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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整容,他在父親面前跳樓自殺

因不滿富豪父親對自己人生選擇的干涉,英俊少年走上戰場,不幸在戰爭中失去半張臉。

萬念俱灰的他選擇用“假死”欺騙父親,卻在與父親的意外重逢中失去活下去的慾望,最終從陽臺一躍而下,結束生命。

這段畸形且令人感觸萬分的父子故事來自法國口碑之作

《天上再見》

,本片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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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整容,他在父親面前跳樓自殺

法國電影

《天上再見》

根據皮耶爾·勒邁特榮獲2013年龔古爾文學獎的同名小說改編。

拒絕整容,他在父親面前跳樓自殺

原著作者是一位擅長寫犯罪小說的大師。他和導演

阿爾貝·杜邦泰爾

(片中艾伯特·馬亞爾的扮演者)聯手改編,成功地把電影觀眾的興趣點從犯罪本身轉移到對犯罪者個人命運的關注,並深入探究產生犯罪動機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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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觀眾對兩名作案者報復社會的行為多了幾分理解和同情,降低了對他們的道德評判。這一改編也讓這部影片平添一股文藝片的氣息,使主角更加動人。

影片多處恰如其分地運用豐富的電影語言,增加了電影的藝術觀賞性。成功地將一部商業片打造成了不輸於文藝片的佳作,贏得了觀眾廣泛的好評,且斬獲多項國際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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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攝影尤其值得稱道。整部影片以暖色調為基色,但講述的卻是一個冷酷、悽婉的故事,在形式與內容上製造出強烈的反差。

導演在室外喜歡用大全景和鳥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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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一開始,就是艾伯特·馬亞爾被兩個憲兵押解到憲兵隊的鳥瞰鏡頭。隨著艾伯特的敘述,又轉接到一個從全景開始的長鏡。

由一隻奔跑的通訊狗引領觀眾觀看到戰場的景象:紅色的焦土、林立的彈坑、殘破的拒馬、解體的器械、長長的戰壕……一直到指揮官的掩體門口。

影片主人公艾伯特·馬亞爾與愛德華·佩裡顧在長鏡頭結束時依次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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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室內,導演則喜歡用較少和較弱的光源製造出對比強烈的光影效果,刻畫人物性格、傳達人物內心活動和感受。

普拉代勒中尉的出場是經過了一番精心設計的:他的頭部先是潛在黑暗中,然後隱在香菸的迷霧後,最後才顯露出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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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躲在黑暗裡的邪惡,一旦現身在明亮處,即刻開始迫害無辜和良善。

很多其它室內的場景,則是利用燭光、單一的光源製造出特殊的視覺效果。

譬如,在普拉代勒向妻子求救的那戲中,光源為床側的檯燈。夫妻二人都是半張臉有光,另半張隱在暗影裡,象徵著他們各自藏著秘密,虛以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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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妻子攤牌,兩人的臉才完整地出現在光亮中。最後,普拉代勒走出臥室,跨進了從門外投進的光幕,表示他將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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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愛德華是在戰爭中受到傷害的無辜。鏡頭最初刻意停留在他身上時,身後背景裡一點矮小的燭火在搖曳,似乎隨時會被風吹熄。燭火喻示出他生命中的不詳或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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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在普拉代勒中尉刻意製造出的一場無謂戰役中,愛德華為了救好友艾伯特,不幸遭到毀容,失去了嘴部,無法言語和自主進食。

影片用打一支鎮痛嗎啡後,愛德華腦中出現的幻象,在一分半鐘裡,以啞劇的形式介紹了愛德華的身世和當兵的原因。講述了他對富裕、但缺乏關愛心的父親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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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醒來時,眼中所見是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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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示出他的命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生活從此倒轉,再也回不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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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他拒絕了整容治療,也拒絕回到父親身邊,與戰友艾伯特一起在苦難中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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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顏見江東父老”原本說的是一種愧疚心態,但用在愛德華身上,則是肉體上殘缺導致的無顏,和內心與父親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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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悲慘遭遇的製造者普拉代勒,卻在戰後混得風生水起。他不僅乘機娶了愛德華的姐姐,而且借愛德華父親的勢力攬下修建軍人墓地的生意,大發“後戰爭”財。

影片透過一個場景,形象地刻畫出普拉代勒以陣亡士兵做踏板,滿足自己私慾的惡魔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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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墓地裡,普拉代勒肆無忌憚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軍人的墓當跳板,跳躍地踩踏著墓地行進。

