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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毒品說“不”」走出戒毒所,我希望廣大青年別因毒品敷衍了自己的人生

禁毒,是一場人民戰爭,是我們共同的責任。

6月26日,第34個國際禁毒日。天眼新聞邀請了四位和禁毒戒毒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人,他們或是遊走在危險邊緣打擊毒品犯罪的禁毒警察,或是幫助吸毒人員擺脫心魔的戒毒警察,或是深入社群幫助吸毒人員重歸社會的禁毒專幹,或是回頭是岸浴火重生的成功戒毒人員……

讓我們一起聽聽,他們如何用行動向毒品說“不”。

「向毒品說“不”」走出戒毒所,我希望廣大青年別因毒品敷衍了自己的人生

接觸到“東西”的那一年,還是初三的準考生,生活最難忘的是做不完的試卷和一群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那時還不知道海洛因是什麼,只知道幾個兄弟喜歡吸食一種白色粉末,說是能讓人變精神、不傷身的常見藥。我們一夥七八個人,有個哥哥就喊我試一試。也是這句試一試,顛覆了我未來幾年的生活。

白色的粉末讓人昏昏沉沉,談不上好吃不好吃,就挺吸引人。我們三五天會聚一次,每一次大哥都會分享“好東西”給我。這種生活持續了半年,我們被警察發現了,現在我都記得父母當時眼神裡的震驚失望,親戚朋友的議論紛紛,還有學校緊閉的大門。

我當時沒什麼癮,被帶回家自行戒毒,那15天很難熬,家裡的氣氛掉入冰點,我曉得是碰毒了。如同軟禁一般,有時候躺在床上,我想再搞點海洛因緩解身體上的難受。

「向毒品說“不”」走出戒毒所,我希望廣大青年別因毒品敷衍了自己的人生

我生活的地方

不能回學校了,我給他們說自己戒掉了,可以出去打工了。上班的地方在家附近,一個月2000多。上下班的日子一成不變我覺得很無聊,後來就和兄弟們聯絡上了。又回到了經常去的小旅館、男廁所、街邊的角落,這一次我癮變大了,從幾天嘗一點變成用工資買,不夠就想法子跟家裡借、跟親戚借。

吸毒這件事如同無底洞,進去一次很難輕鬆脫身。再被帶走的那天,我們躲在一家醫院的男廁所,場景很混亂,當時還談不上後悔,只覺得這輩子似乎就這樣了。

我記得進所強制戒毒的那天,是母親來送的。她看我的眼神很複雜,心疼是真的,失望也掩蓋不住。也許是承受不了即將面臨的戒毒生活,不想得知家裡漫天的議論紛紛,我給她說別來看了,我會反思也會安心戒毒。

當時還有幾個月我就成年了,剛進所裡不太適應,會讓人想起很多往事,大多是關於還沒碰毒品的日子。有時候身體犯癮時,會魂不守舍地想吸。我第一次對毒品產生厭惡還歸功於所裡的教導員,他每天不停重複吸毒的危害。一開始我不屑在意,聽多了再看現在的生活,我開始悔恨莫及,對毒品有了牴觸,甚至聽到這兩個字就火大。

我當時想,曾經的同學經歷了中考、高考升入大學,而我十幾歲的青春在深淵裡,這時我才下定決心把這個東西戒了,從此不再觸碰。我要去賺錢,像個正常人一樣。

從貴州省第二強制隔離戒毒所出去的時候,我剛20歲,那天遠遠就看到母親眼淚巴巴的,她過來抱著我,嘴裡唸叨著,讓我好好生活不要犯錯了。

留在縣城找不到好工作,回家第三天我就出門打工了,幾乎天天都在碰壁。

我的求職路很坎坷,戒毒的經歷刻在檔案上,走到哪裡都是嫌棄的目光。只要單位檢視資料,店員、銷售、餐廳,所有我符合的崗位無一例外,拒絕率高達99%。當時家裡帶來的錢快用完了,我不知道去哪找一份安穩工作。我太焦慮了,對社會失望,也明白只能怪自己,對毒品從抗拒變成恨了。

「向毒品說“不”」走出戒毒所,我希望廣大青年別因毒品敷衍了自己的人生

如今已在附近經營了三家店

闖蕩的這兩年,我從事了三份工作,都不需要考察經歷。第一份是在工地搬磚,每天領七八十塊,睡在塑膠棚裡,生活質量一塌糊塗。第二份工作,我去了電子廠拼裝元件,不分晝夜地計件領錢,好在有了像樣的住處。最後一份工作,是廠裡同事引薦的,在電梯公司當安裝、維修學徒,不僅學了一手技術,也積攢了一份創業資金。

我學的技術其實和家裝差不多,當時就想等存一些錢,再回家開個店,自己包銷包安。2019年4月,我用存款加上家人的一些資助在縣城開了第一家店,我打工的地方是大城市,消費者的接受程度以及市場都有很大差別,這導致第一年生意非常慘淡,一度差點“破產”。

如果不是家裡人一直鼓勵我轉換經營思路,我應該早就又去哪個廠裡繼續“打工”。現在日子步入正軌了,又開了兩家分店,一年收入有百萬元以上。家裡人對我的期望又回來了,原來的同學也主動聯絡我,算是成功“重生”吧。

現在不懼憚毒品了,也遠離了曾經涉足的圈子。想起那些時日還是很感慨,我希望現在對毒品還抱有好奇的年輕人,真的別輕易辜負自己的人生,毒品可能帶來顛覆性的後果,你永遠預測不了它會帶來什麼。還要學會勇敢地拒絕錯誤的圈子,戒毒沒那麼容易,毀掉的生活要重新建立更沒那麼容易,珍惜每一個當下,遠離毒品。

貴州日報天眼新聞記者 陳大煒

編輯 吳一凡

編審 田旻佳 施昱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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