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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雙城》開局失利,滄月帶不動古偶?

滄月的“改編運”,也不太行。

文 | 龍承菲

編輯 | 張友發

“鏡”系列第一卷的影視化改編,沒能打響第一槍。

由李易峰、陳鈺琪主演的《鏡·雙城》劇情已經播出過半,根據燈塔專業版資料,除了開播當天正片播放市佔率位於網劇第二以外,之後的排名穩定在4、5名左右。

豆瓣目前仍未開分,但網友似乎對劇集改編質量並不滿意,熱評可見一斑:“已經2022年了,仙俠劇水平怎麼還倒退了呢?我真懷疑這是前十年拍的。”

《鏡·雙城》開局失利,滄月帶不動古偶?

值得一提的是,評論中有不少帶著關於小說的回憶期望而來、失望而去的網友。

在那個網文聲名鵲起的年代,“鏡”系列背後的“雲荒”,幾乎和江南、今何在等“七天神”筆下的“九州”,並稱為當時最為龐大的中式奇幻世界觀。

“雲荒”締造者之一的滄月,也成為了一代人在學生時代的回憶。2015年就有報道顯示,“鏡”系列的總銷量在當時已經超過了700萬冊。

但或許是世界觀過於複雜瑰奇,“雲荒”系列之後的影視化動作,遲遲未能起步。

網友用改編運來調侃知名作者的IP影視化之路,透過《隱秘的角落》一舉成名的紫金陳是小說改編的“歐皇”,而播出了《聽雪樓》《鏡·雙城》的滄月,似乎在影視改編上差了點運氣。

如今,滄月的微博已經停更許久,無論是《聽雪樓》還是《鏡·雙城》上映,幾乎都沒有參與劇集的宣傳。“雲荒”大陸的故事,似乎和那個網文時代一起,走得太遠了。

滄月的造夢往事

21世紀初期的網路論壇,是創作者們織夢的烏托邦。

後來者曾多次記下“九州”這一幻想大陸的誕生:在邁入新世紀的那幾年,《指環王》第一部電影拍完上映,被譽為西方奇幻史詩鉅作的《冰與火之歌》也剛剛出版不久,流淌著熱血的年輕人們,想要像托爾金構想出中土大陸一樣,搭建一個屬於東方的奇幻世界。

響應號召的作家們,將這個大陸命名為“九州”,大陸上生活著農耕的人族、能夠凝翼飛行的羽人、分散在雪原中的夸父,廣袤海域深處居住著人身蛟尾的鮫族。最為核心的七位作者被稱為九州七天神,其中就有滄月的義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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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九州問世時,滄月也曾經用江南《最後的姬武神》中的設定寫了《星墜》,與江南、大角等核心作者的短篇一起,在《科幻世界畫刊增刊——奇幻世界》上刊登,為九州系列造勢。

寫作這個短篇前,滄月已經在網文這片新興土地裡小有名氣。家中豐富的藏書帶來了文學啟蒙,又因為中學時代的學習生活被父母管得很嚴,滄月只能借寫故事舒緩壓力。

她對武俠小說尤為情鍾,1994年考入台州中學後,開始創作《聽雪樓》系列。之後,滄月考入浙江大學建築系,用高中時期的武俠舊稿參加了學校的武俠徵文大賽,拿回了二等獎。她對於武俠小說的創作熱情持續了很長時間,在2003年開始為《今古傳奇·武俠版》寫作,在雜誌社寫就了日後的《鼎劍閣》系列。

2004年,《今古傳奇》舉辦的全國大學生武俠小說比賽中,滄月的《血薇》一舉奪魁,就此成名。之後,出版了數本武俠小說的滄月與鳳歌、步非煙等作家一起,成為新武俠的代表作者。

不過,著手於武俠創作的滄月,似乎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萌生過創作更宏大世界觀的想法。

升入大學不久,滄月接觸到田中芳樹的《銀河英雄傳說》(以下簡稱“《銀英》”)。這部曾獲得日本星雲賞的科幻小說影響了一代創作者,馬伯庸早期寫過《銀英》同人,男主之一萊因哈特的理想“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直接被今何在用作了小說的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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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月也不例外,她在自己的部落格中回憶,在那段狂熱閱讀動漫的歲月裡,《銀英》應該是給予她最深遠影響的一本:“以至於在我開始動筆創造自己世界的時候,都不可避免地從摹仿和學習《銀英》邁出了第一步。”在正式以“滄月”這個筆名創作之前,她在國內的《銀英》網站“不落的黃金獅子旗”上,寫過一個未完的長篇《星空》。

或許是義兄和同道者們筆下的九州,又一次激發了滄月創作新世界的熱情,2003年,滄月和沈瓔瓔提出建設玄幻的新大陸的設定構想,兩人在QQ上商量了一個月,完成了最早的空桑、海國和滄流帝國三足鼎立的構想。

同年暑假,滄月一氣呵成地寫完了“雲荒”系列的第一部《鏡·雙城》。2005年,北京的一次作者聚會上,麗端被拉入了這個“創世”的組合,被稱為“雲荒三女神”的團體終於聚齊。

她們仿照《山海經卷六·海外南經》的原文,描繪這片神奇的大陸:“地之所載,六合之間,四海之內,有仙洲名雲荒。照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紀之以四時,要之以太歲,神靈所生,其物異形。或天或壽,唯聖人能通其道。”

