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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疑案:狼子野心恩將仇報,奪人家產占人妻

家遭變故,十九歲的哥哥把十二歲的弟弟勒死,而後自己上吊自盡。是什麼讓這對兄弟遭遇挫折?哥倆又為何採取如此過激行為呢?

01

清朝時期,百姓們繳納政府錢糧的政策一變再變,其目的是想避開官員們對銀兩的直接接觸。因為自上而下的政府機構錯綜複雜,各階層的官員魚肉鄉里的案例屢見不鮮,所以最終落實的一種繳納辦法,是以自封投櫃的方式進行。

什麼意思呢?就是說,朝廷官員將所需繳納的錢糧,製作成票據,然後下發給老百姓們。老百姓把需要繳納的數目核對後自行封起,然後在指定的時間內,投放到朝廷的封箱當中。

那麼說,這樣一來就真的保險了嗎?其實不然。因為銀子的成色和重量並不能保證。所以在投放時,官吏們還是會拆開逐一檢查稱重。若有成色不好,或銀子短缺者,需在當日將銀兩補齊才行。

比如一兩銀子的稅重,如果因為銀子的成色不好,可能只會給你算七錢,你還得再補交三錢。

但是當時在州府設立自封投櫃,對於一些居住偏遠的百姓來說,就難免形成一種侷限。怎麼說呢?因為一般老百姓繳納的錢都是散碎銀子,其中難免會出現缺斤少兩或成色不好的現象。如果折返回去拿錢,往返數日,必然過了期限,因此就會出現拖欠稅重的現象。

咱們今天要講的故事就與之有關。

清朝雍正七年,當時甘肅秦州地區,算是比較富庶的一個地方了。雖然地廣人稀,可相比所有甘肅轄區來說,秦州的稅重相對更豐厚一些。

而在秦州地區,更為富裕的地方,當屬清水縣了。素有:“隴右要衝,關中屏障”之稱。

故事呢,就發生在清水縣城。在城東有一戶姓李的人家,當家的名叫李鴻,妻子韋氏。膝下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名叫李忠娃子,小兒子叫李進玉兒。

主人李鴻年紀也就四十多歲,韋氏三十五。倆兒子也都不大,一個十六歲,一個十歲。

李家祖上世代為商,到了他這一輩兒,也積累了不少的財富。家裡有一座莊園,約莫有一百來年曆史了。有良田幾百畝,僱了七八個長工為他幹活。還有不少生意。所以說,李鴻算是清水縣的一個大財主。

雖然李鴻家裡趁不少錢,腰纏萬貫。很多人都是在自己事業達到了頂峰時,就開始行善積德。李鴻也不例外,為人慈善忠厚,樂善好施。

每年一到了該繳納稅重的時候,李鴻就安排家裡的夥計們,準備一些成色較足的銀子,分成多份,每一份也就一兩銀子左右。幹嘛呢?就是方便有些比較偏遠的百姓使用。

有些百姓在投櫃的時候,銀子成色不好,缺個幾錢銀子,又不方便回家去取,李鴻就給他們提供方便。自以為是救人急難,行善積德。

李鴻他們家呀,跟衙門口離得不遠。站在自家門口往西瞧,就能瞧見大夥兒都在衙門口排隊繳納錢糧的情景。

有那麼一次,大家在繳納完錢糧之後,各自都已散去。李鴻閒著沒事,就站在自家磨房店門前晃悠。遠遠地,就看見衙門口對面的廟門旁邊兒,有個穿著單薄的年輕人。單從衣著上和形態上就能看得出來,這是個窮人。

李鴻做好事慣了,上前跟他打招呼:“年輕人,你好。”

年輕人也沒個好氣:“我不好,沒看我正發愁呢嘛?”

