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悟空故事,一個有趣的而靈魂,用我的故事蒂尼體驗別樣人生。
喜歡我,關注我。
那一年,我還酷愛越野,經常和一起陌生人一起出去瘋玩。
去羅布泊的時候,要檢查身份證,有個女隊員特別緊張,問沒有帶身份證行不行?我說這個事我也不知道,你問問領隊吧?
另外,我們出門在外,咋可能不帶身份證呢?咋住的酒店,對不?
我覺得她有事,但是又不像,如此清秀俊俏。
私下裡,我問領隊:劉X娟啥事?那麼緊張?
他說,她在服刑階段。
我問,犯了啥事?
他說,合同詐騙,親戚開了個公司,讓她做法人,結果牽扯進合同詐騙了,緩刑,她需要定期去報到,可能有要求不能到敏感區域吧,例如邊界之類的。
這個事,一說就很明瞭了,她是受害者,應該沒啥吧?
但是很微妙的現象就出來了,雖然她只告訴了領隊故事的原委,領隊也承諾不告訴任何人,但是人人都知道了,只是都裝的不知道,我以為領隊只告訴了我一個人呢,我覺得吧,知道了也無所謂,小女生又不壞,一眼就能看穿……
不過,女生們在有意無意的疏遠她。
分配帳篷的時候,我們是五男七女,每個帳篷是六人,那些女生不要她,只能把她安排到我們帳篷裡了。
看著大家都在疏遠她,我就試著去安慰她,陪她聊天,我問她覺得孤獨不?她說不孤獨,早就習慣了。
我問,真的進去過嗎?
她說,電視上演的、沒演的,我都經歷過。
我問,捱打沒?
她說,捱了。
我問,身邊人是否戴有色眼鏡?
她說,是。
我問,對找工作有影響嗎?
她說,我自己做生意。
我問,後悔嗎?
她說,後悔有用嗎?
我問,是不是親戚用你身份證給你發工資?
她說,是的。
我問,出事後,你也一直在南京嗎?
她說,沒有,我回徐州了,想給自己一個全新的生活,也不想未來給孩子帶去任何陰影,也不想讓任何人瞭解我的過去。
我問,你覺得犯罪有慣性嗎?
她說,有,我剛進去的時候,裡面關押著一群小姐,年齡比較大,40來歲的,她們都很痛恨自己,但是又沒辦法,只能幹這個,賺錢快,大家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孩子會變成自己,但是又改變不了事實,一個大姐說,自己的閨女上初中了,整天抽菸喝酒染頭髮,早晚都是個雞,沒辦法,是自己作的孽……
我問,她們拘留了,會悔改嗎?
她說,她們都習慣了。
我會戴有色眼鏡看她嗎?
我覺得自己不會,聊得蠻好的……
回來,我跟律師朋友聊起這個事。
律師朋友說,你去法庭上聽聽,每個嫌疑人都應該釋放。
回來後,她問我要書,我給她發書,她給我的收件人是劉女士,這個無所謂,我經常會遇到這個情況,例如有人寫馬先生。
快遞小哥給我打電話,說沒有這個人,地址是有,但是戶主說家裡沒有姓劉的,電話打不通。
我問,是不是房子出租了?
小哥說,不是。
我說,那你把件退回來吧。
退回來以後,我聯絡劉X娟,我問:你真名真的叫劉X娟嗎?
她說,是的。
我就有那麼一絲納悶,我去找領隊求證,領隊說她叫宋X豔。
直接拉黑了……
後來我一想,其實,撒個謊真沒啥,例如有人不想讓網路上的朋友知道自己真實的資訊,這個也可以理解,為什麼我會有如此過激的行為?可能我也是戴有色眼鏡了,聯想到了她的過去。
我內疚了好久。
我內疚的時候,喜歡做民意調查,尋求安慰嘛。
我問,若是大家旅行時遇到了一個隊友,她犯過事,是被冤枉的,大家會戴有色眼鏡去看她嗎?
大家答案出奇的一致:不會!
看來,我還是太狹隘了,想去找她道歉。當時我們旅行保險都是找小師妹買的,我讓她幫我找找她的電話,一翻保險記錄不要緊,這個隊友的年齡也是假的,她是84年的,告訴我們她是94年的,之所以能如此輕鬆騙過我們所有人,是她長得的確非常顯小。
只有一位大姐不相信她是94年的。
我問,為什麼你不相信?
她說,她眼睛有些渾濁,一看就是30多歲的女人,20歲女生的眼睛是發亮的,這個是化妝也改變不了的,另外脖子上有皺紋。
春節,朋友小聚,又聊起了那個話題:標籤與愛情是否有關聯?
我就講了這個女生的故事。
陸小米問:假如你們不是去的羅布泊,而是去的麗江,她告訴你們她是富二代,你們信不信?
我說,深信不疑,而且男生們都會圍她屁股後面。
她問,實際上在羅布泊呢?
我說,……
她問,同樣的一個人,身份不同待遇差別這麼大嗎?一個受追捧、一個遭排斥。難道犯過事的人,他(她)的魅力不能抵消過失嗎?
我說,你可以舉個反例。
她問,《肖申克的救贖》裡的安迪,多少女人的夢中偶像?
我說,那是電影作品。
她說,現實中,很多勞改釋放人員扮演軍官,也能吸引無數女人,這說明他們的談吐、舉止都是有基本魅力的,否則也裝的不像。
我說,你說的這個例子,恰好例證了我的觀點,他們是冒用了軍官的標籤,假如他們的真實身份被揭穿呢?這些女人會歇斯底里的。
我們喜歡拿影視作品來說事,例如《肖申克的救贖》,假如有個中國版的安迪,他從監獄裡逃出來了,跟你一起喝酒,跟你談起自己神奇的越獄過程,你會很崇拜他,還是選擇逃跑?
