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娛樂/ 正文

藍莓石的“新發現”,對火星上水存在的歷史研究有何影響?

火星車找到了積水存在的證據:岩石層重疊並嵌入其他岩石層中,形成一種獨特的微笑形圖案,這是過去沙和沉積物在淺溪中相互沖刷所形成的化石印跡,這種微笑形圖案也存在於地球的大多數河床上。

那裡曾經有過鹹海、湖泊或溪流,而其沉積物在風的作用下發生了變化。

這就是火星科學界的使命

——

尋找在另一個行星上存在液態水的確鑿證據。當研究團隊仔細觀察子午線高原的岩石露頭時,他們甚至能夠看到軟巖上面的漣漪。二百六十四號樓的電梯門開啟,我跟隨格勒青格進入任務控制中心。

過了一會兒我的眼睛才適應了這裡面昏暗的光線。任務控制中心的窗戶全都被厚厚的黑色乙烯基塑膠布蓋住了。在這個沒有陽光的、好似剝離了時間的房間裡,二十多名科學家坐在高靠背的藍色座椅上,圍坐在電腦桌旁。執行著的時鐘在巨大的螢幕上閃爍,指示著火星上的時間。

在房間中央是一張表面光滑的大概三四米長的寫字檯,桌面上堆滿了從火星環繞軌道上拍攝的著陸點照片。這個房間看起來就像是一艘在黑暗海洋中穿行的護衛艦船舵。我掃了一眼房間,看到了十幾個我認識的科學家,不過大部分也只是知道名字而已。

然後我看到了我本科時期的導師雷

·

阿維森。他笑了笑,問我說:

最近怎麼樣啊,孩子?

片刻之後,史蒂夫穿著一雙牛仔靴走到房間前面。他扔下了一個麥克風,然後又把它拿起來說道:

該去

sog

了。

藍莓石的“新發現”,對火星上水存在的歷史研究有何影響?

當我在嘗試去理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房間裡所有人都從他們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很快我就明白了,他說的是

“SOWG”

,指的是科學行動工作組(

ScienceOperationsWorkingGroup

)會議,這是當天最重要的會議。我跟隨其他人前往旁邊的房間,手裡還拿著我的書包。

在走廊上有一個裝著冷凍食品的大冰箱,雷告訴我這是當地一個甜點經銷商送來的禮物,說著便扔給我一個巧克力棒。作為任務的第二指揮,雷坐在了一個藍色的小標語牌後面。他是科學行動工作組的主席,也是當天會議的負責人。我在後排找了個座位坐下,掃視了一下整個房間。

人們談論的是

昨火星日

”“

明火星日

和即將到來的

假期火星日

。這真是太孩子氣了,就像是冰激凌滴汁了一樣,不過同時又充滿了技術含量。機遇號的下一次測量旨在跟進藍莓石的發現情況,這對於理順火星上水存在的歷史十分關鍵。科學家和工程師們一起花了一個多小時來討論工作的優先順序及實施方案,決定哪些特定的指令將透過深空網路傳送到火星漫遊車上。

對於外行人來講,他們就好像是在用程式碼進行交談一樣。不過當會議結束的時候,房間裡又迴歸了輕鬆愉快的氛圍。這個團隊很團結,他們總是在密謀各種善意的惡作劇。當我和雷一起離開時,他告訴我說有一天早上,負責操作位於火星漫遊車機械臂上微型熱輻射光譜儀的

MiniTES

小組來到辦公室時,發現他們的電腦和椅子被包裹在保鮮膜裡。

藍莓石的“新發現”,對火星上水存在的歷史研究有何影響?

接著第二天,負責執行位於火星漫遊車桅杆上全景照相機的

Pancam

小組發現他們所有的鍵盤帽都被拔了下來,只剩下了一行字母

“M–I–N–1–T–E–S”

。機遇號正在前往堅忍撞擊坑的途中,格勒青格建議我留在那裡直到機遇號抵達它的目的地。我睡在朋友位於加州理工學院的房間的沙發上,每天坐計程車往返噴氣推進實驗室。

隨著火星日

一天天地過

去,機遇號離它的目的地越來越近。堅忍撞擊坑有一塊足球場那麼大,從任務初期開始,研究團隊就一直盯著地平線處的這個撞擊坑。

機遇號在前進的線路上需要翻越一個又一個陷於地面下方的撞擊坑,相比於撞擊坑本身,撞擊坑邊緣的巖壁才是真正有價值的研究目標,它們為研究人員提供了窺探火星曆史的機會。

它們展示了原本如同合著的書頁一樣堆積在一起的地層,這些地層緊緊地貼在一起,記錄著火星過去的一段段時光。在離開酋長巖之後,機遇號先後在一塊名為安納托利亞的彎曲裂紋和一個名為弗拉姆的撞擊坑處稍作停留。

在通往堅忍撞擊坑的路線上,地表的沙質化程度越來越高。工程師們不得不每天為機遇號繪製危險區域地圖,而機遇號每天的移動距離也只能被限制在當天繪製的地圖上。

在第

94

個火星日,一位名為蒂姆

·

帕克(

TimParker

)的科學家從房間的另一頭喊道:

導航相機拍攝的第一張照片

傳回來了

,有人想來看一下嗎?

我們圍到了他的電腦前。他開啟檔案時,我聽到很多人倒吸了一口氣。

藍莓石的“新發現”,對火星上水存在的歷史研究有何影響?

