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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人還是精神病?這部沒有特效的科幻片值得細品

《K星異客》,一部沒有任何特效的科幻電影,卻能讓觀眾完全沉浸到故事的設定中。當有人聲稱自己來自外星,我們本能反應就是對此表示懷疑,但如果是在看電影,那我們就要看看導演是想耍什麼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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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所講述的故事大致可以簡述為:凱文·史派西飾演的普羅特在車站出現,他沒有車票也沒有行李,說自己來自K星,隨即就被送入精神病院,並在此遇到了傑夫·布里吉斯飾演的心理醫生鮑威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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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威爾一開始還抱著滿不在乎的態度,但普羅特變得越來越有說服力,以至於鮑威爾不得不想方設法推翻或者證實他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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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星異客》全片所營造的氛圍很浪漫,對於光的應用尤其精彩,表現出了現實中光線的超現實效果,過分的亮度、稜鏡折射出的彩光、閃爍的高頻率……都恰到好處地增添了整部電影的神秘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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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導演開放式的手法,這部電影引發了諸多討論,尤其是普羅特的真實身份,始終是其中的話題大熱門。

一個拯救者

其實電影並沒有給出普羅特身份的定論,這也使得兩方觀點都各有理據,而且無論是哪一方,只要細究這些線索,就會發現所有內容都是指向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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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普洛特能準確計算K星的執行軌跡。

認為他來自外星的人會認為,這個水準只有少數的幾位天文學家才能達到,只有他是外星人才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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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解釋,即便專業的天文知識很難,也並非遙不可及,普洛特完全能像基督山伯爵,依靠書本或者高人指點,成為民間高手。

再比如貝絲確實在房間裡消失。

一方面,這可以是普羅特回去K星,並把她帶走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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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換種看法,普洛特曾在精神病院消失了三天,也可以解釋為他知道如何溜出去的辦法,況且當天大家都在關注普洛特的動向,難免有所疏漏。

用這些舉例,實際上是在說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導演根本沒想要定性普羅特的身份,他讓普羅特的精神消失,又留下他的肉體,顯然是要將開放敘事進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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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洛特的身份謎團並不是電影最主要的,如果在觀影后一味執著於抓住這方面的破綻,那將可能錯失影片真正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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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洛特是誰?忘掉“超脫的K星人還是備受摧殘的人類“的爭論,無需質疑的是,他是光,是拯救者,是精神的能量。

普羅特經受過最沉痛的苦難,在苦難中獲得精神力量,然後去拯救迷茫的普通人。

一個拯救物件

電影基本以鮑威爾的主觀視角展開,他的形象代表著芸芸眾生,他的行為也代表著觀眾的動機。

鮑威爾有一份正經的工作,有美滿的家庭,忙碌地奔波在各種場合,

他似乎在認真地生活,卻又在理所應當地無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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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威爾出場的方式很耐人尋味,一名精神病人向他訴說自己的痛苦,鮑威爾不時點頭回應,但注意力始終在牆上的始終上,會診的時間一到,他就迫不及待送走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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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細節強調了鮑威爾的遊離,他對病人總是走流程般地問詢,對於家人也總是心不在焉。

與之相對的,普羅特真誠在意著周圍正在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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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帶一絲偏見地、認真地聽病友訴說他的想法和苦惱,所以我們能看到,每次普羅特的主觀鏡頭都以特寫為主,代表著他近距離的注視。而在這樣特意的鏡頭選擇下,精神病人都正常而親切,不再是一個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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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比較典型的場景是普羅特在去往天文館的車上,他看著窗外,一路看到飄走的氣球、水果掉落地上等無比普通的景象,但在慢鏡頭的表現下,我們能感受到他對於真實世界的情感。

一段拯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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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表面上看,鮑威爾是醫生,他在拯救普羅特。但本質上,是普羅特始終在引導鮑威爾做出轉變。

將這部兩小時電影按照每段30分鐘,分為四個段落,就能看到一條鮑威爾發生轉變的清晰敘事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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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進行到30分鐘時,鮑威爾開始正視普羅特所說的話,他將辦公室的窗簾都拉上,照顧了普羅特對強光的不適反應。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考慮“病人”的特點,營造一個更平等的對話環境。

在家庭聚會上,他也一改往常的心不在焉,開始吐露自己的困惑,請家裡人幫忙查證普羅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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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進展到1個小時,鮑威爾邀請普羅特來參加聚會,並試圖向他展現一個幸福美滿家庭的相處日常,此時他已經有意識地開始思考普羅特關於家庭的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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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影片最後30分鐘,鮑威爾探索到普羅特的秘密,隨著老警察的講述,鮑威爾看向窗外,將故事投射出了真實的影像,這一幕喻示著他受到震撼之餘,開始共情他人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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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特是神,鮑威爾是人,在影片中,普羅特常從光裡出現,而鮑威爾常被光照耀。鮑威爾從開始到結尾的轉變,最具標誌性的橋段是他對妻子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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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開始時,鮑威爾晚歸,妻子表示不滿,他只是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道歉。

而到了影片結尾時,鮑威爾回家時的節奏緩慢了多,他細緻地望著自己的家和亮著的燈,在看到沙發上的妻子時深情擁抱並真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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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特對醫院裡其他精神病人的拯救,是釋放他們的執念,對鮑威爾的拯救,則是讓他脫離出現代社會規則的桎梏,迴歸到人類最本源的情感和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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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星異客》氣質非常獨到,浪漫、神秘、幽默、哀傷,始終平緩但又絕不枯燥,在觀影的過程中,我們或許都會經歷獵奇的階段,苦苦尋找普羅特身份的破綻。但在影片結束後細細品味,我們都將明白普羅特那一番番關於K星的演講中,所表露出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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