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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傳》中雄姿英發神箭手,被稱為小李廣的花榮!

《水滸傳》中雄姿英發神箭手,被稱為小李廣的花榮!

《水滸》第二十二回寫宋江殺了閻婆惜後躲於家中地窖內避難,都頭朱仝見情勢緊迫,勸其往他處避難,宋江想到了三個去處:“一是滄州橫海郡小旋風柴進莊上;二乃青州清風寨小李廣花榮處;三者是白虎山孔太公莊上。”這柴進是小說第九回中就出現的人物,而花榮是前未敘及之人物。此處宋江是隨意提及。但“清風寨小李廣花榮”這八個字卻特具抓人的力量,讀者。下子就被其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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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清風寨 ”這地名好,給人以天朗氣清、風和日麗之感,抑或金,在夜間,也給人月明星稀、好風如水之感,總之,這寨名特具詩意。其次,“花榮”這名兒也佳,像《水滸》中其他幾個有佳名的帥哥史進、石秀、燕青一樣,名即不俗,而“花榮”尤透著一種 花團錦簇、生機蓬勃的富貴氣息。至於“小李廣”之號更易喚起一種對 神射手“開弓似滿月,發矢如流星”的佳妙聯想。於是宋江尚未啟程,吾等卻心向神往,巴望他早日徑往清風寨投花榮而去,也可讓我們早日一睹雄姿英發的小李廣的神采。然小說作者卻讓宋公明先去柴進處逗留陣,又往孔太公莊上盤桓許久,最後才迤邐往清風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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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進人小說三十三回了,而漸近清風寨時,又讓清風山上強人將宋擄去,歷一番“取心掏肺”的驚險,才讓我們心儀的小李廣花榮優雅地踱步出來見面,這已有點千呼萬喚的味道了。(頗疑心作者有點故意)清風寨裡走出的那個少年軍官,拖住宋江便拜。那人生得如何?但見: 齒白唇紅雙眼俊,兩眉入鬢常清,細腰寬膀似猿形。能騎乖劣馬,愛放海東青,百步穿楊神臂健,弓開秋月分明,鵰翎箭發迸寒星。人稱小李廣,將種是花榮。絕對是個容貌俊朗、身材矯健的英武颯爽的少年郎。與未見面時的想象完全一致,甚至可說聞名不如見面。

《水滸傳》中雄姿英發神箭手,被稱為小李廣的花榮!

