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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地球2》:人類世界沒有最優解|甲子光年

“希望是這個時代像鑽石一樣珍貴的東西。”

四年前,電影《流浪地球》上映,這句臺詞在數億觀影者心裡打下一束柔光。當時人們很難想象,就在2019年末,電影中的一句臺詞竟成為接下來三年的某種預言。

過去三年,希望在一次次無措和無奈中幻滅,又在人們一次次全力以赴中被重建。

如今,魔幻的三年畫上短暫句點,承載厚望的《流浪地球2》也在大年初一重磅迴歸。據最新資料,截至1月23日6時16分,《流浪地球2》票房達6。27億元,位列春節檔電影票房第一。

《流浪地球2》是第一部的前傳,講述了人類在流浪地球之前的掙扎與無措。

面對即將到來的末日,有兩條路擺在了人類面前:

一條是“移山計劃”,即“流浪地球計劃”的前身,在地球上建起一萬座行星發動機,帶著地球流浪宇宙;另一條是“數字生命計劃”,即把人類的意識抽離身體,上傳為資料儲存下來,用意識重啟人類文明。

《流浪地球2》:人類世界沒有最優解|甲子光年

從第一部《流浪地球》的橋段來看,顯然人類最終選擇了“移山計劃”。但“數字生命計劃”也並非被拋棄,而是在一次次靈魂拷問之中,成了“移山計劃”最終能夠順利施行的某種機遇。

從現實角度而言,也許“移山計劃”永遠只可能停留在電影之中。“數字生命計劃”卻並非如此,而是早在幾十年前就被科學家反覆研究探討,如今甚至有了實現的可能。

郭帆導演曾在電影上映前接受採訪時提到,《流浪地球2》會涉及到數字生命,它是一個虛擬世界的代名詞。今天的元宇宙、馬斯克的腦機介面、量子計算機的應用,都逐漸構建出虛擬世界。未來可能面對的問題是:我們到底是生活在現實世界,還是虛擬世界?當虛擬到什麼程度的時候,我們會脫離現實世界?

看完影片,我們在“數字生命計劃”背後,再次看到了一個所有科幻作品都離不開的母題:技術與人的對峙中,誰最終把握著選擇未來的權利?

1.開啟意識的潘多拉魔盒

一次意外車禍奪走了圖恆宇女兒圖丫丫的生命。手術室裡,在圖丫丫彌留之際,她的意識被上傳相關裝置,以資料的形式儲存了下來。

當時,“數字生命計劃”已經在法律層面被完全禁止,但圖恆宇依然將儲存著女兒殘留意識的硬體裝置接入智慧量子計算機,經過上百次迭代,數字形態的女兒終於有了兩分鐘的生命。這還不夠,圖恆宇想給女兒完整的一生。

《流浪地球2》中,天王劉德華飾演的圖恆宇是“數字生命計劃”堅定的支持者。

事實上,許多經典科幻作品中,都試圖開啟意識的黑箱。

2014年上映的《超體》則更為直白地呈現了意識與軀體的相互作用。

影片中,女主角露西被強制灌入一種神秘藥物後,身體代謝極速加快,大腦被開發程度越來越高,當大腦開發至100%的瞬間,女主角的軀體逐漸變成一灘黑色液體,吞噬著周邊的物體,隨後便消失,化為萬物。

現實中留下的,只剩一個隨身碟樣式的物件。相關科研人員趕到時,紛紛詫異露西到底去了哪裡,很快,他們的手機傳來一條簡訊:

“我無所不在。”

電影《超體》中,當露西的大腦被開發至100%,身體便因無法承受大腦運轉所需的強大能量而被消耗殆盡,意識以資料的形式儲存在硬體裝置中,其中囊括了全宇宙古往今來所涵蓋的全部資訊,這些資訊將代代相傳,成為人類文明無限延續的一本“百科全書”。

這似乎與《流浪地球2》中“數字生命計劃”的設定有一定相似性。

《流浪地球2》:人類世界沒有最優解|甲子光年

事實上,將人類意識上傳併成為“數字生命”這一過程真正要在現實世界實現,需要極其強大的技術儲備:

