歸機遇,唐朝自身條件卻不允許。假如武宗接過的是憲宗之後的社稷,或許憑藉朝廷聲威,藩鎮有所整肅,還可能孤注一擲出動神策軍達成這些設想,偏偏他接穆宗、敬宗、文宗幾乎三代積累的爛攤子。

哪怕李德裕也一樣非常渴望李唐中興,對邊疆策略也一貫強勢,可他卻極為冷靜,勸諫武宗不能過於衝動。會昌元年時,南下的回鶻人馬不在少數,逼近天德軍與受降城(均在今內蒙古境內),還向唐朝提出借占城池安頓人馬的無禮要求。

朝廷多番討論,起初只拒絕借城,當然回鶻很不滿意,雙方就有一些摩擦。唐軍奮起反擊,回鶻受創嚴重,已不是唐軍對手,被殺或投降的很多。有一些回鶻繼續朝東轉移,到達盧龍鎮,節度使張仲武得朝廷旨意繼續打擊,也大獲全勝,所以會昌初期對回鶻接連反擊,起到提振唐軍士氣的作用,包括讓李德裕發掘出一些將帥人才。

正因發現官軍還可用,當昭義鎮顯露危機後,李德裕就建議唐武宗對劉稹進行打擊,選中毫無背景的石雄與王茂元作主力。當時對回鶻的打擊還在繼續,如果對昭義鎮同時用兵,很多朝臣害怕激化各地藩鎮,紛紛進言反對,武宗聽多了也有些擔心。

李德裕又與多數人意見相左,他對武宗分析說:“稹所恃者河朔三鎮。但得鎮、魏不與之同,則稹無能為也。……苟兩鎮聽命,不從旁沮橈官軍,則稹必成擒矣!”武宗聽了高興地說:“吾與德裕同之,保無後悔。”於是命王元逵徑取邢州,何弘敬直取鄜州,王茂元取澤州,李彥佐、劉沔取潞州,李德裕統籌各路。

率先主打的王元逵就是之前害了田弘正的成德鎮王庭湊之子。王庭湊一家是奚族大將王武俊的家僕,實際為回鶻人。王庭湊因不滿魏博鎮田氏入主成德鎮,於穆宗長慶年間害了田弘正,後與滄景鎮橫海軍李同捷等聯合有反抗,失敗後降服,死於文宗大和八年(

834

)。

部下擁立其子王元逵繼任,娶絳王李悟之女壽安公主為妻,算是籠絡。當時大詩人李商隱對此事不滿,寫有《壽安公主出降》一詩有所譏諷。實際王元逵為了重新鞏固地位,對唐朝確實忠心賣力,文宗時期幾乎年年獻貢賦。武宗年間接到討伐劉稹命令,立刻就整軍出發,非常積極,立功也很突出。

唐武宗為何還會對河朔藩鎮繼續用兵

李德裕畫像

當時晉絳行營李彥佐從徐州出發行動遲緩,李德裕立即上奏李彥佐顧望不前,及時改派石雄取代。石雄火速進擊烏嶺,連破五寨。王元逵趁勢擊敗劉稹的救兵,立下戰功,李德裕立即奏請武宗加授同平章事,表彰功勞,一方面對王元逵的忠心賣力進行肯定,一方面以此激勵各路將士。

在討伐澤潞昭義軍過程中,李德裕善於聽取意見,及時調整策略,比如他能聽劉稹心腹、降將高文端的合圍澤州、斷絕固鎮寨水道和招降鄜州守將王釗等建議,全都取得了成功。會昌三年(

843

)八月,邢、洺、磁三州先後投降,劉稹已經勢孤力單。部將郭誼、王協合謀殺劉稹投降。李德裕認為劉稹本屬年幼無知(如前所述,劉稹實際是劉從諫的弟弟劉從素所生,劉從諫死時才四十一歲,不論劉從素當時是否在世,劉稹的年紀頂多二十左右),昭義鎮之所以敢對抗,郭誼等才是罪魁禍首。命石雄進入潞州,將等待朝廷封賞的郭誼、王協等押送京城治罪。

最後還有幽州局面的安定,就是對張仲武的提攜和支援。張仲武在防禦邊境的戰事中脫穎而出,李德裕認為其勇略出眾,為人可靠,就啟用他坐鎮幽州。當地從武宗剛繼位的會昌元年就接連發生變故,節度使接連在兵禍中被殺,十分動盪,張仲武本來只是藩鎮軍中一個普通將領。

張仲武坐鎮地方的表現與過去被提拔起來的將領有很多不同,他主動前往京師請旨,這在各地藩鎮節度使大多擁兵自重的情況下簡直有天壤之別。

從個人角度說,張仲武屬下兵將很少,憑他自己未必能夠上位把幽州搞定,出於現實他採取以退為進;從大局角度說,張仲武是先得到武宗和李德裕信任支援,然後再對幽州進行處置,他的行動更有官方色彩,顯出張仲武的確把對朝廷的忠心放在第一位。如果處置不順利就算了,假如成功他就有較大的威望和話語權,於公於私對他都比較有利。

因此,張仲武在平定幽州方面表現出非常高明的本領,雖然朝廷當時並沒有直接任命他為節度使,而以宗室末王領銜,但實際此人沒有到幽州,完全是張仲武以節度副使加蘭陵郡王的待遇成功上位,擁有處置權。

唐武宗為何還會對河朔藩鎮繼續用兵

影視劇中唐武宗形象

到會昌三年,之前提及張仲武對回鶻殘餘的戰事更加奠定他的地位。唐軍出動三萬餘人,最終斬獲也有三萬餘人,其中回鶻王族貴人都擒獲千餘人,但末代汗王卻成功逃脫。

史書記錄戰事的數字一般會有誇張,但唐軍取得很大勝績應該是靠譜的。張仲武的附帶功績是,這一戰過後,唐朝再次對東北契丹、奚族獲得比較成功控制。之前契丹、奚族和回鶻雖有矛盾,但總體回鶻興盛,對契丹、奚族是更為籠絡,唐朝與契丹、奚族在安史之後就很少直接接觸。隔了百年時間,缺少回鶻從中摻和,這才又成為契丹、奚族的宗主,鑄印章進行賞賜。張仲武獲得唐武宗表彰,讓李德裕寫《紀聖功銘》作為紀念這一赫赫邊功。

相關文章

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