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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六年,琥珀夢遇送子觀音,六年妊娠,慧能出世!

續【

達摩殿下,慧可拜師“立雪斷臂”,煉魔臺養傷過“百日磨練”

第四章《六年妊娠 一佛出世》

心心復心心,結愛務在深。

~唐·孟郊

貞觀六年,琥珀夢遇送子觀音,六年妊娠,慧能出世!

唐高祖武德三年(西元六二0年),范陽(今北京市宛平縣)小官盧行瑫因與上司有悖,被謫官嶺南新州(今廣東新興縣)。一路里孤孤零零、悽悽慼慼,問路而走。也有志誠忠厚者,老實指點;也有浮浪不羈者,指東話西。好不容易,才艱難地踏上新州地界。時值大旱,從春至秋,並無點雨,禾稻枯焦,草木黃預,井榦見底,溪澗斷流。盧行瑫遠離父母,到此蠻地,又見荒涼一片,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禁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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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瑫進了筠城(今新興縣城),到州衙投了文書。刺史轉告他,上司有令改謫為民。行瑫如五雷轟頂,雙手捧著臉,痛哭起來。刺史見狀,動了憐憫之心。好言安慰他說:“行瑫啊!你年輕氣盛,惹來災禍,今後要學會一個『忍』字啊!謝大人關懷!不知小民該到何處安身?”行瑫拱手作禮,但仍哽咽著。

到城南二十里的夏盧村落戶吧!那裡是漢、僚(原作“獠”,今通用“僚”)、瑤人雜居之地。民風淳樸。有空時可來這裡一起研究詩書,好嗎?”

“多謝大人,罪民怎敢高攀呢?”行瑫感慨萬分向刺史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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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器重有學問之士,你來不拘。有空來吧!其情真、其意切。行瑫感動的熱淚盈眶,又向刺史磕了三個響頭,說:“多謝大人看的起罪民。有定當前來討教。大人,就此告別了。”

行瑫揹著行李到了夏盧村,僱工建了一間草寮。夏盧村是一個“寂寂門庭無吠犬,猗猗竹塢有啼鶯”的荒野山村,但背靠龍山,古樹繁花,鬱鬱蔥蔥風景絕美,也是一個好去處。由於他篤信禪宗,故心境澹泊,官場之爭的陰影便慢慢淡化了。他在村裡開館訓蒙,教授附近村民的子弟,因而和雜居的各族村民感情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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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四年夏,天氣異常炎熱。行瑫生了一身黃水瘡,面部及四肢均起滿紅斑或水泡,不久便變成了膿皰。膿皰大如黃豆,皰破後露岀糜爛面,騷癢難受,全身發熱。村民告訴他,龍山上有溫泉,日浸數次即可痊癒。

龍山連綿五十里,山勢蜿蜒相連,勢如蟠龍。那裡山高林密,溝壑縱橫,行走了大半天,才找到一處溫泉。他沐浴在溫泉中,出了一身熱汗,騷癢沒有了,膿皰也浸白了。多麼舒服啊!真有寵辱皆忘之感。他頭枕岩石,凝望天空,突見紅日西沈。此驚非同小可。怎麼下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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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穿好衣服,往下山的路快跑。衣服勾破了,傷疤勾爛了,前面的路看不清了。可喜的是下弦月已從東南邊山頭上出現,淡淡的清輝照著蒼茫的群山。山間磷火明滅,他的心情也就像磷火一樣閃爍無定,一忽兒驚恐萬狀,一忽兒心傷欲絕,忽然間腦子裡好像空空洞洞,全然不能思想,真的似整個世界遺棄了他,離他而去。遠處虎嘯狼嚎,山嶽震動。他藉著微弱的月色,口中念著“南無阿彌陀佛!”拔腿狂奔,腳踩空,他和岩石一起滾進了山溝。

