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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觀園中兩朵最美的花—芙蓉花林黛玉與牡丹花薛寶釵

大觀園中兩朵最美的花—芙蓉花林黛玉與牡丹花薛寶釵

老實說少年時候讀《紅樓夢》看得懂得大概就是寶黛愛情和賈家在老太太主導下女人們過得熱鬧、繁花似錦的日子。有誰又能說沒有特意欣賞過那樣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似的潑天富貴呢。至於愛情,少年時是否懂得,其實也不界乎年齡大小、瞭解的深淺,這是人天生的情感本能。總是可以簡單明瞭區分誰喜歡誰,誰不喜歡誰?王子與灰姑娘在一起是令人愉悅的;美人魚沒能告訴王子她的愛最後化成泡沫是很讓人淚奔難過的。那樣的懵懂是純線的、透明無瑕的感覺。因此,在最性得欣賞人間真、善、美的少年時代,在最真觀的審美之下,在紅樓夢大觀園這一個“天上人間諸景備”的“女兒國”中,很多人最喜歡的女子就是林黛玉和薛寶釵。她們倆是大觀園眾多美麗女子中最嬌豔的兩朵花。

如同整部書都是以寶黛愛情為明線一樣,我們讀這本書的注意力也特別地集中在恭寶釵、林黛玉這兩位女主角身上,在大觀園眾多美麗女子中,黛玉之柔美像芙蓉風露清愁,薛寶釵之明媚如牡丹雍容華貴,二者各有千秋。都是應當被人珍惜呵護的嬌嫩花朵,都是水樣的年華,流水逐落花一樣的飄零命運,她們一位是“堪憐詠絮才”,一位“可嘆停機德”。二人之美麗不能說哪一個更好,仁者愛山,智者樂水,見仁見智罷了。喜愛黛玉之才情的也不妨礙欣賞寶釵之賢德。若二者得兼備則為人間之完美。但人間那可得見呢!此二人已是女子之魁首。她們之不同只不過是由於出身於不同家族,所受耳濡目染的薰陶不同罷了。

林黛玉出生列侯之家,雖已經六世,到了其父林如海這一代已無爵可襲,但林如海卻才學了得,是探花郎;其母出生國公府第,是位千嬌萬貴頗通詩書的貴族女子。由探春可窺探其母之才情稟性(探春又被稱為敏探春,黛玉之母名敏)。黛玉是夫婦二人掌上明珠,在這兩位雙親的薰陶之下,已頗通詩書,後父母又因膝下無子,她又生得聰明俊秀,於是又特別延請西席(賈雨村,乃是進士出身)教導其讀書。因此粗看黛玉不過是讀了幾年書,些須識得幾個字。但實際上小小年紀的她卻已接受了系統的文士教育。此點在書中“寄閒情淑女解琴書”一章林黛玉看琴譜連賈寶玉都不懂得,可見一斑,更兼妙玉亦被其琴聲擾亂心神而致走火入魔,可知黛玉在琴道上已致傳神、動心之境。

黛玉雖身世頗為淒涼,父母俱早亡,又無兄弟可依靠,自己又體弱多病,但卻有外祖母可託庇護使她仍居於膏粱錦繡之中,處綺羅翠袖叢中,是真正的溫室裡的名花。也因此她雖聰明透頂,對於世俗之情事也有所瞭解,但卻因嬌養無需為凡俗之事操心,使其性情頗為天真爛漫。這樣的性格也使她更為鍾靈毓秀,才貌稀世無雙。對於感情也是真摯坦誠,人生中活得是愛得是愛哭就哭,愛笑就笑。雖早夭,但一生可以說是清白來,清白去。有人謗其愛哭、刻薄、小心眼、吃酸拈醋,但是她就是這樣的真實,灑脫的在寄人籬下之時也只做了自己,保持了靈魂的純淨。所以,她才成為了大觀園中最有靈性、最有才情的女子。