大家看過《陽光燦爛的日子》沒?夏雨演的,是不是覺得那種大院生活很好玩?打架、泡妞,這不就是一群混混嘛,哪個村沒有?你真的嚮往他們嗎?你真的覺得他們很牛B嗎?
《老炮兒》就是老年版的《陽光燦爛的日子》,老炮兒不就是一群老混混嘛,無所事事。我們喜歡談情懷,談偶像,覺得真爺們?
什麼叫爺們?
不就是打過幾場架嘛,許晴在裡面扮的角色也不是什麼好鳥,一個女人抽菸喝酒單身,崇拜這些混混,大家想起來就去找她來一炮。(看到這裡,忍不住想問一句:人家就喜歡那樣的生活方式,礙著別人了嗎?我咋突然激動了一下呢?想了想,大概是因為被觸動了。這種江湖生活與主流社會是格格不入的,是為主流人士所不齒的,可是,有多少人其實內心深處是嚮往這種狀態的呢?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無法體驗,更覺羨慕。)
可是,在影視作品裡呢?
你會喜歡馮小剛扮演的六爺,喜歡張涵予扮演的三,覺得他們特帥,特爺們,他們身上有男人味,敢扛,敢幹,講仁義。
可是,你看看他們講仁義嗎?
連家都照顧不好,整天除了溜鳥就是管閒事,就是村裡的老油條,特別是劇中的張涵予,簡直就是拘留所的常客!
影視作品的特點是什麼?
能把任何一個職業、角色的人都上升成偶像,當年的劉華強還有印象不?上班第一件事,同事就問:劉華強死了沒?
生怕劉華強被抓到。(影視作品能把“壞人”塑造成偶像,也是一種進步,起碼不像過去,每偶像必“好人”,每“好人”必“高大全”。)
我認為孫紅雷演的最經典的角色就是劉華強,這部電視劇現在也被禁了。
假如身邊真有這麼一個殺人狂魔,你還會崇拜嗎?
我們崇拜的是電影裡的那個演員和其承載的情懷而已。前天去精神病醫院看望病人,別人的親戚,屬於輕度分裂症,說話談事都很正常,談起他打人、砸家,他都不記得了,很委屈地問:真的嗎?
他真不記得。
二樓是輕度的。
三樓是重度的。
一進大院,三樓的看到有人來了,拼命地搖晃窗戶上的鋼筋,那鋼筋比老虎籠子的還粗,嗷嗷叫。
嚇死我了。
這麼一群人,你去了都害怕,但是萬一拍成電影呢?
那就成了《飛躍瘋人院》,一群偶像了。若是再極端一點的呢?例如有人喜歡吃人臉,那麼就拍成了《沉默的羔羊》。你問一個女生,你喜歡變態狂嗎?
多數人都不喜歡。
但是看過《沉默的羔羊》的觀眾,又有誰不喜歡那個殺人魔呢?
吃人腦、喝人血的漢尼拔。
不僅僅喜歡,你會愛上他。(哈哈,本來是喜歡他的,但是看過《沉默的羔羊前傳:紅龍》之後,俺果斷移情FBI探員威爾了。年輕、英俊,能力、魅力都不遜於漢尼拔,關鍵又是正面人物,教我如何不花痴?)
許晴在《老炮兒》裡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個崇拜混混的好孩子,我身邊也有一個女生嫁給了混混。女生貌似天生喜歡混混,喜歡他們身上的野性和男人味,去年我寫過一篇文章,我們學校裡一個大學老師,跟著一個叫傑子的混混,她就是喜歡傑子身上的野蠻勁。
他們彼此都有家庭,但是大學老師就是喜歡他。
一提分手,傑子就下跪,打自己。
她就不好意思提了。
老公在日本,她就這麼當著傑子的地下情人,傑子經常問她要錢,她也給……
要是理解不了她,看看《老炮兒》就理解了,許晴把壓箱底的8萬元給了六爺,六爺只是她從小崇拜的一個混混而已,哪怕是六爺到自己店裡來理髮,也要幹上一炮。
所以,怎麼才能成為別人的偶像?
去幹別人想幹而不敢幹的事,去經歷別人想經歷而不敢經歷的事,去說別人想說而不敢說的話。
因為,人們的想象是個很神奇的玩意,喜歡把虛擬的人物給昇華,喜歡把虛擬的想法給昇華,我經常說一個觀點,我們中醫整天拿華佗說事,要是華佗真走出來,能噁心死你,一個牙齒黃黃的乾巴老頭,一說話就咳嗽,36歲已經老得不像人樣了,在當年36歲就可以自稱老夫了。
華佗是個白鬍子老頭是誰給畫的?
是我們想象中的形象。
孔子長什麼樣?
那也是後人畫的,根據想象畫的。
孫悟空,現在出來一個新的造型,大家就說不像不像,我一直在想,假如六小齡童走到吳承恩面前問:你看我像孫悟空嗎?
吳承恩會不會覺得這個問題很奇葩,我寫的是一個猴子,你瞎摻合啥?
有時看看影視或文學作品,我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例如去年幫媳婦買車,我也心疼了一下,給自己的老婆買車竟然還心疼,還是個男人嗎?
有時,心裡也會抱怨媳婦兩句:你咋不去上班呢?
但是,反過來想,若是她真的去上班了,咱又心疼她,又嫌沒人接孩子、沒人照顧家了,這麼一想,做女人挺為難的。
哪像男人?
只負責賺錢就行了。
有時想想,作為農二代,身上揹負的是改變兩個家族命運的重擔,為什麼飛的累?因為我們的翅膀太沉了……