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的很累。
我們以為自己是生活的主角,很多時候,才發現,我們不過是劇場的一個雜務而已。
1 假裝沒看見的資訊,究竟在逃避什麼——責任
我點開
和微信,竟然發現自己主動地或被動地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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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以上的群。有的群,似乎已經死在那頁面上,那也許只是某段時期為某個專項工作臨時建立的。
不管是活著的群,還是死了的群,彷彿如一個網,把你的工作、生活定格在某一個軌跡上。所以,我希望,它們永遠不要閃動。
有的時候,你無法規避它們的存在。他們的閃動,可能是上邊的某一個緊急通知,也可能是某一項緊急的工作任務,又或者是下邊某部門的工作請求,所以,你又無法徹底地隔離它們,否則,我早就把它們刪除在我的生活裡。
縱橫交錯的資訊,如果你全都去理會,那工作的邊際將會浸透過生活的空間,你會傻傻地分不清兩者之間的邊際在哪?人生,我發現,生活史,其實就是一部勞累的工作史。
下午加班的時候,工作群又在閃動。我點進去,是部門裡的同事問一個數據。那個資料不在我的業務範圍,但我知道其中的一些情況。本來可以很簡單地回覆一下他,掂量了再三,選擇了裝假沒看見。
就一個數字的事,舉手之勞而已。可我仔細思量之後,這又不是數字的事。這個資料,不是我的業務範圍,你提供了,就意味著你對它負責。如果你告訴領導,我提供的這個資料可能不太準確。領導會怎樣想:不準確還給我說!領導可能會怎麼做?十有八九讓你去核對。你怎麼辦?難道說,這不是我業務範圍內的事?還是出力不討好地和相關業務單位去溝通?人家業務單位怎麼看你?
——顯擺?
我在群裡終究沉默了。群裡所有人也都在沉默著。
曾經的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彷彿只要給個舞臺,我們就想上去當個角。可現在呢?我們在歲月裡成長為一個無知無覺的人,看見了,也假裝沒看見,只是怕多了一份差事,多了一份責任,多了一份工作對生活的擠佔。
是我們頹廢了,還是我們吃了太多虧!
2 假裝沒有聽見,試圖在決裂什麼——束縛
假裝,不僅是大人的權利。
我忽然覺得,假裝,是成長的自修課。
看著女兒有的時候的生活態度,我總會情不自禁地引經據典地進行引導。有一天,她對她媽媽說:爸爸把他的上學經歷都給我講了無數道了,一張嘴,我就知道他要說哪句話了。
我意識到自己該在教育孩子上弄點新意了。可真到引導孩子的時候,發現來來去去還是那些話,只不過換了語調,調整了語序,修飾了下措詞。女兒自然也無奈,隨著她的年紀的增長,我發現,對於我的教導,她選擇了假裝在認真地聽,對於我的要求,她卻又選擇了假裝沒聽見。
哎!
我記起了自己的成長。快到二十歲的時候,對於父母的話,她們說她的,我全都當作假裝沒聽見。她們說:去洗個碗。我假裝在看書沒聽見。她們提醒:出門別喝酒。我假裝走得匆忙沒聽見。她們說:外邊工作的時候要照顧好自己。我覺得煩,假裝沒聽見,急急地跳上車走了。
太小的時候,無力以抗。慢慢長大了,不好直接對抗。於是,我們學會了假裝,我們用假裝來決裂過去的束縛,我們以假裝為掩護,拓展出我們所謂的自由。
當我們真的長大了,懷想那份束縛的時候,卻已無法在假裝裡找到。
3 假裝不知道,力圖挽回什麼——幸福
有人說,知道的越少越幸福。
有一種人,他把所有關於你的壞訊息告訴你,他覺得這樣才夠朋友。上司在小會上說你工作不行,他要原話傳給你;以前你也許對工作還挺有信心的,可現在,終於知道自己在領導眼裡就是一可有可無的人。所以,真正的好朋友,他是知道什麼是可以告訴你的,並且他會考慮場合、時間,以及你的心境。而作為我們,如果全聽,就會質疑人生的路該何去何從?假裝不知道,大家都活得痛快!
