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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章 | 先有招賢村,後有演武鎮

往期回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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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李秉章

1977年3月驚蟄,又是個星期天,聽走汾陽縣招賢村親戚的人回來說,招賢村土地廟圪塔挖出了個比人高的銅佛像,放在靠大道的旁邊,過路人正在圍觀。這時已到午時,我也顧不上吃午飯了,讓妻子給我拿了點乾糧,便騎車一溜煙順著磁窯河堰直驅該村。我知道這個招賢村自古就是屬平遙縣緊與汾陽縣隔道演武鎮的交界村。

解放後,1950年劃給汾陽縣轄區,至今未變。當時我想,如果這件銅佛像有點文物價值,我何不想法子把它弄回平遙?這叫“完璧歸趙”。因為它畢竟是平遙先人的歷史遺存。

我擠進人群,見到了比人還高的坐像,它由於年代遠久,佛像表面已經氧化,鏽跡斑斑,但神采奕奕。我蹲在地下再看銅佛像底座背部時,猛然發現了一行銘文:

大唐顯慶二年汾州平遙縣造(公元657年)

。我簡直被這行銘文驚呆了!定下神來,疾速找到與我村有親戚關係的張寶元家,想透過他的關係找到招賢村黨支部書記,來周旋這件罕見文物迴歸故里平遙。

我與張寶元到支部書記家說明來意後,這位年過半百的老支部書記這樣回答我:“土地廟圪塔前原是生產大隊的一座舊磚場,已經棄廢多年。磚場有一口水井已枯,有人想掏井重新利用它,結果在井下深處挖出一個銅佛爺爺來。演武鎮政府與我村只隔一條路,不過三百米,鎮政府已經來人告知我支部,要我們在近期向縣文化局(當時汾陽沒設文管部,文化局只設文物組)報告這件事。我們村自古屬平遙,歸汾陽也才二三十年,與咱平遙還是有感情的。鎮政府就在我們眼前,前天又專門派人通知了支部,如果我們明知故犯,或許人家懷疑我們做文物走私生意,這就不好了。”最後他說:“老李,我看你也是個文化人、實在人,相信你也是為公家辦事,不像走私文物販子。這樣吧,我拖上幾天去汾陽文化局,如果汾陽對此事不重視,一個星期後你再來一趟與我商量此事。這件銅佛像如果迴歸平遙,我大隊什麼也不要,只要求平遙縣文物管理所給我們出個證明,送來一面錦旗,我好向汾陽交代,這也算對得起平遙先人了。”

一席話說得我閉口無言。臨走,我對這位支部書記說:“太感謝你了,我回平遙縣文管所見了領導後,一定原原本本表達你的心意和想法,回頭再商量。”我正要出他的門子,這位支部書記又把我喊住說:“老李,我村的玉皇大帝廟在文化大革命中拆除了,有一口古鐵鐘和幾通碑落在東面糧庫院裡,你要想看看就去糧庫吧。看庫房的姓馮,就說是我讓你去看的。”真是遇上“神仙”啦,多麼善解人意的党支書呀!

李秉章 | 先有招賢村,後有演武鎮

張寶元帶路,我在他後面緊隨,庫房看門的老馮見到寶元笑著說:“寶元,你領著朋友到庫裡有啥事?”寶元說:“看看鐵鐘。”老馮說:“知道了,是收爛鐵的朋友吧?早該賣了,省的佔地方。”

一進庫院,鐵鐘在西邊的棚底放著,棚前東側西歪平放著幾通殘碑。鍾型較大,口徑約一米左右。回圍圓壁皆有佈施花名。銘鐫“大明萬曆歲次乙亥造”(公元1575年)字樣。看了古鐘後,便在殘碑中尋找文字。有一通破損邊角、碑文向上、高約四尺、寬約2尺的廟碑使我心神凝聚了。它不僅書法灑脫遒勁,更為重要的是碑文明確記載著“汾河改道於乾隆八年”(公元1743年)入平遙境,自此汾陽無汾水焉。又云:“本村與演武鎮因水交惡,爭訟不休,今刻圖上石以示兩縣交界之明”等語。

我與張寶元拿來鐵棍,撬起石碑,果然見此碑陰刻有兩縣交界水系圖。這又是一次大發現,我可以滿載而歸了。臨出糧庫,看門老馮告訴我說:“咱招賢村不大,原來大廟不少。村西口還有座魏文侯廟,傳說‘先有招賢村,後有演武鎮’。”這個傳說我在很早就聽人們說過,但卻不知道招賢村曾有過這座魏文侯廟。魏文侯,名斯,公元前424-前403年在位,三家分晉之魏君也。相傳魏文侯在此招賢納士,選拔治國良才、設比武廳。後人代代相傳“先有招賢村,後有演武鎮”,看來是有點歷史依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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