行瑫睜開眼睛時,一個黝黑壯健的少女站在床前就像一支婷婷玉立的黑牡丹。只見她辮盤頭上,花插其間,上穿無領短衣,下著短裙,腰繫綵帶,正對著自己一個勁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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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快來啊!他醒過來了。”一個銀鈴似的聲傳遍四方。

行瑫頓覺臉上熱烘烘的,手心裡滲岀一手冷汗,心頭像有千百個螞蟻爬過。他羞澀地閉著眼睛,不好意思地吶吶地說:“小生實在失禮了!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不是我救你的,是我爹和我哥從山溝裡揹你回來的。”她分辯地說完就走。

行瑫艱難地正想從床上爬起來,這時一老者進來,慌忙把他按在床上:“還不能起來,再躺兩天吧!你摔的不輕啊!”行瑫含著淚水躺了下來,那銀髯飄拂的老人,多麼像自己的親爹啊!記得孩提時摔傷的那一回,親爹就是這樣按下自己,讓自己躺在床上休息兩天的。“老爹,不。親爹,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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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捋須呵呵大笑:“孩子,一家人了,謝什麼?

親爹恩同山嶽,小生將何以為報!”

既是一家人了,就什麼都不要說,好好養傷。”

“孩兒聽爹爹的。”說完熱淚奪眶而岀。想不到遠離家鄉的淪落人卻因禍而得福,享受那人間的天倫之樂。他暗下決心:“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爹,藥熬好了。”姑娘捧著一大碗藥走了進來。行瑫立即閉上眼睛,不好意思地說:“多謝姑娘。

老爹用手拍拍行瑫的臉,笑笑說:“傻孩子,不必迴避了,睜開眼睛。她是小女琥珀。琥珀者,化瘀利尿,鎮驚安神,外敷可治瘡傷。這兩天,就是她服侍你的,你既認我為爹,她就是你妺妺了!對嗎?

對,親爹,琥珀妺,多謝救命之恩!

一陣醉人的快意浸透了琥珀的心,她的臉紅了,嘴上露出了笑容,滿臉像是綻開了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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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姓甚名誰,為何跌落山溝?做爹的連這些都不知道,真糊塗!”說完一拍大腿,仰天大笑。

行瑫把自己的身世和遭遇說了一遍,父女倆噓唏不已。“既然這樣,就在這裡暫時住下來吧!這裡是僚寨,皆姓李,離城只有八里。我還有一個兒子上山採藥去了,名桃仁,也是藥名。一家以草藥普救眾生。”老爹十分自豪地捋著銀鬚自我介紹著。

在李老爹的精心治療和琥珀的悉心護理下,不岀半月,行瑫傷病全好了。自古道:“有緣千里能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行瑫和琥珀的友愛彌篤,不知不覺地逾越了友愛的界限,雙方竟愛慕起來,終於難分難解了。李老爹看在眼裡,喜在心頭。有時還創造一些機會讓他倆多接近。琥珀本是個開朗活潑的少女,又正好是二八年華。一天夜裡,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終於決定向行瑫拋岀試探性的繡球。她清了一下嗓子,便高聲唱道:

隔河海棠開成蔭,心想摘花不怕深。

丟個石子試深淺,唱支歌仔試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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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瑫本是絕頂聰明的人,其謫官被貶新州,正是因為寫了幾首含沙射影諷刺上司貪贓枉法的小詩而被聰明“誤”的。琥珀的繡球既已丟擲,有何不接之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高聲答道:

新做屋基四四方,細細石子來打牆。

哥哥正蓋大瓦屋,問妹要廊不要廊?