“三女神”為這個系列撰寫了三十多部小說,又進行了多次設定補全,整個系列的年表橫跨十二個紀元。滄月還在2006年綜合其餘兩位創始者的意見,繪製了雲荒七海全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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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與當時轉身為專職作家的江南等人不同,滄月始終沒能以全部精力投入寫作。2016年滄月所著的《朱顏》出版,至此以後再也沒有新作問世。沈瓔瓔最近一部《江山不夜》只出了上卷,下卷時隔八年仍然沒有後續。麗端的《潘安傳》在去年獲得了百花文學獎影視劇改編價值獎,但從書籍簡介來看,離雲荒的故事已經很遠了。

“滄月”難改編

在滄月的寫作生涯中,最為突出的標籤是“新武俠”與中式奇幻。兩者恰好是她小說影視化的兩部作品型別,也幾乎解釋了她小說進行影視改編的難點。

網劇《聽雪樓》在2019年播出,歡瑞世紀出品,主演是秦俊傑和袁冰妍,播出成績平平,豆瓣評分僅有4。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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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雪樓》的標籤是“武俠”,但它的改編劇,卻誕生在一個被數次詬病“武俠已死”的年代。

毒眸曾在往期文章中提到,自從2005年《仙劍奇俠傳》走紅,“仙俠”日漸取代了“武俠”在網文市場的熱門地位。武俠的創作基本依託於古代歷史背景,不少武俠創作者需要涉獵陰陽五行、醫學藥理等雜家知識,而仙俠的創作更為自由。

雖然網友時常為仙俠劇動輒“三生三世”“超越千年”的愛戀故事感到疲倦,但這也說明了仙俠劇建構世界的難度更低,超長的時間跨度也更容易創作看似蕩氣迴腸的情感故事。

在上游文學中武俠已經式微的情況下,武俠劇的改編自然鮮有好評,只有金古武俠劇翻拍時會引發一陣吐槽的熱度。近年口碑最好的翻拍劇仍然是2017年版《射鵰英雄傳》(豆瓣8。0分),2020年播出的《俠探簡不知》口碑不錯,但熱度平平,豆瓣打分人數不足4萬。

《鏡·雙城》開局失利,滄月帶不動古偶?

而近期播出的《鏡·雙城》,在演員陣容正式官宣之前,遛了無數的當紅流量,以至於被飯圈認為是“毒餅”,即不被看好的資源。

《鏡·雙城》不被看好的理由,與小說本身過於龐大的構架有關。在九州雲荒並起的那個年代,野心勃勃的作家們想要創作東方的奇幻體系,追逐而來的讀者們沉迷於那個作家們編織的夢境,自然對劇版的改編抱有極高的期待。

但是,讀者理想中的那個世界,需要龐大的場面、足夠精美的特效去完成,這本身就意味著高成本的投入。

劇集行業在九州系列嘗試過兩次,分別是今何在的《九州·海上牧雲記》和江南的《九州縹緲錄》,投資上億,在畫面上極盡精美,演員也有大咖加持,但最後的成果不盡人意,前者豆瓣6。8分,後者還不到6分的及格線。這種巨大的落差,很難讓製作團隊和投資方保有足夠的信心進行大製作的投入。

更何況,世界觀的龐大體現在具體的種族、地理、制度設計上,小說的故事容量很難撐起足夠龐大的世界觀。《聽雪樓》有同樣的問題:它最早只有短篇《血薇》,整個系列也是由多箇中短篇組成,並且故事中含有大量的留白,這些都需要由劇版的編劇去進行補全。

同時,網文小說帶有鮮明的時代特色,但經過時間變遷,觀眾的審美風向已經轉向了。以《鏡·雙城》為例,它的電視劇拍攝備案在2016年就公佈了,真正開始拍攝卻足足拖了四年。

而早期讀者津津樂道的情節和世界觀架構,能否被現有的觀眾接受,也需要考驗劇方的能力——匪我思存2010年出版的《東宮》,9年之後才拍成網劇播出,在“甜寵當道”的如今,狗血虐戀似乎並不符合大眾口味,但《東宮》憑藉好評頗多的演員和被稱讚審美出色的導演扳回一局,女主小楓也成為B站影視作品二創中常見的女主形象。

《鏡·雙城》開局失利,滄月帶不動古偶?

但不幸的是,這些都與滄月的兩部改編作無關。《聽雪樓》原作中的男女主實力旗鼓相當,最終以悲劇收場,劇版裡外表冷酷、出手狠辣的女主舒靖容被網友指責改成了“傻白甜”。《鏡·雙城》裡邪氣偏執、揹負血海深仇的男主蘇摩,在劇版變成了天真俏皮的少年。

此外,男女主的形象演技也沒能讓網友滿意,原作小說中身為鮫人的男主有“雌雄莫辨”的美貌,《鏡·雙城》動畫版播出時粉絲也聲討過男主建模過“壯”,而成名角色就是古偶的李易峰很難說是“古裝醜男”,但離小說中描寫的纖細,顯然還有不遠的距離。

《鏡·雙城》開局失利,滄月帶不動古偶?

《鏡·雙城》只是“鏡”系列改編的第一部,目前已經拍攝完成、預計今年播出的古裝劇《玉骨遙》,原作小說是“鏡”系列的前傳《朱顏》。如此看來,雲荒大陸的影視化改編之路,還沒走到完結的時候。

只是如何讓少年時夢裡的雲荒呈現在熒屏上,對於創作團隊來說,是個需要被好好思考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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