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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國撤離昆明,欲將城中糧付之一炬,永曆帝婦人之仁,貽害無窮

時秋糧已徵收入庫,李定國同白文選商量,“欲燒倉廒朝堂府署,惟留一空城”,(《明末滇南紀略》卷八《西走緬甸》)以免資敵。

李定國撤離昆明,欲將城中糧付之一炬,永曆帝婦人之仁,貽害無窮

永曆帝卻以“恐清師至此無糧,徒苦我百姓”為理由,傳出旨意不要燒燬。

永曆帝萬沒想到,正是自己這種婦人之仁害了自己。

要知道,貴州地瘠民貧,清軍沿途籌糧已極為困難,如果沒有充足的糧食作為供應,他們很難在雲、貴立足。正是因為留下這昆明的糧食未燒,結果供應了入滇清軍半年以上的食用。

十二月十五日,慶陽王馮雙禮、廣平伯陳建、武功伯王會、延安王(艾能奇)長子艾承業率部先行,向四川建昌轉移。

次日,永曆在百官扈從、諸將護衛下撤離昆明。

永曆離城時,竟然有成千上萬的百姓攜老幼相追隨。

這樣一支龐大的隊伍進行轉移,行動速度必然遲緩。這是李定國早就預料到的,所以,他才在佈告裡特別提醒“朝廷移蹕,勢難同爾等偕行”,命他們自行逃難,不要伴駕同行。

但在此時此刻,面對此情此景,無論是永曆還是李定國,都不忍心去驅散這些百姓,只好任由他們跟著。

就這樣,這支軍民混雜的隊伍,人數高達幾十萬,孩子哭,婦女喊,擁塞道路,日行不過三十餘里。

李定國撤離昆明,欲將城中糧付之一炬,永曆帝婦人之仁,貽害無窮

而這時清兵已逼近交水。

永曆一行好不容易走到碧雞關,路窄,人馬愈加擁擠,因飢餓與疾病,不少人跌倒在路上,哭聲震地。

永曆忍不住吩咐停車,站起身來,手扶黔國公沐天波,回頭眺望昆明宮闕,哽咽著聲音說:“朕還沒走遠,軍民已經困苦到了這個地步,因為朕一人而連累萬家百姓,還不如回昆明一死以謝社稷,免使生靈慘遭如此荼毒!”(“朕行未遠,已見軍民如此塗炭,以朕一人而苦萬姓,誠不若還宮死社稷,以免生靈慘毒!”《爝火錄》,卷28)

沐天波也因此對移蹕建昌之舉產生了懷疑,因為,誰都知道,蜀道不但遠,而且難行,按照這種前進速度,什麼時候才能到達呀!

於是,他提出新的看法,說:“從迤西到緬甸,沿途都可以籌措到糧草,一旦走出邊境則荒遠無際,萬一韃子兵追勢放緩,我可以據玉龍關之險而扼守大理,仍不失做個大理王。”(“自迤西達緬甸,其地糧糗可資,出邊則荒遠無際,萬一追勢稍緩,拒大理兩關之險,猶不失為蒙段也。”徐鼒:《小腆紀傳?永曆下》,卷6)建議暫時逃往滇西永昌(雲南保山)。

大臣馬吉翔、李國泰等人紛紛贊成沐天波的意見

金維新等一干雲南籍的官員鄉土難離,內心到流離入蜀之舉非常牴觸,聽了沐天波之議,全都一邊倒地附和。

他們說:“堅走永昌,事不可為,則幸緬國;若可為,返滇更易。”

有人看李定國不置可否,就從旁危言聳聽地對李定國說:“四川境內各勳臣軍鎮林立,如今殿下你在新敗之餘,投入袁宗第、郝永忠諸勳臣的地盤,能保證諸勳臣能聽你殿下你的節制嗎?日後恢復了荊襄,能保皇上不再封郝永忠等人為親王與殿下同列並坐嗎?”(“蜀中勳鎮林立,今殿下新敗之餘,遠則袁、郝諸勳之穴,能保諸勳聽節制乎?恢復荊襄,能保上不再封郝永忠等數親王,以與殿下並立乎?”徐鼒:《小腆紀年附考》卷 19)

此刻的李定國已心亂如麻,惶惑無計,只好點點頭,對沐天波說:“公其努力,願無生後悔而終憶餘言也。”( 徐鼒:《小腆紀年附考》卷 19)

就這樣,移蹕地點臨時改變了。

這一改,最大的惡果就是永曆政府永遠失去了馮雙禮、陳建、王會、艾承業等人所率領的部隊了——這些軍隊,已早於十二月十四日北入四川了。

另外,不少以復興明室為己任的文官武將聽說朝廷臨時變更了方針,由入川改為西撤,大感前途渺茫,紛紛脫離朝廷,或隱或遁,自尋避難藏身之所去了。

李定國撤離昆明,欲將城中糧付之一炬,永曆帝婦人之仁,貽害無窮

其中,吏部尚書張佐宸與少詹事汪蛟逃入大理府山中;兵部尚書孫順、禮部尚書程源、戶部侍郎萬年策、大理寺少卿劉泌、左僉都御史錢邦芑等行至永平縣時改名換號躲入山中。

另外,誠中之前的劉茞所說,永曆朝廷如果輾轉進入四川,則李定國所領雲南、川西軍隊可與川東鄂西夔東十三家合兵一處,東面福建沿海又有鄭成功、張煌言等部遙相呼應,尚有迴旋的空間。而向西撤入人口稀少、生產不發達的滇西南,不但兵、餉來源匱乏,而且與夔東、閩海抗清武裝聲息隔絕,只能是加快衰亡的腳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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