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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前,哥嫂出差託我照顧11歲的侄女,可那天放學後她再也沒回來

這件事情一直是橫亙在我心裡的一根刺,即便是已經過去了20多年,還是一直揮之不去,讓我悔恨難當。

20年前,哥嫂出差託我照顧11歲的侄女,可那天放學後她再也沒回來

我的侄女平平是一個11歲的小姑娘,住在河南省安陽市鐵西區,在離家不遠的小學上四年級。聰明伶俐,學習也很用功,老師和同學們都喜歡她。

1991

年的11月份,哥哥嫂子要出差去一趟深圳,臨走的時候,把侄女平平託付給了我這個做姑姑的照看。

11

月26號這天中午,平平像往常一樣放學回來,吃完午飯休息一會兒,跟我打了一聲招呼,就去上學去了。當時我還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大概是下午一點半。

到下午五點多鐘的時候,我下班回來了,那天下班比較晚,緊趕慢趕回來給侄女做飯。一進屋我卻沒看到平平,往常這時候她早就到家,都在家寫作業了。

我連鞋都沒來得及換,趕緊到學校去找孩子。可是平平的班主任說的話卻讓我跌入深淵,她說:“我也奇怪,平平下午沒來!我還以為是生病了,你們家長沒請假…”

我一下就毛了,哥哥嫂子就把孩子託付給我這麼幾天,這要出點什麼事,我怎麼交代?

我的腦子嗡嗡響,強裝鎮定和匆忙趕來的老公一起先找平平。可找了一圈下來,那些平時跟平平要好的同學都說沒見著,下午壓根就沒見平平回學校!大家越這麼說,我心裡越發慌,一家一家地找下去,有一個孩子說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在菜市場看見平平了。

老公調轉腳踏車,趕緊殺到菜市場,問了一圈人家都說不知道,也沒人注意過,我們已經著急的不行,就直奔鐵西區派出所報案。

因為平平失蹤的時間太短,也就是一個下午稍微長一點。小孩沒準上哪玩去了,這個性質不好確定,所以暫時不能立案。派出所讓我們再找找,同時他們也在管轄區里布置力量,讓周邊的社群人員,巡警,聯防,都幫著注意點。

就這樣,三天過去了,查詢的範圍從安陽市區擴大到了南邊的湯陰縣,可是仍然不見平平。我和老公幾天幾夜吃不好睡不著,人都瘦了一圈,孩子的行蹤依然毫無進展。

20年前,哥嫂出差託我照顧11歲的侄女,可那天放學後她再也沒回來

這時候我們還心存一絲僥倖,抱著孩子是一時貪玩走丟的念頭,卻不知道噩夢才剛剛開始。

離我家小區不遠的地方有一家安陽市的著名企業,安陽彩色映象管殼有限公司。當地人簡稱玻殼廠。以前是農田,現在是城鄉結合部。

11

月29號上午八點半,汽車修理廠的門衛韓寶路下夜班回家。老漢這兩天心情不太好,因為養的貓丟了。老韓順著玻殼廠南邊的路,慢慢騰騰地蹬著腳踏車,一邊蹬他一邊四下張望,想找找他那隻貓。

當他看見路邊有一個挺精巧的咖啡色的公文包,扔在蒼耳叢裡一塊水泥預製板上,開啟一看。裡邊是小學生的書本,這本上都寫著名字:平平。

附近的學校丟了孩子,老韓是門衛也接到過通知。一看這個包,他就覺著有點不對勁。馬上就找到學校:“這是不是那個孩子的?”

老師一看:“沒錯,就是平平的!”