琥珀對行瑫早已是深深愛上了的。一怕爹爹不答應;二怕哥已有妻室。現在是揹著竹竿進巷子,直來直去,因而樂得心花怒放,於是隨口而出,快樂嬌嗔地唱了起來:

千金難買有情人,高山流水識知音。

哥愛阿妺愛的真,妹愛阿哥情意深。

李老爹和桃仁聽了他倆的心聲,心裡也樂滋滋的。這一夜,一家四口,竟未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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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西沈,磷火眀滅,山頂的白雲結成滾滾的波濤,像一個無邊無際被煮沸了的海洋一樣,翻翻滾滾,這是黑夜將盡,曙光卻現之前的景象。行瑫起了個大早,步出門前。“莫道君早起,更有早起人”,李老爹早已站在屋前的葡萄架下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行瑫趕忙上前施禮道:“爹爹早安!孩兒有一事稟告爹爹,懇望爹爹允諾”。

李老爹寬厚仁慈地微笑道:“兒,不必吞吞吐吐,有什麼說什麼,爹都答允。”

爹爹,我想,”行瑫囁嚅著欲語又止。

想什麼?快說,做人就要做爽脆人。

“想娶琥珀妺為妻,不知爹爹允否?”說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白淨的臉紅的像塊豬肝。

李老爹託著白鬍子,差點笑掉了下巴:“傻仔,還用問嗎?”說完,又是一陣開心的朗笑,笑聲傳遍了晨曦中的僚寨。

行瑫轉身就往屋裡跑,像個大孩子似的,邊叫邊跳地說:“珀妺,爹爹答應了,答應了。”正好與迎面而來的珀妺撞了個滿懷,二人互抱著轉啊轉的,彷佛天地間就只有他倆。當發現桃仁正站在一旁傻笑時,才不好意思地各自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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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五年(西元六二二年)春,李老爹給他倆舉辦婚事。迎親之日,行瑫按僚家婚俗,早上派人牽一頭牛去請先生公唸經,然後殺掉這頭牛。下午,他隨伴郎、接嫁娘到琅村迎親。但見琅村全村沸騰,鑼鼓相迎,鞭炮齊鳴。桃仁把行瑫領到屋裡,先拜了天地祖宗,然後參拜了岳父大人。飲宴完畢,全村的男女老少吹吹打打,把新娘送出村口。但見琥珀身穿白綠滾邊的大紅繡花長袍,腰束繡花白絲腰帶,足登繡花白鞋,頭戴三角形大帽,銀牌、銀耳環、銀項圈、銀手鐲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生光。今天的琥珀,簡直就像天仙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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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隊回到了夏盧村自然也是一翻熱鬧。先生公領著夫妻雙方拜完天地祖宗後,又領著新娘繞屋圍走周,然後點燃新郎手中的十二支香,插在香案上,再拜祖宗。此時新娘便用嶄新的銅盆端水給賓客洗臉,賓客當即把紅包放在銅盆裡。隨後便是飲宴、鬧新房,折騰到了子時(即午夜十一時)才讓夫妻進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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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六年(西元六三二年)二月初八夜,夫妻圓房後,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鄉。驟見庭前白花競發,白鶴雙飛,又聞蘭香滿庭,仙樂和鳴。一會兒,觀音菩薩手抱一個嬰兒,駕著彩雲飄然而下。夫妻慌忙下跪望空再拜。

“盧行瑫,你一生奉佛,又吃盡人間苦,現在劫難已過,苦盡甘來了。李琥珀,你心地善良,一家濟世救人。你倆結為夫婦,相敬如賓,恩愛異常,應得貴子。善有善報啊!這是我佛的意旨。”觀音說完即把手中嬰兒往琥珀的懷裡一拋,便轉身騰空而去了。

“行瑫,快把嬰兒接住,行瑫,快,快,琥珀狂叫著,雙手緊緊地把“嬰兒”抱在懷裡,然後柔言細語地說∶“行瑫,你快來看,這是我們的孩子。”行瑫聽琥珀狂叫,立即從床上跳起,慌忙擊石取火,點燃松明。燭光下琥珀緊緊地抱著的卻是自己的枕頭。兩人驚愕,大笑,夢中之事想來也有些蹊蹺,俗語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況且夫妻倆早就想抱個金娃娃了,於是便向空中拜了又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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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七年二月初八夜,夫妻竊竊私語,琥珀倒在丈夫的懷裡,嬌柔地說:“我懷孕足一年了,肚子才略微拱起,唉!不知要懷多久呢?”他感到妻子對自己無限的愛,便緊緊地摟住她,吻了又吻,然後說∶“珀妺,要有耐性啊!懷胎越久,孩子越聰明,你聽過嗎?”她沐浴在幸福而甜蜜的愛意中,我多麼想早日見到孩子啊!”“我也是,然而……”在越來越濃的睡意下他喃喃地說著。