花榮非但容姿俊朗迎迓之際也可見其學養湛厚,吐屬得體,一番見面告白毫無文人酸氣,而滿溢著真誠:“自從別了兄長,屈指又是五六年矣,常常會想。。。。今日天賜,幸得哥哥到此相見一面,大慰平生。 金聖嘆曾有批語“看他寫花榮,文秀之極”,因稱花榮為“翩翩儒將”。相見禮畢,花榮又“喚出渾家崔氏,來拜伯伯。拜罷,又叫妹子出來拜了哥哥”。這些精細周到的禮節中無處不反映出花的至誠。在花榮的熱誠安排下宋江在清風鎮上觀看市井吭譁,在村常售觀寺院中閒走樂情悠遊自在。恍然如人桃源之中。當然,小說不會這樣波瀾不驚地平穩發展的,那樣的話,小李廣花榮只顯現了其俊朗儒雅的一面,而英武豪爽的面我們就無緣拜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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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清風鎮上並非清風徐來,水波不興。作為清風寨知寨,花榮只是一一個副職,那正知寨劉高不是盞省油的燈其夫人更是個沒賤刁婦,宋江曾在清風山上從王英手中將她教下,她卻恩將仇報,指使丈夫將在小鰲山觀燈的宋江作盜首拿下,欲解往州里請功。風波乍起,卻讓我們看到了花榮在朋友遇難時不惜丟官棄財,甚至搏命相救的俠義心腸。花榮在救宋江過程中也顯出不同尋常之處,雖深知劉高是“貪圖賄賂殘害良民,行不仁之事的濫汙賊禽”(花榮向宋江敘及劉高時所用語),但依然修書向劉致意,不失禮節,表現出他隱忍剋制的修養:花榮拜上僚兄相公座前:所有薄親劉文,近日從濟州來,因看燈火,誤犯尊威,萬乞情怒放免,自當造謝。草字不恭,煩乞明察不宣。書信文辭典雅,足見花之文儒之氣,甚至可想見書跡字型必也為瀟灑有致的二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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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此信反激惱了劉高,怒而將書扯得粉碎,並大罵“花榮這廝無禮。。你寫他姓劉是和我同姓,恁地我便放了他?”喝令左右將下書人逐出。作為文官的劉高如此蠻橫無理,愈顯出他的假斯文,也更映襯出花榮雖為武職卻翩翩有致的文秀氣息。花榮是先禮後兵,修書搭救不成,他便披掛束弓,綽槍上馬,把劉高驚得魂飛魄散。該出手時便出手,在花榮身上我們看到與林沖相似的隱忍與爆發兼具的英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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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馳救宋江時,花榮曾失聲叫道:“苦了哥哥!快備我的馬來!”待救出來江,花榮又由衷地致歉:“小弟誤了哥哥,受此之苦!”這口口聲聲發自肺腑的“哥哥”之喚,特令人感動。常想,茫茫人海中得此重情義之兄弟,豈非人生最大的幸事。花榮在《水滸》中不屬於作者花大量筆墨敘寫的人物,但卻頗見神采。先已敘,未見其面,已有渴慕早晤之意,至少筆者這種感受甚強烈。有人說在《水滸》人物中,花榮是一個輻射面和受眾體較大的人物,這說法確頗切合花榮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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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第三十三回“花榮大鬧清風寨”算是較集中的花榮傳,前述關於花榮情事大都出於此回,在其他章回中我們卻時不時地能領略其出神人化的射擊,其首次顯露小李廣風韻還是在大鬧清風寨時。劉高派兩名教頭來花榮處奪宋。花榮連發兩箭,一中左門神的骨朵頭,一中右門神頭盔上的朱纓,令來犯者驚慌逃竄。第二次射擊之獻是在投梁山途中,過對影山下時,小溫侯呂方和賽仁貴郭盛兩個使戟的青年英雄互不買賬,在較量比戟,畫戟上的絨絛攪成一一團,花榮一箭射斷絨絛 ,化解了場惡鬥,兩人共尊花榮 為“神箭將軍”,眾英雄融融樂樂共上梁山。此事與呂布轅門射戟解紛排難之事有點相類,但自有其佳趣。那第三箭是上梁山後,眾人言及花榮之射擊,晁天王似有不信之意,於是花榮瞧著長空雁陣揚言要射雁行內第三隻雁的頭顱結果此雁果然應聲而落,山寨中片譁然, 花榮又獲“神臂將軍”之美稱,吳學究甚至誇日:“休言將軍比小李廣,便是養由基也不及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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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三箭皆有表演的意味,而第四箭則是可子記功之一借。打祝家莊時,對方以燭燈為指揮訊號,令宋江所率人馬左衝右突,出不了莊焦慮萬分。花榮便拈弓搭箭,,望著影中只一箭射滅了那燈,令祝家莊指揮失靈,解教梁山大軍於危難之中。花榮之了得還不只在財技,那一杆槍也使得出神人化,堪與霹靂火秦明戰五十合而未分伯仲。花榮之可責還在於不爭榮利,秦明身列五虎將,花卻未獲此殊榮,卻也十分坦然。說起花榮與秦明之關係也甚有趣,兩人先是上下屬關係,秦為兵馬統制,花為清風寨知寨,在其管轄之下。花榮隨宋江反後與秦明又成了敵手,於是大打出手,最後又成了大舅與妹婿之姻親關係。這一黑一白、一暴躁一儒雅之兩軍人頗能相映成趣。《水滸》中花榮傳在武松傳之後。金聖嘆曾將兩人合評為“可謂矯矯虎臣,翩翩儒將,分之兩雋,合之雙璧”。此評用於秦明與花榮身上應該更為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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