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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個容易讓人成長的季節,他也在《西小河的夏天》裡成長

嚴格地說,這並不是一部兒童片,顧主任與李老師的曖昧故事篇幅稍多了點,真用兒童視角去看,顧就是個存心不良的流氓,他對女大學畢業生的覬覦讓人覺得好笑又荒唐。孩子無法理解一箇中年男人的需求,無法原諒他居然摟抱媽媽之外的女人,不能容忍他與女老師談笑風生,更不能接受他與女老師一起跳舞……當李老師明確又委婉地拒絕了他,當新學期來臨本以為一定歸他的副校長之位被“他們給了別人”,這位平時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顧主任倚著妻子哭得像個孩子,那一刻,我是為他感到心酸的。人與中年,理想(或者是幻想)一個接一個地破滅,他還剩下什麼?他還能擁有什麼?只有讓自己變得更隨和更圓滑,更加沒有個性,泯然眾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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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最感人的是顧曉陽與鄭爺爺的交往。一對同樣孤獨的老少,一對同樣缺乏勇氣的爺倆,相互需要,彼此陪伴,互相慰藉,也從彼此身上獲得勇氣與力量。把他們聯絡在一起的是足球,拜師學藝,一起看球賽,贈送球衣,臨別送足球,將這一老一小的心緊緊連在一起,在短短的夏天裡培養出如祖孫一般的深情。最難忘的是鄭先生去接曉陽放學時的場景。和眾多家長一起在校門外等候,鄭先生等待的彷彿就是自己的孫子。和其他同學一起綻開笑臉奔向家長,鄭先生彷彿就是曉陽的爺爺。他手裡還拿著一瓶礦泉水,那是給曉陽跑累了時喝的;還拎著個裝了零食的塑膠袋,那是給曉陽餓了充飢的。那一刻,他們與一對真正的祖孫倆無異,一個慈祥地付出關愛,一個坦然地接受關愛,親密無間,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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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卓飾演的媽媽楊惠芳一角也讓人感覺舒服。她就是個生活中常見的母親形象,雖然戲臺上光彩照人演技精湛,發現老公搞曖昧時照樣會夾槍帶棒不依不饒,以為孩子走丟了時照樣蓬頭散發哭哭啼啼,為了讓老公順利升職也會慫恿他去送禮打招呼……只不過,極度悲憤時,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樣呼天搶地,而是淡淡地唱幾句戲曲裡的唱詞,表達自己對愛情,對婚姻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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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嫌這部影片太滿,沒有留下一些空白,一些懸念。算了吧,如果不太苛求,這已經是一部很好的電影了。誠懇地講一個故事,有聲有色地塑造幾個形象,儘可能真實地還原1998年的一些場景,導演已經很有誠意了好嗎?電影的類別可以有很多種,講得清楚明白也是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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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半我才開始琢磨片名中的“西小河”是指什麼。起初以為是小男孩,但他明明叫“顧曉陽”呀!恕我駑鈍,直到最後,看到顧主任坐在綠油油的河邊,我才頓悟,這條影片中常常出現的綠得油亮的河,大概就是西小河吧?我不知道“越州”這個地方是否在浙江真的存在,片中人物居住的“臺門”,倒是令我印象深刻,親切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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