而寶釵出生於商賈之家,祖上雖被封為紫薇舍人,是皇商,但到底是商賈,其家族環境與黛玉家的書香之氣大是不同。其母薛姨媽出生金陵王氏,但從王夫人、王熙鳳身上可看出王家是不在意對女子文化素養的教育,薛寶釵在父親在時極愛她令其讀書識字,她也頗有天賦,但父親也早喪,哥哥薛蟠是“呆霸王”,由此可見,寶釵無論是在家世還是在接受教育上都不能與林黛玉相提並論。她並沒有接受一整套完善系統的教育,這也可以從她雖懂得多,對很多學問也說的挺頭頭是道,但在書中未見她直接顯現過更多的才華。如在第四十二回蘅蕪君蘭言解疑癖一章中薛寶釵對繪畫極熟的樣子又說自己有很多顏料,但她自己卻從未繪過畫,更在其居室始終沒掛過畫。倒是林黛玉從未說過,但房中曾經掛過一戶“鬥寒圖”,全仿李龍眠的白描筆意所作,並無作者署名的一幅單條,林黛玉更說此畫是出自“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裡鬥嬋娟”之意境。

薛家原是族居,薛父在時薛寶釵原也是眾多兄弟姐妹一處整日調皮嘻鬧度日,但自從薛父過世後,她卻只能“不以書字為念,只留心針黹家計等事,好為母親分憂代勞”;成為“罕言寡語,人謂裝愚;安分隨時,自雲守拙”的一個人了;更是從此懂得了察言觀色,投人所好。

這其中人生經過的艱辛可從其哥哥薛蟠為人處事上,從薛姨媽處理與兒媳夏金桂的關係上看得。薛蟠只知自己遊蕩荒唐不務正業,薛姨媽明顯是個沒什麼主見、威勢之人,薛寶釵作為未出閣的小姑子尚能以言語彈壓其志,是這樣一位潑婦不敢侵犯,而身為婆婆的薛姨媽在夏金桂面前毫無威嚴,被逼得無計可施,差點氣死。從這可以看出,薛父死之後,在面對其他族人時,薛寶釵家經過怎樣的風雨,大面上可以靠薛姨媽的孃家勢力支撐,而生活的細微小事也只能由薛寶釵扛了。從後來雪蟠出事除薛蝌並無旁人出現幫忙,被夥計哄騙也沒見有親族之人替他出頭謀劃、料理,薛姨媽更說在族中公有的財產也已變賣。可見,薛家雖人丁眾多,但卻各自極重私利,全是商賈重利本色。所以父亡故後的薛寶釵才有了為了繼續光耀門楣,只得入宮備選,為公主郡主入學陪侍,充為才人贊善之職。

有人說,薛寶釵一心想入宮攀權附貴,就像她的詩“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一樣,但大家得注意那是一首詠絮詩,薛寶釵自己也說:“柳絮原是一件輕薄無根的東西,依我說,偏要把他說得好了才不落套”。由這個可以看出,薛寶釵也深知後宮是個“見不得人”的地方,但又有什麼辦法,父親早亡故、哥哥不成器、母親軟弱可欺的情況下,也只能自己頑強去搏一搏了。在此後對於賈寶玉的親事,她也是這樣的將自己做為了籌碼罷了,哥哥都要沒命了,能抓住幫忙的只有賈家了。再者,她受了極重的封建女德教育認為女兒家的親事不是自己能說的,所以即使知道賈寶玉心不在她,她也只是只能那樣接受了,不肯多說一句。

探春說:“我但凡是個男子可以出得去,我早走了立出一番事業來。那時自有一番道理,偏我是個女兒家,一句多話也沒說了”。因此,在封建時代說大家族裡,一個人是否能有話語權首先得是個男子,再次也要幹出一番事業來。因此就連賈寶玉也不是老老實實的被人擺佈著,又怎麼能指望薛寶釵能反抗得了呢。薛寶釵清醒地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只能沉默接受,並努力堅強的讓自己更適應,活得更好一點。“任是無情也動人”,任是動人也無情,最後薛寶釵也不過是一個犧牲品罷了。所以毀釵者說什麼世故、自私、橫九奪他人所愛,如果處於薛寶釵那樣的境地,大可試一試有幾個能長成她那樣的嫻雅動人。

大觀園中兩朵最美的花—芙蓉花林黛玉與牡丹花薛寶釵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也沒有絕對的不好,薛寶釵與林黛玉都是世界上兩朵最美的花,不是薛寶釵好,就得林黛玉不好,也不是林黛玉好,薛寶釵就得不好,雖然她倆之間因為賈寶玉的關係有“瑜亮之爭”,但是,卻未必非要有既生瑜,何生亮之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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