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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最佛系的一首詩,其中金句被蘇軾學生“抄襲”,流傳1200年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來如風雨,去似微塵。

日子,在風風雨雨中逝去;生活,在忙忙碌碌中度過。

看著眼前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你的內心是否還淡然如初?

或許,誰也沒有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我的內心,總是不自覺地浮現出王維和他的作品:

有人說,李白是天才,杜甫是地才,他是人才。

然而,《紅樓夢》中黛玉教香菱學詩,卻首推他,反倒把李白放到末位。

按理說,李白狂放不羈,杜甫心繫蒼生。他倆都志向高遠。

然而只有他,在這二者中間,用禪意將自己的人生填滿,也啟發了後世。

王維最佛系的一首詩,其中金句被蘇軾學生“抄襲”,流傳1200年

他那許多看似不著痕跡的句子,卻是一句句佛家的偈語。

初讀之只覺得美,細品之卻充滿著哲理,一股淡然清雅的氣息撲面而來。

最能代表他的禪意與哲理的,便是這首晚年所作的《終南別業》:

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

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

那是公元755年,安史之亂爆發,長安陷落。

王維被迫出任偽職,卻在戰亂平息後入獄,差點喪命。

因在被俘時曾作《凝碧池》,抒發亡國之痛和思念朝廷之情,

又因其弟削籍為其求情,王維才得到寬宥。

經此一難,王維徹底看淡了官場,投向了佛的懷抱,寄情于山水。

760年,他升任尚書右丞,也是他此生擔任過的最高官職。

但此時王維抬起頭卻發現,前路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曾舉薦過自己的領導張九齡已經故去,好友孟浩然和王昌齡也已離去。

他厭惡的李林甫和楊國忠也已不在,連那個討厭的李白都不知去向。

王維最佛系的一首詩,其中金句被蘇軾學生“抄襲”,流傳1200年

歲月,偷換了人的容顏,也偷走了身邊的朋友和敵人。

也讓王維,徹底活成了自己。

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

王維,其實是那個最早醒悟的人。

35歲,已在濟州司倉參軍任上熬了5年之久的王維,終於等到提拔。

然而還不到一年,就又被貶到涼州擔任河西節度幕判官,這一去又是三年。

38歲,他終於再次回到長安任職。

內心卻已開始看淡,不再執著於官場。

所謂“好道”,不過是歷經磨難之人最後的心靈避風港。

現實的衝擊讓王維明白自己的力量終究有限,

與其求而不得,不如淡然處之。

王維最佛系的一首詩,其中金句被蘇軾學生“抄襲”,流傳1200年

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

王維回到長安後,在朝堂之外另覓淨土——藍田輞川別業。

並就此過上了半官半隱的生活。

山林之間,有山有湖,有溪有谷,其間還有若干館舍。

王維有事上朝,無事便遠離朝堂紛爭。

他在輞川與山水同作伴,與日月共清歡。

他看過

雨中山果落

,聽過

燈下草蟲鳴

王維經常獨來獨往,遇到景色的妙趣,也無人分享:

人閒桂花落,夜靜春山空。

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他並不覺得清閒有什麼不好,相反他享受一個人的孤獨時刻。

俗話說: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

於王維而言,於你我而言,又何嘗不是?

與其強顏歡笑的走入人群中,不如在無人在意的地方獨守一份自在。

王維最佛系的一首詩,其中金句被蘇軾學生“抄襲”,流傳1200年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王維的佛系,其實並不是一天練成的,而是經歷了各種“風刀霜劍”。

不僅官場上幾起幾落,生活中也一直在失去:

王維出身顯貴,卻在9歲時喪父,31歲時喪妻,

40歲時又失去了摯友孟浩然。

50歲時,母親也去世了。

此時王維無子,孤身一人。

他悲痛也好,感傷也罷,然而現實的殘酷,不容他過多沉溺其中。

人其實從不能在時代裡選擇自己的命運。

但他,既沒有捨生取義,也沒有隨波逐流,而是開始找回自我。

既已經“行到水窮處”,

他也終於領悟了何為“坐看雲起時”:

被貶至邊塞的路上,他見過“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

在隴西,他見過戰爭的場景“

關山正飛雪,烽火斷無煙

”……

坎坎坷坷,曲曲折折,尋尋覓覓,他終於徹底放過自己:

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失去的過程。

人生,就是一個獨自前行的過程。

既然如此,何不放下?

