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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鎖壞了,被困洗手間的一兩個小時

一、毫無徵兆的被困

那是平平無奇的一天晚上,小小像往常一樣,在自己租住的小單間的浴室裡沖涼。因為是單間,加上房間的門已經關上並反鎖了,小小平時都習慣不關洗手間的門。

那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浴室的門就鎖了。小小一開始沒在意,鎖了就鎖了吧。要出去的時候,開啟就好了。可意外就毫無徵兆地發生了。衝好涼,消除了週六加班,搞了一整天的活動的疲憊,本來是心曠神怡的小小轉了浴室的鎖幾圈,發現門打不開。

小小在這兒住了大半年,第一次仔細打量這鎖,發現已經鏽跡斑斑。

門鎖壞了,被困洗手間的一兩個小時

二,自救與求救

小小先試著加大力度轉動鎖,可惜還是打不開,應該是哪裡被卡死了。沒辦法,單單動手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只能用腳踹了。這時,苦中作樂的小小想起《情深深雨濛濛》雪姨的經典“你有本事,你開門”的橋段,突然有點羨慕雪姨,她只要用手拍門就行了,自己還得用腳踹門。

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的時候,只是別人身上發生的“故事”。小小想起了有個單身女孩在新年的時候,也是門鎖壞了出不去,被困出租房兩三天的新聞。想起了那女孩的求救方式。

我已經自力更生,努力過了。小小心想,無法自救,那就只能求救了。小小的單間,衛浴的面積也大不到哪裡去。被鎖,被困,時間一久,就會因為情緒的緊張,更加覺得空間逼仄,小小看著那小小的通風口,有了畫地為牢的感覺。剛沖涼,浴室裡還瀰漫著熱騰騰的水蒸氣,小小覺得自己的呼吸開始變得有點急促。

因為拼盡全力地踹門,加上九月上旬的廈門,晚上氣溫還是偏高,小小沒開空調,浴室裡也沒風扇,很悶,小小很快就熱得流汗了。小小開了冷水沖涼,讓自己的頭腦也清晰一些。

小小沒有沐浴時把手機帶到洗手間的習慣。所以,沒法打電話求救。如今,只剩下一個法子,那就是喊救命了。

小小沒想過,自己生平第一次喊救命是這種情況。小小原先覺得住這兒還不錯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兒的隔音效果馬馬虎虎,還過得去。可要呼叫的時候,這隔音效果越好,獲救的希望就越渺茫。

“救命啊”,“救命啊“,小小在呼求。最初,小小鉚足勁地喊叫,後來醒悟過來,要節省一些體力。於是,就豎起耳朵聽,聽到門口似乎有人經過的動靜的時候再呼救。

在等待的時間裡,小小的頭腦裡閃過無數個念頭。如果沒人聽到,自己一晚上都出不去怎麼辦?在洗手間,沒法躺,沒法坐,要站著過一晚上嗎?嗓子喊得有點冒火了,沒有水喝,怎麼辦?小小想過了,要是實在渴得受不了,那就喝熱水器裡的水。小小還在想,我會虛脫嗎?我會窒息嗎?她在默默地祈禱上天,有人儘快聽到她的呼求。

幸好,小小的房間在四樓,靠近樓梯的第一間。小小集中精力聽著,聽到樓下有停車的聲音,有上樓的聲音。進洗手間沖涼的時候,是10點出頭,現在快11點了吧。這個點,是大多數人陸陸續續回來休息的時候,小小想著,要給自己希望,一定會有人聽到自己喊救命的。

走廊上似乎有人走過,但沒停下。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小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煩躁。小小呼求一會兒,歇息一會兒,踹門一會兒,總之要弄出動靜讓人注意到。

三,天籟之音——獲救

終於,上天聽到小小的呼求,不知名的天使出現了。門外,傳來期待已久的人聲。這就是天籟之音啊。起初,小小隱約地聽到有人嘀嘀咕咕自言自語的聲音,似乎是在確認,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喊救命。然後,門外有人喊話,問小小到底怎麼回事,門外的人不清楚小小為什麼出不去。小小使出了剩下的所有的力氣,儘量大聲地回答,告訴門外的人,是被鎖在洗手間。

經過一番溝通,門外的人明白了。說了一句,我打電話給房東,你等等,不要急。小小心裡的一顆石頭終於落了地,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漏了氣的氣球,整個人都癱軟下來。

後來的事情,長話短說。房東來了,發現房間門反鎖,有鑰匙也打不開,只得打電話請師傅來,撬掉房間的鎖,進來房間後,再請師傅把洗手間的門撬開。這個過程中,小小聽到門外有好幾個人在說話,想必是動靜弄大了,有人來檢視是怎麼回事。

門鎖壞了,被困洗手間的一兩個小時

等小小最終“逃出生天”,走到房間門外,看到幾個住同一棟樓的租戶,也不知道哪位是剛打電話的“天使”,但看到每個人臉上都有關切的神情,小小向所有人表示了感謝和歉意,這樣折騰下來,已經快到12點了。

等小小送走了房東,開鎖師傅,再拿起手機,看了看租戶群的訊息,樓下的租戶發訊息說,誰大晚上還在敲東西。明天再敲行不行,都要休息了。小小回訊息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並道歉。

四,反思——命運共同體

經過這番“被困洗手間驚魂記”,小小的心久久不能平靜。腦海裡突然冒出來一句平時只覺得高大上,如今覺得很接地氣的話——“人類是命運的共同體”。

反省自己,素日裡也是希望房間隔音效果越好越好,希望“躲進小樓成一統”(可惜沒小樓,小單間就巴掌大的一塊地方),與外界隔絕,“管他冬夏與春秋”。

可是,當自己被困的時候,多麼渴望自己的聲音被外界聽到,多麼渴求自己費心費力弄出的動靜能被外界關注到。

天南海北的租戶在同一棟樓,在一個屋簷下,關起門來各過自己的日子,將彼此隔絕的未必全都是冷漠,或許還有忙碌,還有防備,還有隱私和自由。

彼此獨立又相互聯合,怎麼樣才能做到呢?小小一直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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