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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宇
曾見證華為手機興衰的花粉俱樂部也將行至終途。
2022年8月8日，華為花粉俱樂部官方釋出公告稱，因業務調整，花粉俱樂部原有相關資料及業務將於2022年Q4遷入我的華為APP，屆時，花粉俱樂部App端、PC端、Wap端將停止運營。
螺旋實驗室注意到，花粉俱樂部上線於2012年，是華為官方以服務“花粉”為宗旨的綜合性網站，提供華為手機資訊、系統內測等功能，並且還是眾多花粉交流的主陣地。
雖然花粉俱樂部並不會完全湮滅，而是嵌入到我的華為APP中，但是結合智慧手機行業的發展歷程來看，花粉俱樂部的下線，其實也在某種程度上昭示了手機論壇時代的完結。
手機論壇曾百花齊放
雖然隨著智慧手機的誕生，移動網際網路飛速發展，催生出了眾多去中心化的資訊傳播方式，讓品牌與使用者貼得更近，但是在智慧手機發展之初，以桌面網際網路為主要載體的Web2。0還是時代的主旋律。
2006年3月，百度副總裁梁冬曾對外表示：“百度貼吧將成為web2。0時代的代表作。”此時，大部分網友都在以百度貼吧為代表的興趣社群廣泛交流。官方資料顯示，2005年中，百度貼吧的貼吧數量達到3000萬個，較年初增長200%。
也正是在此背景下，開粉絲文化先河的魅族創始人黃章，看到了論壇之於品牌的意義。
2002年，在新加坡合資企業愛琴公司工作的黃章被管理層相中，成為公司的總經理。在愛琴公司時，黃章主導的MP3，具備眾多革命性功能，比如，續航最高可達20小時、機身擁有128MB儲存空間等。
不過隨著產品的熱銷，在愛琴公司，黃章和管理層之間的矛盾也愈演愈烈，前者只希望在公司官網的反饋介面與使用者溝通，精進產品，而後者則希望在各個渠道大打廣告。
隨後，黃章離開愛琴公司，並於2002年底，創辦了魅族。耐人尋味的是，魅族的誕生也頗具“論壇”特色——
imp3快閃記憶體論壇上一個名叫“全能國貨”的ID，介紹了魅族品牌，魅族就誕生了。而“全能國貨”其人，自然就是黃章。
創辦魅族後，黃章繼續“沉迷”於論壇，和使用者直接溝通，聽取使用者的意見，改進產品。甚至直到移動網際網路時代，黃章依然固守論壇。
比如，2019年中，有魅友在魅族論壇詢問“魅族什麼時候出5G版手機？”隨後，黃章回複道：“5G別急，剛開始的5G手機又笨又重，即使只用4G也更耗電。我們會在明年推出5G手機，但我個人認為後年的5G手機對消費者來說才算基本成熟。”
誠然，在魅族發展的後期，黃章的有些言論頗具爭議，但整體來看，正是由於黃章堅持在論壇和使用者互動，魅族才得以擁有眾多的“煤友”。
事實上，不止魅族，創辦小米之前，雷軍曾多次向黃章討教經驗，創辦小米後，雷軍也透過論壇，將粉絲文化發展到極致。比如，小米經常在釋出會上展示的“100個夢想的贊助商”，就是小米論壇早期的100位使用者。
在小米成功“破圈”，成為國民品牌之後，各大智慧手機廠商幾乎都打造了自己的官方手機論壇。比如，2013年2月，羅永浩正式推出了錘子科技智慧手機作業系統“Smartisan OS”，4月，錘子科技就與V4團隊創辦了錘子社群。
除了智慧手機廠商，也有一些創業者看到了智慧手機市場爆發，催生出來的使用者交流慾望，因而創辦了眾多“對口”的論壇。
比如，
蘋果家族有威鋒和MacX等論壇，安卓手機能找到機鋒、安智等論壇，甚至諾基亞手機輝煌的時候，都有DOSPY塞班等論壇。
其實智慧手機發展之初，相應的論壇火爆一時，和貼吧、貓撲、天涯等論壇是當時的輿論主陣地是一個道理。在PC是主要上網裝置，以及網頁是主要內容呈現形式的基礎上，定向提供內容的論壇，很容易聚集對某一內容感興趣的使用者，因而產生一定的商業價值。