上傳前需要對人類大腦產生意識的機理有相應研究;上傳過程會涉及腦機介面等接入技術;上傳後資料的儲存和處理則離不開人工智慧的演算法模型、晶片等技術支撐。

不得不說,藝術來源於生活。科幻世界的奇妙想象,早已在現實世界有了風向標。

2.現實與科幻的雙向印證

“數字生命計劃”中,意識上傳是一個基礎環節。

電影中並未直接點明將意識上傳的裝置具體是什麼,但從現實出發,最可能的裝置就是腦機介面。

上世紀70年代,科學家早已印證了腦機介面的理論可行性。

1920年,德國精神科醫生Hans Berger博士用大腦頭皮上的貼片電極成功測量到人類“腦電圖”。當時,科學界便猜測腦電波是一種大腦對外和對內交流的資訊載體。

1970年,科學界越來越認識到,人類腦電波中某些可觀測部分可以反應大腦狀態,醫生也開始透過腦電波狀態來判斷腦部疾病。同時,當大腦產生某種意識時,部分腦電波也會隨之變化。

基於種種事實,科幻作品中開始逐漸出現“意識上傳”等假設,科學界也開始有人猜測,能否透過腦電波來控制外部裝置?

腦機介面的概念便由此而生。

1973年,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Jacques J。 Vidal教授發表了一篇論文,其中首次提到了“腦機介面”這一術語。

當時的他或許不會想到,50年後的今天,腦機介面已經成為一個頗為時尚的科技概念,活躍在國內外科技圈。

在2019年的世界機器人大賽上,不少人都有種強烈感受:腦機介面真要火了。當時的腦機介面比賽共2000多名選手參加技能賽,400多個團隊參加技術賽,規模遠勝往屆。

此外,作為科技時尚弄潮兒的馬斯克,這一次同樣沒有缺席。

美國時間2022年12月1日,馬斯克在他旗下腦機介面公司Neuralink的釋出會上展示了一段影片,影片中的猴子被植入腦機介面裝置,正在使用意念打字,玩電子遊戲。

腦機介面裝置是隱藏在猴子頭蓋骨中的,馬斯克解釋道,這相當於將你頭蓋骨的一部分換成一個蘋果手錶,並表示這個裝置將來是能夠替換的,就像蘋果手機一樣,會不斷迭代出新品。

此外,馬斯克表示,公司已經向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提交了大部分文書,有可能在約6個月後進行人體試驗。

同時,馬斯克認為腦機介面裝置實際上是一個“讀心裝置”,未來有可能成為“腦中的手機”,改變現有人類使用手機等裝置只能依賴手指來互動的方式,提升“人類與網際網路的通訊速度”。

在馬斯克看來,腦機介面能夠在醫療領域釋放能量,為殘障人士提供便利。社交媒體上,不少殘障人士對腦機介面抱有很大期待,更有網友表示,“作為盲人,我彷彿看到了希望。”

而當腦機介面真正普及時,人與機器的連線,讓人真正意義上進入意識永生,人類文明或也將以意識的形式代代相傳。

3.來自文明本身的束縛

創業者的願景總是那麼美好而有力,但相比來自技術的難度,更不可捉摸且難以剔除的,是來自人類文明本身的束縛。

《流浪地球2》中,“數字生命計劃”直接在法律意義上被全面禁止。

電影裡,圖恆宇的同事馬兆曾說:“在數字世界得到永生的誘惑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在太大了。”

《流浪地球2》:人類世界沒有最優解|甲子光年

在圖恆宇試圖用更高算力的智慧量子計算機為女兒丫丫擁有完整的數字人生時,馬兆同樣對他說:“擁有了一生的丫丫,不知道是天使還是魔鬼。”

馬兆的第一層擔憂,來自於

人性的不確定性

——如果永生成為一種社會公認的理想追求,那麼永生註定會成為強者的特權,這本身有悖於人類文明對生而平等的追求。

第二層擔憂,則來自於

技術演進的不確定性

——所謂的“數字生命”,更像是依託智慧量子計算機的高階人工智慧,這樣一段脫離人體的人類意識,還能否被稱之為生命?這樣的數字生命又會如何與現實生活中的人類共處?