機遇號在很多個火星日之前已經駛出了它著陸時所在的撞擊坑,它在火星上駛過的距離已經比之前任何一輛火星車都長。現在它在堅忍撞擊坑的裂谷邊緣,車身向前傾斜著。火星車的兩個前輪向前探出了巖壁的邊緣,巖壁邊緣的實際位置比工程師們料想的近了

3

米。

機遇號就那麼一直向前行駛著,直到一個危險預警切斷了它的電源。他把這張照片投到了房間前面的大螢幕上,我們陸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是人類第一次看到這個神秘的深淵,而這也是我所見過的最令人震撼的景觀。

當我盯著撞擊坑中心看的時候,我感覺就像是

《愛麗絲夢遊仙境》中的主人公掉進了兔子洞中的夢幻世界一樣。

這是個什麼世界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堅忍撞擊坑的邊緣,心裡想著

這個無比荒涼的地方是哪兒啊

這個巨大的撞擊坑裡散佈著沙丘。撞擊坑的中心位置是縹緲的薄紗狀沙丘,這種沙丘和我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它們看起來就像是攪出輕柔尖頂的蛋清。而環繞於邊緣的則是起伏的基岩露頭,上面刻著比我身高還要深的華麗條紋。我本來打算在這裡

待幾

天就飛回波士頓的,但是面對眼前這番景象,我沒法讓自己離開。

我當時就決定要盡一切努力去說服研究團隊讓我留下來,在這之前我從沒有對什麼事情如此渴望。那天晚上,當天的火星日已經結束了,我卻依舊在噴氣推進實驗室裡徘徊,盤算著如何能夠實現自己的目標。

藍莓石的“新發現”,對火星上水存在的歷史研究有何影響?

我意識到自己還有些課程沒有完成,我可以把它們補上;我可以睡在朋友的沙發上,如果不行的話也可以睡在地板上;我可以幫忙管理快閃記憶體儲存的資料,完成日常的檢查工作;我可以把自己訓練成一名載荷上行鏈路的負責人,負責將程式碼上傳至顯微成像裝置上。

我向我的導師們發出了懇求,當他們同意將我的請求傳達給史蒂夫讓他考慮時,我高興得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那時候,我不確定作為整個任務負責人的史蒂夫是不是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會對我的請求做出什麼迴應。

但實際上,史蒂夫自己進入行星科學領域的過程也是相當偶然的,這始於他的一個在攀冰時摔落的高中朋友。當時十幾歲的史蒂夫正在學習攀冰以鍛鍊自己的登山技巧,好讓自己能夠被國家科學基金會資助的朱諾冰原暑期項目錄取,他和他的朋友一起去了馬薩諸塞州西部。

當他的朋友摔斷了自己的手腕後,史蒂夫不得不用夾板固定住朋友的手腕,並把他帶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朋友的母親給他寫了封專案推薦信,而這封推薦信幫助他拿到了專案的錄取資格。所以

1974

年的一整個夏天,史蒂夫都在滑雪,他的那副紅色雪套在冰面上閃耀。從此,他愛上了廣袤而遙遠的地方。

一開始他覺得自己會從事海洋地質學相關的工作,並在海上度過一生。他認為自己或許可以去繪製海洋底部的地圖,在當時還未有人對這片巨大的區域進行過勘測。之後,在他本科時期的一天下午,他看到了地質學系張貼出的一張新地圖,這張地圖以繁雜的細節展示出了大洋中跨越整個星球的海底山脈。

好吧,

史蒂夫心裡想,

看來海洋是沒得研究了。

藍莓石的“新發現”,對火星上水存在的歷史研究有何影響?

接下來的一個學期,他很隨意地選了一門關於海盜號火星探測任務結果的研究生課程,課程的期末作業是分析火星表面的原始影象。一天傍晚他去了一趟

火星室

,想花

15

20

分鐘的時間挑一個主題。

4

個小時之後,他忽然明白自己今後想要做什麼了。

當時在美國只有少數學校提供行星科學的博士學位,這門學科的研究物件是地球以外其他行星上的地質學,史蒂夫本科就讀的康奈爾大學剛好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史蒂夫是為了保證申請學校列表的完整性,才申請了康奈爾大學的專案,他更期望自己能夠去一所新的大學,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在伊薩卡度過生命的大部分時光。

幾星期之後,他收到了卡爾

·

薩根給他的手寫信件。卡爾

·

薩根看過了史蒂夫的申請,問他是否願意和自己一起從事旅行者號任務的相關工作。薩根是康奈爾大學的教授,不過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加利福尼亞州工作。

之前他們兩個人從未見過面,但還有什麼能比

壯麗旅程

專案更令人興奮的呢?

——

在這一專案中,兩臺旅行者號小型探測器將第一次到訪太陽系中位於地球外側的所有行星。

於是,史蒂夫接受了康奈爾大學的錄取。在史蒂夫讀研究生的時候,儘管薩根很少去伊薩卡,但他們倆經常在噴氣推進實驗室見面。

那時,史蒂夫還不知道進行一項太空任務需要做多少相關領域的規劃——工程學、火箭學及各種準備工作和資金投入。他還只是一名學生,當他參與到任務中並且接觸到任務相關資料時,他是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的,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拿到了通向宇宙的鑰匙。

相關文章

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