學校趕緊通知派出所,鐵西區公安分局刑警隊接到報告之後馬上找到韓寶路,讓他指認一下發現這個包的地方。

老韓帶著去了,經過警方的仔細勘查,在29號的下午,又在現場發現了一隻小孩穿的紅色雪地靴,還有一隻襪子。我去辨認過,都是侄女平平的。

這時候我和老公開始心驚膽戰了,可能侄女平平是真的遇害了。

30

號下午,東郊一位姓郭的老大爺和老伴一起到剝殼廠東邊牆外邊拉廢玻璃。他拿著一個小抓鉤在垃圾堆裡扒拉來扒拉去,突然就扒拉出幾件小孩的衣服。

郭大爺還挺高興,看這衣服款式也不錯,還挺新的呢,顛顛地拿回來跟老伴說:“洗洗給咱家孩子穿吧。”

到晚上兒媳婦回家看到,跟郭大爺說:“旁邊小區丟了個孩子,這衣服是不是那孩子的呀?”

郭大爺一聽嚇壞了,趕緊抱著衣服找到居委會,居委會找到派出所,三轉兩轉,這堆衣服裡的襪子找不著了。剩下的這些衣服我也認出來了,都是侄女平平的。

30

號這天,哥哥嫂子也從深圳回到了安陽,當時我和老公的心情無法用言語形容…侄女沒了,衣服找著了,人卻找著,我們全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睡不著覺,也吃不下飯,所有的親朋好友們又在附近找了一宿孩子,但仍然沒有結果。天亮以後,部分親朋好友都回去了,該上班的上班,該休息的休息。我的弟弟,也就是平平的叔叔沒回去。

這時候已經是12月1號的早晨了,天矇矇亮的時候,弟弟來到玻殼廠東邊,在一塊麥地旁邊的小溝裡發現了半截桃紅色的腈綸帽子。拿回來,我一看,是平平的。

我們兩個人又返回玻殼廠東牆外邊,看看有沒有其它蛛絲馬跡。那地方有一堆建築垃圾。我們想站在高處往遠看看,結果我一腳踩上去,垃圾堆裡就伸出了一隻腳。弟弟反應過來,拉著我就直奔鐵西區公安分局。

09:40

的時候,刑偵人員趕到現場,安陽的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長、主管刑偵的副局長、鐵西區公安分局的局長全都到了。

20年前,哥嫂出差託我照顧11歲的侄女,可那天放學後她再也沒回來

刑警們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把這垃圾堆的土扒開,就見平平赤身裸體地蜷縮著,身體都已經梆硬梆硬的了。

我呆立在原地,眼淚早已無聲的爬滿臉頰,心痛的無法呼吸!平平的的母親,我的大嫂一看這個場面,直接就暈過去了。

警方讓我大哥,平平的父親過來辨認,就這兩步,當父親的大哥腳下彷彿千斤重,看到親生女兒以這樣的面目出現在眼前,心裡什麼感覺,別人難以體會。

大哥艱難的往前挪了一步,一看,女兒就像一隻睡著了的小羊羔似的,但是身體冰涼,氣息皆無。只是向警方點了下頭,兩腳一軟就坐地上了。

法醫對平平的屍體進行了解剖,發現它的頸部有明顯的扼壓痕跡,雙眼球結合膜有多處針尖大小的出血斑點。她是被活活掐死的,或被勒死的。屍檢還發現,萍萍是先被強姦之後才遇害的。孩子的小臂和手肘部位都有明顯的捆綁痕跡。

是什麼樣的人,能這樣喪心病狂地對一個小女孩下此狠手!我們全家人心痛不已,一再叮囑警方勢必要找出兇手…

12

月1號的下午,市公安局召集刑警大隊成立了破案組,各方面力量70多人參與偵查。警方這麼興師動眾,不是因為侄女平平一個人出事,因為在她讀的那所小學,還曾經有三個小女孩遇害,只是都成功逃脫,也沒有人去報案。

侄女平平這起案件爆出來之後,社會上人心惶惶,才陸續有家長來報案。加上平平被害,先後發生了四起這類的惡性案件,老百姓都急眼了,警察這臉上也掛不住了,這回下狠心把他找出來。

