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正文

兒時看不懂《魂斷藍橋》,直到讀了一戰全史,才知故事背後的沉重

兒時看不懂《魂斷藍橋》,直到讀了一戰全史,才知故事背後的沉重

前言

很早以前,自己還是少年時期就看過《魂斷藍橋》,當時只是覺得女主為何不能把持住,而成為妓女,也為兩人能破鏡重圓感到高興過,而女主瑪拉卻在婚禮前一天悄然離去,來到兩人初次見面的滑鐵盧大橋上,並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真是一場人間悲劇。

如同上天開了一個玩笑,而這個玩笑改變了男女主的整個人生,而實際上,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類似於《魂斷藍橋》中瑪拉與克羅寧之間的愛情故事很多,絕對不是個案。電影之所以收到大把的眼淚,其情節多麼像中國式的愛情故事《梁山伯與祝英臺》。

兒時看不懂《魂斷藍橋》,直到讀了一戰全史,才知故事背後的沉重

為什麼會發生《魂斷藍橋》式的悲劇?

話說第一次世界大戰德國本想速戰速決,結果是人算不如天算,同盟國與協約國之間打成了持久戰。故事的背景是滑鐵盧大橋位於比利時布魯塞爾。正是一戰中德國與法國交手的西線區。德國調集了絕對數量的軍隊從西線進攻法國,企圖從西線拿下法國。

沒等到戰爭結束,施裡芬已經駕鶴西去,他的接任者小毛奇不顧施裡芬臨死前的叮囑:“千萬不要消減右翼的兵力”

德軍西線右翼兵力從79個師被削弱到了53個師,正是這個修改,從右翼進攻的德軍在攻到距離巴黎僅僅24公里的馬恩河時,勢如破竹的進攻勢頭終於被法軍遏制,戰爭不可避免地陷入令德國人最為恐懼的持久戰和消耗戰。

幾年的消耗戰期間,一定會發成千上萬《魂斷藍橋》式的悲慘親情、愛情故事,因為當時的戰爭環境太過於惡劣。

一戰中各種新式武器的出現,改變了戰爭的方式,進攻的軍隊無法像之前那樣排著整齊的隊伍,往對方的陣地裡衝,就算是騎兵也無法衝過馬克沁機槍的掃射,因此,雙方限入了漫長的塹壕戰中。

在一戰時,進攻的過程一般是給對方陣地來一陣炮轟,徹底摧毀敵方的防禦工事,同時給敵人以重大殺傷。但塹壕出現這種打擊是有限的,防禦方除了留下少數觀察哨外,其餘計程車兵全都蜷縮在塹壕裡,大規模的炮轟能夠殺傷防禦方士兵的數量很少。

兒時看不懂《魂斷藍橋》,直到讀了一戰全史,才知故事背後的沉重

炮轟結束,進攻開始,進攻方計程車兵們爬出塹壕衝向敵陣。他們剛剛爬出戰壕的時候,防守一方也會進行炮擊,進攻計程車兵們沒有任何掩護,全憑運氣存活下來。當衝到離第一道塹壕兩三公里的時候,就會遭受更加猛烈的炮轟和從天而降的彈雨。雖然進攻前的猛烈炮擊,可以把鐵絲網撕開上百個大口子,當進攻計程車兵們蜂擁衝過鐵絲網缺口的時候,會成為防守方重機槍手的靶子。 僥倖能存活下來計程車兵們,好不容易衝過鐵絲網,來到塹壕跟前時,則被敵人的馬克沁機槍像收割麥子一樣掃倒在地。

那是1916年7月1日,英軍發動索姆河戰役,其戰果僅僅佔領了一塊兒約120畝的土地,而在發動進攻中有6萬人傷亡,其中大部分士兵都死於德軍馬克沁機槍下。無數受傷的英軍官兵躺在雙方塹壕間的無人區上痛苦地掙扎哀嚎,其情形之悽慘連對手德國人都為之動容。他們主動停止射擊,目送英軍帶走他們的傷員。

這還不是悲劇的全部,關鍵是長期的塹壕生活,讓士兵們生死未卜,才會出現像《魂斷藍橋》裡那樣的故事情節。

由於進攻都只會是白白送死,所以西線戰事陷入僵持的塹壕戰。雙方士兵們長年累月地蜷縮在塹壕裡,受盡了難以想象的折磨和痛苦,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戰爭前期塹壕裡的普通士兵根本就沒有床鋪,入夜後他們只能蜷縮在塹壕裡和衣而眠,但即使如此也已是莫大的幸福了。一旦進入雨季,汙水積滿了塹壕裡,士兵們整天泡在汙水中。戰鬥、吃飯和睡眠。由於雙腳一直浸泡在汙水爛泥中,無數士兵患上了塹壕中特有的“塹壕足”,他們雙腳潰爛,嚴重的需要截肢。