李鴻趕緊又說:“小哥你誤會了,我就是想問問你,看你是不是遇上什麼難事兒了,我沒有我能幫忙的地兒。”

這話一說出來,這年輕人眼前一亮。為什麼呢?剛才盡低著頭生悶氣了,這會兒抬頭一瞧,眼前這人的氣派,穿著,談吐。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趕緊賠上笑臉說:“小人名叫林中萃,是個外鄉人。我家原本有個遠房親戚在此為官,本想來此投靠。可沒想到剛來到這裡,就聽說我家這個倒黴的親戚被人彈劾了,現在已經押往京城問罪去了。我也是跟著倒黴,出來的時候帶的盤纏也不多,欠人客店房錢和飯錢,也因為還不上,老闆把我給趕出來了,我現在是進退皆無路。”說著說著,竟把眼淚都擠出來了。

聽了林中萃的經歷以後,李鴻覺著他有些可憐,又在兩人談話中,知道林中萃讀過書。李鴻便對他說:“這麼地吧。你要是回去呢,我給你些銀兩,權當你回去的盤纏。你要是想留在此地謀生,也可上我那兒去做個工。你看如何?”

林中萃一聽李鴻這麼說,趕緊表示願意,還說:“我之所以出來投靠親戚,就是因為家裡邊遭了災,家裡是人也不在了,房也被掀翻了。如今就剩我一個人,回去也是個死。既然老爺您不嫌棄,我願意跟著您做工。”

說到這兒,李鴻已知他又留下的意思,遂拉著他往家走去,還說:“你在此也沒個落腳的地兒,就暫且在我家磨坊住下,順便幫我打點一下磨坊的生意。除了管吃管住以外,每個月我再給你一錢銀子工錢。倘若有一日,你那親戚回來,你再去投奔他,我不攔著,如何?”

不得不說,李鴻這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我所憤恨的是,我咋就沒遇上這麼個明主呢。。。

聽李鴻這麼抬舉自己,林中萃鬆開李鴻的手。跪在地上就給他磕頭,說:“您老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給不給工錢都行,只要給我口飯吃就行。早晨我被店家趕出來的時候,見有幾隻喜鵲衝我叫,我還說它們這是在嘲笑我呢,想不到是喜鵲給我報喜來的。遇到了您這樣的大善人,是小人前世修來的福氣。”

李鴻趕緊把他拉起來,把林中萃帶回了磨坊,給他安排了住處,還給了他一錢銀子,讓他自己看著缺什麼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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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巧遇財主伸出援手,不但給了林中萃一個安身立命的住所,還給了他一份工作。這對於林中萃來說,是莫大的好事。可事情往往在不經意間,就會發生變化,尤其是人心。

要說這個林中萃還真會來事,不但能說會道,而且手腳也勤快。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剛來的原因,想要極力表現自己。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就幫李鴻把磨坊的生意照顧得紅紅火火。

李鴻家裡生意多,事兒也多。有一次打外邊回來,走到磨坊門口時,發現磨坊門前人聲鼎沸,便走過去看。這才知道,自打林中萃來了以後,磨坊裡裡外外都治理得井井有條。

這才從林中萃來到李家不到半年時間,林中萃的才幹就體現出來了,不由得李鴻內心喜歡。慢慢地,家裡的許多事兒,就交由他來處理了。

因為衙門收稅重之前,會差人把票據分給百姓們。普通的農戶上衙門口去領,本地的財主家都是衙門的人給送來的。李鴻家產多,生意多,一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賬房就忙得不可開交。而且需要提前好幾天準備,這樣才不耽誤到時候繳納稅銀。

因為用了林中萃這麼個能幹的人,李鴻本人是輕鬆了很多。僅在短短的兩天時間內,林中萃就把賬算得明明白白,把稅銀給準備好了。李鴻見狀,索性把家裡管家的職位,留給了他。自此以後,家裡的大事兒小事兒都經由他來管。

按說,像李鴻這樣的善人,理應得到上天眷顧,活得長久才對。可俗話說:人有旦夕禍福。或者說,李鴻的善良都在生意上給予了回報,壽命可沒見地延長。

沒過多久,李鴻身染重病去世了。一家之主就這麼倒下了,韋氏是個婦道人家,也不懂管理家中產業。倆兒子呢,也都還小,管不了事兒。所以家裡的事兒,還是由林中萃來負責。包括李鴻的後事,也都是他打理的。

起初韋氏還覺得把所有事情都讓林中萃來管不合適,但自從李鴻去世之後,林中萃更加投入心血地去打理每一件事情了。小到家裡主母看病抓藥,大到填充土地,購置家產,等等。旁人見了紛紛稱讚林中萃的才能,也稱李鴻慧眼識珠。

