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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康寶鑑白話文》-18事證·福善案-三

21。靳翁 鎮江人靳翁,到五十歲還沒有兒子,在金壇教書,鄰家有個美貌的女子,靳夫人賣掉了首飾將女子買來作妾。靳翁回家時,夫人備了酒菜在房裡,並對丈夫說:“我老了,不能生育,這個女子很好,也許可以給靳家延續香火。”靳翁聽了面紅耳赤,夫人以為自己在場他怕難為情,就出去了,並把門反鎖了。靳翁從後窗跳出,對夫人說:“你的好意我知道,但這個女子小時候我常抱她,希望她嫁到好地方去。我年老,又多病,不能委屈她一生。”就將女子退回去了。第二年夫人生個兒子,就是文禧公。公少年英俊,十七八歲就登科,後來成為賢明的宰相。

22。曹書生 松江曹書生,去考試時,在旅店中有個婦女來求歡,曹生急忙跑到別的旅店借宿。走到半路,忽見一批打燈火開道的人,進入古廟中,擊鼓升堂。曹生好奇,避在暗處,聽到殿上唱新科錄取名單。唱到第六名時,一個官員介面說:“此人近來有不良行為,上帝削去,應補何人?”一神說:“松江曹生,不淫店婦,正氣可嘉,可以補上。”曹生聽了又驚又喜,發榜果然中了第六名。

23。某老師 明朝浙江有位將軍,請了個老師教兒子。一天,老師病了,兒子取被子為老師發汗,誤將母親的鞋子捲入被中,落在老師床下,師徒二人都沒有發現。將軍探望老師時,見到此鞋,疑心妻子和老師有曖昧關係。質問妻子,妻子不服。將軍晚上就叫婢女去叩老師的房門,假說主母有請,自己則持刀躲在門後,等到門一旦開啟,就將老師殺死。老師聽見有人敲門,就問:“什麼事?”婢女說:“主母有請。”老師怒斥婢女,不肯開門。將軍又強迫妻子親自去請,老師仍不開門,並說:“我蒙東家聘請,豈可私下胡行,請速回吧!”將軍怒氣才息。第二天,老師辭職,將軍立即賠禮道歉說:“先生您是真君子啊!”於是將事情詳細說明並謝罪。老師那年考取了功名,後來做了大官。

24。林茂先 信州人林茂先,才學過人,受到當地人的推薦,還未去考試。家境極貧,只是閉門讀書。鄰居有一位富翁的妻子,厭惡丈夫沒有學問,私慕茂先的才華。夜裡偷跑過來向他求愛。林責備她說:“男女有別,禮法不容,雖然黑夜,天地鬼神,羅列森布,怎可汙我?”富婦聽了,慚愧而退。第二年林茂先考中,後來三個兒子都中進士。

25。 袁公 清朝李闖作亂時,陝西省人袁公逃難時父子失散。袁公獨自一人流落到江南,想娶一妾續香火。買回了一個女子,但她進房便揹著燈傷心地哭。袁公問她情況,婦人說:“沒有別的原因。家裡窮得沒飯吃,丈夫餓極要自殺,所以我才想賣身救丈夫。如今想到夫妻情深義篤,內心很是傷痛。”袁公聽了很感傷,和她背對背地坐到天亮。然後送女子回家,又贈銀一百兩叫他們夫妻做生意度日。夫妻倆非常感激,心中打算買一個好閨女,給袁公做妾生子,但一直沒有找到。一次,夫妻倆偶至揚州,遇到一個人領著個俊俏的孩子要賣。夫妻倆心想未得女子,先買一個童子服侍袁公吧。買定後渡江送到袁家,袁公細看再三,原來竟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行善的報應竟有這麼快、這麼巧!