兒時看不懂《魂斷藍橋》,直到讀了一戰全史,才知故事背後的沉重

當戰爭對峙時期後,士兵們各自在塹壕內挖掘掩體,儘量讓自己稍稍舒服一點兒。如果不是在最前沿的塹壕裡,士兵們就有機會給自己挖一個較大的掩體,有些幸運計程車兵甚至能睡在真正的床上。

毫無疑問,在塹壕裡的伙食也是非常惡劣的。飯菜基本都是涼的,想吃肉的話也只有罐頭,一個星期前生產的麵包都算是新鮮的了。總之但能吃飽就已經不錯了,一旦後方的補給就無法及時送達,所有士兵們就只能餓肚子了。

在塹壕中就連排洩也成了大麻煩。由於人群太過密集,位於戰壕兩端的廁所很快就會被排滿,其汙穢骯髒不難想象,屎尿橫流、蚊蠅漫天。在雨季排洩物就會隨著雨水順著塹壕四處漂流,士兵們只能麻木地承受這一切。清理廁所是一件非常危險的工作,敵軍的狙擊手無處不在,所以在廁所被排滿後士兵們就只能在塹壕裡解決排洩問題,然後把裝滿糞便的大桶或是罐頭盒扔出去。

即使沒有戰鬥,塹壕裡幾乎每天也都有因傷病而死計程車兵,一場激烈的戰鬥過後就更是死屍遍野了。這些死屍很少能被埋葬,大多隻能任其腐爛。屍體腐爛後發出的惡臭、排洩物的臭味、木頭和食物黴變散發的黴味以及人體散發的臭味再混雜上炮火硝煙的味道一起構成了塹壕中獨特的氣味,那是一種令人窒息嘔吐的味道。

由於長時間不能洗澡換衣服,蝨子跳蚤氾濫成災。每個人身上都有被這些寄生蟲叮咬後產生的紅斑,以至於在閒暇的時光裡脫下軍裝捉蝨子跳蚤也成為塹壕中的一項集體活動。後來有人發現把軍裝脫在蟻穴附近螞蟻就會把蝨子跳蚤咬死,雖然被螞蟻叮咬的滋味也不好受,但總還是要好過蝨子跳蚤。但即使如此也無法完全消滅蝨子跳蚤,因為它們的卵已經牢牢黏附在士兵的頭髮和衣服上了,一兩天的時間士兵們又會是滿身的蝨子跳蚤。到了冬天就更難熬了,他們只能蜷縮在塹壕裡瑟瑟發抖,士兵們為了禦寒也是想盡了一切辦法,羊皮、帳篷布、被單以及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衣服,甚至用報紙來做衣服的襯裡。但即使如此他們仍舊只能在大雪和寒風中瑟瑟發抖。

兒時看不懂《魂斷藍橋》,直到讀了一戰全史,才知故事背後的沉重

進入溫暖的春季後另一種塹壕中特有的疾病就會爆發,這便是由蝨子的排洩物中所攜帶的病菌所引發的“塹壕熱”。這種病的症狀類似於感冒,雖然並不致命但卻能讓數千名士兵失去戰鬥力。

雖然相對於冬季來說夏季要好受一些,但夏季卻是痢疾等傳染病的高發期。由於極其惡劣的衛生條件和蒼蠅的傳播,痢疾成為塹壕中最常見的疾病。

塹壕對於人類生存而言簡直是地獄,卻是老鼠的天堂。老鼠在這裡可以享受人類的屍體。它們大量繁殖,甚至在屍體上做窩。一個士兵曾親眼看到老鼠從一具屍體的嘴裡鑽出來。老鼠不但吃屍體,而且還偷吃士兵的食物,咬破他們的衣服,擾得他們整夜難以入眠。但這還只是小小的困擾,由老鼠傳播的斑疹傷寒才是真正可怕的,它讓數以萬計計程車兵喪命。