有一個女孩,我認識她的時候,別人就提醒我:別走太近,她已經交了三個男朋友了,現在這個是第四任。言外之意,這女孩不簡單。
對於她的現任,我是見過的,中等偏上的個,挺儒雅的一人。我想,這會她應該找到了她的真愛了吧!幸好,她們以走進婚姻殿堂的方式給愛情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然而,她的婚後生活卻讓我對婚姻產生了許多思考?今夜的枕邊人,昨天經歷過什麼,明天她又選擇什麼?彼此是否會知道?
那時,她不過二十三歲多,可那個男人,已然快五十歲。她的老公不僅年輕,而且工作單位不錯,即將晉升管理層;老男人不僅老,就一普通職工,歲月可以一眼望到頭。關於她和老男人走到一起的推測,有人說,老男人體貼,大冬天的,她的衣服,及至內衣,全部是老男人用手給她洗的。
我和她老公後來同事過一段時間,我們很默契地不談他的妻子,不談我以前工作過的地方。我和他同事的時候,似乎我們剛認識,似乎我就不曾認識過他的妻子。我們都在假裝,假裝不知道一些事情。
有一次在大街上碰見他倆,似乎很恩愛。
如果假裝不知道可以挽回一段幸福,那就假裝下去。有什麼理由不讓自己幸福呢?
4 假裝不介意,意欲掩蓋什麼——失敗
水至清無魚,人至察無徒。
看清說破,換來的往往不是皆大歡喜。
我以前一個部門經理,在單位裡德高望重。我眼裡的他,能夠通吃四方。
有一次陪他赴宴,我以為嚮往常一樣。臨到跟前,才發現,他不過是別人臨時請去的陪客,而我這個陪客的陪客,更是無比尷尬。我便開始思索,離開了那個平臺,我們是誰?還是別人尊重來尊重去的物件嗎?如果離開了那個平臺賦予我們的圈子,我們對別人是否還有價值?
以前的酒,大家都是圍繞著他在轉,有的時候也會附帶上我。可那一天,我發現我和他都不過是那宴席上的小行星,核心的太陽是另一個實權部門的小管理者。
對於這次的宴席,不知道領導介不介意,反正我是不介意。
介意又怎麼樣?摔門而去?那我又是誰?更何況人家又沒有請我?這樣的場面,對於有的人,是一次人脈的拓展,是求之不得的機會。
誰不想,當你走進去的時候,大家都急著給你讓座?誰不想,就算不能喝酒,但大家都欲要給你敬一杯?誰不想,你的身上有更多大家的在意?
然而,我們卻要表現的不介意,就算介意,也要假裝地表現地不介意。因為我們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還沒有達到那個層次。
我在想,我們之所以假裝不介意這一切,是因為,我們意欲在這熱鬧中掩蓋自己的失敗而已。
5 越長大,越假裝,越滄桑
人生不易,可能有時候,我們懷想了太多的慾望。
我們在無憂無慮的年齡懷想一種自由,以為可以那自由就是天高任鳥飛,於是為了那所謂的自由,我們在一點點長大中學會了對父母的假裝。
可在漸漸長大中,漸漸成熟中,我們越來越不
“自由”,越來越多束縛,越來越多的苦累,越來越多的責任,越來越多的焦慮,——
於是,我們在子女面前假裝高大上,在父母面前假裝一切都好,在另一半面前假裝我還行,在同事面前假裝我們很忙,在領導面前假裝我們很努力,在朋友面前假裝我們很淡定,在陌生人面前假裝我們很沉穩
——
越是假裝,越是滄桑;越是滄桑,越要假裝。我們只是想,讓子女無憂,讓父母無慮,讓妻子無憾,讓領導無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