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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居】老特務郝寒冰:我的家居生活是這樣的,不是我的工作室

【家居】老特務郝寒冰:我的家居生活是這樣的,不是我的工作室

作者 郝寒冰

一、老 特 務

家居閱海萬家的老A,退休後一直閒不下來,被幾個社群聘請給老黨員講授國際形勢,而且頗受歡迎,稱其“老特務”。有新聞媒體採訪他:聽說你老是機械廠學徒工出身,在工廠開了一輩子車床,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老A 一笑:難道工人就不配研究國際形勢?人的興趣是可以無限開發的,與職業的關係可有可無。

我原本屬於那種滿腦袋漿子的傻青,不足15歲就進了工廠,正趕上全球動盪的歲月:1969年中蘇在珍寶島發生火倂,1971年10月,中華人民共和國走進聯合國;次年2月,美國總統尼克松訪華;7月,中日邦交正常化,1972年中國與16個國家建交,創歷史之最。由此掀開了中國走向世界的門戶,你想不關心世界形勢都不行!

某天夜裡,當我懷揣著剛領到的工資18塊錢,來到“老大樓”準備買兩條煙時,突然發現文具組櫃檯上擺放著一本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厚達1160餘頁的書籍《各國概況》,將當時全球已有的170多個國家和地區逐一從歷史、地理、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民族、宗教、外交等方面作了詳盡的介紹,定價3·75元,在當時那種年代,實屬昂貴。我想拿過來翻翻,但是漂亮的售貨員不屑一顧,連聲問我:“你能看懂嗎?”“你能賣得起嗎?!”那一刻,我血往心底流,淚打眼裡出,從懷中掏出4塊錢使勁砸在櫃檯上揚長而去,連找零都沒要!

從此,我便和這本書結下了不解之緣,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除了上班睡覺,但凡有點空閒,便捧起它細細品讀,甚至吃飯也不撒手,以至裡裡外外都濺上斑斑油腥,沒少挨老孃的罵和同事的奚落····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從看熱鬧到品內容,從大而化之的翻閱到潛下心來的靜讀,從最初的不懂裝懂到後來的爛於心中····我開始關注各種報紙上的國際時事版面,隨時用筆將涉及有關國家的要聞新增進書中,後來又把從報刊上搜羅到的各國領袖的照片貼上進去。

總之,隨著時間的流逝,書變的越來越厚,也越來越舊,而我本人也在這不知不覺中開拓了視野,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一閉上眼睛,一幅立體的世界地圖就浮現在腦海裡,不同膚色的執政者的面龐就一一閃現,任何一個國家的基本情況均可說得八九不離十。

前不久,有個搞收藏的無意間看到我這本《各國概括》後發出驚歎:你這本書全球絕無第2本,不說別的,單說400多張真名實姓的領袖人物照片一個不拉的湊齊就無法想象!當即表示要出高價收購。我笑答:多少錢也不賣,這本書早已溶入我的生命之中,等到大限將至,我到是想把它捐贈給“中國外交博物館”,如果有這個單位的話!

二、老 冤 家

南關二道巷住著兩個半大的老漢,一個叫王金鎖,一個叫張銀生,這哥倆都是人精,打從剛懂事起,就互相見不得,今天你日鬼我一下,明天我給你使個拌子。上小學的時候,王寧鎖給張銀生起了個外號叫“癩呱呱”,後者同樣反贈前者一個“沙匍匍”的外號。中學畢業,兩個人都到了郊區插隊,後來又一起參了軍,復員後又同時進了一個半大不小的機關,一齊讀的電大,風風雨雨幾十年也都不容易,前兩天又同時退休。之後早晨一起走公園鍛鍊,下午打牌下棋諞閒椽,時不時的還聚著喝上兩口,一喝大了就你揭我的短,我臊你的毛,把人逗的。

要是單從外表看,兩個人差不多,但其實兩人是有區別的:待遇——王寧鎖是個正科級,張銀生是個副處級。在旁人眼裡這種差別也不是很大,可是王寧鎖心裡不舒服,隔三差五的就抱怨幾句。每當此時,張銀生就裝作聽不見。

前天下午,哥幾個又湊到一搭裡“砍牛腿”。不大的功夫,老張就輸得一頭疙瘩,嘴裡不停的發著牢騷,老王不愛聽了,就說他:“你真是個蘇聯人!”老張反映不過來:“啥意思?我咋成了蘇聯人?”老王說:“那你不是‘逼逼叨叨耶維奇’嗎?”就地引起一片歡笑。誰知樂極生悲,風雲突變,老張連續“呲了”好幾把,反敗為勝,喉的老王長嘆短籲,老張幸災樂禍的挖苦說:“還說我是蘇聯人?我看你才是——‘彼德羅嗦夫斯基’哪!”

老王就有點急了,舌頭根子一轉,不知咋就又把多年的陳湯爛穀子翻了出來:“癩呱呱,你不要自作聰明,我就想不明白,你和我同樣長著一個鼻子兩隻眼,你憑啥就是副處級,我為啥才是正科級?!你給我回答!”老張也不甘示弱:“可以——不過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沙匍匍,你再日能,總也沒有長著雙X四卵子吧?你憑啥就結過三次婚,我為啥才結過一次?!”看熱鬧的人都放聲大笑起來,“砍牛腿”的第三方“老茭瓜”和起了稀泥:“對了——你們倆真是一對老冤家,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著說著就不正經了。依我看嘛,你們老哥倆都是‘臊頭全臉胡——一虧有一補’,各有所長,都不容易,和為貴,美美氣氣的過退休的好日子吧!”“咩呀!這才叫‘飛機上掛暖壺——高水平’哪!”這對老冤家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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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 牛 X

西門橋底下住了個牛老漢,都70多歲的人了,一貫喜歡胡吹冒撂,為此沒有少吃苦頭,但他樂此不彼,總是不改,人送外號“老牛X”。婆姨說“孫子都那麼大了,拿穩點。”他眼仁子一瞪:自古吹牛不犯法,誰能把老子的那半截子咬掉?!

