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日常》中,反派角色不多,嫡長主和四少主是少有的壞人。
前期的嫡長主上躥下跳、耀武揚威,因為一場假幣案落得個貶謫流放的悲慘結局。
在嫡長主下線之後,躺在幕後、深藏不露的四少主適時地接過了反派的接力棒。
和自己的二哥相比,老四的壞明顯段位更高。
對三哥,他鞍前馬後、主動攬活,不經意間就架空了領導,成為戶政司的實控人。對六弟,他當面交好、背後捅刀,差點就讓六少主提前殺青。
更加可怕的是,老四還有個心狠手辣的老婆。夫婦二人深諳臉皮要厚、心腸夠黑的厚黑學,是一對絕佳的反派搭檔。
蒼河賑災見死不救、穩婆催生涉嫌欺君、鼓動群臣妄言立儲,老四的每一項操作,可能都是殺頭的死罪。
明明是好事佔盡、壞事做絕的反派人設,為何到了大結局,四少主卻搖身一變,成了九川事務司的掌門人?
這既是六少主不計前嫌的胸懷,更是新川主無人可用的無奈。
雖然四少主的任命是大結局前才宣佈的,但事實上編劇早就埋下了伏筆。
在第38集中,剛剛病癒的川主突然造訪老四家。川主不請自來,四少主誠惶誠恐。川主此行,只為兩件事:
一是通知老四陪自己巡守;二是現場為皇長孫賜名。
我之前說過,川主巡守的目的之一就是將老四調虎離山,為暫代朝政的老六鋪平道路。
老四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父親的用意:
一旦自己同父親出巡,那就等於徹底失去了爭奪元儲的機會。
所以,他遲疑了一秒,然後就以戶政司公務繁忙為由推脫。但川主爸爸金口玉言,看似是商議,實則是通知,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於是,老四陪同親爹出行的事情就此成為定局。在父子二人的交談中,川主曾說過這樣一句話,“
老四,孤與你直言,你是極好的臣,可如今雜念太多,要想成為良兵,尚需修身養性,若你願意,便同孤一起巡守。若不願,孤再安排其他去處。
”
這段話內容不多,但資訊量極大。川主的話明褒暗貶,言語之間寫滿了警告:如果願意陪同巡守,那麼從前便一筆勾銷;如果不願意,那就是秋後算賬。“
若不願,孤再安排其他去處
”,“
其他去處
”四個字輕描淡寫,卻又暗藏殺機——老四無路可選。
川主用“
極好的臣
”直接明確了尹峻的定位,斷絕了老四的念想。但仔細想想,“
極好的臣
”既是警告,又是事實。
在新川宮內,川主與各位夫人雖然開枝散葉、子嗣頗多,但細細數來,可用的人才簡直寥寥。老大長年在外、鎮守邊關,老二被判流放、千里之外,老三熱情有餘、能力不足,老五護妻狂魔、旅行達人,老七、老九、老十胸無大志、資質平平。
不是老四太優秀,全靠兄弟們襯托。
於是,鶴立雞群的老四就成了少主中為數不多的人才。
如果直接將老四一擼到底,那麼未來主政的六少主將面臨無人可用的窘境。
所以,在川主離開之前,他這樣對兒子說,“
你有此等真心,日後若能用在其他的人和事上,方能長久
。”川主用“
日後
”為過去的齷齪翻篇,用“
其他的人和事
”默默地為老四許下了未來。
兄弟鬩牆、殘害手足,四少主作惡的程度遠超嫡長主,但川內人才匱乏,川主只能委以重任。因此,
在巡視歸來之後,新川主便計劃讓老四重回治禮司。
至此,四少主東山再起已經毫無懸念。
在退朝之後,老四為六弟送上了遲來的道歉。在兩人攀談之際,六少主提出讓老四掌管九川事務司。用老六的話說,治禮司事務清閒,由老四來掌管確實屈才。
這話說對了一半。
治禮司廟小是事實,但六少主將四哥調離,恐怕更深層次的原因是防止老四樹大根深、尾大不掉。
畢竟,老四在治禮司經營多年,手下的言官可都是他的走狗。
明升暗降,釜底抽薪,六少主這招著實狠。
但對於日常犯賤、夫妻作妖的老四夫婦而言,結局似乎還不錯:府中添丁進口,兒子成為了皇長孫;朝上進官加爵,自己掌控了九川司。
死裡逃生再翻紅,家庭事業雙豐收。
四少主,簡直是少有的反派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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