刑警大隊分別走訪了三個受害的小女孩。

有一個住在侄女平平家樓下,叫點點小姑娘說,那個壞蛋左手腕上刺著花紋,像是一個瘋字。另外,他的耳朵後邊有一顆黑痣,這都是明顯的特徵。

警方和小點點聊了幾乎一整天,瞭解到了案犯19個特徵。根據這些特徵畫出來的模擬畫像和一個叫段國義的人十分相似。身高一米七左右,臉型也相似,右手小指特別長,左手臂上紋著圖案,他紋的是兩把交叉的寶劍,猛地看上去和這個颳風下雨的風字非常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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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17號下午兩點多鐘,在火車站的售票大廳,正打算外逃的段國義被警方帶回刑警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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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17號的晚上,刑偵人員依法對段國義的住處進行搜查。在一個櫃子角上提取到五釐米長的纖維,在一圈白色的尼龍繩上又發現了一根同樣的纖維。經過檢驗。無論從色澤、外觀和質量上,都跟侄女平平戴的晴帽子同一種物質。

18

號的下午,段國義提出來兩個條件,一個是給在鄭州的父母寫封信,另一個,是要跟女朋友趙燕先見一面。

警方同意他先寫信,至於見面,那得看他的態度。

警方拿來紙筆,給他代筆。從八點鐘開始,他語無倫次,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從他十幾歲走上邪路開始,說如何如何對不起父母。有一回大年三十,母親還到勞教場去看他,結果回來還把腿給摔折了。

受到他的不良影響,二弟也走上了犯罪道路,至今還在監獄裡,他如何如何後悔等等。

寫完這封信,他又要求給趙燕寫幾句話,說:“這輩子遇到你,我感到很幸福。可是我呢,幹了傷天害理的事,今後咱們倆估計是見不著了。”

共寫了九頁紙,寫完的時候都半夜12點了。

段國義地情緒接近崩潰,警方軟硬兼施,終於讓他招了對侄女的下手的犯罪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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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26號中午,侄女平平從我家裡出發去上學的路上,被他騙到住處之後打暈,然後用刀挑斷她戴的帽子,實施惡行。做完之後,他覺著心裡邊發慌,看見平平已經醒過來了,靠著牆哭,就問他,你家住哪兒啊?

平平是個孩子,就如實說家住哪個小區,幾號樓。可憐的寶貝,當時所處的位置跟家裡只隔著一棟樓!

那個狂徒一想,留著平平這事早晚得露,就起了殺心。晚上11點多,他用三輪車把平平轉移到了玻殼廠東牆外,草草的一埋就走了。

在警方的審訊下,段國義供認了七起強姦、三起殺人案件的犯罪事實。

問他作案的動機,他無恥的說,成年女人他接觸過不少,就是對小女孩好奇。自己沒事的時候就會站在樓上看來來往往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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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19號晚上九點多,經過公安機關允許,段國義和女朋友趙燕見了一面。

趙燕到現在都不知道段國義犯的什麼罪,她送給段國義一隻銀耳墜和50塊錢,還跟他說,你在裡面要老實交代,爭取寬大,我等著你。段國義摘下手錶給了趙燕,跟她說,宣判的時候,你能來就來,來不了就給我收個屍。

20年前,哥嫂出差託我照顧11歲的侄女,可那天放學後她再也沒回來

我的侄女平平如果活到現在,也是個大姑娘了。現在想來當時的趙燕如果知道自己愛的男人是一個殘害小女孩的殺人犯不知該做何感想。

1992

年3月24號。惡貫滿盈的段國義被執行槍決。自此,也算是告慰了侄女平平的在天之靈。

20

多年來,我們夫妻倆一直活在這件事情的陰影裡。雖然哥哥嫂子又生了兒子女兒,在漫長的歲月裡逐漸平復了傷口,也從未責怪過我。但我的內心一直深深的陷在自責裡。

我無數個夜晚做夢,夢到平平站在樓下的單元門前衝我擺手,等我伸手去拉她,她就已經跑的很遠了。如果那天中午我出門送送平平,看著她走進學校大門,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出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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