品牌和使用者相互成就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智慧手機廠商之所以選擇主動運營官方手機論壇，一方面固然是為了品牌營銷，更大程度上，其實也是因為意識到了品牌和使用者可以相互成就。
對於使用者來說，早期的安卓系統功能並不完備，因此，很多使用者往往都有“找資源”的需求。比如，有的使用者可能對系統預設介面不滿意，那麼其就有找尋桌布、字型、主題包等資源的慾望。
而論壇恰好可以滿足使用者的這種需求。以現在的威鋒網為例，在iPhone手機綜合討論類目下，其細分了自iPhone 1-iPhone 13等十幾個類目，這些意味著使用各代iPhone的使用者，都找到志同道合的網友，向網友請教問題，找尋資源。
另一方面，官方論壇在某種程度上也是網友的“精神”家園。
即使某一品牌可能爭議比較大，在官方論壇中，很多網友也可以友善交流用機感受，一起討論產品。
比如，花粉俱樂部一篇名為《隱私保護不該是奢侈品，簡單才是鴻蒙3的真諦》的帖子，就收穫了近5000次閱讀，大部分網友在評論區都發表友好的評論。
對於智慧手機廠商來說，論壇的意義也是不言而喻的。除了可以更好地維護粉絲文化，論壇也能成為品牌下放新功能的視窗。
尤其在一些重大更新的節點，論壇更是承載了忠實使用者的狂熱情緒，2021年6月2日，華為釋出了HarmonyOS 2。0，並同步放出了升級機型目錄。隨後，大量華為使用者一起湧入花粉俱樂部，導致華為的伺服器一度崩潰。
論壇的時代已經過去
不過誠如開頭所言，手機論壇的時代即將走向終點。近兩年，除了華為關閉花粉俱樂部，錘子手機等廠商也關停了自家的論壇。
智慧手機廠商關停論壇最直接的原因，想必還是因為智慧手機行業已經江河日下，使用者對新產品新技術越發沒有興趣。2022年2月，Counterpoint Research就曾對外表示，
“目前使用者的平均換機週期已超過31個月，手機市場整體都是微創新。”
當然了，雖然智慧手機行業持續萎靡，但是智慧手機依然是大眾計算平臺，存量流量依然有十幾億。因此，智慧手機廠商依然選擇關停論壇，或許是考慮到，隨著系統的更新，使用者已經很少再到處“求資源”。以華為手機為例，不論是桌布、字型還是主題、鈴聲，其官方商店應有盡有。
其實上述趨勢，恰恰揭示了移動網際網路去中心化的內容發展方向。此前，主題設計師需要在中心化的論壇，才能找到有需要的使用者；現在，廠商搭建的平臺，直接就可以讓主題設計師和使用者相銜接。
另一方面，移動網際網路催生出的圖文、短影片、中長影片等內容，也對論壇的解體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
近兩年，自媒體行業蓬勃發展，各大KOL層出不窮。這些KOL產出內容的播放量，動輒百萬級，自然而然成為品牌粉絲聚集的流量池。
比如，鍾文澤於2022年7月27日產出的鴻蒙3評測，在B站上已收穫近百萬次播放，超5000條評論。評論的主要內容，都是在討論鴻蒙以及華為手機。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承載了昔日手機論壇的絕大部分功能。
總而言之，雖然以花粉俱樂部為代表的智慧手機論壇已經日薄西山，但是此類論壇對於智慧手機行業的發展有著不可磨滅的貢獻。
眾多手機論壇相繼關停，其實只是移動網際網路發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結果，在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之後，手機論壇已經無力再提供更高的存在價值，因為使用者和手機廠商們，都已經找到了更有效的連線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