平時裡除了照顧生意外,林中萃還不時地給夥計們交流。甚至自作主張的在發工資時,給每個長工們多發幾錢銀子。所以,眼看著家裡上上下下都如此融洽,主母韋氏心裡也放下了心。

早在數年之前,有一位名叫唐玉龍的人,來縣城繳納錢糧。因為所帶的銀子成色不足,官吏稱需補交三錢六分銀子。可唐玉龍並非住在城裡,且當時也沒帶足銀子。如果臨時回去拿去,那來來回回最少也要耽誤三天時間,繳納期限自然也就耽誤了。

沒想到,正在他左右為難之時,李鴻向他伸出了援手。不但替他補足了銀子,還多給了他一些回家的路費。唐玉龍這個人忠厚,當即表示感激。

自此以後,每一年來城裡繳納錢糧的時候,都不忘帶些家裡的特產來看望自己的恩公。一連幾年,年年如此。唐玉龍不僅跟李鴻的家人熟悉了,連常年負責看家護院的家丁們,也都認識了他。

這一年,又是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情況。唐玉龍照例繳納完了錢糧後,登門拜訪李鴻一家。當他把門敲開之後,讓他傻眼了。

為什麼呢?開門的家丁他不認識。往外走兩步扭頭再看看門樓。心說:沒錯啊,是這家呀。

唐玉龍又上前問家丁:“李鴻李老爺在嗎?請您通報一聲,就說唐玉龍求見。”

哪知家丁說:“李鴻已經死了。而且這裡也不是李家大院了,現在這家大院姓林。”說完“啪”的一聲,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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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既然確定了唐玉龍找的這個大院就是李鴻生前所住,那為何更名換姓呢?又為何把守門的家丁也換了呢?這一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帶著這些疑問,唐玉龍向周邊的一些個鄰居們打聽了一番。這才知道,原來李家家遭變故,物是人非了。好端端的一個大家,在林中萃來了以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李家人盡數去世,宅子也被林中萃佔了去。

李鴻生前沒少幫助人,行善積德的事兒,鄉里鄉親的也都知道。奈何當時的律法限制,凡為他人出頭伸冤者,先受杖刑二十。若受錢財為他人出頭者,事與實違。則杖刑二十,流放千里之外。所以忌憚律法,大夥兒即便知道李家的變故,也沒人敢替他家出頭。

唐玉龍不同,是個忠義漢子。經過多人詢問,多番打聽,才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李鴻搭救林中萃,看似是救危救難,實則是引狼入室。自從投靠李鴻之後,林中萃便一味地獻媚,且假仁假義。哄得李鴻歡喜,還把家裡的大權都交給了他。沒想到的是,李鴻的一舉一動,他都在觀察,漸漸地開始算計李鴻的財產。

在李鴻死後的這段時間內,林中萃表露出來的現象,看上去是為整個李家著想,包括韋氏也是這麼想的。但實際上林中萃心裡有自己的打算,因為籠絡了這一幫家丁夥計,可以為自己以後的道路,減去不少荊棘。

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大兒子李忠娃子也長大了,十八歲。韋氏覺得兒子有能力接手家中的所有事務了,便把林中萃喊來說:“你看我家老爺子也不在了,家裡的事兒全是您一個人照料。這不,大兒子今年也十八了,我想著是不是能讓他嘗試接手家裡的生意呢?”

到底林中萃現在是家裡的一把手,韋氏也不好直言了當地說:我兒子大了,沒你什麼事兒了。所以說話語氣還是比較委婉。林中萃表面上沒拒絕,但是從不付諸行動,而且性情也開始有了變化。

有那麼一天,韋氏又找到林中萃,說:“你看我家大兒子整天無所事事,也該嘗試管理一下家裡的賬務了。你把家裡的賬簿拿來,轉交給老大。你呢,就像以前一樣,繼續輔佐我家老大。”

沒想到的是,林中萃不慌不忙地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跟韋氏說:“你讓我把賬簿移交給你家老大?你看看清楚,這裡是大院兒的房契。這張地契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我林中萃的名字,整個家都是我的,憑什麼把賬交給你兒子呢?”