他在士兵們活著時,踐踏他們的生命和尊嚴;軍人們死後,仍然踐踏著他們的尊嚴和亡靈。這一場景令人震驚和憤怒。

失去了生存慾望的愛德華心灰意冷,對藝術也興致索然。直到隔壁店鋪收養的孤兒露易絲的出現,才讓他轉了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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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固執地要看他的傷疤。拗不過的他解下了遮掩的口罩。面對創傷,露易斯並未露出驚恐或厭惡,只靜靜地伸出小手輕撫他傷殘的部位,充滿了同情和憐惜。

露易絲的關愛,融化了愛德華冰冷、僵硬的心,喚起他重新生活的勇氣。

愛德華為自己精心製作了很多面具,每一副都代表了一種心情或某種身份。

最後一役中,艾伯特被炸彈掀起的土埋進深坑,一匹馬幫助了他,使他最後獲救。所以,愛德華製作了一個馬頭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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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面具的愛德華恢復了生氣,興致盎然地開始重操畫筆。他不再單純地追求繪畫的藝術,而是要以繪畫為武器,報復社會。

他看準了各地興建戰爭紀念碑的機會,想出以造紀念碑名義斂錢,然後攜款潛逃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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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用這種方式,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讓那些貪戀、愚昧、虛榮、腐敗的官僚和富豪們受到戲弄和侮辱,併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

他終於說服了艾伯特,同意與他一起,帶著小露易絲共同實施這一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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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愛德華的父親安德烈·佩裡顧以為兒子已經戰死。他獨自在空蕩蕩的大書房裡拿出愛德華兒時的照片,黯然傷神地懷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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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里斯托弗·朱利安原創的哀傷悠緩的音樂烘托下,安德烈顯得悽憐無助。平日裡精明幹練、呼風喚雨的霸氣蕩然無存。

這種難以抑制的緬懷,促使他給兒子的“生前”好友艾伯特安排了工作、全額贊助修建紀念碑。他的慷慨無意中成全了愛德華的計劃。

騙到大量金錢的愛德華,謀劃報復了普拉代勒。然後來到巴黎最奢華的魯特西亞飯店恣意狂歡,發洩對戰爭販子和大發戰爭財者(包括自己的父親)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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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歡的鬧劇看似荒誕不經,演奏的爵士樂與之前黯傷的音樂也大相徑庭,卻又合情合理。

在魯特西亞紙醉金迷的生活,本是愛德華過去的生活樣態。如今,他只有騙到錢、藏在面具之後,才可重溫昔日的奢靡。

他在遊戲中對大人物們進行了處決,對自己所從屬的貴族生活也進行了處決。這也為他最後的死,順理成章地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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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魯特西亞的總統套間,父親最終找到了愛德華。隔著藍色孔雀的面具,父親凝視著他的眼睛並認出了他。

一改過去居高臨下的俯視,父親主動坐下,放低身段,第一次仰視著兒子。他終於認可了兒子的繪畫天賦,併為此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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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肯定使得他們父子盡釋前嫌,經過眼神的確認,父親起身與愛德華相擁。愛德華哭了,對父親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他出人意料地越過涼臺的欄杆,展開雙臂飛身一躍而下。

拒絕整容,他在父親面前跳樓自殺

愛德華的自殺,給觀眾們留下了羅生門般的各種解讀空間:

他留在這個世界的使命已經結束,人間已無眷戀;

他並未諒解父親,當面跳樓自殺,給父親留下永遠的傷痛;

……

我沒有讀過原著,但猜想,孔雀可能在此有著特殊的含義,與他們家族有著某種聯絡,或是某種象徵。之前,父親在賽馬會暈倒時,旁邊就立著兩個孔雀的標本。

愛德華戴著豔麗的孔雀面具跳樓自殺,與之前父親暈倒在孔雀標本旁,似乎有著某種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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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或許是在向歌德致敬,如同浮士德與魔鬼的約定:

倒置的十字架

愛德華完成了對普拉代勒的懲罰和對父親的報復。獲得父親當面認可的一刻,他已滿足了。人生再無可戀,縱身一躍,奔向另一個世界。

這華麗的一躍也把影片推上了高潮,一種悽美從畫面中升騰而出。

我相信,很多觀眾會被父子相會到愛德華飛身跳樓的場景感動和震撼,並身陷其中難以自拔。

在愛德華消失的夜空中時,似乎傳來他最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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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再見》正在歡喜首映全網獨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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