貞觀八年二月初八夜,夫妻倆又竊竊私語了:“肚子比去年拱起了一寸,我看孩子是快出生了。”

“不要急嘛!前幾天我看了佛經,經上說,如來佛祖出家之前,曾與妻子同房,其妻當晚就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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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後如來成道之夜,他的兒子才誕生。他的孩子十五歲就出了家,為如來佛祖的十大弟子之一,即後來的十一羅漢羅喉羅。”琥珀禁不住噗嗤一笑你異想天開啦!我倆會生個法王?”“這也不出奇,善有善報嘛!況且觀世音菩薩又冋向我們託夢過。”行瑫越說越有信心,好像他未來的兒子真的做了法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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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十二年(西元六三八年),二月初八夜,正好是琥珀妊娠六年整。子時剛到,突見滿室紅光,異常芬芳。小兒順利地從母體走了出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人間的新鮮空氣後,便用那像熟透了的葡萄樣又黑又大的小眼珠凝望著雙親,報以微微一笑,然後安靜地睡去了。這裡沒有一般嬰兒哇哇墜地的哭聲,也沒有接生的婆娘,一切都是瓜熟蒂落。夫妻倆高興地望著甜睡的兒子:大大的腦瓜,烏黑的頭髮,兩耳下垂,手長過膝,越看越像個法王。琥珀把兒子抱起來,摟在懷裡,恨不得在幾秒鐘內,把全身的奶汁、血和愛都灌到兒子身上去。

可是,兒子只是用小嘴吻了一下母親的乳頭,便閉上眼睛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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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明,有兩個容貌奇特的和尚登門道喜,恭喜兩位施主生得貴子,能讓貧僧一睹聖顏嗎?”行瑫合掌還禮道:“多謝兩位大師光臨寒舍。若要一睹犬子,請隨小生來。”

兩和尚拉著小孩的小手說道:“南無阿彌陀佛!我等來遲了,請法王勿怪。佛祖命我等告訴法王,要吃的苦中苦,才能換來甜中甜,努力奮鬥吧!必成正果。”說完便轉向行瑫夫婦合掌施禮,“恭喜二位施主得到了千年難逢的麟兒!他是佛門未來的龍象,將來不但可以『惠』施一切眾生,也『能』弘揚佛祖傳下來的禪宗,就取名『惠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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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瑫聽了,心中自然萬分高興,心想,我兒剛出世,他倆就知道是佛門未來的龍象,是真是假?於是合掌施禮道:“多謝兩位大師為我兒賜名。在下乃愚夫俗子,我兒的前途懇求大師點化三生有幸了!”說完又向二僧合掌致禮。

二僧相視而笑。一僧說道:“施主,六年妊娠,佛出世,僧人無戲言。”另一僧則道:“施主,多言無益,天機不可洩露啊!”說完,二僧便逕自岀門,長嘯一聲,倏然不見。夫婦倆慌忙倒地望空拜謝太陽漸漸升起,金色的晨光照在這新生嬰兒的臉上,彷佛似個紅豔欲滴的蘋果。

據法海禪師的《六祖大師緣起外記》雲:惠能岀世後不飲母乳。每當小惠能閉眼時就有神人給他灌甘露,傳說這是天神用甘露給惠能洗髓易筋,脫胎換骨,超脫凡塵,使之獨具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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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夜闖梅嶺 五祖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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