痛苦的塹壕生活折磨著每一個士兵,除了戰鬥他們每天都只能蜷縮在塹壕裡,哪怕是站直身子呼吸一口由微風所帶來的新鮮空氣都是非常危險的,敵軍的狙擊手幾乎是無處不在。原本風景如畫的西歐平原已被炮火蹂躪成了一片不毛之地,兩軍陣地間的無人區所有的樹木都被炮火炸斷,以各種各樣奇怪的形狀矗立在兩軍塹壕間。雙方炮火不斷轟炸,地皮都被翻了好幾遍,不但樹木無法存活,就連草都無法生長。到處都是圓形的彈坑,除了前來啄食屍體的烏鴉和老鼠,無人區幾乎沒有任何生物,其悽慘荒涼猛地看上去簡直就好像是月球。

兒時看不懂《魂斷藍橋》,直到讀了一戰全史,才知故事背後的沉重

地獄般的塹壕生活使士兵對敵人也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情感,畢竟他們也在忍受著和自己一樣的痛苦。在某些地段雙方甚至達成默契,不主動攻擊對方,形成一種“你活我也活”的狀態。德軍中來自巴伐利亞計程車兵心腸最好,當要換防的時候他們就會提醒對方,鐵石心腸的普魯士人要來了,你們以後的日子要更難熬了。1914年的聖誕節這種狀態發展到最高潮,英德兩軍計程車兵自發停戰,紛紛爬出戰壕互道聖誕快樂,並且交換禮物。雙方還在無人區舉行了足球比賽,沒有真正的足球士兵們就把稻草捲成團當球踢,有些地方乾脆就用空紙盒子來代替。這便是感人至深的“聖誕停戰”。但這卻激怒了雙方的高層,高階將領嚴令此後不得再出現這種現象,所以在此後的三年裡便再也沒有“聖誕停戰”了。

兒時看不懂《魂斷藍橋》,直到讀了一戰全史,才知故事背後的沉重

雖然雙方都規定士兵們可以輪流休假,以便恢復體力讓緊繃的神經得以放鬆,但實際上沒有幾個士兵能真正回家。緊張的戰事使士兵的休假常常被取消,即使士兵回到了後方,由於擁擠的鐵路、較低的交通優先權以及很短的假期,他們也無法回家。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中寫道:“在普通人的想象中,1914年的戰爭被描繪成這樣:一次浪漫的短途旅行,一場熱烈豪邁的冒險。”曾經夢想透過參加幾個月的戰爭,能凱旋而歸成為戰爭英雄,可以向女孩們吹噓戰爭經歷計程車兵們徹底絕望了。他們能不能見不到自己心愛的女孩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渴望女性溫暖的他們只能去尋找妓女。英軍中每1000個士兵中就有80人患有性病,德軍的比例更高。他們夢中的女孩由於同齡男性的大量陣亡,有很多隻能終生未嫁,在德國,她們被稱為“純真寡婦”。

更多的女孩心灰意冷淪為了妓女,《魂斷藍橋》中的女主就是其中之一。

至於那些幸運回到家裡的士兵則往往陷入更深的絕望。“法國的戰爭文學中充滿了關於回家的男人發現他們的妻子在享受別的男人的陪伴的描述”。

兒時看不懂《魂斷藍橋》,直到讀了一戰全史,才知故事背後的沉重

原本生龍活虎的小夥子們在地獄般的塹壕裡生活幾個月就變得虛弱了,他們不但要忍受極為惡劣的生活條件,還要為自己明天是否還能活著而提心吊膽。很多士兵無法承受這樣的精神壓力而崩潰了,是的,他們成了精神病。症狀大多是昏睡、顫抖、失去聽覺和視覺,失去語言能力。當時的醫學還無法解釋這種因為精神壓力太大而導致崩潰的疾病,誤以為是炮彈爆炸而導致的神經系統受損,所以稱之為“炮彈休克”。軍方開始根本不承認這種疾病,認為患病計程車兵是懦夫,強令把他們送回前線,否則便要嚴懲。但患病的官兵越來越多,英軍有10%的軍官都不同程度地患病,德軍的比例更高一些。僅僅是在1916年英國就把2。4萬名精神崩潰計程車兵送回國治療。直到1922年,戰爭已經結束四年了,還有6000名英軍士兵留在精神病院裡。這就是戰爭。

實際上《魂斷藍橋》的男主能健康地活著回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因此戰爭是造成人間悲劇的罪魁禍首,我們需要遠離戰爭。

兒時看不懂《魂斷藍橋》,直到讀了一戰全史,才知故事背後的沉重

相關文章

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