26。陸樹聲 明朝雲間人陸樹聲,辛丑年北上應考。他家鄉的地方官王公華,夜裡夢見很多人在城隍面前推舉陸樹聲為善人。王就將陸的岳父李某召來,問陸平日作過什麼善事,李回答說:“其他的我不太清楚,只是他決不做邪淫苟且之事。”後來陸考中會元,其兒子彥章己丑年中了進士。

27。唐皋 唐皋,年輕時在燈下讀書,有女子勾引他,故意將紙窗捅破。唐皋把窗紙補好並題詞於上:“掐破紙窗容易補,損人陰騭最難修。”後來一個僧人經過他家,見門上掛著狀元匾,左右掛兩燈籠,上寫著那兩句話,感到奇怪,就去問他原因。後來唐果然狀元及第。

28。張畏巖 明朝江陰人張畏巖,夜夢進一所大房子,見到一本考試錄取名冊,名冊中有很多空白缺行,問旁邊的人這是什麼,答說:“這是今年的科第錄取名冊。”又問:“為何缺名這麼多?”答:“科第每隔三年考核一次,積有陰德而沒有犯過失的人才能列入名冊中。前面缺名的,都是本可以考中,因新近犯了損德之事而被上天削去名字的人。”又指著後面一行說:“你平生無邪淫,或許可補這一行,要自己珍惜。”果然,張畏巖在該年的朝廷科考中,考取第一百零五名。

29。孫書生 明朝寧波人孫書生,家境貧困,以教書度日,一年收入只有幾兩銀子。後來失業了,在塘西張姓人家做抄寫工作。張家有一婢女,夜裡來向他求愛,孫書生嚴肅地拒絕了她。婢女又去與教書老師鬼混。老師因生瘡治不好,端午節時被辭退了。孫書生就代課做老師。一日在江口遇見叔叔,叔叔對他說:“我因兒子生病去求城隍,夜夢見城隍在核對免除餓死的人的名單,唸到十幾名時,我聽見有你的名字。我暗地問念名單者:‘孫某為何從餓死名單中勾去?’他說:‘此人四十六歲時,本該出外餓死,但因今年四月十八夜拒絕某女邪淫私奔,因而給他延壽二十四年,並改其福祿,成為富裕人家。’我聽後為你高興。”後來請孫當教師者日漸增多,每年可得銀百餘兩。明萬曆三十六年孫四十六歲,那年米價暴漲,餓死很多人,而孫家富足有餘。到他的兒孫成年時,孫家已大富人家。孫本人活到七十多歲,無疾而終。

30。陶大臨 陶文僖公,生得英俊瀟灑。十七歲那年去考試,旅店裡有個女子來求愛,接連三次,都被陶拒絕。為避騷擾,陶公搬到另一家旅店去住,在搬前一夜,店主夢見神人對他說:“明天有秀才來住,因其立志端方,拒絕邪淫,上帝封為三鼎甲之一(前三名)。”陶去住店,店主就將夢境告訴他,並向他祝賀。陶更加自勵。後中榜眼(第二名),官做到大宗伯。

31。時邦美父 時邦美的父親是鄭州的一個小軍官,六十歲了還沒有兒子。一次押運軍需物資到成都,妻子叫他帶一個小妾回來。在成都買得一美麗女子,見她用白布條扎發,問她何因,她哭泣著說:“父親原是都下人,在州里協助長官做事,不幸病死。母親扶棺回老家安葬,經過此地,盤纏用盡,不能回去,只得將我賣了,以辦理喪事。”時邦美父親聽了,覺得可憐,就將女子還給她母親,又拿了銀兩贈她母女,還為她們妥當安排回去的事務。回到鄭州後,將此事告訴了妻子,妻子說 :“濟人危急,功德很大。納妾的事我再為你想辦法。”不久,不生育的妻子卻懷孕了。一夜夢見客堂中坐著一位紫金色的人,早上便生下了時邦美。邦美后中會元,官做到吏部尚書。

32。趙秉忠父 明朝萬曆戊戍年狀元趙秉忠的父親,在縣裡協助縣官做事。有個世襲將軍的後代受冤枉,趙秉忠的父親盡力為他平冤出獄,將軍很感激,又沒辦法報答而覺很慚愧,於是想將女兒送給趙父作妾,趙父搖手說:“你們是名門之後,使不得!”對方再三懇求收下,趙父又搖手說使不得,終究不從。這事沒有成功。後來秉忠上京應試的路上,有人拊著他的轎子說:“使不得的中狀元。”連說好幾遍。考取後回家告訴他父親,趙父感慨地說:“這是我二十年前的事情,從未告訴他人,神明卻告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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