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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觀為陶心兒所寫的一首佳詞,末尾是巧妙的雙關句,全詞悽婉動人

胡仔《苕溪漁隱》中記載說,秦觀在蔡州時,曾經非常眷顧一位營妓陶心兒,兩人感情極好,但後來秦觀調回京城,在兩人分別之際,秦觀寫詞相贈,這便是下面這首《南歌子》的寫作由來。如果這一記載可靠,那麼秦觀這首詞,應該是作於元祐五年左右,當時秦觀的確是從蔡州調任京師任太學博士。

南歌子秦觀玉漏迢迢盡,銀潢淡淡橫。夢迴宿酒未全醒,已被鄰雞催起怕天明。臂上妝猶在,襟間淚尚盈。水邊燈火漸人行,天外一鉤殘月帶三星。

開頭兩句從寫景起筆,“玉漏迢迢盡,銀潢淡淡橫”,夜色深沉,淒涼無限,玉漏慢慢耗盡,天上銀河也隨著曙光漸漸變淡,詞人以“迢迢”、“淡淡”來形容,似乎覺得時間太慢,實際上,這只是兩人相守一起,轉眼便到了晨光初現之時,要知道對於分別在即的人而言,一刻時光都寶貴異常,如何會嫌時間難熬呢?詞人的“盡”字,實在是飽含著時光流逝的失望與痛苦。開頭兩句雖然是寫景之句,但已經將傷別之情寫入其中,為全詞奠定了一個低沉的感情基調。

秦觀為陶心兒所寫的一首佳詞,末尾是巧妙的雙關句,全詞悽婉動人

接著兩句,從景寫到人,從外面寫到室內,“夢迴宿酒未全醒,已被鄰雞催起怕天明”,夜色漸漸消失,天空漸漸明亮,詞人似乎宿酒剛醒,但“夢迴”二字,或許並不是沉沉睡去,而是指離別情緒的低沉,因此導致如夢似幻的感覺,而鄰居家的雞鳴聲,驚醒了這一朦朧的狀態,好像在催促人快些離開一樣。雖然兩人都留戀不捨,但也不得不起床離別。以無情之雞鳴,反襯人之有情,一個“怕”字,狀離別之難捨難分,情真意切,著實感人。

秦觀為陶心兒所寫的一首佳詞,末尾是巧妙的雙關句,全詞悽婉動人

下片頭兩句,轉換視角,寫這位女主人公的離別之不捨,“臂上妝猶在,襟間淚尚盈”,唐代元稹在《會真記》中講述張生與鶯鶯夜半幽會,天明張生離去時,看到鶯鶯“妝在臂,香在衣,淚光熒熒然猶瑩於茵席而已”,成為經典片段,而秦觀此處,自然是效仿元稹小說中的情形,也可能的確是當時的情景,點點粉痕、盈盈淚珠,正是無限深情的見證。古代女子地位低於男子,男子遇到離別時,借酒消愁,女子只能以淚洗面。秦觀不正面描寫離別如何悽楚,而是透過側面渲染,寫妝容、淚眼,既展現情深義重,又突出離別纏綿。

末尾兩句,是寫早起離別後詞人所見之景,“水邊燈火漸人行,天外一鉤殘月帶三星”,天色漸亮,詞人來到渡口乘舟將行,遠處燈火也漸漸亮起來,行人也開始多了起來,詞人仰頭看了看天空,天上一鉤殘月,幾點疏星,此情此景,茫然若失,蕭疏中帶著冷清與悽切,正如離別之人心中的情感。這兩句寫景極佳,而且還有極巧妙的雙關味道,歷來就有人指出,“一鉤殘月帶三星”的景象,不正是一個“心”字,這不就是陶心兒的名字嗎?將景色寫成愛人的名字,可謂巧妙之極,也難怪有人附會秦觀與陶心兒的故事了。

秦觀為陶心兒所寫的一首佳詞,末尾是巧妙的雙關句,全詞悽婉動人

秦觀這首詞,寫離別之情,主要突出早起的景象與離別之情,是頗具特色的。唐人溫庭筠寫早行,用“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秦觀此處寫早起離別,也突出了雞鳴、月色、人跡等意象,但因為詞更重情感抒發,所以顯得尤其悽婉動人,正是秦觀一貫的詞風。這首詞,雖然不是秦觀最著名的作品,卻也是感情柔婉,如泣如訴的一首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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