聽完林中萃這幾句話,韋氏氣得直打哆嗦。可自己又不識字,也無法分辨真假,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了。一隻手指著林中萃直抖,想罵都罵不出來。

沒想到這還不算完,林中萃居然還說出來了不知羞恥的話:“我見你有些姿色,這才留你暫且住下。你如果從了我,以後你都可以住在這兒,你的兩個兒子我照常對待,如何?”

韋氏就是個婦道人家,既不會說道,也不會辦事。沒有辦法反駁林中萃,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愣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了。抄起豎在門口的掃把就朝他砸來,嘴裡不住地罵道:“無恥之徒,我這就上衙門告你去。”

回過頭來,韋氏找到大兒子,跟他商量:“你父親不在了,如今林中萃從中搗鬼,不知從何處得來咱家房契。現在咱只能上衙門去告他了。”母子倆商議了一宿。這一宿,韋氏是又急又氣,沒想到次日一早竟然起不來了,氣病了。

大兒子上衙門去告林中萃,但林中萃把房契拿出來了,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官司自然也就沒打贏。韋氏一聽,更是氣得吐血。不料,沒幾天,竟也撒手人寰了。

可憐兩個兒子孤零零地留在大院兒裡,林中萃還不時地趕倆人出去。大兒子還有些主意,堅決不搬出去。奈何林中萃居然反打一耙,說這倆兄弟佔著自己家的院子不搬出去,一紙訴狀告到縣衙去了。

衙門裡只能如實判決,安排了倆衙役上大院兒裡,把兄弟倆趕了出來。逼的兄弟倆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林中萃這一招著實夠狠。兄弟倆被趕出來以後無處可去,鄉親們也懼怕林中萃的勢力,都不敢施以援手。最後沒辦法了,兄弟倆來到父母墳前哭了一場。老大把弟弟勒死,然後自己上吊自盡了。死的時候哥哥才剛滿十九歲,弟弟才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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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後,唐玉龍頓時怒火中燒,直罵林中萃是不知廉恥的奴才。可罵歸罵,解決不了問題也是白搭呀。唐玉龍想了想,決定要為自己的恩人報仇,勢要將林中萃扳倒。

因為這會兒繳稅的人還多呢,還沒完全散場。所以唐玉龍決定上繳稅現場去找人,看看以往受過李鴻恩惠的人能不能在他的召集之下,願意站出來為恩公伸冤。

前面我們已經說過了,如果是管別人的閒事兒,得挨板子。雖說受到李鴻幫助的人很多,但是大家都怕受連累,所以唐玉龍去現場召集的時候,只有三五個人響應。

俗話說:無巧不成書。這一年,徵稅官正好在清水縣視察。按理來說,徵稅官跟縣令的職責不一樣,可官銜兒要比縣令大一些。

在人們熙熙攘攘的時候,唐玉龍站出來高聲大喊:“願意替李鴻出頭伸冤的人跟我走。”喊了好幾聲,才見有三五個人站了出來。

而這一幕,剛好就被徵稅官看見了。上前問唐玉龍:“這位鄉親,你可知大清律例,為他人伸張要遭受二十板之刑?”

唐玉龍一身正氣,聲色不懼:“我等受李鴻恩惠,今日見其蒙受不白之冤,豈能坐視不理?一家四口無端慘死,這冤必須得申。莫說二十大板,縱使牢底坐穿,我也不懼。”

徵稅官怎麼也沒想到,唐玉龍竟是如此鐵骨錚錚的漢子,不由得心裡敬佩。遂傳了幾人去見縣令。

別說徵稅官無權干涉清水縣的官司,就是有權干預,也得按照大清律例執行才可。所以受理的人,還是清水縣的縣令。所以上得堂來,不由分說,先每人打二十大板,然後再問究竟。

聽得唐玉龍的陳詞之後,縣令傳喚了林中萃上堂對峙。林中萃以為李家的人都死完了,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死無對證。但是當林中萃把房契拿出來後,經過縣令及徵稅官的反覆究看,終於發現了其中的破綻。原來百年古宅的房契,理應陳舊不堪。而林中萃給的房契確實嶄新的。還有刻章上也存在瑕疵。所以縣令斷定,林中萃提供的房契乃是偽造的。

林中萃頓時就傻了眼,因為這份房契確實是自己偽造而成。真的房契早就被他給燒了。再加上縣令喝令他如實交代,否則大刑伺候。林中萃無奈,只得把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最終落得個立即正法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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