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警的是小王,他聽了李愛農講述的事發經過後,也不以為意,說道:“她可能是去哪裡玩了吧?她以前有過離家出走的經歷嗎?”
“沒有。從來沒有。”
“家裡有少什麼東西嗎?”
“也沒有。”
“行李、衣服之類的,都沒有少?”
“沒有。”
“你家有仇人嗎?”
“沒有。”李愛農一口否定,接著又猶豫了,說道:“應該沒有,不算仇人吧。”
“有過節?”
“算是吧。”
“是誰?”
“我的一個同事。”
“什麼過節?”
“哎呀……這……應該沒什麼關係的。”
“你妻兒失蹤後,你有沒有去問過他?”
“沒有。”
“為什麼不問?”
“我妻兒不可能跑到她那裡啊。”
從李愛農找不到羅卿芸到他報警,還不到48小時,所以警察是不會當回事的。一個大人帶著一個小孩,怎麼會同時失蹤呢?他們經常遇到類似的所謂案件,“失蹤者”過兩三天就自己回來了。
但是所長鄭思源恰巧經過,他端詳了李愛農一會兒,問道:“你跟同事有什麼過節?”
李愛農看了看鄭思源,說道:“沒啥,真沒多大事。”
“這個同事是男的還是女的?”
李愛農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說道:“女的。”
“你倆有事?”
“嗯。”
“你老婆知道?”
“嗯。”
“她知道你老婆知道?”
“嗯。”
“她倆吵過架沒有?”
李愛農抬起頭來,看了看鄭思源,說道:“吵過。”
鄭思源說道:“你帶路,我們去你家看看。”
鄭思源這所長是拼出來的,也是熬出來的,他打小就崇拜那些除暴安良的英雄,後來報考警察,100人裡只錄取一個,鄭思源就是那一個。工作時,有股拼命三郎的衝勁兒,有一次,他跟同事巡邏的時候,正巧趕上一處居民樓失火,當時已經撥了消防報警電話了,可是一個群眾說屋裡有液化氣罐,鄭思源立刻跟同事一起,將現場圍觀群眾疏散到安全區域,然後拎上一個滅火器,不顧危險地衝進了起火的屋子,冒著滾滾濃煙,他熟練地把滅火器上下顛倒了幾下,拔下保險銷,舉著向液化氣罐噴射。最終,在消防隊趕到之前,他就將大火撲滅了。走出屋子,鄭思源的臉上被濃煙燻得漆黑,圍觀群眾擔心他的安全,紛紛上前詢問,鄭思源卻咧出一口白牙,笑著說:“只要你們沒事就好!”
有一年,一個扒竊團伙流竄到轄區作案,一名婦女騎電瓶車在菜市場買菜時,被團伙成員假裝“碰瓷”,吸引了注意力。其他成員趁亂把她包裡的2000元錢偷走了。鄭思源接警後,沒日沒夜地跟蹤調查,三天後就把這個扒竊團伙的主力人物抓獲歸案,帶著嫌疑人指認現場的那天,村子裡來了很多圍觀群眾,稱讚案子破得又快又漂亮。
鄭思源的成績有目共睹,很快成了一名基層派出所所長。成了所長之後,他依然很拼,始終衝在最前面。昨天,市局一位老朋友找他吃了頓飯,說是市治安大隊長出缺,上級正在他和另一位所長之間權衡,兩人同樣能力出眾,年齡也合適,所以不知如何取捨。
鄭思源喜歡警察這個職業,也喜歡功名,今天碰到母子失蹤案這種小事,他也不放過,所以便親自出馬了,他召集了幾個兄弟來到鋼鐵廠宿舍區,找到李愛農家,一個警察先是檢查了門鎖,沒有被撬的痕跡。
院子裡站著一個男子,跟李愛農有幾分神似,但顯得憨厚老實。
鄭思源問道:“你是哪位?”
“我是愛農的哥哥。”
“你們住在一起?”
李愛農說道:“不,我哥來幫我找人。”
鄭思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李愛工,問道:“什麼時候來的?”
李愛農剛想說話,李愛工已經搶先說道:“我昨天下午到的。”
“家在哪兒啊?”鄭思源問道。
“上李家村。”
“上李家村?”鄭思源喃喃道,“挺遠啊。”
“是是,警察同志去過?”
“沒去過。你們村有個老上訪戶,鬧得市局很頭疼。”
“哦,她呀。”李愛工恍然。
鄭思源走進屋裡,傢俱什麼的都整整齊齊,沒有外人入侵的跡象。牆根立著一個大衣櫃,櫃門前放著一個箱子,一個警察挪開箱子,開啟衣櫃看了看,裡面的衣服的確沒有少。就在他要關上櫃門的時候,發現地上有一灘乾涸的血跡,已經收縮,呈現紅褐色。本來被一個紙箱子蓋住了,而紙箱子靠裡一側以及櫃子門上也都有斑斑點點的血跡。
鄭思源立即蹲下去,伸出指頭颳了刮,湊在鼻孔聞了聞,然後一揮手,說道:“把他帶走。”
兩個警察立即上前,控制了李愛農。
李愛農掙扎著叫道:“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抓我?”
鄭思源說道:“不要緊張,你現在嫌疑很大,給我規矩點兒。”
李愛工本來在院子裡,聽到動靜他闖了進來,驚慌失措地問道:“怎麼了,為什麼抓人?”
一個警察正蹲在地上提取證物,鄭思源說道:“我懷疑有人遇害了。”
DNA鑑定結果很快出來了,地上的血跡正是李愛農的妻子羅卿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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