同樣的疑慮也存在於現實世界。

現實中,腦機介面等技術雖然還未到被禁止的地步,卻也承受著同樣的爭議。

馬斯克旗下的腦機介面公司Neuralink在2016年便已經成立,並先後在老鼠、小豬和猴子大腦中成功植入晶片,完成了動物大腦的技術可行性驗證,但成立至今6年的時間,都並未實施人腦試驗,也沒有推出過上市產品。

原因是,Neuralink尚未獲得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的批准。

相比之下,和Neuralink成立於同一年的腦機介面企業Synchron,在去年7月就宣佈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

(FDA)

已批准其嵌入式腦機介面產品的臨床研究性器械豁免。

同樣在2022年7月,Synchron在美國開創了首例腦機介面手術,成功將其腦機介面裝置植入一名美國患者體內。此前,Synchron已在澳大利亞為4位患者提供了腦機介面手術支援,至今並沒有出現副作用。

監管體系對於兩家公司態度截然相反的原因,正是技術的安全性

2022年2月,美國醫師醫藥責任協會

(PCRM)

指控Neuralink公司違反了《聯邦動物福利法》,在實驗中虐待動物,整個腦機介面實驗專案共涉及23只實驗猴子,其中15只已經死亡。

儘管Neuralink很快回應了爭議,透過官網和Twitter迴應稱其團隊尊重動物,在缺乏語境的條件下,醫療記錄和研究資料所反映的資訊可能有誤導性,但信任重建的過程,遠比其崩塌更加漫長而艱難。

事實上,腦機介面等技術爭議的核心,很大程度上來自於人們對未來不確定性的不安。

技術對於人體的介入逐漸加深,而人類關於自我的探索趕不上技術發展的速度,掙扎、懷疑、不安乃至恐懼便由此而生。

解決不安的方法之一,就是掌握選擇的權利。

4.上帝擲骰子嗎?

無論電影還是現實,將人類意識上傳保留為資料大多都會指向同一個結局——永生。

《流浪地球2》中,圖恆宇讓女兒在虛擬世界擁有了完整一生,某種程度上,這正是一種意識層面的永生。

現實中,古有天上神仙不老不死的浪漫神話,今有科技狂人造腦機介面、搭建元宇宙世界,讓人類在虛擬世界裡永生。

從古至今,人類似乎一直執著於解開永生的密碼。相比之下,透過腦機介面等技術保證意識永存竟是當前最現實的一條路徑,不少人選擇的方式至今都充滿魔幻色彩。

66年前,康奈爾大學的生物化學家Clive McCay的發現便是其中之一。他發現,將1。5個月大和16個月大的小鼠血管相連、血液共同迴圈後,老的那隻關節軟骨很快變得年輕了許多——這相當於幫47歲的人實現了逆生長。

這項技術與PayPal聯合創始人Peter Thiel的人生目標不謀而合。Thiel一直希望自己能活到120歲,併為此付出了許多努力——他每天服用激素、加入人體冷凍計劃,據說,他每個季度都會輸入年輕人的血液。

在Thiel及其同盟者看來,“死亡是一個可以解決的問題。”

然而,永生真的是人類命運的最好歸宿嗎?

某種程度上,永生是科技賦予人類的一項特權,也是技術給人類命運選擇的最優解。

科技的發展註定走向更高效的一端,跟不上步伐的人群則會逐漸落後於時代,甚至被淘汰,這近乎是現代社會不可否認的事實。

這一過程中,

技術往往會基於演算法邏輯幫人類選擇出解決問題的最優方案。

例如《流浪地球2》中,擁有當下最高算力的智慧量子計算機MOSS已經計算出地球即將遭遇多次危機。於是,MOSS同樣為人類文明的延續選擇了最優解——毀滅人類。

在MOSS的引導下,預測中的危機如約而至,它甚至直接出手毀滅月球上部署的用來將月球逐出地月軌道的月球發動機,試圖以此毀滅人類。

為此,“流浪地球”計劃的統籌者周喆直力排一切干擾,協調各國政府共同應對月球危機,併成功點火實現流浪地球。

有趣的是,“流浪地球計劃”最終能夠順利點火,離不開數字生命圖丫丫的臨門一腳。

由此便可看出《流浪地球2》在構建世界觀時巧思——

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流浪地球計劃”和“數字生命計劃”看似對立,但人類的最終出路,竟存在於兩大計劃的交集中。

這也與現實世界的規律彼此呼應:很多抉擇時刻,人們並沒有絕對意義上的最優解,而是綜合各種方案得出的“次優解”。

正因為,我們永遠期待著太陽照常升起,期待藍色的天空,期待星光璀璨,期待每一個春天到來時,鮮花能掛滿枝頭。

諾貝爾物理學將得主,羅傑彭羅斯曾說:

意識的構成背後是一種非演算法的邏輯,是一種我們從未察覺過的新物理,

即1+1≠2。

或許,上帝是否擲骰子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生命的每一個抉擇時刻,人類都要把握自己擲出骰子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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