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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是如何重擊地方黑惡勢力團伙的?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撰文|趙立波

咸豐三年二月十二日,曾國藩給咸豐皇帝上了一道特殊的奏摺,該奏摺叫《嚴辦土匪以靖地方折》。

此時太平軍已經迅速崛起,一路勢如破竹,但是就在整個大清都在關注這場戰事的時候,曾國藩卻將打擊黑社會作為首選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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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畫像

在大清整個官僚系統看來,曾國藩這道奏摺顯得非常不識時務,沒有抓住重點矛盾,因為現在大清的目標是如何迅速平定太平軍,而曾國藩也是被咸豐任命為在湖南籌辦團練的在籍侍郎,他應該集中辦理如何打太平軍才對,為何突然的要在這個時期對地方開展一次全方位的打黑呢?

曾國藩這個時候看到的是根本,而朝廷官員們看到的是表面。因為曾國藩認為,地方黑惡勢力不穩,不僅會失掉民心,而且這些匪患隨時會加入太平軍一起作亂,因此他想要從根子上掐斷這個危險的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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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真容

在奏摺中他這樣說:“湖南會匪之多,人所共知。去年粵逆入楚,凡入天地會者,大半附之而去,然尚有餘孽未盡。”就是說已經有很多人跟從了太平軍作亂,剩下的人留下來禍害本地老百姓,打家劫舍,殺人放火。而且人數越來越多,幾乎蔓延全省甚至整個大清。緊接著曾國藩又詳細列舉出這些黑惡勢力的名稱: 串子會、紅黑會、半邊淺會、一股香會等等,他們成群結黨,聚集在山谷中。

導致這一現象的出現是因為近些年有關部門不作為,甚至互相遮掩包庇,“以求日日苟且之安”曾國藩最後向皇帝表示,“臣寓館設審案局,委派委員二人,拿獲匪徒,立即嚴訊。即尋常匪痞,如奸胥、蠹役、訟師、光棍之類,亦加倍嚴懲……不誅鋤其刁悍害民者,則善良終無聊生之日。不敢不威猛救時,以求與地方有益。”

對於這個奏摺,曾國藩可謂咬著牙寫的,在奏摺中他表示,自己如果得到批准嚴辦黑惡一定會痛下殺手,絕不手軟,但是肯定會落得個殘忍之名,也在所不惜。

事實證明,曾國藩被後世的一些匪患後人起歪號攻擊為“曾剃頭”也早有心理準備,但是他只希望能夠換來“良民有安生之日”,這種真男子、大氣魄的勇於自我犧牲的精神在咸豐時期可謂相當罕見,因為當時的大清官員不會做如曾國藩這樣的“愣頭青”,相反都是秉持老城以為高深,繼承了“多磕頭,少說話,不辦事”的大清優良做官秘訣。

曾國藩的定力一方面來源於湖南人特有的倔強,決定的事,甚至撞了南牆也決不對頭,必須頭破血流,他依舊對當朝位高權重的把持者多有強烈不滿和批評,在給郭嵩燾的書信裡,他大談對祁寯藻、杜受田、賈楨、翁心存、僧格林沁,這些人或是宰輔、或是帝師、或是皇親國戚,在當時都是頂層絕對權力核心人物。然而曾國藩卻對他們卻多有意見,認為他們對國家朝政和社會風氣不負責任:“往在京師,如祁、杜、賈、翁諸老,鄙意均不以為然,惡其不白不黑,不痛不癢……”這些位高權重或名譽崇高的人物,鮮有立場鮮明,勇於擔當,常常是以老城持平的形象示人,大多都繼承了嘉慶時期曹振鏞“多磕頭、少說話”,或是沒醉的葫蘆一般官場油條。

曾國藩是如何重擊地方黑惡勢力團伙的?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曾國藩字跡

對於這些官場作風,曾國藩打心裡產生厭惡,與此同時他加大了對自我的監督和約束,以超強的意志力,用儒家優秀的立身之法不斷錘鍊自我。雖然深知“吾生平短於才”、“秉質愚柔”的自我評價的同時更是對自己清醒的認識,於是僅僅結合自我短板進行克服。這樣的時候,他就更謙虛,更勤奮。

“百端拂逆之時”、“打落牙齒和血吞”是痛徹心扉的深刻領悟,這並不是一切強者的姿態,而是一個天生弱者戰勝困難走向成功的自我磨礪。如果後人說他,走向成熟,獲得成功,那麼曾國藩的一切墊腳石就是感於此,來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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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書法

此後不久,咸豐帝批准了曾國藩所奏,專門審理地方黑惡勢力治理案件,開啟了大清有史以來強度最猛烈的曾國藩氏打黑。

曾國藩要求,凡是地方有黑社會,土匪、流氓、搶劫犯被抓獲,不必經過地方州縣,直接送到他這裡,經過審查,一旦坐實,立即砍頭,或者用棍子活活打死,有的則用鞭子抽死。曾國藩對此解釋說:“匪類解到,重則;立決,輕則斃之杖下,又輕則鞭之千百,敝處所為止此。”

僅僅用了四個月,審案局就“計斬決之犯一百零四名,立斃杖下者二名,監斃獄中者三十一名。”而曾國藩自己確實付出了聲名的沉重代表,被後世一直叫到今天的“增剃頭”,可惜絕大多數人並不知道,曾國藩為什麼要這樣冷酷,其最大原因就是保護普通百姓不受到禍害,迅速蕩平了湖南匪患繼續為惡,也大大壓縮了他們加入內亂的可能性,湖南街頭再也沒有出現調戲強暴婦女、毆打百姓,搶奪財產的惡性案件,然而遺憾的是,曾國藩最終在這段為民除害的歲月裡,給自己留下了沉重的負擔,受到多方打壓,最終不得不去衡陽練兵,忍辱負重之後開始出征太平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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