這天晚上合當有事:老牛站在人夥夥裡又開涮了:說他在“文革”中當紅衛兵時曾經救過左旗一個蒙古王爺的命,20年後王爺臨終時費了老勁千辛萬苦找到他,送了10個金元寶答謝。他說啥都不要,老王爺急了當場就要跳樓,他只好滿足王爺的要求,先收起來,等於是替王爺的後代暫時保管,等到適當的時機,再還回去,也算是做了件善事,功德無量。

為了防止樹大招風。他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刻,把金元寶埋在了唐來渠畔,做了記號,每天都去眊眊,心裡忒舒坦。說著說著連他自己都信以為真了,用雙手做出捧著沉甸甸的金元寶的架式來。

大家就說“暄呢麼?”老牛說:“打一百塊錢的賭,我立馬挖一個來讓你們這幫沙咪子見識見識,都站著罷走,誰要是走誰明天請我喝酒!”說完拐了個彎進了橋頭公園耍去了,心說:你們又中了共軍的奸計,傻婆姨等漢子等著去吧,哈哈!

剛走到沒人處,忽然竄出來兩個穿戴不整的假警察,將他一把扭進小樹林:“老東西,那你的金元寶交出來!”老牛嚇懵了,說哪有什麼金元寶,是我吹牛X著哪!兩人聽完一頓拳打腳踢,少雞巴囉嗦,快挖元寶,不然就熟你的皮子!

老牛知道今天算是把亂子捅下了,想喊救命,未必有人聽得見,關鍵還在於丟人丟大發了,再說自己畢竟也算是個老江湖了,和這倆毛賊無冤無仇的,也不可能放血索命,只能自認倒黴罷了。就說:我是西門橋著名的老牛X,不信你們可以訪訪,我吹牛也犯法嗎?兩個傢伙說:雖然你吹牛不犯法,但是得上稅!說完把他口袋裡的500多塊錢和手機還有一副石頭鏡子搶跑了。

老牛痛苦的在原地坐到後半夜才回到家裡。老婆問他咋才回來?他編謊說散步一不小心把腳崴了掉進唐來渠裡,手機、錢包和眼鏡都讓水給沖走了。老婆一看衣服是乾的就知道他在溜X,當場揭穿,罵了個狗血噴頭。老牛隻好臊腥腥的承認是被賊娃子打劫了,老婆說:讓你再吹牛X,該—著!

老牛總算是受了教育,在家偃旗息鼓窩了兩天,但時間一久,又憋不住了——這不,又開始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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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 莊 戶

老驢頭一直自認為是城裡人,因為從小到大始終生活在這座城市的鬧市區。可最近碰到的幾件事情,讓他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老驢頭從小就養成了用手絹的習慣,按說這應該算是一個好習慣,雖然那玩意當時也就值一、兩毛錢,但經濟實惠,方便耐用。幾十年的人生歷程中,他的褲兜了始終裝著手絹,贓了就洗,爛了就換。

“文化大革命”中,他進入工廠當了學徒,在車間頭一回掏出手絹擦鼻涕,立馬招來一片挖苦:“這個小婊子人人子不大,還挺牛逼的?!”當然,未必全是惡意,工人師傅們早已習慣醒完鼻涕後,下意識的隨手一擦,然後拍拍手就完事。也有隨便拿報紙一擦的。入鄉要隨俗,省得別人看你不順眼,很快他也便學會盡量在人前不用手絹。後來考上大學、當了幹部,環境在變,職務也在變,唯一不變的是手絹。紙巾的出現讓傳統的手絹製造業壽終正寢,所幸他所從事的某種職業配發的手絹至今仍有富餘。

前幾日參加一個聚餐會,小館子隱蔽得很深,走的又有點急,進入包廂滿頭大汗,幾位明眸皓齒的女性見他掏出手絹,面面相覷;另外幾個牛頭馬面同時起鬨:“你裝什麼洋蒜!”“好是也不嫌掉價?”“手絹既窮酸又不衛生····”

這時,服務員過來問:”先生,喝什麼茶?”老驢頭問有什麼茶?答曰:“龍井、茅尖、普洱、鐵觀音、碧螺春,還有菊花、八寶茶····”他說要“茉莉花”,小姐為難相告:什麼都有,偏偏沒有“茉莉花”。問為啥?答:那一款品味低,現在城裡人不喝,只有農村人才喝。就地引起一串放浪的笑聲,有個外號叫“豬八戒”的傢伙一臉壞笑的問老驢頭:“家庭出身?”答:“貧農”,“豬八戒”誇張的總結道:“怪不道哪——都什麼年代了,還用小手絹、喝茉莉花,你真是‘貧農的兒子——老莊戶’,連小姐都看出來了嘛?哈哈!”

這事著實讓老驢頭糾結了幾天····一塊小小的手絹,當別人沒用的時候,我用,是在“耍牛逼”;而別人不用的時候,我還在用,卻又變成了“老莊戶”?這都是哪跟哪的事?不過很快也就坦然了:行進的生活在加速,對美好的嚮往永無止境,蘿蔔青菜,各有所好。我不會因為怕當“老莊戶”就改變自己多年的生活習性,一切順其自然,唯有本色是真,你說哪,哥們?

2021、4、2於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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