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褶皮黧豆,山間小鳥等你來

去外面轉轉總是好的,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還是風景,梭羅說他整個清晨都用來閱讀和寫作,然後下午兩點左右出門散步,而每天都必須花上四個小時在鄉間漫步,在現代社會,這應該沒有什麼人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但是附近不遠處的一條山路,或者一塊菜地,或者家門口的一個公園,都不妨礙我們去發現。記得有一句話說,今天想要有什麼新發現嗎?把昨天的那條路重新走一遍。

褶皮黧豆,山間小鳥等你來

放假的時候,去山裡走了一條路,沒有什麼目的,只是隨便找了一條路,於是在入口的地方,發現了一大串一大串正在開花的褶皮黧豆。對於褶皮黧豆 Mucuna lamellata,我有著太深的印像,因為有一次在山裡看到褶皮黧豆結的果子,馬上就伸手去摘了,結果褶皮黧豆果子上面的毛會給你留下終身難忘的深刻紀念,那種傷痛一直可以持續好多天。褶皮黧豆的莢果革質,長圓形,基部和先端彎曲,外形不對稱,幼時密被鏽褐色剛毛,成熟的時候,被柔毛和凋落的鏽色螫毛。所以說這種豆子上面密佈著剛毛,和別的豆子的毛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我們徒手摘果子,果子表面的這些剛毛會刺入面板,需要費好大的功夫,才能把剛毛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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褶皮黧豆果子

褶皮黧豆屬於豆科黧豆屬,它的葉子是羽狀複葉具3小葉,和葛藤的葉子差不多。開的花與我們常見的禾雀花(常春油麻藤)的花也差不多 ,識別的要點是花期,常春油麻藤花期在春季,褶皮黧豆的花期在6-7月。褶皮黧豆是草質藤本,常春油麻藤是常綠木質藤本。還有就是果子的差別也很大。常春油麻藤的果木質,帶形,種子間縊縮,近念珠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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褶皮黧豆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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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春油麻藤的果子

但其實褶皮黧豆和常春油麻藤的花是非常象的。花朵的造型就像是一隻小鳥,有頭、嘴、兩翼、尾。褶皮黧豆和常春油麻藤都屬於豆科蝶形花亞科,花冠深紫色,有旗瓣、翼瓣和龍骨瓣,龍骨瓣纖細,先端彎曲,花蕊就深深地藏在龍骨瓣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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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所有的花都察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一朵花是開啟花蕊的,但是如果我用力把龍骨瓣掰開的話,就會有很多花粉抖落下來。看來,如果是蝴蝶、蜜蜂這樣輕的昆蟲,落在花上,憑藉它們的力量是不能開啟花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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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寫作本文查資料的時候,我看到這樣一段話:蝶形花亞科是進一步向蟲媒方向演化的象徵,花瓣進一步分化,旗瓣大而顯著,突出於外上方,起招引昆蟲的作用。翼瓣成為昆蟲採蜜的落腳點,龍骨瓣將雌雄蕊包藏在內,看似無規則的曲屈和胼胝體的存在,使花朵只有在承受昆蟲的重量和昆蟲向花心擠壓吸蜜時才變形露出其雌雄蕊,進行傳粉作用,昆蟲一旦離去,各花瓣又回覆到原來的位置,雌雄蕊得以免遭日曬、雨淋,風吹等不利條件的襲擊,延長了傳粉期。(馬煒粱主編植物學P301頁)

褶皮黧豆,山間小鳥等你來

春天的時候,和《植物的“智慧”》作者之一,辰山植物園的壽海洋老師一起去他的老家刷花,在山上見到了常春油麻藤的花,壽老師給我們演示了常春油麻藤的傳粉機制。

我看到蔣某人在植物圖鑑中發的一篇關於常春油麻藤的文章,說到在他自家的小區裡觀察常春油麻藤,哪怕已經到了花期末尾,藤上的和已經凋落的花朵中,有很大一部分花朵的花瓣依舊緊緊閉合,沒有露出花蕊。而在野外的一株常春油麻藤上安裝了紅外相機,發現松鼠很喜歡常春油麻藤,每天的晨昏時段,訪花松鼠絡繹不絕。因此認定常春油麻藤的花朵是專門為哺乳動物設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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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季節,在山裡雖然見到褶皮黧豆的機會不少,但是見到果子的機會倒是不多,這一株果子雖然開了不少花,但是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卻沒有發現一個果子。在老蔣老師的部落格中,蔣老師介紹了自己與這種花相遇的過程,交代說在杭州近郊有分佈,但稀見。特別提到,自己是從2007年8月拍到花,直到2014年9月才拍到果實,持續關注7年,終得如願以償,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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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山中靜靜地觀察褶皮黧豆,和褶皮黧豆一起在等待,不知道誰會路過這裡,幫助這些花兒開啟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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