王維最佛系的一首詩,其中金句被蘇軾學生“抄襲”,流傳1200年

於是,他把經營多年的輞川別業捐給了寺院,從此專心修佛。

從來都是上天從他手中奪走本屬於他的東西,而現在他自願放下。

佛曰:勘破、放下、自在。

王維放下了,他已經不再以物喜,以己悲。

所以葉嘉瑩的老師顧隨對王維的評價堪稱知己:

王維之“行”並非意在“到水窮處”,而“到水窮處”亦非“悲哀”;

“坐看”亦非為看“雲起”,看到雲起時,亦非快樂。

不喜不悲,不嗔不怒,不怨不恨,心如止水,保持一顆寧靜的心。

寧靜之下,才有大自在。

禪音嫋嫋,佛香陣陣。

王維的禪意不僅拯救了自己,也為自己圈粉無數。

200多年以後,蘇軾的得意門生晁補之(蘇門四學士之一)被貶到信州(今江西上饒)。

心情苦悶之際,就直接在詞作《臨江仙。信州作》中將這一句“洗稿”成“

水窮行到處,雲起坐看時

。”

不學蘇軾的瀟灑豪邁,卻嚮往王維,也許這樣的人不止他一位吧。

王維最佛系的一首詩,其中金句被蘇軾學生“抄襲”,流傳1200年

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

在官場中浮浮沉沉,做人始終小心翼翼,片刻放鬆不得。

現在在這獨屬於自己的天地裡,終於徹底放鬆下來了。

人心不古,官場險惡,倒不如寄情山水,自得其樂。

正如200多年後的著名隱逸詩人林逋所言:

“人生貴適志耳,志之所適,方為吾貴。

每吾志之所適,非室家也,非功名富貴也。

只覺青山綠水,與我情相宜。”

人生啊,貴在舒適自得。

功名利祿,不如青山綠水,俗世的繁華,

哪裡比得上內心的安寧。

可見,王維早就勘破了。

真正的“佛系",不是厭世,也不是逃避。

而是,

看穿世事後的大徹大悟。

忠於內心,懂得取捨,敢於拒絕。

王維,才是真正的智者。

王維最佛系的一首詩,其中金句被蘇軾學生“抄襲”,流傳1200年

孟子說:

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

他的內心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淡定、從容,

也使山水詩畫的成就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是暨陶淵明、謝靈運之後的第三位山水田園詩大家。

蘇東坡在《藍田煙雨圖》中曾題跋讚頌王維:

味摩詰之詩,詩中有畫;觀摩詰之畫,畫中有詩。

王維的淡然,不同於李白的豪氣沖天,亦不同於蘇東坡的豪邁超脫。

而是,就算處江湖之遠,他依然能將一顆靈魂妥帖安放。

在孤苦的獨行路上,他依然能發現山水田園的清新和諧之美。

王維最佛系的一首詩,其中金句被蘇軾學生“抄襲”,流傳1200年

這世間,從來不會天遂人願。

但你的內心,卻依然可以有一份淡然的風景:

可以將那些痛苦、寂寞和彷徨,統統都淡化;

可以在無人理解、無人傾訴時,依然不消沉;

可以在鮮花和掌聲中,依然不會放縱迷失。

誠然,

耐得住寂寞,禁得住誘惑,才是真正的佛系。

拒絕浮躁,遠離喧囂,將最喜歡的事,做到極致。

無關名利,無關得失。

這,才是真正的圓滿。

詩佛,如是也。於你我,也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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